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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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儀忽然道:“毛叔叔,這個陣法您有多大的把握能把旱魃引來?” 毛道長嘆了口氣,“五五分吧。這一招本來也不是作用在這些上古大存在身上的?!?/br> “我有個想法?!焙蛢x抿抿唇,提議道:“旱魃現(xiàn)在對我肯定是恨之入骨,如果這個陣法向他傳達了我虛弱的信息,把他引來的可能性是不是會大一些?” 她的意見大家還是要仔細聽的,而且仔細一想,也確實覺得有理。 “不過……如何才能傳達出你虛弱的信息呢?”毛道長看了看臉色紅潤在這樣熱的天一滴汗都沒出臉不紅氣不喘的和儀。 和儀微微一笑:“銀針封xue?!?/br> “不可!太險!”肖越齊第一個反駁:“星及又不在,出了什么差錯都沒有彌補之地。” 安老和毛道長也連連點頭,蘭幽沉吟半刻,卻道:“此法可行。我來封xue,十分把握。” 和儀伸出一只手,和她幾章。 肖越齊的目光落在蘭幽身上,帶著審視,卻也不得不承認蘭幽的人品沒得說,而且她與和儀的關(guān)系雖然復(fù)雜,卻沒有在這種前提下害和儀的必要。 最后這個方案還是被通過了,蘭幽用酒精一根根擦拭著銀針,即使這樣炎熱的天氣也沒融化了冰山,她目光仍然深邃、面龐神情仍然冷淡,手下的動作有條不紊,身后蠱道弟子在沒有收到命令的情況下就安靜地侯在一邊,威勢自然。 “幽姐,這回事了了,我請你吃飯呀?!焙蛢x慢條斯理地把袖子挽起來,絲毫不見緊張,笑呵呵地道:“你知道,我家廚子手藝不錯。” 蘭幽看她一眼,點點頭:“也好?!?/br> 大敵當前,她們兩個倒是半點都不緊張。 這樣的態(tài)度讓本來懸著一顆心的肖越齊、毛凝眉也不自覺地放松下來,不過看著長長的銀針隱入和儀的身體,二人還是不自覺地懸著心。 和儀催促道:“快來放血,再磨嘰下去我就疼瘋了。” 蘭幽手疾眼快地把桌上的匕首拿下來在和儀的手掌一劃,然后手在上面輕輕用力逼出血來,聽到她說話瞥了她一眼,“看得出來,和師在北方生活得不錯?!?/br> 說話的空隙里,小碗已經(jīng)淅淅瀝瀝地落了一碗底的血,蘭幽一邊替和儀包扎止血,一邊道:“這些足夠用了?;烊腚u血,在陣法的每一個角落灑出去?!?/br> “英雄所見略同?!?/br> 旱魃對和儀的怨念比大家想象的要深,毛道長剛把陣法立起來,手中三炷清香還未燃燒到盡頭,忽然又一重?zé)崂讼矶鴣?,這一回比白天更熱,讓人有一種在太陽周圍被炙烤的感覺,同時骨縫里卻泛出癢意來,又麻又疼。 安老臉上一沉:“來了?!?/br> 和儀雙手掐訣迅速變幻準備迎戰(zhàn),不到必要時刻,她并不準備請神戰(zhàn)旱魃。 多修煉出了近百年的靈力,總要試試深淺。 旱魃,無疑是一個好對手。 然而她的期望到底落空了。 一刻鐘之后, 看著碰瓷一樣挺尸倒在地上的旱魃,蘭幽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滿地爬的蠱蟲,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竟然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嗎? 旁邊的肖越齊把槐木劍舉到自己眼前,若有所思地盯著看。 “什么事兒啊這叫!”放了血還沒正經(jīng)打一架的和師忽然開始盼望自己能祖安血統(tǒng),即使一絲絲也好。 然而現(xiàn)實就是她走到旱魃旁邊重重踢了他一腳,然后滿臉煞氣地叼著棒棒糖走開了。 和師還是要臉的。 旱魃眼睛睜都沒睜,雙手交疊還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廣場的地上,后知后覺地唇角溢出一些黑色粘稠的液體:表示他已經(jīng)被打成重傷了。 蘭幽捏緊了自己用來控蠱的鈴鐺:天知道她的蠱蟲才剛剛放出去啊,根本沒沾著旱魃的邊。 安老滿臉疑惑地盯著旱魃,毛道長也是糾結(jié)疑惑交加,最后還是毛凝眉掐訣打過去,確定旱魃就死活躺尸了,才與幾位茅山派的師叔親自上前,把旱魃放進早就被推來的棺材里。 大殿門還沒來得及打開,早就燒好香卻沒來得及施展出祖師爺神通。 毛道長感覺自己一腔熱血落了空,深呼吸一次,安慰自己:沒動手是好的,是好的,至少沒有傷亡。 有年輕人嘀咕道:“這旱魃怎么那么像被逼著出來加班的社畜呢?真是打得半點誠意都沒有?!?/br> “但人家作亂有誠意啊?!卑怖蠂@了口氣,搖搖頭:“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br> 眼看著丹省的糧食作物這兩天被燒蔫了不知多少,他們卻連個發(fā)泄的途徑都沒有,還得把罪魁禍首好好供起來。 雖然旱魃被封印鎮(zhèn)壓的待遇也好不到那里去就是了。 最后安老總結(jié)道:“許久未見,蘭師蠱術(shù)又有精進,方才放出的那一只可是連旱魃都懼怕不已?!?/br> 笑話,別人根本沒出手,就肖越齊一劍挑著符咒出去試水,他還不想把肖越齊捧得太高,少年英才一朝落空才是最可怕的。 蘭幽冷漠的眼睛寫著大大的疑惑,看著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安老,從容欠身,收下了夸獎。 反正她也就是為了名來的。 大家互相成全吧,至于什么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她是不在意的。 就這樣,一場烏龍鬧劇般的玄術(shù)界危機接觸了。 “安老!毛叔叔!”和儀的聲音忽然響起,她指著旱魃剛才碰瓷的場地,那地上赫然是一個顏色血紅剔透,拇指大小的珠子:“這玩意……和陣眼上那個好像?!?/br> 肖越齊一眼掃過去,面色巨變。 和它最為相像的又何止是茅山派所布陣法上的那一顆。 同一時間,互聯(lián)網(wǎng)上腥風(fēng)血雨再度響起。 就是這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差,一組‘術(shù)士大戰(zhàn)僵尸’的圖片空降熱搜在網(wǎng)絡(luò)上流傳開來。 【這布置,是茅山派吧!我去參觀瀏覽過!他家那個鼎造型和別的地方都不一樣!地上那血色的鬼畫符是什么?陣法嗎?】 【這又是哪個劇組節(jié)目在炒作?上一個炒作靈異事件的節(jié)目組現(xiàn)在可都被封了??!】 【上一個那哪里是炒作啊,節(jié)目被封了的前兩期都鬧成什么樣子了?】 【兄弟們,別吵了……這布景,不像是假的。這僵尸身高少說兩米朝上吧?這角度看著像航拍,周圍的人都像小矮人,他快趕上柱子高了!】 【我找一個家里世代是道士的大兄弟看了這個圖片,他問我是從哪看到的,還說著很有可能就是旱魃。茅山啊兄弟們!】 【細思極恐……丹省最近旱災(zāi)吧?好像就是茅山周圍那一圈比較嚴重?!?/br> 【細思極恐 1】 第88章 . 末法背景下術(shù)士如何自救 主觀論述題,…… 這邊事剛了, 安老就被人打爆了電話。 晚間茅山安排了宴席請大家吃飯,主桌上,安老苦笑道:“這可真是……無妄之災(zāi)。” 對網(wǎng)絡(luò)上的腥風(fēng)血雨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蘭幽捏走和儀面前的酒盅將果汁杯遞了過去, 一面淡淡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有深意。 和儀嘆了口氣, 捏著果汁杯喝了兩口,對安老道:“沒查出是哪里傳出來的消息?我看那個照片的角度像是航拍, 也沒注意到啊?!?/br> “官方在查, 現(xiàn)在給出來的解釋是撤出群眾遺留的無人機?!毙ぴ烬R對這個理由十分嫌棄, 毛凝眉卻道:“看那個角度, 應(yīng)該是無人機拍的,不過撤出群眾遺留……未免有點牽強了吧?” “而且這個人把圖片放出來是為了個啥?”和儀翻了個白眼兒:“為了替咱們揚名立萬, 為了讓群眾之中神神鬼鬼真有其事,為了讓咱們被官方猜忌想要搞事情?” “你這么一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泵甲鞒錾钏紶? 忽然眼睛一亮,對旁邊的安老與肖越齊道:“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挑撥玄術(shù)界與官方的關(guān)系, 或者……干脆就想把咱們主和派翹下去。” 玄術(shù)界對于官方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分為兩派的, 一派主和, 安老為代表, 也代表玄術(shù)界大多數(shù)人, 另外還有一小撮人不服官方奉行科學(xué), 要求將神學(xué)擺在明面上, 妄圖恢復(fù)往日榮光。 她這個腦洞可以說是開得很大了,但這么聽著也還算有道理。 打斷她的卻是她的親爹,只見毛道長給她添了杯酒, 無奈道:“快收一收你那智慧無敵的小腦瓜子吧,什么主和主戰(zhàn),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大局已定,茍延殘喘垂死掙扎的都入了土了,年輕一代哪一個不是讀著書長大的?九年制義務(wù)教育都普及到山溝溝里了,你當還是幾十年前書里說的世界呢?” “有理?!卑怖闲σ饕鞯溃骸澳佳绢^啊,還是要穩(wěn)重。不過和師說的倒也未必?zé)o禮?!?/br> 可不是嗎。 蘭幽眼角余光從和儀身上掠過,見她正和一塊炸排骨奮斗著,拾起公筷給她添了些青菜,唇角微微有了些上翹的弧度。 受寵若驚的和師謝過之后幽怨地看著碟子里的米湯浸時蔬,幽幽嘆了口氣。 我真是太難了。 不過不管話怎么說,旱魃出世就這么沒頭沒尾的結(jié)束了。 大家少不得是有些慶幸的,不過酒過三巡之后,安老與毛道長對坐感慨山下遭了災(zāi)的莊稼。 好在如今糧食產(chǎn)量較之古代上升不少,還有進口能來路,倒也不愁是個災(zāi)年。 官方對農(nóng)民應(yīng)該會有補助措施,和儀從安老那搭了線,決定捐款一筆。 回了上京,剛剛成年一年的和師即使暗地里已經(jīng)是個隨時準備除魔衛(wèi)道拯救蒼生的大英雄了,現(xiàn)實里還是得乖乖拎著包去上學(xué)。 答應(yīng)蘭幽的飯沒推遲,她這兩年也很忙,想請她吃飯那是機不容失,回上京第三天就安排了。 ——不是和師非得拖到第三天,實在是第一天和第二天都安排出去了,她那天急匆匆地就走了,杜鵑、顧母他們只能從網(wǎng)上知道了些蛛絲馬跡,現(xiàn)在還是后怕不已,直到看到和儀好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才稍稍放心。 江叔和賀叔聯(lián)手掌勺,蘭幽口味偏好清淡,所以桌上可以說是兩極分化嚴重。 蘭幽看著和儀那邊的紅紅火火眼中帶笑,和儀看著蘭幽前面的清湯寡水嘴角抽搐。 星及最后還是高抬貴手,允許和儀從后頭放酒茶的庫房里摸了一瓶青梅酒出來,點了小爐子慢慢咕嘟著,煙火氣裊裊。 酒過三巡,和儀本來是等著蘭幽臉頰泛紅冰山融化的,沒想到人家臉不紅氣不喘,慢悠悠地低著頭給自己斟酒。 最后小算計未能得逞的和師幽幽怨怨地盯著蘭幽,接過她推來的酒,道:“幽姐,你變了?!?/br> “我變了?”蘭幽一揚眉,眸子帶笑地看著她:“你說我變哪了?” 和儀瞬間興奮起來,一拍桌子:“你笑就是變了!說好的萬年不變冰山人設(shè)呢?” 蘭幽嘴角略略上揚,好半晌才輕輕搖頭,口吻很輕地道:“人總是要變的。我醉了,留我一夜吧?!?/br> 和儀忙道:“屋子早就收拾出了。東廂第二間,被褥都是新?lián)Q的。” “多謝?!碧m幽飲盡杯中酒,站起來走到和儀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狀似隨口道:“有一本書,阿柳鬧著要看,我托人打聽了許久也沒買到,記得你家書房里存了一本,回頭借我可好?” 她說了書名,和儀沒什么印象,道:“我讓孟叔找找吧,找到了給你寄過去?!?/br> 既然她沒印象的書,那就肯定不在上京這邊,應(yīng)該是鶴山老宅存的,也不知哪一輩的祖宗收藏的。 蘭幽擺擺手:“不及,哪天你回去順手帶著就好,我這段時間常往上京來。那本書很難得,快遞怕出閃失?!?/br> 這個理由還算正當,和儀雖然覺得怪怪的,卻也點頭答應(yīng)了,不過卻道:“那你得等著了,我不一定什么時候回蜀中?!?/br> 沒想到……一天之后,冷著臉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上山的和師一身殺氣騰騰。 孟叔就跟在旁邊,一邊道:“電話里周念應(yīng)該和星及說得很清楚了,是昨夜子時陰氣忽然有波動,轉(zhuǎn)瞬即逝,不過當時地脈翻滾,情況不妙。他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星及,但在電話掛了之后沒一會就消停下來,現(xiàn)在山上安安靜靜,沒有什么風(fēng)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