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只可惜他沒算準一點,司策竟能同決和溫蕊分手。在得知這一消息后姜學洲有點慌了,所以他加快了計劃的步伐,把溫蕊騙去了康復(fù)中心。 那地方屏幕手機信號,司策現(xiàn)在肯定打不通溫蕊的電話,要不然他不會中自己的計,乖乖聽從他的吩咐開車來這個地方赴約。 而他只需要等在這里,等著甕中捉鱉即可。 姜學洲想到這里,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笑來,只是沒笑多久又被一陣電話打斷。電話那頭傳來了阿光的聲音。 阿光是他的朋友,負責和他一起盯著司策的車。 “學洲,事情有點不對,司策把車開進了休息站后,你說他會不會做什么手腳,會不會跑?” “他若是想跑又何必來,你注意到他那車有什么變化嗎?” “看不出來,玻璃顏色太深,根本看不清。但我注意到他這車進去后,過了一會兒同時出來了兩輛車,你說他不會害怕了,換了輛車跑路,拿那輛賓利唬咱們,或者換個保鏢過來跟咱們見面吧。學洲,這事兒有問題?!?/br> 姜學洲倒是很淡定:“不用擔心,司策那人精得很,就算他真的要搞鬼,我也打賭他一定還在那輛車上。想用調(diào)虎離山計分散咱們的注意力,他這演技還差了點。你說他這影帝是怎么得的,塞錢得的吧?!?/br> 阿光聽著電話那頭姜學洲放肆的笑聲,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司策別的不說,影帝是實打?qū)嵖孔约旱谋臼碌脕淼?。他跟姜學洲不一樣,他是圈內(nèi)人,這一方面看得更透。但他什么也沒說,只附和著笑了兩聲。 姜學洲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進去,勸也勸不回。 “那咱們怎么辦,還盯那輛賓利?對了學洲,那輛車后面還跟了一輛,我看過了,這一路一直跟著,是保鏢嗎?” 阿光順手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姜學洲,后者接到后只掃了一眼,便認出是司家的車。 看車型應(yīng)該是秦念薇的車,這倒是意外之喜。一個司策一個秦念薇,全都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討厭的人。今天既然來了,那便一鍋端吧。 今天他跟司策,總要把往事了結(jié)了才是。 電話適時又響起,姜學洲接起來后就聽到司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車內(nèi)響起。 “我快到了,給個具體地址。這里到處是工地,路不好找?!?/br> “不用著急,你要找不到我就換我去找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 “溫蕊呢?” “溫蕊我也給你一并帶過去,你等著我?!?/br> 姜學洲說完掛斷電話,在工地上熟練了轉(zhuǎn)了幾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輛賓利的身影。 他沒有猶豫,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沖著司策的車快速駛?cè)?。這期間他還還回頭看了眼副駕駛上的長鐵棍,不由笑出了聲。 - 司策拿著杯咖啡站在休息室里,面前的桌上擺放著一臺筆記本。他一邊喝咖啡一邊掃一眼屏幕里的車,轉(zhuǎn)頭又看向周矅。 對方心領(lǐng)神會,立馬開口道:“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當。只是這一次咱們這輛車怕是保不住了?!?/br> “沒關(guān)系,新的不是已經(jīng)定了嗎?” “是,下周就會送過來,內(nèi)飾參照了溫蕊的喜好,您放心?!敝懿囈部匆谎垭娔X屏幕,“只是這個姜學洲,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司策不說話,甚至都懶得再看屏幕,低頭抿了口咖啡。周矅明白他的意思,這是連姜學洲一個人表演都懶得看的節(jié)奏。 也是,論算計姜學洲哪里是司策的對手,這可是連司家掌門人都能算計贏的人物啊。 正想著視頻里傳來砰地一聲巨響,賓利被人撞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第67章 人質(zhì) 司總,這人怕不是個瘋子吧?!?/br> 姜學洲開車撞上司策的賓利后, 整個人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像是積壓在心頭多年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讓人給移開了。 撞擊的力量不算大,但兩輛車的車頭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無法繼續(xù)行駛。姜學洲眼見目的達到, 便從副駕駛上拿起鐵棍, 開門下車的時候還撩了下風衣外套,露出腰間若隱若現(xiàn)的槍套。 他大步走到賓利車前, 舉起鐵棍毫不猶豫就砸向了前擋風玻璃??上Х缽棽AЪy絲不動, 姜學洲又只能轉(zhuǎn)而去砸車門玻璃。 休息室的電腦屏幕上畫面不甚清晰, 車內(nèi)裝載的攝像頭被姜學洲剛才的瘋狂一撞撞歪了角度, 這會兒有點搖搖欲墜。雖然看不清車外的畫面, 但鐵棍敲擊窗玻璃的聲音卻聽得一清二楚。 周矅有點受不住這個,忍不住說了句:“司總, 這人怕不是個瘋子吧?!?/br> “你才知道嗎?” “所以您讓他的mama和溫蕊在一起, 真的不要緊嗎?” “他是個瘋子不代表他mama是瘋子, 也不代表阿姨是瘋子, 更不代表康復(fù)中心所有的人都是瘋子?!?/br> 周矅一聽這話才反應(yīng)過來。也是, 那個康復(fù)中心早就在司策的掌控之中, 里里外外保鏢無數(shù), 連姜學洲她媽身邊的阿姨都成了他們的人, 溫蕊現(xiàn)在應(yīng)該特別安全。 倒是這個姜學洲, 他到底要瘋到什么時候? 周矅轉(zhuǎn)頭盯著屏幕,正想從畫面里看出點端倪,猛烈的敲擊聲卻突然停了。 “司總,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車里沒人了?” 話剛說完,便又聽見一記槍響,電腦那頭的世界瞬間安靜了幾秒。但很快便傳來了一個女人尖利的慘叫聲,聽得人汗毛直豎。 周矅聽了幾秒后控制不住地睜大了眼睛:“司總, 這聲音好像是……司太太?” 司策也同時聽出了秦念薇的聲音,他看一眼周矅,后者心領(lǐng)神會立馬給手底下的手打了個電話。 “……是這樣的司總,司太太的車原來一路都跟著我們。姜學洲發(fā)現(xiàn)您不在車里后,這會兒拿了司太太當……人質(zhì)?!?/br> 周矅說得冷汗直流,心知這回事情可是大條了。本來只想把姜學洲引出來,卻不料令司太太卷進了這場漩渦中。他真沒留意一直跟在他們后面的那輛車,竟是司家的車。 他不知道,那司策呢?周矅小心翼翼地看了對方一眼。 司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他確實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秦念薇的車跟著自己,但他沒有料到后者會蠢到自己主動去送人頭。按她膽小惜命的原則,得知車禍后應(yīng)該跑得越遠越好,怎么反倒主動把自己送到了姜學洲手中。 除非她跟姜學洲,一早就有關(guān)系…… 司策擱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輕點桌面:“手機給我,我跟姜學洲聊幾句?!?/br> - 此刻的姜學洲正處于一種極度爆怒的狀態(tài)中,在秦念薇的眼中這人就是個瘋子。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實在想不明白。當黑漆漆的槍管頂在她額頭上時,她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 “小姜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不是合作伙伴嗎?” “去你媽的合作伙伴,我跟你們司家有什么好合作的。”姜學洲說著抬手就給了秦念薇一巴掌,直接把她給打懵了。 但他猶覺得不過癮,繼續(xù)破口大罵:“當年我爸就是信了你們的鬼話,和你們搞合作,才最后把姜家把自己的命都給賠了進去。你以為我還會跟你們這種黑心腸的人合作?白癡。” “你、你怎么這樣,我可是把溫蕊都給了你……” “我不稀罕,一個溫蕊就想打發(fā)我?” “那、那你還要什么,我全都給你,你冷靜點,別傷害我?!?/br> 姜學洲不屑地大笑出聲,咬牙切齒吐出一句:“我別的不要,就要你們司家的命,你給嗎?” “我、我也不姓司啊?!?/br> “可你花了司家多少錢,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司家給的,那都是司家吸著別人的血供著的你,你說你不該死嗎?” 秦念薇嚇得雙腿發(fā)軟,幾乎癱座在地。她剛剛實在不應(yīng)該讓司機停車,如果那會兒掉頭就走,車子就不會被姜學洲打中輪胎,而她也不會狼狽地被人從車里像拖小雞崽一般拖出來。 她今天,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 “我今天總要殺一兩個,既然司策騙了我,那就只有拿你來開刀了?!?/br> 到了如今這個份上,姜學洲知道自己無處可逃。為父報仇的心愿沒有達成,至少也要殺一兩個司家人出出氣。這個女人向來對自己頤指氣使,他早就受夠了她的狂妄自傲。 “殺了你也不虧,好歹你也是司元良的太太?!?/br> 秦念薇聽到了槍上膛的聲音,嚇得兩眼一翻,整個人幾乎昏厥過去。就在這時姜學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對方的聲音,立馬又滿意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是想用自己來換你伯母的命?” 電話那頭的司策聲音冷漠:“不是,不值得?!?/br> “不值得,她可是把你養(yǎng)大的人,司策,做人要知恩圖報。你要是不救她,她今天可就要在這里腦袋開花了。不如這樣,咱們見一面好好聊聊?” “拿你手中的槍來聊嗎?” 姜學洲臉色一沉:“所以你還是個貪生怕死的?” “不,我只是惜命,我不像你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那你就不在乎你大伯母的命嗎?” “你覺得我該在乎嗎?”司策的聲音透著股不屑的笑意,“拿我當工具養(yǎng)大,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想要主宰我的婚姻,欺負我太太,擅自換掉她的避孕藥。這樣的人我有什么可在乎的。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無所謂。” 姜學洲聽得有些無語,他拿起槍管敲了敲秦念薇的腦袋:“你tm當真這么壞?” 秦念薇這會兒嚇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兒,哪里還有力氣回答姜學洲的問題。后者等了一會兒等不來回話,恨恨地又砸了下她的腦袋。 “也是,你這么尖酸刻薄的人,確實做得出來那種惡心事?!?/br> “可是司策,”姜學洲又拿起電話,“你不在乎,你大伯也不在乎嗎?這可是他的太太,你若不替你大伯保住他太太的命,你說他回頭會怎么對你?” 電話那頭司策的笑聲更為放肆:“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發(fā)財死老婆。我大伯官做到這份上已是極致,司家錢也多到花不完,只剩最后一項。你說我大伯想不想換個年輕的太太,想不想把他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帶回家來?你也是男人,姜學洲你說呢?” 姜學洲無話可說,他實在沒想到司策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聽他的語氣看來他跟秦念薇積怨已久,今日當真是不會救她。 他看了眼倒在自己腳下血流如注如同一灘爛泥的女人,心里升起股說不出的厭惡。 就在這時司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仔細想想,為這樣一個誰都不想要的女人賠上自己一條命,值不值得。你若有點什么,你媽大概也活不了,兩命換一命,還是一條無關(guān)緊要的人命,你覺得自己虧嗎?” 虧,真tm虧大了。姜學洲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果然還是算不過司策,算不到他竟會用無人駕駛車來蒙騙自己。他精心策劃的一切,眼下在對方的眼里或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他竟還要賠上自己的一條命!姜學洲越想越生氣,恨不得再在秦念薇身上狠狠地踹上兩腳。 只是腳剛抬起,便又有電話打了進來。他掛斷了司策的電話接起了那通電話,卻沒料到能聽到溫蕊柔軟的聲音在耳邊悠悠地響起。 “姜哥哥……” 這是一聲久違的稱呼,一下子就把姜學洲拉回到了少年時光。那是他人生里最意氣風發(fā)的時光。年少出眾,學業(yè)家世皆是頂尖,長得也很受學校女生的追捧,還有溫蕊這么個小崇拜者,整天夸他贊他。 那時候的姜學洲沒有煩惱,有的只是得意與榮譽。誰也不會想到,他的美好人生竟會突然戛然而止。 富足的生活沒了,父親也離他而去,連他最想要的溫蕊都沒有得到,還被司策給搶了去。他是多么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個還是姜哥哥的年代。 那時候他還擁有一切,什么都沒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