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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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沈徹還會再說什么,可沒想到他說了這句,就沒有再說別的了,繼續(xù)往前。 又走了半刻鐘,才發(fā)現(xiàn)他們選的這條路,盡頭竟然是懸崖,既然再往前沒有路,只能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山頂上的巨石和積雪突然的動了起來。 眾人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那巨石便朝著沈徹砸了下來,沈徹坐著輪椅根本無法躲避,眼睜睜的看著那巨石一點點的變大,直到避無可避。 而原本站在一旁,可以有機會逃走的袁立,看著坐在輪椅上單薄身影的沈徹,竟然一咬牙沖了回去。 “爺,小心?!?/br> * 寢殿內(nèi),沈景安正在陪著曹皇后說著話,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微微的晃動,好似地動山搖一般。 他想出去問問怎么了,就有宮女小跑了進(jìn)來,他立刻起身擰眉道,“怎么回事?” “稟殿下,好似是積雪融化導(dǎo)致的山石滑落,之前也時常有發(fā)生,不礙事的?!?/br> 沈景安這才放心下來,等宮女上了膳食,才端著小碗,一勺勺的喂著曹皇后。 “母后瘦了,該多吃些才好?!?/br> 曹皇后心中焦急,面上卻是不顯,一副感動的模樣,將整碗粥都喝了,只希望沈景安能趕緊離開。 但他明顯不打算要走,喂完了粥又給她說起京中的事來,逼得曹皇后眼里閃過了一絲的狠決。 趁著起身方便的機會,點燃了殿內(nèi)的檀香,沈景安舉著手中的信箋,正打算等曹皇后回來,與她說道,就覺得自己的眼皮越發(fā)的沉。 不知不覺的就趴在床榻邊睡了過去。 曹皇后見他睡著了,也就不再裝了,快步到了里間,掀開木棺上的布匹推開了棺木蓋子,露出了里面鐵青著臉的沈弘毅。 她給沈弘毅喂了點水,他才能重新開口說話:“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恨我怨我,都該朝著我來,為何要折磨徹兒,他也是你的親外甥。就當(dāng)是我求你,求你放過徹兒?!?/br> “親外甥?我只要看到他那張像極了小妹的臉,我便恨不得將他撕碎。你若能早點求我,或許我還會心軟,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就算求我也沒用,我們一起等著好消息?!?/br> 曹皇后將沈弘毅給扶著坐了起來,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袁立出現(xiàn)在了殿內(nèi),恭敬的跪在了曹皇后的面前,“一切都按娘娘所說的辦妥了?!?/br> 而后幾個侍衛(wèi)將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抬了進(jìn)來,他穿著沈徹方才的衣服,與他的身量體型一般無二,沈弘毅頓時眼眶便紅了。 如此威嚴(yán)又豪邁的堂堂男兒,竟有一日無措的像是個稚子。 “阿毅,你看到了嗎?這便是與我作對的下場,你不能拒絕我,只有我才配和你在一起?!?/br> 沈弘毅見她如毒蛇猛獸,尤其是見到‘沈徹’的尸首,讓他崩潰,他很想與曹氏同歸于盡,可又動彈不得。 “你認(rèn)命吧,你逃不了的,你可不止沈徹一個兒子,你若再拒絕我,我會讓他們也一個個的出事。” 沈弘毅雙目通紅,渾身因為怒意而發(fā)著顫,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或許便是當(dāng)初救了她。 可就在曹皇后伸手,再次觸碰到沈弘毅的臉龐時,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姨母,竟是連一刻都等不了了嗎?” 曹氏自然認(rèn)得這個聲音,她詫異的往外看去,便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殿門處。 那個坐著輪椅本該死了的廢物,竟然一步步的走了進(jìn)來。 不僅如此,方才還昏迷不醒的沈景安,也撐著手掌,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第94章 (完) 曹皇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地上那具, 面目全非所謂是沈徹的尸首,又看了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沈徹,她竟有些恍惚, 這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你沒死,你的腿也好了?!?/br> 曹皇后后知后覺,原來從一開始, 這便是個局。 她以為自己是布局者,等到現(xiàn)在才知道,她不過是棋子, 一枚迷失了方向的棋子。 “你是何時發(fā)覺的?” 曹皇后并不打算要掙扎,也沒什么好辯解, 她確實是輸了,輸就輸在她太自信, 誤以為自己對沈徹很了解, 卻沒想到, 她所謂的了解不過是表象。 他的丘壑與謀略全都埋在了心中。 而沈徹看她的眼神卻極為冷,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了幾聲嘶啞的冷笑, 他不愿意與她多說,好似看見她與她說話,便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唯有沈景安胸膛起伏著,神色凝重又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悲從中來, 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只是依舊不愿相信, “母后,阿徹是您看著長大的,以他的聰慧, 您以為天下之事又有多少能瞞過他呢,他不是沒發(fā)覺,只是不愿意懷疑您?!?/br> 從舒嬪之死開始,他們兩便一直在找這幕后之人,從惠妃到三皇子再到成帝,他們的心里其實一直隱隱有個答案。 卻每次都將她排除在外,不是她的計劃有多么的完美,也不是她的演技有多么的精湛,而是出于本能的信賴。 只可惜,她玷污了這份信賴。 “母后,收手吧,無論您是為了什么,都該停下了。”沈景安已經(jīng)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 他最敬重的人,一直在傷害他另一個在乎的至親。 沈景安還記得沈徹受傷剛回京時,他甚至不敢認(rèn),自小便率性恣意的沈徹,縱橫沙場耀眼若日月的沈徹,就這么躺在那,蒼白落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被奪走雙腿甚至比奪走他的性命更要痛苦。 也更讓沈景安覺得痛心,沈徹不僅是他弟弟,更是唯一懂他的人,甚至是他想要并肩治理社稷之人。 而如今,全都被毀了。 那時,沈景安便在心中暗下決心,定要為沈徹找出真兇。 沈景安想過最差的結(jié)果,便是成帝,他這父皇本性多疑,從對南陽王的態(tài)度上就能明白,若真是他,沈景安雖不能接受,但不會絕望。 而今日之結(jié)果便是他無法承受的真相。 沈景安之所以一定要來,便是為了這個,若真是她,他絕不會讓她再次犯錯。 “你是本宮的兒子,你竟也要幫外人對付本宮?” “母后,他不是外人,他是阿徹,是從小在您膝下長大,日日喊著您姨母的阿徹,他將您視為最愛敬的人,記得您的喜好,關(guān)心您的起居。您即便真有恨真有怨,也不該往他身上撒,阿徹何其無辜?!?/br> 沈景安的眼神中透著絕望,他說這些話時,渾身都在發(fā)顫,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但他的話卻擲地有聲,字字砸在曹皇后的心上。 他的聲音能讓人引起共情,曹皇后被他說的也憶起了往昔。 沈徹那會剛喪母,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孩子,戒備心卻極重,不愛說話也不愛笑,只有她與他說話時,他才會有回應(yīng)。 別人一來,他又瞬間閉嘴不再言語,她后來才知道,是因為她們姐妹長得像,沈徹才會潛意識里的信賴她。 甚至有次玩累了,他同沈景安一道午歇,醒來時迷迷糊糊的沖著她喊了聲娘親。 確實也如沈景安所說的,沈徹自小優(yōu)秀,更為難得的是他記性好觀察又細(xì)致,她愛喝什么茶吃什么點心,他看過一次便不會忘記。 就連她隨口說的一句有些頭疼,他也會記在心中,還會差人去請御醫(yī),可這也讓被憤怒沖昏了頭的曹氏越發(fā)的嫉恨,在他的身上去找她小妹的影子。 以前在家時,小妹也是這般待她好,將她的一切都記在心里,便是這樣的小妹,搶走了她最愛的人。 曹皇后很快就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再看沈景安,冷漠的道:“要怪便怪生他之人?!?/br> 沈徹的底線是他的生母,在他短暫的記憶中,永遠(yuǎn)都記得她的溫柔,他不允許有人提及她,詆毀她。 就算是曹氏,也不行。 沈徹手中的長劍動了,寒著眼朝前邁了一步,沈景安立刻看出了他的想法,萬分痛苦的攔住了他。 “阿徹,你答應(yīng)過我,我們可以有別的辦法。” 是,在她承認(rèn)之前,在她輕蔑的說著生他的人之前,他是想好好解決,但現(xiàn)在,無法好好解決了。 “讓開,否則連你一塊殺?!?/br> 沈景安依舊沒動,他理解沈徹的所有憤怒,但他無法讓開,即便曹氏犯了滔天的錯,她也生他育他,他愿替她來償還所犯之惡。 可曹氏缺趁著他們兄弟二人遲疑的功夫,將屋內(nèi)的香點燃,頓時屋內(nèi)的人都視線模糊起來。 沈景安第一時間便遞給了沈徹浸濕的帕子,這是之前江鶴準(zhǔn)備的,他剛剛才能在迷香中保持清醒。 不過是這么片刻時間,等他們再抬頭看,曹氏已經(jīng)帶著沈弘毅從另外一道暗門消失了。 “這可如何是好?”沈景安滿臉焦急,這若是將人丟了,恐怕再難找回來了。 “我知道她會在哪。” 曹氏自然也有自己的暗衛(wèi),這才能多年來cao縱著這盤大棋,此刻匆匆的離開了荊門寺,朝著下山的路離開。 她走的正是今日發(fā)現(xiàn)侍衛(wèi)尸首的那條路,其實再往前便是正確的下山之路,她之所以選在那個時候控制住沈弘毅,也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 可沒想到,原本已經(jīng)暢通了的路,此刻卻處處都有侍衛(wèi)把守著,是沈徹! 此子實在是太過聰明,竟然早已做了防備。 曹氏氣得咬牙,無法之下帶著沈弘毅轉(zhuǎn)頭往更高的山上去,一路躲進(jìn)了高聳入天的祭壇。 他們已經(jīng)無路可去,只能在此稍作躲避。 就在這個時候,沈弘毅艱難的開口了,他被關(guān)在木棺中好幾日,渾身不能動彈,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這幾日對他來說一定是最為煎熬的日子。 這本是關(guān)乎他們夫妻間的事,他不愿對外人道,尤其是曹氏,但此刻他也沒什么好瞞的了。 “曹云書,當(dāng)初是我說服她嫁與我,你該怪的人是我,該恨的人也是我,與其他人無關(guān),你若真想了結(jié),便讓我來結(jié)束這一切?!?/br> 當(dāng)年秋獵時,他出于本能的救了曹氏,之后便發(fā)覺惹上了麻煩事,不僅是因為曹氏對他的愛慕讓他措手不及,更是因為太子喜歡曹氏。 他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母妃在后宮又沒說話的份,他更沒什么宏圖之志,只想將來能奉養(yǎng)母妃,若能得當(dāng)朝者重用,收河山守疆域他便滿足了。 若是被太子發(fā)現(xiàn)曹氏癡戀他的事,不僅他要遭殃,母妃也將被他所牽累,他不愿見此局面,便狠心的拒絕了曹氏。 卻沒想到,曹氏會如此的固執(zhí),即便被拒也不肯罷休,這果然讓太子起疑了,多次的試探告誡他,甚至他母妃在宮中也屢屢犯錯受罰。 沈弘毅知道,這是太子在告誡他,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而后他想到了趕緊找人定下親事的主意來。 娶誰對他來說其實并不重要,他不需要聯(lián)姻,也不需要對自己有何幫助,只要對方不嫌棄他個平頭皇子,將來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前程便好,但可惜符合條件的人太少。 直到他在一次宮宴后,碰到了迷路的曹云朝,人人進(jìn)宮都是打扮的鮮亮光彩的,唯有她一身素衣站在幾步遠(yuǎn),局促的問他可否指個路。 后來他才知道這是曹家的小女兒,他也聽聞了她與未婚夫的事,能做到如此重情重義實在令人欽佩。 雖然同姓曹,可她們姐妹的性格截然不同,曹云朝柔美溫和,就像是那皎皎的明月,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當(dāng)時他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曹云朝是個很好的成親對象,他不愿耽誤別的女子,她正好不想再嫁,也許他們可以合作。 他沒有與女子打交道的經(jīng)驗,只能與她分析利害關(guān)系,說事實講道理,第二次見面就直接問她,愿不愿與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