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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武器能讓我安穩(wěn)入睡?!?/br> “石紹?!彼獍l(fā)寒的盯著那人,槍口對準了他的左胸口,聲音低沉,“與其被他們下手,不如讓我先來?” “好啊?!睂Ψ叫Φ臏厝幔p手伸展開,向她喊道:“誰不開槍誰是王八蛋?!?/br> 他呲牙笑了下,篤定的很,“何鄴,你舍不得殺我。” “那還真是?!?/br> 她搖頭輕笑了聲,退了膛后別在腰上,“五年了,就算是養(yǎng)個寵物也養(yǎng)出感情了,不是?” “寵物?你看著老子再說一遍!”石紹快步走上前來,抓住她的手,表情臭的很。 他個子長的高,她只勘勘到她胸口,何鄴只能仰頭看著他,收起笑意,說道:“石紹,這次之后,我答應你盡量把事情丟給手底下那些人做?!?/br> “要說話算話。”石紹笑的有些澀,抓著她幾根手指,語調沉沉的說:“我等你回來?!?/br> 她用力回捏他的手,把額頭抵在他心臟上,極其緩慢說:“等我回來,我親自去幫你救回你家妹子?!?/br> “好。”他垂著眼說。 “石紹!”她抬起頭來,對著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大聲笑道:“你說想跟我搭伙過日子這事,我同意了!” 他愣了好幾秒,才點了下頭,眼里似有水光浮動,“嗯?!?/br> 她豪情萬丈的拍了拍他肩膀,“那你乖乖的守在家。” 她扣上西裝外套,大步向著門口走去,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眼里被濃重的殺意所浸沒。 要早點解決那幫不安分的雜碎,石紹他…… “砰!”的一聲,冰冷的子彈自身后而來,穿入她的胸膛。 她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胸口的窟窿。 她信任的人很少,石邵是其中的一個。 她踉蹌著轉過身,那人正舉著一把槍對著她,槍口上還冒著煙,那張陪伴了她五年的臉突然陌生了起來。 他的聲音冰冷的像她胸口里灌進的風,他說:“何鄴,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這小子當拍電視劇呢? 她還來不及嘲諷什么,身體因為脫力而轟然倒地,就像只擱淺的死魚一樣,無法動彈,只能無力的看著他。 看著那雙亮堂堂的皮鞋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過來,她聽著那聲音,胸口突然撕心裂肺的痛了起來。 石紹,他像是踩在她那顆腐爛生蛆的心臟上走了過來。 他緩緩的蹲下身,槍口抵在地上,那樣疏離的跟她說:“何鄴,有你在H市永遠沒辦法安寧。” 她艱難的抬起了些頭,看著那張日日和她演戲的臉,詛咒般說道:“我死了,H市就會真的沒有安寧了?!?/br> “我勸過你退出的。何鄴,我真的……想過和你在一起的?!?/br> 有什么東西滴在了她的耳廓上,她聽著他的話,嗤笑了聲。 “石紹,要是知道你也怎么俗,我不會看上你。” 殺人就是殺人,背叛就是背叛。 為什么總有人喜歡用一些無聊的話來粉飾太平,就好像這樣,他做的事情就能理直氣壯,心安理得了。 “何鄴?!边@個蠢貨又在喊她了,要殺她的是他,哭哭啼啼的還是他。 身體里的力量在飛速流逝,她隱約聽見自己說了一句。 “石紹……你真以為我想走這條路嗎?” 她再次陷入一個白茫茫的世界,然后場景變換,她依舊躺在地上。 有楓葉落在了她的眼前,耳邊有車輛的鳴笛聲,有男男女女的歡笑聲,風聲,樹葉搖曳聲,腳步聲。 “小姐!你摔倒了嗎?需要我扶你起來嗎?”身后傳來年輕男人的喊聲。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蹲了下來,好奇的望著她說:“難道是我猜錯了,你在搞行為藝術?這好玩嗎?” 還是那張臉,卻年輕了五歲,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鼻梁上架著一副金色眼鏡,斯文的臉上露出個稍顯傻氣的笑,“小姐,你再不起來,別人會以為我撞了你?!?/br> “走開。”她聽見自己這樣說。 “那可不行,一個合格的紳士,怎么能讓女士出糗呢?!彼畔率稚系目Х却樱闪讼聛?,笑吟吟的說:“你看,這樣別人肯定會以為我們在搞行為藝術?!?/br> “對了,你想什么時候起來啊,我兩點鐘還要繼續(xù)上班?!彼麌@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算了,上班還不如陪你躺在這里?!?/br> 她被這人吵得煩躁,迅速撐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額頭被抵上了一個冰冷的事物。 那人不知道從那里掏出了一把槍,對著她腦門按下了扳機,嘴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再見了,何鄴。” “砰!”的一聲巨響,那枚子彈瞬間沒入了腦中。 世界再次被白色光芒充斥,這一次她出現(xiàn)在一個狹窄的走廊里。 “何鄴,你沒事吧?!” 他焦急的查看她手上的傷勢,氣急敗壞的說:“你不是答應了我嗎?!你不是說……” “石紹。” 他停下了說話,突然被她捏住了喉嚨,“咔嚓”一下,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干脆利落的掐斷了他的脖子。 “你從來不是我的恐懼。”她那樣冷靜的說道。 他歪著個搖搖欲墜的腦袋,嘴角咧出個詭異的弧度來,喋喋笑道:“何鄴,你是跑不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