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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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梅玉沒再見過謝薔菲,她春節(jié)時不聲不響的三婚,與兩個兒子失和,也不會與他們一起生活,只聽說三婚過得不錯。 似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那些怨恨不翼而飛。 陶梅玉不再去研究段思容和袁霄承的特別,她工作越來越忙,所有情緒都被積壓下來。 新買的汽車穩(wěn)穩(wěn)停在段家樓下,一樓碎嘴許阿姨正在搬家,見狀艷羨的詢問陶梅玉的汽車。 “來接孩子???” “對?!?/br> 各家都有事要忙,沒誰特別關注別人家發(fā)生了什么。 叩叩。 隔著門板聽得到段家熱鬧聲響,羅姨來開門,段朗正和表弟表妹坐在一起玩鬧,看到陶梅玉眼睛一亮喊mama,撲過來抱住她的腿。 剛剛一歲,走路很利索了。 段思容抱著段思毓的小女兒,胖乎乎的娃娃依偎在她肩頭咯咯笑。 段思容對待侄子外甥一視同仁,禮物壓歲錢相同,不會厚此薄彼,但她很少抱段朗。 抱著孩子離開熱鬧的段家,段朗仰著頭看樓上,聰明的指了指:“奶奶……嘟嘟……” 陶梅玉抱緊他:“郎朗,我們去見你爸爸吧?!?/br> 駐地偏僻荒涼,離燕城很遠,第一次出門的段朗對什么都新鮮,入眼都是軍裝男人,他看見誰都喊爸爸,最后抱住段思齊啃了一臉口水。 晚上,一家三口睡在招待所的房間里,段思齊抱著孩子溫柔如水,誠懇的說:“辛苦你了,梅玉?!?/br> 他好像很少再喊她小玉。 陶梅玉住滿了整個探親假,分別的時候,段思齊送他們到火車站打點好一切,直到火車走遠還站在月臺。 兩人之間乏善可陳,陶梅玉怔怔望著窗外,前世她痛恨和段思齊聚少離多,現在忽然慶幸。 段朗兩歲生日,陶梅玉再次來到駐地。 她嘗試說起家事,娘家哥嫂離婚,方香配不上老實的哥哥,又是個潑辣無賴,劉桂琴受了她很多氣,娘家人也富裕起來,他們不再像前世可惜她的懦弱,明明嫁到段家,卻不能給家里多少好處。 至于周建新,他因為離婚元氣大傷,為了避免被侯鳳伶瓜分走的產業(yè)落入外人手中,他開始賄賂周瑩,穩(wěn)住她,招了個女婿上門,時常雞飛狗跳。 段思齊點點頭:“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說。” 實際上他并非不聞不問,有時廠里出了問題,會得到他的指點,他的津貼對比她掙的錢實屬微薄,但盡數交給她,用在段朗身上。 深夜時,陶梅玉靠近他,他也會抱一抱她。 就像是被現實打破的年輕男女逐漸走向中年時都會經歷的那樣,激情退卻,他們像親人。 段朗三歲上了幼兒園,周瑩和招贅的女婿生了個兒子姓周,周家漸漸為周瑩夫妻把控,只是兩人不擅經營,對周家產業(yè)虎視眈眈的不在少數,周家呈風雨飄搖之勢,但段合安并不參與商場問題。 周建新欲求救舒家,但周琴芳因為當年的事投鼠忌器,公婆丈夫不開口,她能運作的有限,周家易主,是早晚的事。 香人服飾也盯著她的服裝廠,但潛意識里,姜天明應該是供職于香人服飾,與她作對,可這人早就死了…… 陶梅玉忙的厲害,從女裝開拓到孕嬰產業(yè),香人服飾明里暗里嘲諷他們不是時尚女裝,彼時,他們和另外一家都有一項設計,欲邀請古典服飾設計師cao刀,國內有位新銳設計師姓段。 但都沒請到。 同年,段思容主持設計的電視劇活的多部獎項,其中也有最佳服裝講的獎,她上臺領獎,陶梅玉受邀參與,坐在臺下。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家三口漸漸親密,與別人家并無不同,段朗五歲那年段思齊回家探親,一家三口圍坐吃飯。 段朗好奇的問:“mama,你和爸爸怎么不親親,我同學說他的爸爸mama在家會親親。” 段思齊笑著拍了兒子一下:“怎么問這么多,天下沒有哪對夫妻是一模一樣的?!?/br> 五歲的孩童似懂非懂。 晚上,兩人吵了架,緣由是什么很難說清楚,陶梅玉想換一套房子,段思齊覺得沒必要太奢侈。 “這么多年了,段思齊,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段思齊被她問的無奈:“梅玉,你還沒放下?” “到底是誰沒放下?” 這些年無聲地責怪難道不是段思齊在報復? 段思齊想了很久:“梅玉,我們可以互相包容嗎?” “你是在施舍憐憫嗎?” “梅玉,當年你為什么讓陶建和給劉玲玲送錢?” 陶梅玉心口一窒:“你怎么知道?” “過年時候我聽到你們談話。梅玉,我不懂,容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即便她不是段家親生女兒,也對你沒有妨礙。” 陶梅玉很想發(fā)泄似的一股腦說出來,前世的委屈小心,被偷走設計,兒子不和她親近,最后她是段家隱形人…… 明明她有預感,這一世可以改變一切,為什么給了她希望? 最終,她咽下所有:“我從沒想針對她,可是我從前受的委屈呢,誰補給我?” 陶梅玉不想承認她變成了前世段思容那樣的人,可現實要把她逼瘋,她已經和段思容互相扯平、成了陌路人,為什么段思齊不能像從前那樣? 段思齊無言以對,罪魁禍首是他才對,如果他不一味躲避舒卉云的強勢,認為一切都會好起來,或許…… 磕磕絆絆的生活多年,生母臨終前曾經找來,陶梅玉只見了她最后一面,直到兒子婚禮,恍然發(fā)現,彼此已慢慢走向衰老,陶梅玉也當了婆婆,看著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走向別的女人,她思索一夜,和段思齊提出分居一段時間。 段思齊沒有阻攔,這些年他斷斷續(xù)續(xù)好似經歷了另一種人生,知道了那些扯不清的瑣碎,朦朧間難過悵然。 夢里的他錯處很多,而這一生也完全賠給她,區(qū)別只是糊涂或清醒的度過。 “我也有錯,別再蹉跎歲月?!?/br> 他仍舊記得初見陶梅玉的怦然心動,說不清楚他們走到一起是幸運還是不幸,人生已經過半,就不要像夢里那樣渾渾噩噩度過余生。 “梅玉,去追求你想要的東西吧,不要再被家庭束縛,我……對不起你?!?/br> 陶梅玉很少在他面前哭,因為前世段思齊不喜歡她總是哭,她愛他當初的真摯勇敢,可好像又錯過了一次。 現在,再想哭,已經沒有淚水。 滿心的遺憾,她自傲的認為自己從沒錯,一切只是順應發(fā)展,也從未想過段思齊會和她認錯。 所有不甘敵不過一句天意弄人。 陶梅玉退出公司管理層,重新考取大學,做了個學生尋找她丟失的愛好,曾經被搶走的素描本上的設計都被她變成了錢,可是懵懂時畫下設計的靈感再難找尋。 年少時的夢想再次成為寄托,直至生命終章。 段思齊陪伴左右,與她回憶起年少時的初遇,陽光溫暖燦爛,笑容活潑年輕。 “思齊,下輩子我想當個普通人,你要去找我。” 他們都做個普通人,自小與父母生活在一起,沒有諸多戲劇負累、造化弄人,平平淡淡的攜手到老。 “好,我還你?!?/br> 第167章 番外二 正值暑假,軍校家屬院的孩子隊伍中多了兩個陌生面孔,其實每年寒暑假都有孩子來探親,孩子們對新朋友都很歡迎。 不過這倆崽崽不是和爸媽團聚,而是爸媽沒時間管教,爺爺奶奶要忙他們小叔的婚禮,索性將他們打包送到小姨小姨夫家里長長見識。 “大寶!小貝!回來喝酸梅湯!” 龍鳳胎一溜兒煙跑回家,小貝抱住段思容大腿,非常諂媚:“小姨,我想多點糖?!?/br> 大寶撇撇嘴:“meimei,mama說你再吃糖,牙齒就要被蟲咬了,非常難看!” 小貝有點猶豫,分開手指比劃:“小姨,就一點點。” 段思容早有經驗,比劃了三分之一勺,很誠實的倒進去一點點,小貝嘗一口,表示很甜,也不再計較,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袁霄承放好了洗澡水,他們一人負責一個,洗干凈在外面蹭上的灰土換上新衣服,又是兩個干凈小寶貝,小貝最喜歡窩在段思容懷里看那些設計出來的漂亮衣服,她人不大,可段思容講過的東西都能記得,這是什么繡紋那是什么顏色。 大寶不同,就喜歡軍事節(jié)目,小叔有個曲折的軍人夢沒有成功,然而小姨夫是小叔的偶像,他是軍迷,得趁機學一些小叔不知道的東西。 袁霄承和他一起研究飛機模型,兩雙眼睛認真專注。 小貝對那些不感興趣,摟著段思容脖子,在她耳邊問:“小姨,mama讓我問你,你什么時候生小寶寶哇?” 問完賊兮兮親親她,古靈精怪的樣子差點讓段思容心都融化了。 “唔,小姨也不確定?!?/br> 龍鳳胎已經五歲,段思容和袁霄承結婚將近六年,但還是沒有生孩子的意思,雙方家長早已經急的不得了,這些年來龍鳳胎和段朗漸漸長大,李叢雯也與鄭啟明結婚,早就生了娃,現在傅振謙也要舉行婚禮了,其實早在領證后沒多久,他老婆就懷了孕,就剩下這倆他們早早結婚的,一點都不著急要孩子。 不過就算他們解釋有計劃,家長們也不是特別理解。 剛結婚那兩年,他們一致認為還年輕,需要過渡兩年,先努力工作,她研究生期間就已經開始工作,畢業(yè)后的兩年也沒閑著,去年升職為成為話劇團的高級服裝設計師,每天都很充實,幾乎是同時,袁霄承的肩章多了一顆星星,他們當時商量過要孩子的問題,計劃是今年年中懷孕,順利的話明年春季生產。 小貝憂心忡忡,很有段思毓的cao心架勢。 “小姨,你要加油哇!” 說完又是一個響亮的親親。 大寶強調:“努力加油!才能成功!” 段思容窘,袁霄承在一旁忍笑,被她輕輕踢了一腳。 袁霄承忙解圍,問大寶的話是誰教的,他小臉單純:“我小叔啊,追不到小嬸嬸唄,以前天天在家這么喊?!?/br> 得,腦補了場景,再也忍不住。 都笑了。 雖然倆娃小大人似的,但皮起來也讓人招架不住,幸好傅振謙婚禮在暑假中期,龍鳳胎是花童,婚禮過后就去找爸媽了。 兩人得以脫身。 回家享受完久違的二人世界,這次沒用避孕措施。 一個月后,秋天落葉飄黃,兩人在豐收的季節(jié)結了個果。 剛確定那幾天,袁霄承開心的見人就笑,他積極準備孩子降生后的一切必備品,段思容負責吃好喝好,和寶寶隔肚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