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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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讓他等到了機(jī)會。 “嘖嘖,果真是國色天香,如此人間尤物,便宜了那廢物可真是可惜。你根本就不必為他擔(dān)心,你看,他連個門檻都過不來,你難不成還指望他能來救你?” 林夢秋忍受著惡心,無力的掙扎著,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沈徹,她是知道的,沈徹會失控,會發(fā)病的,會瘋魔的。 到時,便是她也阻撓不了這一切。 “表兄,為何不進(jìn)來啊。哦,我怎么忘了,我的好表兄腿腳不便,根本進(jìn)不來,連個三歲兒童都能跨過的門檻,我這睥睨天下的表兄卻進(jìn)不來,你們說好不好笑?!?/br> 徐銘杰不需要任何人給他回應(yīng),自顧自的狂喜起來,那笑聲尖細(xì)難聽,實(shí)在是讓人聽著渾身戰(zhàn)栗的難受。 沈徹眼里的殺意畢露,他的眼角發(fā)紅,額上青筋直冒,手已經(jīng)握緊了身畔的扶手,便是隔著這么遠(yuǎn),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著的戾氣。 沈徹從來不會在人前站起來,這是他此生最大的傷口和弱點(diǎn),也只有在林夢秋的面前顯露過一回。 林夢秋艱難的掙扎著,雙手雙腳都磨得發(fā)紅,嘴里無助的喊著別答應(yīng),淚水砸在地面被塵土掩埋,可不管她說什么都阻止不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徹取下輪椅兩側(cè)的拐杖,緩慢的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他的腿腳并不是斷了,而是毫無知覺,往日唯有上藥時能感覺到片刻的刺痛感。 他不喜歡被人盯著看他的腿,甚至還會偏激的發(fā)狂,可今日,他為了林夢秋,愿意放下他所有的驕傲和弱點(diǎn)。 沈徹坐著時,所有人都會忽略他本身的高度,只有這會站起來了,眾人才意識到他是如何的挺拔,就像是山峰翠竹,永遠(yuǎn)沒人能壓彎他的脊背。 但好在,他是會使用拐杖的,只不過是輪椅讓他覺得更加舒服,他面無表情的cao控著手里的拐杖,略顯狼狽的跨過了門檻。 銅鐵所筑的拐杖,一聲聲的敲擊在地面上,發(fā)出沙啞沉悶的聲音,更像是一下下敲擊在林夢秋的心口。 他雖然緩慢,卻走得堅定。 林夢秋掙扎著想要提醒他小心,卻被徐銘杰捂著嘴,死死的禁錮著,淚水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不了他的身影。 等到沈徹走進(jìn)殿門,在門后的黑衣人才在徐銘杰眼神的示意下,齊刷刷的對著沈徹暴露的后背出手,招招都是朝著他的要害攻擊。 徐銘杰的臉上滿是興奮,注視著場上的戰(zhàn)局,等待著沈徹被打趴下,他可以開始嘲諷。 可他卻忘了,沈徹年少時便一人挑滅過賊匪窩,一人打敗過好幾年的武狀元,更是一人獨(dú)上戰(zhàn)場殺敵擒王,他是在死人堆里都能爬起來的人,更何況是這么幾個黑衣人。 他的五感敏銳,就像是腦后長了雙眼睛似的,手里的拐杖就成了他的武器,不僅精準(zhǔn)的擋下了所有的攻勢,甚至還能將他們反擊。 兩方一時竟有些難分伯仲,而且漸漸的還讓沈徹占了上風(fēng)。 他的眼里沒有別人,這些人不過螻蟻塵埃,他的眼里只看得見林夢秋。 在今日之前,他已經(jīng)放棄了重新站起來的這個想法,他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灑脫,失望累積的多了便會成絕望。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徹底的摒棄這個念頭,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他坐著依舊能做任何事。 可當(dāng)他看著林夢秋近在咫尺,他卻沒有辦法越過那小小的門檻時,他除了被徐銘杰所羞辱外,更多的是懊惱。 他的內(nèi)心,唯一瘋狂叫囂的聲音便是,他要站起來。 只有站起來,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為她遮風(fēng)避雨,為她撐起頭頂?shù)奶臁?/br> 思及此,沈徹的動作也越發(fā)的狠厲起來,招招斃命,很快勢均力敵的情況就被扭轉(zhuǎn)了。 不論徐銘杰怎么的暴跳如雷,口中謾罵著廢物,黑衣人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被打趴下,沈徹站在癱倒一片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的高大勇武。 但他也并不是沒有受傷,后背硬生生的接了一棍,臉上也有輕傷,這會嘴角正含著血,若非他常年練武,只怕此刻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 “廢物!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小爺養(yǎng)你們是吃干飯的嗎,連個沒腿的人都打不過!” 眼看著沈徹擦去了嘴角的血,拄著拐杖朝著徐銘杰過來,他捏著林夢秋的手也有些發(fā)顫了。 “站住,你若再往前,我便殺了她,你將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做得出來?!?/br> 沈徹往前的動作微頓,緩慢的抬起頭,發(fā)紅的眼緊緊地盯著徐銘杰,直盯的他背脊發(fā)寒,氣息不穩(wěn)。 像是為了向沈徹證明他所說的話,還將林夢秋脖頸上的傷口露了出來,看得沈徹瞬間眼更紅了。 “你恨的是我,與她何干。” 即便被殺戮和戾氣蒙蔽了眼,但沈徹還是在最后一刻逼著自己停了下來。 他的聲音啞的嚇人,眼神更是陰冷似冰,便是被他盯上一眼,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林夢秋被徐銘杰捂著嘴,雙手雙腳也被束縛著,只留下眼睛還能轉(zhuǎn)動,可那眼睛覺得紅腫,此刻也快轉(zhuǎn)不動了。 “沈徹,你將我折磨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自然要報復(fù)你,可殺你卻不能讓我解恨,我要將你最在意的人給摧毀,讓你痛不欲生?!?/br> 不得不說,徐銘杰確實(shí)是抓到了沈徹的軟肋。 “你要如何,我都同意,只要你放了她,她與你我之事無關(guān)?!鄙驈匾娏謮羟锏哪槺晃娴脑桨l(fā)紅紫,不得不僵硬著道。 “是無關(guān),可誰讓她這么倒霉,偏偏嫁給了你呢。想要讓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求我。” 徐銘杰其實(shí)可以直接讓沈徹自殘,但他不愿意就如此便宜了沈徹,他要看著沈徹低頭認(rèn)錯,他要踩在他的驕傲與自尊上,這才能挽回他失去的顏面。 求人?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從小到大他沈徹從未求過任何人,即便是皇上,那也是君臣,能讓他服軟比登天要難,更何況是求人。 林夢秋心里愈發(fā)焦急,看著沈徹受制于人,比她自己受苦還要煎熬。 她趁著徐銘杰情緒激動之際,手掌松動了分毫,抓緊時機(jī),在他的虎口處用力的咬了一口。 頓時鮮血直流,疼的徐銘杰反手就給她一掌,卻也給了她說話的縫隙。 “沈徹,走,快走……” “賤/人,你竟然敢咬我?!?/br> 只是其余的話都來不及說了,她就被掐住了脖子,沈徹瘋狂的想要往前,卻又生生的停下了沖動。 他的兩側(cè)架著拐杖,像是被拔取了爪牙猛獸,低下了他的頭顱。 一字字,咬碎了道:“我求你,放過她?!?/br> 徐銘杰臉上的神情半明半暗,將林夢秋交給了手下,捂著流血的手掌陰笑著朝沈徹靠近。 “我聽不清,表兄這是沒吃飽飯嗎?誰求誰,說大聲些,不然我怎么聽得到呢。” 沈徹渾身冰冷,半抬了眼眸,對上了徐銘杰的眼,幾欲要失控,可手中的拐杖捏了再捏,也沒有動。 他的聲音低啞陰沉,卻字字千斤重,“是我沈徹求你,放了她?!?/br> 聲音回蕩在偌大的佛殿,徐銘杰捂著手狂笑起來,“弟兄們聽見了嗎,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南陽王世子,他在向我求饒,他就是個廢物。” 方才倒地的黑衣人早已換了,重新進(jìn)來的人也跟著在笑。這笑聲連帶著沈徹的聲音,在往林夢秋的耳朵里鉆。 她已然崩潰了,若不是因為她,沈徹是絕不會做到這一步的,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林夢秋從未想過,沈徹能為她做到這一步。 她驕傲似日月的天神,為她而蒙塵了。 若是可以,她愿意求饒愿意服軟,更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換。 所有人的嘲笑和奚落,沈徹都當(dāng)做是聽不見,他橫著眼緊緊的盯著徐銘杰,啞聲道:“放了她?!?/br> “表兄許是頭次向人求情,怕是不知道吧,這求情可沒人是站著求的,你們說是吧?!?/br> “跪下!跪下!” 林夢秋的眼淚已經(jīng)干了,她不知道沈徹是否會答應(yīng),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機(jī)會了斷自己,她是絕不會讓他們?nèi)绱似廴枭驈氐摹?/br> 很顯然徐銘杰也察覺到了,他見沈徹沒有動作,直接的點(diǎn)燃了火折子,臉上露出了幾分怪異的興奮。 “表兄不必想著如何拖延時間了,我在這大殿后頭放了許多震天雷,只要我將其點(diǎn)燃,此處皆會被炸毀,你可沒多少時間能考慮的了?!?/br> “那日安陽的震天雷,也是出自你之手?” 徐銘杰jian笑又自得著道,“除了我,還能有誰弄得到這么多的震天雷,便是將南陽王府炸毀都綽綽有余,只是可惜沒能將你給炸死?!?/br> 他是覺得今日沈徹和林夢秋都不可能活著從這離開了,只要等他羞辱夠了沈徹,就將他們兩一塊關(guān)在這里面,然后點(diǎn)燃后頭的震天雷,到時血rou橫飛,所有的證據(jù)也會隨之消失,更不可能查到他的身上來。 沈徹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之前想不通的事,也都串聯(lián)起來了。 “那又是誰在背后與你方便?!?/br> “表兄這是想要拖延時間?若是如此,我勸你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此處偏遠(yuǎn),不可能有人能趕到,你若是乖乖的跪下求饒,或許我還能放嫂嫂一條生路?!?/br> 徐銘杰的意思就是,不管如何都要置沈徹與死地。 “還等什么,趕緊跪,若是我等得急了,可就一個都不放了?!?/br> 林夢秋看著沈徹竟然真的松手丟開了一邊的拐杖,發(fā)干的眼眶再次的紅了,她無助的掙扎著,腦袋更是瘋狂的在搖。 她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在心底痛苦的嘶吼。 ‘沈徹,求求你,求你不要,不要為了我做這些。 等到了黃泉路上,我會無顏面對你的?!?/br> 蘇禾說得對,有些事不能光聽和看,還需要用心去感受,沈徹為她所拋下的尊嚴(yán)和驕傲,即便不說,也足以證明他的心。 眼看著沈徹丟下了一邊的拐杖,身子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了,徐銘杰就越發(fā)的興奮和失控,他就像是窮途末路的賭徒,一步步的朝著沈徹走去,直到他的面前站定。 “快看,沈徹要給我下跪了!哈哈哈哈?!?/br> 就在沈徹要丟開另一邊拐杖的同時,他出手了。 沈徹的動作太快,快到?jīng)]人能看得清,徐銘杰就被脫殼的劍沒入了身軀,直直的向后飛了出去。 整個人釘在了身后的木柱上,掙扎著動了兩下,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淌,睜著眼睛,到死也沒有閉上。 佛殿內(nèi)的黑衣人,見徐銘杰死了,都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將刀刃朝向沈徹,外頭的袁立就帶人沖了進(jìn)來。 頓時一片的兵刃相接聲響起,刀光劍影,自然也沒人有空去管林夢秋。 沒了身邊人的禁錮,林夢秋掙脫了束縛,第一時間便朝著沈徹?fù)淞诉^去。 沈徹拼勁全力殺了徐銘杰,又只剩下一邊的拐杖,眼看著就要倒下,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林夢秋給撲倒接住了。 她頓時淚如雨下,抱著沈徹除了哭還是哭。 她真是什么都做不好,不僅與他鬧別扭,還成了他被人要挾的籌碼,光是想到方才種種,她的心就像撕裂了般的疼。 她只能口中無措的喃喃著他的名字沈徹沈徹。 她的神,險些就要因她而隕落,她才是罪無可赦之人,與徐銘杰一樣的可惡。 “小孩兒,你是哭包嗎?怎么就哭不夠呢?” 林夢秋正哭得不能自己時,就感覺到有只冰冷的手掌,胡亂的在她眼睛下擦著,動作沒個輕重,擦的她臉頰生疼,卻讓她有種活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