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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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開了燈,溫雅走到門口時聽到外面刻意壓低的說話聲,似乎是其中一人受到對方刺激,一道有些熟悉的音調(diào)猛地拔高,語氣很是憤慨,“我早該知道你不懷好意!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對遇見的陌生人施以援手。” 穆清燁看了一眼屋內(nèi),正在挑揀藥草的手指微頓,“能動手解決的事情我一般不開口?!?/br> “怎么,想干架,來啊,老子怕你不成!”潘橫形容狼狽,對于穆清燁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很是憤怒,他擼起袖子做出打架的姿勢。 溫雅將窗戶拉開一條縫,抬眼間就看到穆清燁一只手反扣著潘橫的手臂,抬腿將潘橫踢跪下后,他輕笑,“呵,到底是年輕人,骨頭真軟。” “艸,你特么才軟,你放開我!”潘橫叫囂著跟他重新比劃,穆清燁踩著他的小腿肚稍稍使了些力氣,“噓,安靜,你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肯定不想讓我扇你耳光讓你住嘴?!?/br> “你!”潘橫噤聲,受制于人,他不了解穆清燁,殘存的理智讓他控制住自己想要反駁的話,萬一真被打臉,就太丟人了。 潘橫在心里暗罵,有能耐跟他比賽車,分分鐘甩開他十條街。 見他老實,穆清燁放開對他的鉗制,隨意道,“逗你的,打人不打臉,我們少林弟子不喜歡侮辱人?!?/br> 對于他冠冕堂皇的說辭,潘橫不屑的嗤了一聲,輕易被對方制服,他也不敢大放厥詞,就那么悶著氣揉自己剛才受傷的地方,手臂疼的像脫臼了,撩起褲子,腿上被踩的地方青紫一片,下手真狠,媽的,還真是從少林寺不成,他都沒看清楚穆清燁的動作,眼前一花自己就跪了。 有別于他剛才揍人時的狠戾,穆清燁在燈光下扒拉東西的模樣很是認(rèn)真,周身縈繞著一股平靜祥和的氣質(zhì)。 溫雅推門出來,他應(yīng)聲抬頭,神色溫柔,“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嗎?”說著他朝溫雅走過去,看了一眼手上沾染的藥渣,穆清燁微微低頭,與溫雅的額頭貼在一塊,“還是有點燙?!?/br> 溫雅溫聲道,“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彼戳艘谎巯駛€斗雞似的又礙于戰(zhàn)斗力不足只能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潘橫,“你們是怎么回事?” 穆清燁讓溫雅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去旁邊洗手,“我救了他,他不領(lǐng)情。” “放屁!”潘橫爆了句粗口,迎上穆清燁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他瞬間蔫下去,嘴里不甘愿的解釋著,“不是救,是我自己爬上來的,你只是遞了下棍子?!?/br> 穆清燁回道,“別客氣,舉手之勞罷了?!?/br> 潘橫不再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他冷臉看著穆清燁,“你利用我拿到機器人研究資料總無所狡辯?!?/br> “狡辯?”溫雅挑眉,“潘橫是吧?你對這些事情了解多少,研究成果究竟屬于誰你知道嗎,有些人太卑劣,我們穆總只是用了手段讓東西物歸原主,因為片面認(rèn)知無視事實真相,你還真是幫親不幫理的典范,年齡小可不是你三觀不正的理由。” 潘橫被懟的臉紅,差點把那句狗男女脫口罵出,虧得手臂的疼提醒著穆清燁的高武力值非自己能應(yīng)付。 第五十七章 我的溫秘書,我的女朋友 溫雅沒去看潘橫僵硬的臉色, 問穆清燁道,“你們是怎么遇見的?” “你因為發(fā)燒一直沉睡,我跟村里的大夫多聊了幾句, 他說你體質(zhì)虛熱, 冬天容易手腳冰涼,用藥草泡腳對身體好, 我就跟他一起去藥田里采了些藥,就是這些?!蹦虑鍩钜呀?jīng)把里面的雜草挑出來扔到一邊, “哦, 回來的路上看到他在水里飄著?!?/br> 嗯……最后一句話才點題。 潘橫哽了一下, 在水里飄的是死人, 他還活著呢。 “外面風(fēng)大,你還病著, 回屋吧。”穆清燁瞥了一眼神色憤懣的潘橫,“你不領(lǐng)情也無所謂,麻煩盡快離開, 這里同樣不歡迎你。” “你當(dāng)老子稀罕。”潘橫哼了一聲自顧離開,外面黑燈瞎火, 手機掉水里找不到, 身上又沒帶現(xiàn)金, 他賭氣走了幾百米才后知后覺的停下。 潘橫煩躁的猛抓頭發(fā), 他把潘秋雙派來看管他的人甩開, 現(xiàn)在身無分文, 連個求救的人都找不到, “該死,我怎么回家!” 回頭看,像是一切都籠罩在漆黑的夜幕中, 目力所及只有高聳的樹木,小風(fēng)一吹,潘橫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想起之前被碾壓的事實他搖搖頭,“不行,不能回去?!彼麛Q著勁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黑壓壓的草叢里顯出一雙黃色的眼睛,亮的像在發(fā)光,正炯炯有神的盯著他,潘橫嚇的尖叫一聲,扭頭往回跑。 那雙黃色的眼睛同樣驚慌的一眨,草叢撲簌聲中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優(yōu)雅的走出,“喵兒?” 潘橫在路上摔了一跤,回到那處房子時人像是在泥地里滾過似的,推開門看見的卻是一個面容憨厚的中年漢子。 潘橫有點懵的退出來,是那塊裂了兩道縫的木門。 中年男人瞧著他狼狽的模樣,用蹩腳的普通話問他,“小哥是來找之前住在這的人嗎?!?/br> “他們?nèi)四???/br> “剛才有輛車過來把人接走了,好像是啥私人飛機在打谷場那等著嘞。” “艸,該死的有錢人?!?/br> 潘橫氣還沒喘勻就想追過去,大不了讓對方把他的臉面踩到地上,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男人攔他,“打谷場離這不近,外面也沒燈,我送你過去吧。” 騎著小電動走到半途,飛機升空時的轟鳴聲從遠(yuǎn)處傳來,機翼上的航行燈在沒有星星的夜空中異常顯眼。 “……” 大叔腳動剎車,有些遺憾的說道,“小哥兒,咱們來晚一步啊。” 潘橫自我安慰他不用上趕著求人了,大不了他報警讓警察把他送回家,日,這樣一想更丟人了。 ………… 飛機上 一張寬窄一米左右的方桌上凌亂的擺了一堆材料,大概內(nèi)容重要,某個文件袋用的塑封,封面上寫的是地質(zhì)勘測報告表。 溫雅披著薄毯坐在一旁,“我們來的時候好像沒帶這個,是什么?” “從齊彬那拿回的,估計是當(dāng)時情況混亂,材料摻在了一起?!?/br> 穆清燁將上面的封口揭開,他翻到最后,看到審閱人處有齊彬的印章,意見欄那里寫的是不同意。 他隨手放在一邊,“應(yīng)該是其他項目里的資料。” 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怎么會這么妥帖的收放,溫雅懷著好奇的心思翻看起來。 剖除前面那些讓人看不懂的專業(yè)詞匯,帶有彎道山字眼的表述讓溫雅眼神亮了亮,她把那張紙放到穆清燁面前,指著結(jié)果鑒定那里。 “彎道山的地質(zhì)情況跟可能爆發(fā)泥石流的地表結(jié)果并無相符之處,能說通的原因就是彎道山地底形成的物質(zhì)可以改變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如果能把該物質(zhì)提煉出來并加以分析,或許有可利用之處?!?/br> 溫雅:“我記得元折說過那塊特殊能源的石頭是在彎道山發(fā)現(xiàn)的,這個發(fā)現(xiàn)正好佐證了他的猜測?!?/br> 穆清燁凝眸沉思,“泥石流發(fā)生后,政.府已經(jīng)組織相關(guān)人員去勘測,這份證明沒有太大價值。” 不過穆清燁認(rèn)真將報告看了一遍,擬這份表的人很是大膽,他所有的結(jié)論全是基于猜測得出,“原來是理論主義者,難怪齊彬不同意撥款進(jìn)行勘測?!彼岽蛘?,可惜沒打中出錢的主人。 “泥石流起始點并非彎道山那段路,也許勘測人員會略過這里。”溫雅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法律對于歸屬權(quán)是怎么分的,如果真的是一種新元素,國家很大可能會干預(yù),個人能力再強也比不過國家,還不如直接聯(lián)系政.府達(dá)成私下協(xié)議,后續(xù)的開發(fā)提煉讓更專業(yè)的人來,他們更有可能解決放射性能源的事,作為提供訊息的人,在政.府那里也算掛了個好的名號,兩全其美。 只是當(dāng)初在研究室時,穆清燁的打算是自己進(jìn)行研究,她的提議跟他的想法相悖。 溫雅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穆清燁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了,你覺得不合適?當(dāng)然如果私人能拿下開發(fā)權(quán)是最好的?!?/br> 穆清燁輕輕揉了下她的頭發(fā),“不,你說的很對,我們手里沒有直接證明,后續(xù)交涉可能有些麻煩,還有那個做出猜測的人,不知道這次泥石流事件會不會讓他讓他意識到什么?!?/br> “我當(dāng)時打算的只是分析物質(zhì)成分,你卻已經(jīng)想到歸屬權(quán)了,真棒?!?/br> 溫雅拿開他的手,笑意調(diào)侃,“我提個加薪的要求不過分吧?!?/br> “不過分,畢竟我人都是你的?!?/br> 溫雅沒理會他的甜言蜜語,繼續(xù)道:“至于你擔(dān)心的事……我覺得這三個字足夠打擊人?!彼种更c著批示的‘不同意’,“齊彬與潘秋雙的注意力都在機器人那邊,他們不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在這種他們覺得完全無關(guān)的地方,尤其在那些東西全部回到我們手里后,他們現(xiàn)在大概很慌?!?/br> “或許?!惫慌c穆氏為敵,他可不是好說話的人,而且應(yīng)該沒有人像元折那么好運,散個心也能找到寶。 他將桌上的東西歸類放好,原本乘坐的車子被打撈上來,外殼已經(jīng)全部變形,這些是車?yán)锟捎玫馁Y料,車子送給了當(dāng)?shù)剜l(xiāng)民拿去報廢。 溫雅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淚水,“睡了那么久還是覺得困。” 穆清燁坐到溫雅身邊,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你吃的退燒藥里有安眠藥的成分,想睡就睡,等你醒來就到家了?!?/br> “好。” 飛機在草坪停下時溫雅正好醒來,彼時s市正是熱鬧的時候,天上看不到星星,底下的霓虹燈卻連成了一條璀璨的星河。 穆清燁將毛毯疊好放在一旁,抬手感受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你自己覺得怎么樣,我摸不出來?!?/br> 溫雅拉了下他的肩膀,“你這樣?!彼龎|著腳碰了穆清燁的額頭,“燙嗎?” 飛行員早在飛機落地時便悄然離開,穆清燁在她腰窩處戳了一下,“溫秘書是在撩我嗎?” 溫雅否認(rèn),“我沒有?!彼戳艘谎壑車壤木吧?,“這里是什么地方?” “朋友的家?!?/br> 穆清燁幽然嘆氣,“別對我笑的那么甜,我把持不住。” “嘖,是我幻聽了,穆總還會說出這么黏糊的話,怪驚悚的?!?/br> 穆清燁稍稍往后退開,看著依靠著飛機側(cè)站的陸云天,“你怎么在這?” 他失笑,“穆總,這是我家,你覺得呢?!?/br> 陸云天不動聲色的打量過溫雅,神色有點捉摸不透,“沒看錯的話,這位是溫秘書?” 看到那張俊朗的臉,溫雅腦子里立馬冒出對方的身份,“陸總晚上好?!蓖悄虑鍩畹呐笥?,這位比范寶寶有牌面,竟然在原身記憶中有印象。 “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我女朋友?!蹦虑鍩钚σ饫`綣,“她身體不舒服,我們改天再聊。” “才確定的關(guān)系?”陸云天語氣不期然透露著懷疑,難不成寶寶口中的勁爆新聞就是這,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嗯?!?/br> 陸云天看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暗自搖頭,鐵樹開花竟然是因為窩邊草,奇了,不知道許阿姨還有穆奶奶那邊是個什么想法。 兩人從陸家離開便打車去了手機賣場,很巧合的遇見不太想見的人。 秦陶原本平和的笑臉在看到穆清燁時驟然僵住,愧疚,羞怒,不安,溫雅覺得自己文學(xué)素養(yǎng)不夠,他情緒復(fù)雜的讓人不知道用什么詞形容。 秦陶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我會找機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穆彎彎?!?/br> 穆清燁讓柜員拿出兩個情侶手機,對于他的話只是隨意道,“事情的選擇權(quán)在你,不用向我解釋?!?/br> “我只是過來買手機而已?!?/br> 柜姐看出他們之間氣氛怪異,立馬輕笑道,“你們跟小秦認(rèn)識啊,那就給你們打個折扣?!?/br> “多謝。”穆清燁問溫雅,“喜歡嗎?!?/br> “外觀還不錯,256g內(nèi)存也夠用了?!?/br> “就這兩個。”穆清燁從兜里掏出兩張手機卡,“麻煩幫我們裝進(jìn)去?!?/br> “好嘞,兩位稍等。”幾分鐘的功夫做成一單生意,柜姐滿臉帶笑。 秦陶在他們離開時突然追上來,似乎要說的話讓他很窘迫,攔住穆清燁后他表情極度糾結(jié)。 溫雅覺出自己的存在讓他不自然,體貼道,“你們聊,我去看看手機殼?!?/br> “別走太遠(yuǎn)?!?/br> 穆清燁往路邊站了站,“想說什么?!?/br> “對不起!”秦陶向他猛地鞠了一躬,開了頭接下來的話也沒那么難出口了,“是我的錯,沒搞清楚事情就因為我母親的話恨上令尊,我去醫(yī)院做了鑒定……我們的確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我不該有那種卑劣的想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