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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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正要選出最好的一副作品,就有宮女小聲的到她耳邊說了句什么,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的詫異和震怒,“竟是有這樣的事?” 皇后有事要忙,自然無暇顧及這些閨秀,將作品全都收起,說是過幾日再選,每人賞了支金釵。 就連林夢秋,她也顧不上了,讓宮女們送眾人出宮,便帶著人匆匆離去。 林夢秋算著時辰,應當是徐銘杰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與施綰舒相視一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準備出宮。 可剛出御花園,就碰上了在等她的沈徹,林夢秋瞬間就松開了施綰舒的手,朝他奔去。 “小舒,我夫君在等我,你先回去吧?!?/br> 施綰舒:…… 很受傷的施綰舒正想要發(fā)作,一對上沈徹的眼,瞬間又偃旗息鼓了,說了她句重色輕友,便氣鼓鼓的離宮了。 留下林夢秋緊緊的牽著沈徹的手,很是坦然,半點沒覺得施綰舒罵的有錯,她就是重她夫君的色,有問題嗎? “夫君,我們這是去哪?” “帶你去看看,為何有的人要裝病?!?/br> 第67章 裝病的太子(下)…… 兩人到了毓慶宮, 殿外守衛(wèi)森嚴,見到是沈徹才恭敬的行禮讓出路來,暢通的進了內殿。 可剛走近, 就見殿外的沈景安的貼身太監(jiān)正低著頭,一看便知是沈景安和蘇禾在里面。 林夢秋真是對這個蘇禾好奇極了,殿門緊閉, 沈景安看著還未與她談完的樣子,兩人便轉頭到書房等他。 雖然她心里抓耳撓腮的想知道這兩人是怎么回事,但這是別人的私事, 她又不好意思問,只能睜著一雙眼好奇的四處看。 沈徹如今已經(jīng)將她的小心思摸得透透的了, 光是看她大眼睛呲溜轉,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東西, 輕笑了聲, 朝她招了招手, 兩人貼的很近在咬耳朵。 “想知道蘇禾的事?” 林夢秋乖乖的點頭,而后謹慎的回頭看了一圈, 在別人的地盤說別人的私事好像有些刺激,等確定了房中無人,才期待的看著沈徹。 “想?!?/br> 沈徹的手指不似她的柔軟,最是喜歡把玩著她細白的手指, 尤其是那粉嫩嫩的指甲, 這會便輕輕的摩挲著, 拿墨染般的眼, 看著她不說話。 林夢秋就懂了,這人又憋著壞心眼呢,可這不在自己家, 即便屋中只有他們兩,也總覺得有種會被人看見的羞恥感。 她飛快的湊過去,勾著沈徹的脖頸飛快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還因為緊張咬到了他的唇,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撞。 雖然親的有些疼,但沈徹依舊心情很好,“這里不方便,先記著起?!?/br> 而后拉著她挨著自己坐下,簡單講了蘇禾的身世。 “她姓蘇,你仔細想想可有印象?!?/br> 沈徹這么說,便是這蘇家不簡單,林夢秋仔細的搜尋與蘇家相關的記憶,卻想不到朝中有哪位姓蘇的重臣,只能搖了搖頭。 剛搖頭,便感覺到額頭被輕輕的點了點,又給了她提示:“圣文皇太后?!?/br> 一聽這個,林夢秋瞬間就想起來了,圣文皇太后是個了不得的奇女子,她陪著先帝上戰(zhàn)場打江山,先帝病重時更是代為處理朝政。卻一生未留下孩子,抱養(yǎng)了妃嬪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兒子教養(yǎng)長大。 被她所抱養(yǎng)的便是當今圣上,待到先帝駕崩之后,明明就立有太子,卻以太子年幼為由繼續(xù)垂簾聽政,就連軍政大權也都掌握在她的母家手中。 當時的朝堂便可用‘外戚專權’來形容,而圣文皇太后便姓蘇。 蘇禾是她嫡親的侄孫女,因為她膝下無子嗣,深宮內苑孤寂,她便將蘇禾帶進宮養(yǎng)在了身邊,當做親孫女一般的寵愛。 蘇禾便與沈景安等皇子自小一塊長大,甚至一同在南書房讀書,兩人可謂是青梅竹馬。 直到圣文皇太后病逝,成帝親政,頭件事便是要收拾蘇家這個外戚。 墻倒眾人推,蘇家鼎盛自然樹敵眾多,當時正值西北戰(zhàn)事吃緊,蘇大將軍戰(zhàn)敗,竟被搜出證據(jù)說他通敵賣國,成帝大怒將其下獄問斬。 本是滿門皆要抄斬,但成帝剛親政又收拾了他的兄弟,為了不讓臣子們寒心,也是顧念舊情,下旨令男丁充軍女眷被罰掖庭。 一夜之間,蘇家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臣,跌落泥澤,成了最為卑賤的宮人。 而蘇禾這朵曾經(jīng)要人追捧的富貴花,也成了隨便何人都能欺凌的路邊草,在掖庭做著最累最苦的活。 沈景安在掖庭找到她時,她險些被宮女推進水中淹死,即便救上來后也不肯見他。 小蘇禾兩歲便被抱進了宮,每回默默流淚著想家,都是小景安跟在后頭安慰的她,從小她便最喜歡跟在小景安后頭跑,一口一聲景安哥哥。 這些都被圣文皇太后看在眼里,總愛拉著他們兩人逗趣,說待將來長大了,就要為他們兩人指婚。 可誰能想到,一夜之間顛覆,所有的情濃愛意都成了泡影。 蘇禾從小嬌養(yǎng),就連成帝和曹皇后見了她也是千萬的寵愛,成帝宮內沒有女兒,便說她是那個小公主也不算大話。 而且她一貫性子要強,雖是女子,卻讀書寫字樣樣都不輸南書房的皇子們,家族覆滅后,她的驕傲和自尊注定不愿意面對眾人。 尤其是沈景安。 當然不僅是她不愿意見,帝后也不愿意沈景安與蘇家人再有往來,即便蘇禾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女孩。 那也是沈景安頭次忤逆帝后,不吃不喝閉門三日不出,險些病倒,終是逼得帝后點頭讓他將人帶出了掖庭,也逼得蘇禾開門見他。 明明是聽著別人的故事,林夢秋卻比自己經(jīng)歷過還要難過,手指緊緊的揪著沈徹的衣袖,生生給揉皺了都不知。 “蘇禾jiejie好可憐。” 她未曾體會過從人上人跌落泥澤的感受,但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明白與至親之人生死離別的痛苦,尤其是當自己身份低微,所愛之人就在面前,想碰觸卻又不敢的心情。 她習慣了仰視沈徹,就像瓊花與月。 這種心情,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好在這一世,她與沈徹可謂是苦盡甘來,那蘇禾和沈景安呢。 蘇禾是罪臣之女,即便帝后同意她出了掖庭,也只能是個宮女,沈景安卻是太子,兩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太子表兄便是為此才裝病的嗎?” 為了不想娶親,所以一拖再拖。 “倒也不全是為此,他年幼時曾被人下過毒,當時眾太醫(yī)束手無策,都以為藥石無救了,是蘇禾服下了同樣的劇毒,以身試藥,將命懸一線的人救了回來,從那之后,他便一直如此?!?/br> 沈徹還記得,當時沈徹慘白著臉道:“一個命不久長的太子,總不會再礙人眼了?!?/br> 他明面上一直裝病,既是對自己的保護,但確實有想要拖著的意思。 殿內,蘇禾縮在被子里,背對著沈景安一言不發(fā)。 沈景安渾身是水,來不及去換洗,臉上滿是不安,“我不是有意騙你,只是做戲需做真,便是父皇母后也沒人知道我真實的病情?!?/br> 蘇禾不是氣他騙自己,只是在看見他跳下來的時候,又想到了當年,她在掖庭被人推入水中,以為這輩子就如此解脫了。 她是個弱者,雖然對他不舍,但將死時想的卻是,終于不必再去面對這一切了。 外人的嘲諷和奚落,親人的絕望與痛苦,都可以舍棄了。 可沈景安卻將她救起,予她新生。 從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兩人這輩子都回不去了,他是主她是仆,他是光她是影。 這么多年過去,蘇禾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已經(jīng)遺忘了,卻不想它早已變成了一根刺,永遠的留在心上,思及會傷,觸之會痛。 她從掖庭出來的時候,皇后見過她一面。 “你父兄大權在握之時,便該料到會有這一日,他們做事未留底線,苦的卻是家眷。但你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知道你的心性,況且你還救過景兒,只要你愿意出宮,本宮允你此生依舊錦繡榮華無病無災?!?/br> 這是在與她談條件了,想要衣食無憂,那便要出宮要離開沈景安。 明明只要點頭就可以的,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地方,不正是她所思所想的嗎?可一想到沈景安的那雙眼,想起與他長大的這些年,她還是搖了頭。 即便知道再無可能,也想伴著他,陪著他。 這個讓她痛苦煎熬的地方,有沈景安。 可今日她卻突然清醒了,沈景安是太子,她是罪臣之女,更不要說什么翻案了,即便她心里相信,祖父沒有叛國,父兄也不曾做錯事,但只要陛下在位一日,蘇家便永不可能翻案。 她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蘇禾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坐了起來。 她背對著沈景安,開始解衣服上的盤扣,直到里衣褪下,只穿了件肚兜,而后轉過了身。 沈景安看著她有片刻的失措,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的潮紅,“蘇禾,你這是做什么,把衣服穿上。” 蘇禾其實長得極美,只是若想要低調的待在沈景安的身邊,便不能太過張揚,她從不打扮,還會涂些暗色的脂粉,但今日落了水,將面容都洗凈了。 如出水芙蓉般美得驚人,尤其是那白玉般的肌膚,她的美與林夢秋不同,沒有她的絕艷嬌妹,是清麗的脫塵,“殿下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蘇禾愿意,與其讓別人得去,不如殿下。” 沈景安潮紅的臉在聽見她的話時,頓時變得煞白,甚至橫眉怒起,卻被她緊緊的抓住了手,拉著往前觸碰。 “若不是殿下一次又一次的救奴婢,奴婢應當早就不是完璧了,您是太子是儲君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奴婢只有這具身子是干凈的,如今便奉給殿下,還請殿下能聽娘娘的,早日娶妃?!?/br> 她的嘴里說著最無所謂的話,卻字字戳在沈景安的心上,她是在故意的激怒他。 而且是用糟蹋自己的方法來激怒他。 沈景安忍著怒火扯過身邊的被褥,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固定在眼前,“在你心里我沈景安便是這種人?蘇禾,你這不是在糟蹋你自己,而是在踐踏我的心?!?/br> “我的心意,在十歲那年的壽辰時便許了,此生都不會變。” 沈景安怕她還要做出什么傻事來,真會激得他發(fā)瘋,便不再多留,讓宮女進來伺候她更衣喝藥,腳步不停的離開了內殿。 十歲那年的壽辰,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年她才七歲,沈景安生日前兩日,她得知母親重病在床,她卻不能出宮,外頭在熱鬧的給沈景安慶生,她就偷偷的在房里流眼淚。 蘇禾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宮外,她與這深宮而言不過是個外人,卻不得不裝作高興的樣子,笑給所有人看。 可這天她不想笑了,只能躲在幔簾后頭,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哭,就連哭也是默默的,不敢發(fā)出丁點聲響。 卻沒想到,沈景安竟然掀開了她面前的幔簾,抱住了她。 “阿禾,我找到你了,你別哭,景哥哥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br> “永遠永遠的保護你。” 她不信祖父通敵,不信父親結黨營私,更不信兄長弄權,但再多的不信,也只能認命。 蘇禾趴伏著閉上了眼,淚水順著眼角緩緩的流下。 她后悔了,當初娘娘問她是否要出宮時,她該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