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但如今瞧見齊春錦也作了一樣的打扮,云安一下就覺得有了親切感。 云安郡主干脆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齊春錦的身邊去:“我同你坐罷。” 反正,這個齊家姑娘瞧著也小小的。 她們正好一堆說話了。 免得王jiejie她們說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齊春錦面上顯露了一絲茫然。 但她向來不會拒絕旁人的好意,便露出了點(diǎn)笑容,嬌軟地應(yīng)了聲:“好?!?/br> 云安郡主頭一回聽見聲音比自己還軟的。 還長得十分好看。 只恨不得貼到齊春錦身上去,與她一塊兒說話。 宮人哭笑不得,忙將云安郡主的椅子搬了過來。 王嫻見狀道:“倒也坐不上多久了,吃些點(diǎn)心,再吃點(diǎn)茶,咱們就去花園罷。” 王嫻話音剛落下,就有個大丫鬟模樣的女子進(jìn)了門,疾步走到她身旁,俯身說了幾句話。 王嫻的臉色登時變了,不過很快就按了下去。 她忙扭頭又和鳳陽郡主說了,鳳陽郡主跟著色變,立馬起身,與王嫻一并往花廳外去了。 齊語柳姐妹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一時茫然,又覺得局促難安。 再看齊春錦,她已經(jīng)和云安郡主說上話了,看得她們心下又是嫉妒,又是忍不住翻白眼。真是個蠢的,這時候竟然一點(diǎn)也不敏感,對周圍的情景絲毫不留意! 沒一會兒功夫,王嫻回來了,領(lǐng)著她們往園子里走。 “還請了幾家的姑娘,這會兒都在園子里了?!蓖鯆挂贿呑咭贿叺馈?/br> 齊語柳姐妹聽在耳朵里,心說,請了好多家的姑娘,卻只有她們齊家的先進(jìn)了花廳,見過了鳳陽郡主等人,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們是不同的? 這廂進(jìn)了園子。 云安郡主好不容易尋著個能陪她說話的,當(dāng)然不肯放手,拉著齊春錦與她坐一處。 兩個郡主,不論她們的父親有無實權(quán),地位也是比她們更高的。 她們自然要落上座。 這樣一來,齊春錦竟是連袁若霞都越了過去,坐在了她的上頭。 袁若霞臉色變了又變。 今個兒邀齊家姐妹來,自然不是好心要給她們做臉的……誰曉得平時不聲不響,跟個吉祥物似的坐著也不動的云安郡主,突然殺了出來? 不多時,鳳陽郡主也回來了,只是他身后卻跟了個少年。 那少年穿著玄色長衫,眉如墨畫,眉眼俊俏,只是面色蒼白,像是初初病愈之人。除了兩個郡主,與方才才知曉了身份的王嫻外,其余人都不知他是誰。又見他手里拎著一個藥包,看上去就更怪異了。 正在心底悄悄腹誹他是誰的時候。 那少年卻是雙眼一亮。 又見著她了! 他行至了齊春錦身邊。 云安郡主怕得縮了縮脖子。 少年想同齊春錦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半晌才干巴巴地擠出來一句:“……你娘說得對,我去抓了藥。好用?!?/br> 鳳陽郡主卻是差點(diǎn)嚇?biāo)懒恕?/br> 小皇帝體弱,哪里能亂吃藥? 少年說罷,又覺得光是嘴上叭叭,哪里夠呢? 他平日在宮中,哪個宮人服侍得好了,不還能得他的賞賜嗎?可他眼下該要怎么賞她呢?他又不能這樣快暴.露了身份。 少年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垂絳,最后扯下了一枚玉,遞給了齊春錦:“這是謝你的?!?/br> 王嫻眼皮一跳。 鳳陽郡主也驚愕地張開了嘴。 齊語柳和齊語芙也變了臉色,心下譏諷頓起。 齊春錦與這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子有私.情? 不等眾人回神,且聽得一陣疾步聲近了。 一個老mama上氣不接下氣,道:“……攝政王,攝政王到了府上?!蹦抢蟤ama頓住腳,狠狠喘了幾口氣,卻還是沒能消化心頭的震驚,怔忡道:“攝政王在前頭說,說,說是聽聞姑娘擺了個花宴請人來賞,他也好奇得緊,想來、來瞧瞧……” 袁若霞等人登時又羨又妒。 攝政王從未有過這樣的舉止行徑,可他卻特地提及了王嫻,莫不是……莫不是有意王嫻?可王嫻又是傳聞的立后人選。 ……這可真真是叫人嫉妒得心都滴了血了! 第8章 “不必興師動眾?!彼午竦溃骸拔沂莵碣p府上的花,不是來瞧你王家有多少個人的?!?/br> 丁夫人面露難色。 話是這樣說,可誰又能真正視攝政王如無物呢?若非老太太那身子骨下不了地,這會兒也該陪侍在側(cè)了。 宋珩抬手點(diǎn)了個小廝:“領(lǐng)路。” 那小廝受寵若驚,也不敢停頓,連忙帶起了路。 丁夫人一行人卻只得牢牢按在原地不動。 攝政王如今行事,仍舊帶著軍中作風(fēng),說一不二。他們當(dāng)然不敢忤逆攝政王的意思,哪怕一顆心都吊了起來,生怕有所慢待。 丁夫人身邊的老mama壓低了聲音,道:“太太這是怕什么?何不當(dāng)做一樁好事來看?” 大丫鬟也道:“從前并不曾聽聞過,攝政王是愛花之人?!?/br> 丁夫人喃喃道:“正是,看花是假。” “看人才是真。”老mama笑著道:“不過看的不是咱們這些閑人?!?/br> 丁夫人面上卻并不見喜色,反而愈加凝重了,她搖了搖頭,道:“若真是那樣……怕不是喜事,反而是樁大禍?zhǔn)?。老爺是一心盼望著,嫻兒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