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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是個無底洞。 勝利是人心底最極限的渴望。 此時為生存,之后就是只為虛榮。 一旦戰(zhàn)爭開始不擇手段,剩下的只有人間煉獄! 雍理凝神道:“你要如何阻止他們?” 彥君玥一直是單獨行事,此刻有了個人商量,不禁話匣子大開:“那邪術太詭魅,只有炬族首領一人知曉,我要刺殺梁振虎!” 雍理擰眉:“梁振虎我見過,你殺不死他?!?/br> 畢竟和六州各族打了半年,雍理很清楚這幫蠻夷里面的骨干成員。 梁振虎是炬族首領,也儼然是六州各族的領頭人,此人高若小山,一身外家功夫刀槍不入,戰(zhàn)場上曾徒手撕了大雍數(shù)十位沖鋒兵,性情極其殘暴。 彥君玥雖說有點功夫,可她想刺殺梁振虎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骨刃再怎么鋒銳,甚至淬了毒,若是刺不破梁振虎的皮rou,又如何能傷到他分毫! 彥君玥:“我有把握,你只需替我去圣庭?!?/br> 雍理道:“兩軍對壘時,大雍射出數(shù)百弓箭,梁振虎一人在前,只用胳膊和雙腿就擋飛了所有精弓利箭,他這般身手,你有把握?” 彥君玥眼睫微顫:“不用你管,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br> 雍理早看出來了,這姑娘人不大主意卻大得很,而且還很莽,刀山火海都敢去闖一闖。 “此事事關重大,你若不成,六州的無辜百姓和大雍三十萬大軍都要折在漫天黃沙里!”雍理只能先嚇住她。 彥君玥不是被嚇大的,她能在經(jīng)歷了許多之后還有這份韌性,足以可見她有多犟:“時間不等人,成與不成我都要拼命一試!” 雍理沒好氣:“你拼了命卻打草驚蛇,讓對方更加防備,有何益處!” 彥君玥盯他:“那你說要如何行事!” 雍理還真是有點想法,小姑娘年輕單純,他卻是權利堆里浸yin長大的。 動刀動槍是下冊,智取才是萬全。 雍理道:“你是要嫁給誰為妃?” 彥君玥譏諷道:“什么妃?不過是叫著好聽罷了,我們妍族又不能生……” 她頓了下,到底是覺得太屈辱,收住話頭,直接回答雍理:“六州的那位圣子,梁銘?!?/br> 雍理留意到她之前未說完的關于妍族的話,但此時實在緊急,不如等了了人炮的事,他再做主保了彥氏一族! 這般想著,雍理已把心思收?。骸肮皇橇恒憽?/br> 梁銘他也是知道的,這小子是梁振虎的第十八個兒子。 從十八這個數(shù)字就能明白,哪怕貴為族長之子也毫無意義。 中原皇子多了都不值錢,更不要提這邊遠小族。 梁銘卻是個心思大的。 他不知從哪兒學了點變戲法的招式,威力不大卻夠唬人。 當然這唬不住梁振虎,梁銘也沒想唬住他,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梁振虎眾多兒子里,多是能征善武的,唯獨梁銘生得像中原人般瘦小孱弱,很不討喜。 梁振虎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自己的兒子,梁銘是為生存也罷,是為站到人前也罷,總歸是腦子夠用,小技巧震懾旁人后,向梁振虎進言:“父親乃六州最神武的勇士,我們炬族更是有太陽神庇護,何不一統(tǒng)六州,稱霸天下!” 這話擲地有聲,梁振虎哪會不心動? 梁銘趁勢道:“圣庭空置多年,我們何不占為己有?!?/br> 梁振虎蹙眉:“那是神廟,我們如何能占了?” 梁銘早有盤算:“天降祥瑞,戰(zhàn)神之子,為何不能入主圣庭!” 梁振虎轉頭看他。 梁銘笑道:“我為圣子,父親便是戰(zhàn)神轉世?!?/br> 梁振虎被哄得眉開眼笑:“好!好小子!” 如此這般,默默無聞的炬族首領之子梁銘,入主圣庭,成了凌駕于各族之上的六州圣子。 雖說這個圣子沒有實權,只是虛名。 可這個虛名對于六州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 什么能夠凝聚散沙一般的六州各族? 共同的信仰。 他們共同的信仰是什么? 梁銘正在書寫。 雍理早就留意過這小子,此時想要制止梁振虎的瘋狂舉動,梁銘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彥君玥哪懂這些,她大眼睛眨巴眨的,也就這時候像個小姑娘了。 雍理道:“方才那村子的人都被你放走,他們要再抓人還需要幾天功夫?!?/br> 彥君玥神態(tài)又凝重了:“所以我才要利用這幾天接近梁振虎。” 雍理:“急什么,嫁給梁銘,還愁見不到他的父親。” 彥君玥一愣。 雍理沖她一笑:“乖乖做你的小侍仆,此事交給我了?!?/br> 彥君玥隱約懂了些:“你……要……嫁、嫁給……” 雍理才不在乎這些,婚姻嫁娶乃大事,哪是六州這般強取豪奪?沒個三媒六聘,「嫁」了也是假的。 雍理更擔心另一碼事:“我這模樣,真能騙過梁銘?” 總覺得不放心,彥君玥是真的國色天香,他倒是不介意扮做女裝,只是自己太過威武雄壯,露餡了怎么辦? 彥君玥眼睛不眨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后誠懇道:“你若非生得如此嬌美,我怎會把你誤認成族人?” 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