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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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管家,賬簿雖有賬房先生不必她cao心,但她總得負責最后的核對吧,否則他們在里頭動個手腳,貪墨了銀兩她都不知,還要為他們數(shù)錢。 沈徹頭次在她臉上看到如此為難的神色,覺得有趣,她不是聰明絕頂,學(xué)什么都快嗎,什么東西能為難成這樣? “拿來?!?/br> 林夢秋本就抓耳撓腮的不知該怎么辦,見沈徹伸手還愣了一下,才乖乖的遞了過去,她還順便說了自己是如何將對牌和鑰匙拿回來的事。 府上發(fā)生什么,自然有阿四日日向他稟告,這事他也早就知曉,但阿四不如她講的繪聲繪色,他也破天荒的夸了個‘還不錯’,足夠林夢秋興奮的紅了臉。 他手里的案宗正好是樁貪腐的案子,但他接觸的賬簿可比她的難上百倍,就這東西,在他眼里這可比三字文還要簡單。 “這也值得你如此為難?” 他可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好奇,像這種再簡單不過的數(shù)術(shù),他六歲的時候就能一眼看出是否有問題。 可林夢秋卻被難的耷拉著小腦袋,像是被雨淋過的嬌花,懨懨的好不可憐,被他笑話就更是難過,“李管事教了我好多遍,可我就是不會,爺,我是不是不適合管家?!?/br> 她的聲音低沉,與平日全然不同,好似下一刻就會哭出來,可偏偏沈徹等了許久,也不見她要哭。 這人還真是,該哭的時候不哭,不該哭的時候瞎哭。 “過來,哪里不懂?!?/br> 林夢秋傻著眼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還是沈徹不耐的點了點桌面,她才明白,他這是要教她。 這會也不難過了,漂亮的杏眼又恢復(fù)了光亮,她也不覺得丟人,趕緊站到他身邊,指著她看不懂的地方認真的求問。 她的態(tài)度誠懇,讓人說不出半句嘲笑的話來,沈徹凝神看了她手指的地方,想了個最為容易理解的方法,仔細的說了一遍。 原本怎么都學(xué)不懂的林夢秋,居然開竅了,她聽得無比的認真,自然沒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嘴角也一直上揚著。 * 前院正屋,沈少儀剛踏進屋內(nèi),腳邊就被砸了一個茶盞,茶水四濺,鼻息間滿是淡淡的茶香。 “是誰惹了母親如此不快?兒子這便來為母親出氣?!?/br> 舒嬪的案子破了,人人都道沈徹厲害,將他如此破案的過程傳遍了全京城,陳蓉自然也知道了舒嬪所中的毒,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兔耳風(fēng)。 這兔耳風(fēng)不過是個養(yǎng)陰清肺的草藥,哪里來的奇毒! 可她被騙的團團轉(zhuǎn),各種亂七八糟的草藥吃了一通,本是沒什么毛病,這會是真的吃出了病來。 一整日不是頭疼就是氣虛,連著數(shù)日下不了床,竟分不清是真的病了,還是被氣的。 沈少儀進來,邱mama就明白的將人都撤下,屋內(nèi)只留他們母子二人。 “還能有誰?自然是那對狗男女,不僅奪了我的管家之權(quán),還害得我夜不能寐日日頭疼欲裂。” “母親可得保重身子,我與三弟可都指望著您了?!?/br> “說的倒是好聽,若真擔心就該趕緊想想辦法,替我將對牌和鑰匙拿回來?!?/br> 沈少儀也不傻,上次在林夢秋那吃癟后,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便許久未曾在她面前露面,看陳氏如此失態(tài),撇了撇嘴沒有正面接她的話。 “兒子還在想辦法,母親放心,我定不會讓他們二人稱心如意的?!?/br>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若是在家中失勢,你以為你能好得到哪里去?這些年若不是有我替你兜著,你早被那些欠債的人討到家中來了,前幾日你是不是又去喝花酒鬧了事?我可全給你瞞著,若被你大哥和祖母知道,你可小心身上的皮?!?/br> 沈少儀被她威脅,雖然生氣,但他還需靠著她,只能伏低做小。 而后便聽陳氏惡狠狠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總之必須給我將對牌奪回來,你可別忘了,你生母是怎么死的,你就放任這對狗男女逍遙自在?” 聽到母親的死,沈少儀的眼里閃過一絲的狠戾,面色微變言語也變得凌厲起來。 “母親放心,不就是對牌嗎,這事其實簡單的很,只要林夢媛出事,那對牌和鑰匙不就自然的回來了嗎……” 第41章 吃醋 起初林夢秋還能聽得認真, 可慢慢的就被身旁人的氣息所擾亂,一時沒忍住走起了神。 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沈徹俊美的側(cè)臉, 以及他凌厲的眉骨,分明的棱角,每一筆都像是上天的饋贈。 真是再沒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尤其是他身上透著的冷冽暗香, 迷的她只想靠得更近一點,時間要是過得再慢一點就好了,讓她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做仰望他的星辰。 “這頁的賬你算與我聽?!?/br> 沈徹的手指點著書頁,半晌沒有聽到有人回應(yīng), 這才擰著眉偏頭去看,就見林夢秋愣愣的在看著他發(fā)呆。 從小到大, 他學(xué)什么都是最快的, 多少人求他指點一二, 他都未曾浪費過這時間,今日難得好心情, 沒想她居然還不認真的走神。 沈徹半瞇著眼,不輕不重的咳了兩聲。 林夢秋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又低頭看看他指著的那頁賬簿, “?。繝? 你說什么?!?/br> 沈徹眉頭擰的更深, 頓了頓也不回她的話, 而且冷聲道:“手伸出來。” 這句她聽見了,非常乖的把手掌伸了過去,手背朝上又白又嫩。 “反過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林夢秋絲毫沒有猶豫的說一步做一步,將掌心毫無保留的遞到了他的眼前。 啪的一聲清脆的排擊聲響起,林夢秋瞪圓了眼下意識的將發(fā)麻的手掌給抽了回來,疼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好疼?!彼蓱z巴巴的軟聲道。 “再伸過來。” 嗚嗚嗚,好疼啊。 可他板著臉面無表情,林夢秋也意識到是因為她方才的走神,他才會生氣的,可這也不怪她啊,還不是因為夫君太好看,才讓她一時入了迷。 但錯了便是錯了,她也不覺得挨這手板子有何委屈的。 故而知道會疼,也還是吸著鼻子顫顫巍巍的將發(fā)紅的手掌遞了過去。 巴掌依舊是毫不留情的落了下來,清脆的聲音在房中回蕩,林夢秋整個人一縮,渾身發(fā)顫,眼眶險些要紅了,好疼。 可就算是再疼,她也還是咬著牙沒有讓淚掉下來,半句求軟的話也沒有,這回甚至連手都不敢縮回來,就這么發(fā)顫的伸著。 沈徹看著她發(fā)紅的掌心,皺了皺眉。 疼也不知道躲,真是個蠢人。 他就像是個嚴厲的先生,她則是那走神的學(xué)子,杏眼一眨最后落下一掌,沈徹才放開她的手,指著方才問過的地方又問了一次。 “這頁的賬你算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已經(jīng)疼得有些麻了,最后一下竟然只是聽著響,卻一點都不疼。 這回林夢秋不敢再胡思亂想了,收起腦子里那些綺麗的思想,乖乖的跪坐挺直身子,磕磕絆絆的開始核算。 看著她重新認真起來,沈徹才勾了勾唇展眉輕笑,這還差不多。 等林夢秋算完,將冊子遞上去給沈徹審批時,突然聽見他嗤笑著指著她的字道。 “你的字是跟誰學(xué)的?毫無筆鋒軟綿無力,甚至連稚子都不如,之前不都說你是蘇州才女,如今一見,才知傳聞不可盡信。” 林夢秋方才還覺得算的腦子一團亂,聽到他的這句話瞬間就清醒了,jiejie確是認真的跟著女先生學(xué)了好幾年的字。 可她開蒙的晚,喜歡看許多閑書,先生教導(dǎo)時她總有千奇百怪的想法,總會將先生給問倒。 與jiejie的安靜沉穩(wěn)相比,先生自然更加的偏愛jiejie,她覺得無趣便更愛讀書識字,在練筆上便稍顯懈怠。 這所謂的蘇州才女自然是jiejie,可不是她這個半吊子。 林夢秋握著筆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她該怎么把這話給圓回去? “妾身不過是跟著先生習(xí)過幾年字,才女萬不敢當,這都是女兒家間客套的話,爺可不能當真了?!?/br> 她說的很是認真,話語連貫流暢,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徹意味不明的盯著她的臉笑,等她編完忐忑不安的停下后,他才淡淡的道:“是嗎?” 林夢秋被他這么看了一眼,心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口,她總覺得沈徹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又覺得不應(yīng)該,她瞞的很好,其他人也不會露餡,只能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 既然撒了第一個謊,就不得不硬著頭皮的繼續(xù)往下編更多的謊言來圓它。 她連連點頭,眼睛不眨的繼續(xù)道:“是真的,妾身到了京中處處都不習(xí)慣,不得已才將筆墨功夫閑置了,說起來實在是愧對先生?!?/br> 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手指在不安的扯著衣袖,眼瞼低垂著,就是不敢正視他。 若不是沈徹已經(jīng)知道她不是林夢媛,或許還真就信了。他之前竟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都是在騙他,真是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 沈徹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紙筆,許久才道:“那倒是我錯怪了你?!?/br> 林夢秋以為他信了,正要把提著的心落下,就聽他勾了勾唇又道。 “既是覺得羞愧,便將手上功夫重新?lián)炱饋?,也好讓我見識見識蘇州才女的真實水平?!?/br> 林夢秋:…… 除非是再給她五年,不然就算是天天練,她的這一手狗爬般的字也不可能趕上林夢媛的,她現(xiàn)在承認錯誤還有機會嗎? “爺,不是妾身不想寫,只是妾身未曾將字帖從家中帶來,等下次得空了,回娘家時再帶來,您看可好?!彼€在垂死掙扎的拖延。 “你平時臨誰的字比較多?” 林夢秋不明白怎么話題跳的這么快,就下意識的說了個前朝女詞人的名諱,說出口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這位女詞人身世坎坷,她的字并不是婉約柔美的派系,反倒帶了些筆走龍蛇的灑脫隨性。 果然沈徹的眉峰微挑,露出了個訝異的神色,“倒是未曾看出來,你會喜歡她的字?!?/br> 糟了糟了,jiejie的字小巧秀美,柔中帶著細膩,平日常臨的自然是這類書法大家的字,這與她所說的大相徑庭。 這回恐怕是要被發(fā)現(xiàn)了,林夢秋的手心腳心都在冒汗,心在砰砰砰的亂跳,正想著要是沈徹繼續(xù)問,她是不是該立刻裝頭疼躺下。 就見沈徹只是疑惑的問了句,就跳過了這個話題,“既是能臨她的字,那也能臨得了這個。” 說著他轉(zhuǎn)身從書架上摸出了一本沒有署名的字帖,丟在了她的懷中。 林夢秋趕緊手忙腳亂的接住,翻看一下,里面的用筆是她從未見過的渾厚遒勁,字透紙背揮灑自如。 這不像是她曾見過的任何一位大家之筆,反倒有些像…… 林夢秋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沈徹,“爺,這是您的字嗎?” 沈徹既沒說是也沒否認,卻讓林夢秋更加的確信,這就是他的字,而且是他少年時的字,不僅矯若游龍,還有股要沖出紙張的風(fēng)發(fā)意氣。 原本還想再找理由的林夢秋,一看到這字眼睛都直了,只要是沈徹的字,她一定認真學(xué),唯獨怕把他的字給臨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