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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覺得周圍的氣氛好像變得又不大對(duì)勁了。 小皇帝連忙道:“那藥是小路子試了毒的?!?/br> 宋珩沒出聲。 小皇帝訕訕道:“是我來時(shí)路上暈得厲害,還未走到王家門口就吐了。這才去拐角的藥鋪開了方子抓了藥……那藥,是極有效的?!?/br> 宋珩這才出聲:“書上讀來終覺淺?;噬辖袢找菜泱w察民情了。” 齊王殿下不上戰(zhàn)場(chǎng)時(shí),瞧著便如端方君子。 但這時(shí),小皇帝卻覺得自己對(duì)面,仿佛站了個(gè)活閻王。 到底是哪里說錯(cuò)了? 又或者……興許是,打從他溜出宮,就沒做對(duì)過。 “皇叔,我們……這便回宮罷。” “皇上今日來王家,是為了瞧都有哪些人是備選的后妃?” “是……是?!?/br> “那皇上可看清楚了?” “未曾?!?/br> 在園子里,先是看見了齊三姑娘,緊跟著皇叔就到了。他哪里注意到別的人? 小皇帝在心底輕嘆了口氣。 “既然沒有看清,那便回去接著看?!彼午竦?。 這廂云安和鳳陽回到了園子里。 王氏派來的婆子,這才見到王嫻,正同王嫻說起王氏教的話。 袁若霞心里正不痛快,聽罷,冷冷道:“哪有這樣做客的道理?連自己兩個(gè)jiejie都丟下先走了?!?/br> 若非插不上話,齊語芙這會(huì)兒都要迎合一聲“正是”了。 肖晴道:“你同她生什么氣?她應(yīng)當(dāng)是怕極了攝政王,這才先走了?!?/br> 袁若霞面色變幻,立即頓住了。 肖晴這是在提醒她,齊春錦膽子那樣小,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攝政王何等人物?定然也是瞧不上齊春錦這般做派的。 “我不生氣,我只是為嫻姐兒抱不平?!痹粝颊f著,又掃了掃齊語芙姐妹,道:“也覺得她們可憐?!?/br> 那婆子聽見這番對(duì)話,面上也笑容不改,仿佛沒聽見一般。 王嫻不由多看她一眼,這才淡淡笑道:“既是身體不適,是應(yīng)當(dāng)回去好好歇息。不妨事?!?/br> 話音落下,云安也走近了。 她低聲道:“王jiejie,是我叫錦兒先回去的。我同你說一聲?!?/br> 王嫻笑了下,指著那婆子道:“喏,這是齊家的人,正同我說呢。” 云安郡主點(diǎn)了下頭,盯著那婆子瞧了瞧,然后才同鳳陽回去坐下了。 那婆子躬身告退。 不多時(shí),宋珩也帶著宋煜回來了。 “且多捧幾盆花到本王跟前?!彼午衤渥?,道。 一時(shí)園子里的人更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難不成……難不成真是來賞花的? 王嫻神色不變,吩咐下人將花都捧了上來。 園中氣氛漸漸好了些。 眾人慢慢也將齊春錦忘到了腦后,心道,這齊三姑娘縱使生得美麗,卻也不過如此。單這膽子小便足夠抹煞一切了。 連齊語芙姐妹也心下暗喜。 齊春錦年紀(jì)小不懂事,她們還要多謝二叔二嬸平日里疏于教導(dǎo),瞧瞧,這樣好的機(jī)會(huì),卻是只有她們二人留在這里把握住了……結(jié)識(shí)了這園子里的姑娘,還同攝政王坐得那樣近…… 來日嫁了人,婆家怎敢因她們喪父而小瞧她們? 這廂婆子歸來回了話。 又附在王氏的耳邊,將園子里,眾人什么反應(yīng),王嫻說了什么話等等……都一一學(xué)給王氏聽了。 “走罷,咱們回家?!?/br> “先去買董家果子?!饼R春錦低聲道。 王氏笑了:“好,那便先去買董家果子?!?/br> 只是她目光下移,突然滯住了:“錦兒,你手里的是什么?” 齊春錦舉了起來:“……藥?!薄鞍。讲排艿锰?,忘記還給他了。娘,就是我們來時(shí)見到的那個(gè)小公子?!?/br> 王氏皺了下眉,問:“他是王家人?” 齊春錦搖搖頭:“不像?!?/br> 王氏卻看著她的手心,問:“這又是什么?” 齊春錦將手心那塊玉,放到了王氏的手中:“唔,給娘?!?/br> “給我作什么?” “是那個(gè)小公子說,他去藥鋪?zhàn)チ怂?,吃了就好了,見了我便要謝我,就將這個(gè)給了我??芍浪庝佋谀睦锏氖悄铩K赃@個(gè)玉,應(yīng)該給娘。” 王氏哭笑不得,但心下卻是柔軟得化作了一灘水。 她接下了那塊玉,應(yīng)了聲好。 她方才還擔(dān)心,那小公子瞧上了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見了俊俏的玉面小公子,也動(dòng)了些心思,收了東西,私相授受……卻原來是帶回來給她的。 只是等玉捏在掌中,觸手微溫,滑且潤(rùn)。 再低頭細(xì)看,沒有一點(diǎn)雜質(zhì)。 王氏心下一驚。 這東西,怕是上好的梨黃玉。 王氏壓下了心頭的疑惑,叫趕車的仆役掉了頭。 園子里。 宋珩問:“看清了嗎?” 小皇帝臉上有點(diǎn)燒:“看……看清了。” 宋珩站起身:“那便走罷?!?/br> 眾人只當(dāng)宋珩問的是看花看清了嗎,不由多看了小皇帝兩眼,心底仍舊疑惑,這是哪家的公子? 宋珩再一次離了園子,這次將小皇帝帶走了,且再也沒回來。 王嫻等人紛紛跪地送行:“恭送齊王殿下?!?/br> 等到宋珩的身影徹底看不清了,他們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