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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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停妥了,但二人還沒有下車,趙孟成摘了安全帶,微微側(cè)身過來,好整以暇地手肘拄著扶手箱位置,單手托腮道,“和你明知道會凍著,還穿這么少一樣,明知故犯、不可原諒?!背赡耆说耐ú?。 顧湘也學(xué)他,雙手托腮,笑吟吟地打趣他,“我穿得少,你好介意哦!” “當(dāng)然,你口紅涂得紅得像剛吃了個人,我也很介意?!?/br> 顧湘又一次破功了,她笑完再驕矜地找補,“你管我呢……” 這話是她說的,那么他想做點什么,你也別管我! 香水惹到他了,口紅惹到他了,趙老師說,他有點生氣,第一次約會就來應(yīng)付她的朋友,吃什么不好去吃面! 該死的,天又不好,剛洗的車,還有,“主要是你,你真的很煩人?!?/br> 破壞.欲之下,口紅全花了,他看著花了的口紅,好像更煩躁了,“顧湘,見完你朋友……” “趙孟成,我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她今早來大姨媽了。 多米諾骨牌這下全倒了。無比糟糕的一個周末。 第34章 034. 韞成 昨天趙孟成問顧湘在看什么書? 在看汪曾祺寫昆明的雨, 書中描述,舊日昆明人家用在門頭辟邪的就有仙人掌。雨多、豐滿,以至于倒掛的仙人掌也能開花。 還有, 有些人家菜園的籬笆就拿仙人掌代替, 種一圈仙人掌, 來抵御進園吃菜的豬羊。 很尋常的事件, 顧湘卻覺得很可愛的文筆及描述。趙孟成問可愛在哪里? 不知道, 喜歡的人或者文字, 他就是哪哪都可愛! 正如眼前, 她先下車的。等著趙孟成鎖車的工夫, 她走在他前面,讓他幫她看看,“我后面別不小心沾上了罷!”她指她的例假。 趙老師一臉不耐煩:“嗯, 沾上了,好大一片, 快回家換衣服罷!”他嚇唬她。 顧湘看他小孩脾氣,不禁笑出聲, 地庫本就空曠,她的聲音笑起來好引人注目, “你擺一張臭臉, 我告訴你,很渣男!” “沒什么可值得開心的事。”渣男某人也一副來例假的不快臉色。走路沒精打采,顧湘干脆來拖他, 拖他打起精神來,趙老師! 他:“打起精神去吃面?”算了罷。 顧湘穿著高跟鞋,篤篤地腳步聲,還要拖一個高出她二十公分多的男人, 她求某人,做個人! 兩個人拖拖拉拉地來到了商場一樓,咖啡店里,顧湘說請趙老師喝咖啡,問他要喝什么? 冰美式。少冰多一個shot。 她心疼他的胃,“喝熱的罷?!?/br> “冰的?!彼麍猿炙脑V求。 顧湘說她原本的唇妝,唇峰那里是有點綴高光的,被他突襲的惡作劇吻給全吃沒了。直男視角看她重新補的唇妝,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趙顧二人在咖啡店出現(xiàn),親昵的距離,路人看再明白不過的男女關(guān)系。尤其女伴明朗依人地挎著趙孟成的手臂,男人視角看就是一個鮮活的小妖精。問,誰能逃得過! “趙孟成!”有人喊了他一聲。 本尊尋聲回頭,沒多大的反應(yīng),就是碰上個熟人的反饋。 對方來搭他的肩膀,也遞社交手來同他握,說好久不見,“你今天怎么回事,舍得下凡來!” 趙孟成握完的手,重新落袋,傲慢地回答熟人的打趣,“嗯吶,下凡來轉(zhuǎn)轉(zhuǎn)?!痹賳枌Ψ?,你呢,附近有公干? “周日呀,趙老師,別人不曉得,您還不知道,家庭日?!睂Ψ剿氖坏降臉幼?,西裝革履,談吐還是氣度都很好,城府老練,但敘家常的口吻倒也親切,說太太的命令,送女兒來上聲樂課,他沒地去,干脆來這里坐坐。 “喝什么?”趙孟成寒暄他。 “你請還是人家小姐請?”說話人目光落一眼顧湘。 “有區(qū)別?”男主角反問得瀟灑。 此話一出,對方也就意會得明明白白。趙孟成介紹,顧小姐,許先生。 許先生很正式地和顧湘握了下手,后者也熱絡(luò)地要請他喝咖啡。問他喝什么的時候,許先生社交心態(tài)地給了顧湘一張名片,她禮貌接過,仔細一看,再抬頭和對方說話的時候,有了意外收獲, “許先生是我們的客戶哎?!?/br> “哦?”許問顧湘在哪里做事。兩廂一交談,才明白顧湘他們公司確實在做他們的一級供應(yīng)。 許的職務(wù)不低,嚴格算起來,顧湘拜會不到的等級。但出于職場禮貌以及人情練達,顧湘還是認真抱歉對方,對不起,許總,我今天沒有帶名片在身上。 許先生:“不要緊,我認識他就行了,趙小姐。” 最后的稱呼,顧湘一開始有點尷尬,以為對方喊錯了,直到許先生再拍趙孟成肩膀,才明白過來,老//江湖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趙孟成也干脆盛他的情,“許總說這么多,渴了吧,喝點東西?!?/br> 等陳桉的空檔,顧湘聽他們坐下聊天才明白過來,許先生是趙孟晞的前男友,二人因為觀念不合分手了,許沒多久就結(jié)婚生子了,趙孟晞也另嫁他人。 “孟晞最近怎么樣?” 趙孟成的回答永遠那么……欠揍,但回味過來,又那么無波無瀾的官僚話術(shù),“就那樣,你還不知道她,哪個男人和她相處,日常永遠是,要么忙著吵,要么忙著好?!?/br> 許先生笑得開懷極了,“這世上也就你和你父親能治得出她罷。你父親這向身體還好?” “還行?!?/br> “他退下來后,我很少見到他了。這一說就有兩三年了?!?/br> “嗯?!痹挼竭@里,顧湘的手機響了,是陳桉到了,趙孟成也借機說告辭,“有機會再約?!?/br> 許先生拆穿他的客套話,“你得了吧,從來沒見你主動約過誰?!?/br> “那么我就約一回呢,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黃魚面?” 許先生的表情像是喝了一大碗醋,來不得來、去不得去。自然沒響應(yīng)趙孟成的客套話,只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不禁覺得神奇,神奇這位爺也有這么俗胎的一面。從前見他陪他父親參加一些市政府牽頭的商會,老傲慢的一個公子哥了。要說趙家小姐難追的話,許先生倒覺得,趙家這兒子更難降! 都是難啃的主!一個滾刀rou,一個硬骨頭! * 咖啡店里出來,顧湘手里還拿著一杯拿鐵是給陳桉的,她手里的格子傘就交給了趙孟成。二人自然地挽臂往前走,她問打傘的人,“你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許先生?” “喜歡和不喜歡之間還有個詞,普通聯(lián)絡(luò)?!壁w孟成說趙孟晞的前度那么多,他一個個都喜歡或者都不喜歡,得多麻煩的人情世故。我們的社交聯(lián)絡(luò)里,八成普通,一成交惡,一成頻繁。這樣就挺好。 “那么我是趙老師哪一成里的?”顧湘問他。 “哪一成都不是,因為你不在我的社交范疇內(nèi)?!?/br> “那在哪里?” “你說呢?”微雨的傘下,他扭頭過來,垂眸看她,點到為止的言語。 顧湘覺得他就是那倒掛的仙人掌,微雨里,他就是能開出花來。 陳桉走過來的時候,開場白就得罪了趙老師,說什么都吃不下了,我光遠遠地看你倆在雨里膩歪那勁,就給頂著了。 香香鉆到陳桉的傘下,把咖啡給她,“少廢話,我餓了,快走吧?!?/br> 那家黃魚面店在住戶人家的巷子里,沒有正經(jīng)的生意招牌或幌子,但無論什么時候過去都滿滿地長龍隊伍。 她們在前面走,趙孟成一個人在后面。 顧湘時不時回頭來看他,趙老師真的好不開心,不開心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約會,去吃什么鬼見愁的黃魚面。 她歉仄地笑,某人懶得理她,壓下傘來,不多時,重新抬傘。不期然,顧湘的目光還在等著他,前面的她得逞的笑,后面的他用口型在罵人,至于罵了什么, 到了那家店門口,排隊的人群里,顧湘才挨著他,問他,“罵我什么了?” 趙孟成手機打字給她看: 妖、精! 他們身側(cè)就是店鋪的門窗,斑駁的老紅房子,臺階下濕漉漉的腳印,木制框架的窗戶上那老式的綠玻璃上因為熱騰騰的鍋氣和人氣,蒙蒙成毛玻璃的樣子,霧氣愈來愈重,墜下來一條條水珠子。 陳桉說了句什么,顧湘明顯走神了,再問好友的時候,被她狠狠掐了下手臂,疼得她齜牙咧嘴,“干什么嘛?”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倆再眉來眼去,我就去告訴你老公,你和別的男人在偷情!”陳桉這個死女人,瞎說八道,話剛說完,排在他們前后的人都望過來。 偷情這誰不好奇?偷情這輿論的正義又誰能忍得了??? 顧湘被毒閨蜜氣得要升天! 趙孟成的表情倒鎮(zhèn)定得很,只是趙老師生氣的報復(fù)對象從來與別人無關(guān)。他默默移開了些傘面,傘緣的一角徐徐掉雨珠子到顧湘頭臉上,她才反應(yīng)過來,啊,她被針對了! 這個傲嬌的男人,他在懲罰她。 顧湘任由他拿雨淋她,只是有人惡作劇沒堅持多久,就作罷了,重新拉她到傘下,顧湘不言不語地告訴他:幼稚! 好不容易排到他們,陳桉在場,顧湘順從地接受了趙孟成要付賬的主張。只是她們就年前年后來的短暫間隔,發(fā)現(xiàn)又漲價了,趙孟成讓她閉嘴,吃飯前唱衰的人最可惡! 口口聲聲不愿來的人,眼下變得最熱衷了。 窄長的桌子上,玻璃壓著一方最古早的紅絲絨桌布。那桌面玻璃拿手指輕輕一拂,赫然的指印子,油漬麻花的。翻臺率這么高的食鋪都是這樣的,顧湘和陳桉來這里也是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擦桌子,只是她看趙孟成那嫌棄的微表情很想笑,就提醒他,“唱衰的人最可惡啊!” 趙老師實事求是,蹙眉,批評這衛(wèi)生環(huán)境,“是真的好多油?!?/br> 這下連陳桉都笑了,笑這個老男人還挺有趣。 顧湘擦了又擦,這才拉他坐下來,“入鄉(xiāng)隨俗,趙老師?!?/br> 幾天前,顧湘還信誓旦旦說帶男友來吃面,她也要把吃不下的面挑到男友碗里去。當(dāng)真到了這一天,她發(fā)現(xiàn)人和人是不同的,趙孟成早就不是狼吞虎咽的那類弟弟了。 他吃東西很精,少面寬湯,吃相也很斯文秀氣。 顧湘是絕對不忍心把吃不下的東西挑到他碗里去的,最后意思了下,夾了塊黃魚片給他。 陳桉就問她,臉疼不疼? 沒所謂了,人生際遇誰沒個打臉的時刻。 面吃到一半,顧湘手機響了,是唐女士,問她怎么沒回來的周末? 香香實話只說了一半,說和陳桉一塊呢。 唐女士再說了些什么,顧湘只嗯了兩聲答應(yīng)了,“我吃完就回去!” “怎么了?”掛了電話,趙孟成就問她。 “我之前給外婆買的助聽器壞了,我媽讓我退回商家去修,算了,我待會經(jīng)過店里再買個吧!” 陳桉很了解唐女士,“你媽就是找借口讓你回家呢,誰讓你最近心都長草了,根本想不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