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好轉(zhuǎn)，江夏停了手，指著在他治療的時候衣物被老人化凍的張江明，對著成漢說，先給他換身衣服，然后再去趟醫(yī)院。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開始愈合，但仍需要一些紗布和藥水防止傷口感染。

    一旁的老人暗自松了口氣，他一手摟著小孫孫，一手仍給張江明提供熱量。

    成漢果斷地從空間中取出表弟的衣物，想給表弟換上。江夏在他拉開張江明的羽絨服拉鏈看到里面的套頭毛衣后阻止了他后續(xù)的動作，轉(zhuǎn)而問，有沒有剪刀，他現(xiàn)在傷口才開始結(jié)痂，最好不要有大的動作。

    有，屋里有，我這就回去拿。老人想起家里有，馬上回答江夏。剛說罷就回頭去取剪刀了，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們。

    見著老人離開，他轉(zhuǎn)向謝瑩，跟她說道，你有才洗過的棉質(zhì)的睡袍和長款的羽絨服嗎？越長越好。

    謝瑩不解地望向，要這些做什么。

    江夏見她沒明白過來，就指著地上成漢拿出來的新衣服說，他現(xiàn)在不方便穿那個，外面出去冷又不能不穿。

    謝瑩了解了江夏的意思，同時其他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空氣中一時好像安靜了下來，尷尬的氣氛彌漫在眾人之間。

    張江明更是漲紅了臉，結(jié)合臉上的傷口，表情十分精彩。

    雖然這樣對張江明來說非常不好，但謝瑩努力地壓抑著抖動的肩膀，背過身釋放了下臉部表情，才回過身來從倉庫包找一件干凈的適合春秋季節(jié)穿的粉藍色圓點睡袍和一件長到她腳裸的黑色羽絨服。

    與羽絨服不一樣，睡袍是她穿過的。雖然她有沒穿過的，但那些都沒洗過，連包裝也沒拆，她就沒拿出來。

    成漢猶豫半晌，看著表弟為難的神情，艱難地開口，要不用我的，我剛才收進去一件。

    你的睡袍放了多久了？江夏問道，如果很久沒用的還不如不穿。

    成漢沉默地縮回了頭，這睡袍從春天后就一直躺在柜子里，衣服上還帶著一股香樟味。

    才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不明白為什么放久的衣服不能給地上那個人穿，正好奇地望著欲哭無淚的張江明。這時老人拿著剪刀回來了。

    江夏和成漢用剪刀把張江明身上的衣服都剪開，再把已經(jīng)套好的睡袍和羽絨服給他穿上，系好帶子，再給他的兩條腿裹上謝瑩后面拿出來的干凈毯子。在確定他不會受到外面的冰寒侵襲后，兩人才把他從五樓抬了下來。

    老人帶著小男孩跟在后面。謝瑩走在前面準備去開車廂。

    等到了車廂后成漢和謝瑩在這里照看張江明，老人抱著孫孫和江夏坐到駕駛座上去。在他的指路下，明面上江夏跟著他指的路開，實際由艾其cao作的車就這樣開向了醫(yī)院。

    一路上小男孩不安地抓著老人的手，襯得老人的手看起來越發(fā)的干瘦。老人心中也不安靜，雖然對方生命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了，但這一趟去醫(yī)院不知要花多少信用點，不知他省吃儉用攢下的那點信用點夠不夠。

    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雖國家的嚴格管理下，不像以前一樣回扣比成本還要高出數(shù)十倍，但因各種藥物的生產(chǎn)困難了許多，價格依然是上漲了不少。

    想著他為了給小孫孫攢基地來年開春的學費馬上就可能泡湯了，他心里十分地難受。為了省這錢他可是硬生生在家里住著沒去基地提供的一天五信用點的集體供暖房。

    去醫(yī)院的路程只需要十分鐘，但這十分鐘可能是老人和成漢這輩子過得最煎熬的十分鐘。至于張江明，可能是太疼了，他在卡車后，就在睡了過去。

    就在他們開過裝載車，到達醫(yī)院門口時，他還睡著。

    江夏下車和老人一起從里面借了一部推床，一同前來的還有醫(yī)院的護士先生。在他的幫助下，他們順利地把醒了的張江明送到了急診室。江夏停好了車也跟著回來。

    里面的醫(yī)生詢問了情況后又詳細檢查了一番，對眾人說道，他外表看起來沒什么大礙，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讓醫(yī)院里的治療異能者給他再看看，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你們再來我這拿點消炎藥。

    隨后，護士又帶著他們?nèi)チ水惸苷咚诘闹委熓?。房間比較小，成漢和老人帶小男孩跟著進去了，江夏和謝瑩等在外面。

    就在這時，小和與她mama打了聲招呼，想到開水間倒壺熱水。出門后，在走廊上她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謝瑩。

    她驚喜極了，連忙跑向謝瑩。

    老謝，你，你怎么在這兒？

    謝瑩聽到小和的聲音連忙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真是她。

    她高興地一把抱住小和。

    我來找你的，聽說北邊下起了大雪，我擔心你，就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小和也想回抱謝瑩，但手上的水壺礙事，她只好跟謝瑩說道，你先放開我，我把水壺放下再跟你抱。

    謝瑩感到因為再會而感動的氛圍一下子沒了，她突然想笑。

    小和也覺得自己說的很破壞氣氛，但拿著把水壺真的很難受。

    她尷尬地把水壺放在墻根邊，與謝瑩在一旁說話。江夏見謝瑩專注跟謝瑩說話，體貼給兩人留出空間，去了另外一邊。

    我過得很好，現(xiàn)在還跟著外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