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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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這荒唐的鬧劇才算是收了場。 惡人皆有惡報,林夢秋這才安心的繼續(xù)養(yǎng)病。 在她養(yǎng)病期間,她將管家的事宜交給了李管事和綠拂,每日由她們向她通稟,以確保春祭以及府內(nèi)事宜能正常的進(jìn)行。 沈徹還在生氣,那日走時林夢秋問他回不回來用膳,他也沒有回應(yīng)。 林夢秋都做好了他不回來的準(zhǔn)備,卻沒想到沈徹準(zhǔn)時的出現(xiàn)了。而且從那日后,他每日都會準(zhǔn)時的回屋,同她一道用膳,餐餐不落。 即便沈徹在用膳時,都是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林夢秋也偷偷的在心里高興。 他來陪她便是最大的妥協(xié),只要能看到他,她就是賺到的! 養(yǎng)病之余,每日閑得無聊她便看看書,逗逗八兩。 那日不僅她受了傷,八兩為了救她,身上也多處被燙傷,她知道后心疼的不行,讓人日日給八兩上藥,一人一狗躲在屋內(nèi)養(yǎng)病,也算是湊了個伴。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到半個月后,林夢秋的燙傷最為嚴(yán)重的是在手腳以及零星的濺在肩頭后背,另外的青紫則是擦傷和撞傷。 曹皇后聽聞她受傷關(guān)心不已,特意賜了最有效的玉肌膏,這半個月來她日日涂抹,擦傷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燙傷,瞧著傷勢應(yīng)是再有半月便可恢復(fù)如初。 在她養(yǎng)病期間,不僅春祭圓滿的完成,幾場春雨過后天氣也悄悄的熱了起來。 其他院內(nèi)的炭火和湯婆子都收了起來,丫鬟們身上的夾襖也換成了鮮亮輕薄的春衫,唯有林夢秋身子虛怕她換了薄衫便會著了風(fēng)寒,別人都換了可她還得裹著夾襖,蓋著錦被。 可她從小體熱,最是受不住天熱,暮春時節(jié),一日比一日的熱,她幾乎每日醒來衣衫都是濕透的,紅杏怕汗水會打濕她的傷口,既然不能換衣服,便只好不厭其煩的日日為她擦拭身子。 這日用過午膳后,沈徹與之前一樣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林夢秋則是一身的汗,等著紅杏為她擦身。 燒上火盆屋內(nèi)門窗緊閉,猶如暖夏,屏風(fēng)早已支起,冒著熱氣撒著金銀花的湯浴也已經(jīng)備好,林夢秋褪去了外衫,只穿著一件水粉色的并蒂蓮肚兜和褻褲坐在屏風(fēng)后。 紅杏將布巾擰到半干,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傷口,輕輕的擦拭著。 這樣的動作她已經(jīng)做了好幾回,早已默記心中熟練的很,又怕她會不舒服力道也輕柔溫和。 混著金銀花的湯浴有種別樣的幽香,再加上這guntang的布巾在身上滾過,讓剛吃飽的她忍不住的眼皮發(fā)酸,一股困意涌了上來。 又困了,好想曬著日頭,美美的睡一覺。 可惜紅杏并未發(fā)現(xiàn),手上動作不停,飛快的將她全身擦拭之后,便去拿玉肌膏,這才發(fā)現(xiàn)瓷瓶竟然所剩無幾。 “主子,這瓶玉肌膏已經(jīng)空了,奴婢去庫房再拿一瓶。”紅杏的意思是,她要出去一會,林夢秋可能會冷,讓她將衣服先穿上。 但林夢秋這會懶洋洋的連眼皮都懶得抬,更何況是穿衣服,想著紅杏馬上就回來,這么一穿一脫的十分麻煩,反正屋子是不可能有人闖進(jìn)來的。 她便滿口的答應(yīng)著,揮手讓紅杏趕緊去拿,自己坐在木凳上,倚著浴桶閉著眼昏昏欲睡。 當(dāng)沈徹繞過屏風(fēng)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畫面,倚坐著的女子毫無戒備的露出凝玉般的肌膚,她的肩上腰間隱約還能看到未褪去的燙傷印跡。 不僅不難看,還有種妖冶的美感,尤其是水粉色的肚兜系帶纏繞著她光潔的脖頸以及纖細(xì)的腰肢,美的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 沈徹向前的動作僵持著,他一直以為自己寡欲冷情,世間沒有什么能勾著他心潮翻涌,直到林夢秋的出現(xiàn)。 才讓他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寡欲,還不是未曾遇上那個勾人心魄的妖精。 或許他不舍得殺她,便是早早的被她勾了魂。 只可惜她的傷還未痊愈,他雖不是君子也非趁人之危的小人,只得凝神閉氣的偏過頭,轉(zhuǎn)身往外走。 林夢秋昏昏欲睡,迷糊間好似聽見門的方向傳來了走動聲,下意識的以為是紅杏回來了。 既然是回來了,怎么這么久還不來為她上藥? 想著便低低的嬌/吟了兩聲,軟綿無力的道:“你怎么還不過來,我都等的乏了?!?/br> 往外去的人身形微晃,緩緩的停下了動作,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林夢秋還是沒等到人,沒有氣力回頭,便繼續(xù)嬌嗔著撒嬌,“你再不來,我可要去躺著睡覺了?!?/br> 回話音落下,她滿意的聽到了身后的響動聲重新響起,這才重新枕著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直到一雙微涼的手掌觸上了她的渾圓的肩膀,沾著冰滑的膏藥輕輕的按揉著。 這個力道與之前似有不同,手掌也涼颼颼的,但林夢秋這會困得很,眼皮都睜不開,而且力道加重后反而更舒服。 她既沒有細(xì)想,也沒發(fā)覺不對,只是在身后人按揉到腰際力道太重時,她嬌嬌的喊了一聲疼。 就聽見身后傳來了聲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更重的揉在她腰上的手掌。 這回她是真的覺得疼,瞬間被這力道給疼醒,瞪著雙眼嘟著嘴飛快的轉(zhuǎn)過身來,雙眸含著秋水委屈巴巴道:“你弄疼我了?!?/br> 等抱怨完之后,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沈徹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一雙幽深的眸子暗的嚇人,死死的盯著她,而他的手此刻則搭在她的腰上。 林夢秋呆呆的愣了片刻,而后未經(jīng)大腦思考的看著他道:“你怎么能偷看我,無恥?!?/br> 本來不想過來,卻被某人生生喊住,不得不伺候她上藥的沈徹一時無言。 她是如何能把惡人先告狀這本事,玩的如此出神入化的? 第45章 我便是無恥了,你又當(dāng)如…… 沈徹本是什么都沒想做, 可偏偏有的人非要往他眼前送,還給他安了個無恥的罪名,他若是不做些什么, 豈不是對不起無恥這二字。 尤其是林夢秋毫無戒備的轉(zhuǎn)過身,將最真實的樣子呈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水粉色的肚兜下,是他從未見過的風(fēng)景。 這讓本就沒想克制的沈徹, 欺身上前一點點的向她靠近,略帶些慵懶的啞聲道:“我便是無恥了,你又當(dāng)如何?!?/br> 林夢秋等話出口, 才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她居然膽子這么大, 說沈徹?zé)o恥! 她真是狗膽包天。 她看著沈徹放大的俊臉,以及聞著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暗香, 頓時清醒了, 困意全消, 連連的往后退,嘴里還在小聲的解釋著:“爺, 我不是有意的……” 可她卻忘了自己還坐在凳子上,身后是渾圓的木桶,她這么不管不顧的往后去退,后背便蹭過木桶整個人騰空的往后一仰, 瞬間向下倒去, 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抓身邊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 讓她下意識的要驚呼出聲, 好在那雙略帶著薄繭的冰涼手掌緊緊的摟住了她的細(xì)腰,用力的一勾,她便穩(wěn)穩(wěn)的又端坐回了凳上。 她身下的木凳并不高, 兩人靠著這么近,瞧著反倒比他還矮了些,有種被他居高臨下凝視的錯覺。 林夢秋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小心臟,喘著粗氣好似劫后余生,還好有他在,不然又該出丑了。 隨著她起伏胸膛,沈徹的眼眸也暗暗的波動,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她是在裝傻還是有意的勾引? 不管是哪一樣,沈徹都不打算控制自己。 他的手掌微微收緊,就像是收起撒出的細(xì)網(wǎng),將這條懵懵懂懂的小魚給收進(jìn)囊中。 等林夢秋反應(yīng)過來此刻氣氛不對時,只能背靠著木桶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爺,我冷。” 屋內(nèi)焚著淡香,門窗緊閉滿室芬芳,本是不冷的,可她身上只掛著個兜兜,這會貼著已經(jīng)發(fā)冷的木桶,又被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所惑,頓時冷得發(fā)著顫。 當(dāng)然比起冷來,更多的還是她的羞,兩人雖是夫妻,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平日最親密的事便是唇舌相觸。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否發(fā)乎于情。 林夢秋是死過一回的人,她不敢奢望沈徹能看到或是回應(yīng)她的喜歡,只要和以前那般陪在他左右,她便心滿意足。 誰能想到,這發(fā)展的速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種只能在彩色繪本里才能看到的事情,不僅真的發(fā)生了,主角還成了她自己。 她不是不愿意與沈徹親密,而是她心中羞恥感以及陌生的情/動再不停地翻涌,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逃走。 沈徹看著懷中睫毛輕顫,渾身都在發(fā)抖的小姑娘,不知是冷還是怕,他的眼里閃過絲危險的光亮。 現(xiàn)在才知道怕,晚了。 想著,動作飛快的把自己身上那件烏黑繡著金線的龍紋外袍,披在了她的背上,將她整個包裹了起來。 啞然著道:“不冷了?!?/br> 沈徹的雙臂正好抵在她的左右兩側(cè),讓她無處可逃,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從頭到腳開始漸漸染紅,這次真是渾身上下皆是緋紅。 林夢秋本就膚若凝雪,披上烏黑的外袍后,更是有種強烈的視覺差,美的驚心動魄。 宛若天上仙子,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將她從云端拉下,與他共沉淪。 這么想他也這么做了。 沈徹輕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低著頭吻住了她緊閉的唇。 屋內(nèi)燃著的是鵝梨帳中香,沈徹一貫不喜沉香的味道,可這香里透著鵝梨的果香,沖緩了本身的甜味,清新而不膩,悠揚而不斷。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竟覺得她的身上也染上了這香味,勾魂奪魄,讓人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輾轉(zhuǎn)不離。 林夢秋的雙手無措的松了松,她還記得紅杏說的話,不能去碰,手上的傷留了疤以后就不好看了。 她只能將手背過身去,沒成想這個動作卻把自己更加的往他懷里埋,兩人靠得越近,沈徹的眼神也越發(fā)黯。 “別亂動?!?/br> 沈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沙啞低沉,林夢秋以為他是生氣了,不管怎么樣都不想他生氣。 輕聲嗚咽的辯解,“爺,妾身的手……” 沈徹這才想起來她手上有傷,暗涌著的眼里浮現(xiàn)出了幾分的懊惱,他怎么像個連分寸都失了,竟然將這都給忘了。 可這會讓他停下也不可能,他擰著眉思索須臾,抽手從腰間解下了袍上的素帶,將人臨空擁進(jìn)懷中,不再靠著木桶,而后三兩下的將她的雙手合攏輕輕的繞了兩圈,背在了身后,這樣她就掙扎不了,也逃不了了。 低頭去看,林夢秋乖乖的沒有反抗,還睜著雙濕潤又無辜的眼看著他,還沒明白過來這是要做什么? 沈徹勾了勾唇,啞著嗓子在她耳畔道:“疼不疼?” 林夢秋下意識的往外掙了掙,發(fā)現(xiàn)掙脫不開,但這素帶是白娟制得綿軟細(xì)膩并不會讓人覺得疼痛或是不適。 雖然覺得奇怪,依舊老實的輕聲道:“不疼。” 沈徹便是喜歡她這樣的乖順,像是全身心的信任著他,臉上難得的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溫柔,而后俯身在她唇角親了親。 這也是兩人間從未有過的親昵,不帶情/欲也不帶攻擊,只是繾綣溫和的一個吻。 甚至讓林夢秋有片刻的恍惚,有種自己是被他捧在掌心呵護(hù)著喜歡著的錯覺。 故而當(dāng)沈徹抽身往后時,懷里的人便仰著頭,毫無章法胡亂的去尋他的唇。 當(dāng)唇舌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有種怪異的戰(zhàn)栗感,原本已經(jīng)恢復(fù)理智的沈徹瞬間又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