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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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沈徹的眼里寒意,也化成了春水。 兩人跟著他到了另外一間屋子,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玉床和一個浴桶,小童正踩著木凳子往里面倒湯藥。 “師父,按方子熬的藥,寶貝也都準備好了。” 江鶴點了點頭,而后看向沈徹,“進去吧。” “何意?” “你不是要治腿嗎,趕緊,我剛研制出來的新法子,正好便宜了你?!?/br> 林夢秋瞬間眼睛就亮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沒想到他會如此順利的就松了口。 就連沈徹也有片刻的恍惚,他的腿,真的還能治嗎? 不等他再催,沈徹就提著內(nèi)勁,躍進了木桶中,瞬間就被藥香給包圍著,這是種能讓人瞬間心靜平和的味道。 林夢秋緊緊的抓著手指,不敢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難道她兩輩子的愿望就要實現(xiàn)了嗎? 泡了約莫半個時辰,水已經(jīng)冷了,江鶴走過去摸了摸藥湯的溫度,才點了點頭,“可以了,到那玉床上躺下?!?/br> 沈徹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渾身上下的經(jīng)脈好似處處都堵塞著,而且沖涌著往他的雙腿去,讓他有種無法掌握的陌生感。 但既然都已經(jīng)選擇了相信,事到如今已無回頭路,只能繼續(xù)著往前。 沈徹剛躺下,小童就捧著個木盒子走近,林夢秋還揪著心的好奇,到底是何物,江鶴就打開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寶貝。 卻讓林夢秋詫異的捂住了唇,那所謂的寶貝竟然是只蟾蜍,通體雪白眼睛似銅鈴,看上去竟然不覺得惡心,反而有種戰(zhàn)栗感。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蟾蜍被放到了沈徹的腿上,而后開始吐汁液。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藥方?林夢秋既想相信又害怕他是在拿沈徹做藥人,上前兩步想要問問沈徹此刻的感受,若是不好,必須及時的阻止。 江鶴正滿臉興奮的盯著沈徹看,這法子確實是他剛從書中學會的,恰好沈徹就送上門來了,能給他練手他當然不會放過。 林夢秋想要阻止,那就是破壞他的試驗,江鶴自然不會同意,見她要靠近,就伸手拉住了她,“你不許動,不然我便將你趕出谷去?!?/br> 掙扎間,林夢秋就用一直帶在身邊的簪子,劃傷了江鶴的手。 江鶴捂著手掌往后退了半步,林夢秋也有些慌亂,她沒想傷他的,只是一時情急。 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沈徹。 但沒想到的是,江鶴被劃傷卻并未發(fā)怒,反而滿臉失神的看著她手里的簪子。 愣了片刻,才紅著眼奪過了那簪子,“這東西,你是從何而來的?” 林夢秋被他的樣子給嚇著了,但還是老實的道:“是我父親所贈之物?!?/br> 她其實也不知道父親當時為何會給她這個,畢竟八歲的小姑娘都喜歡珠花頭繩,這樣簡單又鋒利的簪子并不適合她。 但父親平日都是兩姐妹一視同仁,從無偏心,唯有這支簪子大jiejie沒有,即便當時的她并不算喜歡,也還是很寶貝的收了起來。 等到她出事后,不知怎么的竟翻到了它,便將它一直不離身的帶著。 “你父親?林劍青,不對,那人并不姓林,你的耳后給我看看。”說是給他看,卻是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拉過她的手臂,看到了她的耳后。 林夢秋的耳后有一顆很小的紅痣,如此隱蔽之處,就連林夢秋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能感覺到江鶴的手在發(fā)顫,停頓許久后,有些急迫的道:“你的生辰是幾時?” “是冬至后一日?!?/br> 江鶴手里的發(fā)簪瞬間掉落,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他的眼眶也跟著紅了,先是狂喜而后就開始哭。 從生辰到痣,每一處都與小妹寄回的家書中所述一模一樣,那也是他收到的最后一封家書。 她清楚明白的寫了,冬至后臨盆,產(chǎn)下一女,小名為秋。 江鶴捂著眼,哭著哭著就毫無形象的跌坐在了地上,“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我該早些認出來的,你與她是如此的像。” 林夢秋有些無措,一邊是夫君躺在玉床上或有生命之危,另一邊則是江鶴讓人難懂的言語。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輩,您這是怎么了?若是無事,可否先替我夫君除去那毒物?!?/br> 江鶴哭夠了,終于赤著足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林夢秋自然是要掙扎的,可他的力道卻重的讓她掙不開。 “前輩!您這是做什么?” “不,不對,你不該喊我前輩,而是該喊我一聲,舅父?!?/br> 第83章 她叫江玉兒 林夢秋徹底的愣住了, “前輩,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我的母親姓宋, 舅父皆在蘇城,您是藥王谷的后人,與我天南地北, 如何攀得上至親?!?/br> “你且等等。” 江鶴這會也顧不上什么蟾蜍了,交代了冬青讓他將蟾蜍收好,就赤著足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因為慌亂甚至還險些撞翻了屏風。 林夢秋的腦子一團亂麻,其實她是有些懷疑的, 她與宋氏長得不像,奶娘還安慰她, 說是女兒像父親, 男女的骨骼略有不同, 別人都說她像林父,她也就信了。 而且她與弟弟林晏書長得極像, 每每有這樣的念頭,都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但前世的事,以及今生宋氏待她的態(tài)度,她都有過懷疑, 她真是宋氏所出嗎? 若是真的, 為何她會如此狠心呢。 可突然出現(xiàn)個舅父, 她又覺得內(nèi)心受到了沖擊, 養(yǎng)她育她的林家,難道不是她真的家嗎? 那她的生母又會是誰。 林夢秋覺得整件事都荒唐極了,她無所依仗像是河水中的一葉孤舟, 失去了方向,只能將自己縮在玉床前,好似離沈徹近一點,就能感覺到安心。 沈徹從混沌中清醒過來,艱難的撐著玉床想要坐起,他方才竟然感覺到了鉆心蝕骨之疼。 不是別處,而是他這多年沒有知覺的腿,感覺到了疼。故而即便再離譜的法子,他也不舍得喊停。 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周圍發(fā)生的事情,從林夢秋失控的朝他奔來開始,他就后悔了,不該讓她看見的。 看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如果可以,他希望做她的光,做她記憶中鮮衣怒馬的少年,永遠都是無所不能的樣子。 直到那句舅父,將沈徹從混沌中驚醒,看著林夢秋彷徨無措的樣子,他朝著她伸出了手。 “秋兒,我在?!?/br> 就像當年她命懸一線時一樣,沈徹永遠都會在她的身后。 兩人的目光相觸,林夢秋那顆躁亂不安的心,瞬間就平靜了下來,伸手緩慢的觸碰到了他的指尖,而后十指緊扣。 不論發(fā)生什么,不論她到底是誰,沈徹都會在。 沒過多久,江鶴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他的眼眶有些許發(fā)紅,手里捧著個木匣子,看上去里面的東西對他很是重要。 “你打開看看?!?/br> 林夢秋依舊坐在玉床前沒有動,看著江鶴的目光中透著戒備和質(zhì)疑。 這讓江鶴漏出了幾分受傷的神情來,但這不怪林夢秋,不管是誰,突然冒出個人說是你舅父,想必都會有如此反應的。 “里面沒有什么危險之物,只是一封家書,有關(guān)你的身世,你可以打開看看。” 林夢秋回頭看了眼沈徹,江鶴急忙的道:“你放心,那蟾蜍的汁液對普通人有毒,可本就身中劇毒,此舉是為了以毒攻毒,他不會有事的,我拿性命擔保?!?/br> “以毒攻毒?不是腿傷嗎,我夫君怎會中毒?若真有毒,為何連文大夫都沒能診出?!?/br> “這是種極為罕見的毒,應是從他生母體內(nèi)延續(xù)的,時緩時急,與他本身的脾性有關(guān),他越是嗜血憤怒,毒就會越深,直到完全癲狂不受控?!?/br> 有些曾經(jīng)想不通的事,林夢秋突然就明白了,為何沈徹受傷之后會性情大變,為何最后會失控到瘋魔,并不是他的本性真的如此嗜血。 而是他體內(nèi)的毒,有人在不??桃獾拇碳に瑢⑺迫虢^境的深淵,逼著他瘋魔。 不僅是要他死,還要將他徹底的毀掉。 若江鶴所言非虛,這毒是沈徹出身就帶著的,說明那人不僅恨他,還恨他的母親。 那個人到底是誰?用心如此之狠毒。 “若真是自小就帶著的毒,那還有救嗎?”這是林夢秋最為關(guān)心的事。 江鶴見林夢秋擔心的臉色都變了,也跟著心疼,小妹是藥王谷的明珠珍寶,她的女兒更該是千萬寵愛著長大才是,看她難過,他這個舅父連心都揪起來了。 “有有有,秋丫頭你放心,我藥王谷不讓死的人,便是閻王也收不走他?!?/br> 見她臉色沒有那么糟糕,江鶴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試探著道;“盒子,你真的不打開看看嗎?” 那種小心翼翼害怕被拒絕的神情,實在是與他的樣貌不符,若是旁人看見了,定是要跌破下巴,這還是那個目中無人的江神醫(yī)嗎? 林夢秋眨著眼看著沈徹,見他點頭,才慢慢的打開了木盒子。 盒子古樸精美,里面的東西卻單薄的一片,她伸手去拿才發(fā)現(xiàn)下面還放著支簪子,這讓林夢秋的動作頓時僵住了。 那支簪子,與她日日帶在身邊的那支,竟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暗花略微有差別。 她的那支暗紋是荷花,盒子里的這支則是蓮葉。 “這簪子是我母親所繪,特命巧匠所制,世間再無相仿之物,我是兄長是葉,她是meimei則是花。” 林夢秋的手有些發(fā)顫,她嘴上說著不信江鶴,可她的心已經(jīng)有所偏移了,這兩支簪子定是一對的,父親也不可能將別處拾來之物贈與她。 而且,她看到這簪子時,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好似在告訴她,這本就該屬于她。 這才能說得通,為何她有,大jiejie卻沒有,為何宋氏待大jiejie如掌中寶,待她卻永遠像隔了層薄紗。 不必江鶴說,林夢秋就打開了那封小心保存著的信箋。 信箋的外封上寫著,吾兄親啟,署名是江玉兒。 光是看到已經(jīng)變淡了的字跡,林夢秋的手指就微微的發(fā)著顫,不敢再停頓,直接的將其打開。 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下看,不愿錯過絲毫。 這是封再簡單不過的家書了,寫信時江玉兒剛誕下一個女兒,想要與至親分享這份喜悅。 字里行間流露著她的歡喜與激動,甚至好幾個字都模糊了。 “上蒼垂憐,吾于冬至后日誕下了孩兒,念及吾與兄長秋日游山賞景,最是喜藥王谷之秋色,為她取了小名為秋。吾愿孩兒若春花秋月,此生順風順水無病無災?!?/br> 林夢秋不過是看著手中的單薄的信箋,都能感覺到江玉兒對她孩兒的那份愛。 不欲她如何成就大才,只愿吾兒無病無災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