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什么,誰?”溫蕊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姜學洲,不由笑了,“怎么可能,跟他沒關系?!?/br> “還以為你是見著了初戀,所以才……” “初戀,誰跟你說他是我初戀?” “沒誰,猜的?!?/br> 司策說著又把溫蕊抱緊了一些,后者也沒動,由著他在自己的脖子處來回地蹭。眼見著再這么下去怕不能善了,她才出聲提醒:“我今天不行,受傷了。” 像是一盆準水兜頭澆下,司策的情緒瞬間往回收了幾分。這種快到極致卻不得不克制的感覺十分難受。他低頭悶聲在溫蕊的脖頸處咬了一口,這才抬起頭來吐出一口沉悶而悠長的氣息,像是在極力平復內心洶涌的情緒。 在放開溫蕊前,他伸手把對方的臉扳了過來:“你是故意的溫蕊?” “沒有,你多想了。” 折騰了對方一回后,溫蕊還挺高興。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本來演出結束就要走,但這會兒似乎有點走不掉。司策就勸她留宿一夜。 “外頭天黑,你一人下山不安全。蔣雍連病都沒時間給你看,估計也沒法兒給你安排車?!?/br> “那你呢,你不走嗎?” “不走,我今晚住這兒?!?/br> 看這情形自己也只能先住一晚再說。只是司策這樣子顯然是不打算從她的套房里離開,溫蕊便索性給他抱了兩床被子進客廳,指著沙發(fā)道:“那你今晚就委屈一點。我會鎖門,所以半夜里也進不了我的房。沙發(fā)有點小,當心腰酸背痛?!?/br> 說完直接進房落鎖,自顧自洗起澡來。等洗完出來便聽見司策在外面敲門:“借一下浴室沖個澡。” 溫蕊不為所動:“你可以去蔣雍或是許斯年那兒借,順便還能借套衣服。他們要是有多余的床,你也可以睡那里。沙發(fā)不太襯你身份?!?/br> 司策敲不開溫蕊的門也不在意,笑著轉身離開,隨意地窩在沙發(fā)里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溫蕊醒來后一翻手機,就發(fā)現(xiàn)昨晚于鶯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司策這人做事當真絕,把人趕出娛樂圈不成,還連夜把這一幫人都弄進了警局。 結果第二天一早熱搜就被女星于鶯吸/毒被抓的新聞刷了屏。警方通報里只提到抓到了幾人在屋里聚眾抽那玩意兒,只字不提明鹿山會所發(fā)生的打架事件。 溫蕊和這件事情毫無關系,仿佛這些人只是在自己家里尋開心被警方逮個正著。 只是不管怎樣,于鶯的事業(yè)算是毀了,還背上了案底和人生污點。 相比起來司策當初對秦芷,當真是手下留情了。 - 溫蕊起床后和司策一起去了餐廳吃早飯。 昨天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后,蔣雍忙了一晚上,提前將大部分賓客依次送下山。所以今天山上會所里僅剩幾個他的故交摯友。 早餐是自助式的,蔣雍因為睡眠不足沒有胃口,對各種大廚現(xiàn)做的菜品半點興趣沒有,就這么拿著杯咖啡打著呵欠,一個勁兒地罵于鶯。 “還有臉打電話找我哭,多吃點牢飯長長記性吧。” 許斯年抬手和司策兩人打了招呼,順便拉開椅子請溫蕊落座。司策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讓人給溫蕊上了一份西式簡餐。 昨天那個姓姜的小子說了,溫蕊這兩天得吃清淡的東西。 溫蕊卻覺得他小題大做,喝了半杯牛奶后起身獨自走向一旁的取餐桌,想泡碗谷物順便拿些歐包。 正想往碗里倒牛奶的時候,姜學洲也來了。對方很自然地拿起屬于溫蕊的那個碗,替她倒了半碗牛奶。 “早?!?/br> 溫蕊也回了一聲。姜學洲掃一眼餐廳,像是在尋找溫蕊的座位。在看到蔣雍的時候,他抬手和對方打了聲招呼,還湊近了沖溫蕊道:“我跟蔣先生是朋友,這事兒還真是巧了,要不然咱倆也不會這么快碰上。” “所以你剛回國?” “嗯,不到一周。” “還回去嗎?” “暫時不回了。本來想不好該留在美國還是回國,但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我想留在國內?!?/br> 溫蕊附和地點頭:“國內現(xiàn)在發(fā)展機遇很多,你的選擇是正確的?!?/br> “確實是正確的,全不是因為職業(yè)規(guī)劃,而是因為……” 話沒說完兩人中間突然插了個人進來。許斯年拿了個杯子擱到牛奶桶下,按下了取奶開關。 他的加入讓另兩人不自覺地往后各退了一步,距離瞬間拉大,悄悄話也就說不成了。 許斯年倒完牛奶后拿起溫蕊的那碗谷物,笑著招呼她:“走吧?!?/br> 那姿態(tài)極為閑適,又十分理所當然。 溫蕊看一眼姜學洲,后者像是并不在意,還笑著沖她揮手道別。 這一切看在蔣雍眼里簡直云里霧里,他想向司策打聽,一扭頭看到對方堅毅的側臉,便把話頭咽了下去。飯還沒吃完他便借口安排車輛先行離開,溫蕊也在吃完東西后回了房間等蔣雍的電話。 餐廳里很快就剩下司策和許斯年兩人。 還有姜學洲。不過他自始至終沒有跟兩人打招呼,只安靜地坐在那里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隨即接了個電話便離開了桌子。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許斯年突然沖司策道:“你的這個競爭對手,看起來還有點強。” “不如你強?!?/br> 許斯年聽到這話表情一頓,隨即失笑:“過去了,早就過去了。” 司策眉峰微挑:“所以你從前真的打過溫蕊的主意?” 第46章 情人節(jié) 交新男朋友了? 許斯年被這問題搞得有些尷尬, 平日里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突然被好兄弟揭了老底,臉上露出了少見的自嘲。 他推了推那副用來掩飾戾氣的金邊眼鏡:“誰年輕的時候沒對身邊的漂亮姑娘動過心?!?/br> “怎么個動心法?” “忘了?!?/br> 許斯年一副打定主意不說細節(jié)的無賴模樣, 司策一時倒也拿他沒辦法, 便笑著換了個話題:“那不如說說是怎么打的退堂鼓?” 一說起這個許斯年也忍不住笑起來,他摸摸鼻子, 開始回憶:“有一年咱們去郊游還記得嗎?” “碰上下雨沒帶傘那一次?” “對, 那天你跟溫蕊好像還吵架了?!?/br> “我們沒吵架?!彼静吆敛华q豫矢口否認, “倒是你英雄救美, 脫了衣服幫人遮雨。結果身子骨太弱回家就感冒發(fā)燒, 苦藥好喝嗎?” 許斯年被好兄弟懟得沒脾氣。他家老太太對中醫(yī)極為信奉,家里的人有點頭疼腦熱那補藥就跟不要錢似的, 一碗碗地讓人從早燉到晚。 許斯年那時還小, 拗不過長輩被灌了不少藥, 搞得他這些年都不太敢生病。 “藥自然是不好喝的, 但溫蕊給我打電話的聲音還挺好聽。” 話音剛落不出意外地吃了記白眼, 他也不在乎, 繼續(xù)道, “不過她說的那些話我不怎么喜歡聽。給我推薦了一堆養(yǎng)病的注意事項和各種吃食。張嘴就是這個司策哥哥試過很好, 那個我給司策哥哥買了, 你要不要試試。我那天都沒聽清她說的啥,滿腦子全是司策哥哥?!?/br> 許斯年自小金尊玉貴嬌養(yǎng)著長大,身份地位都極為矜貴,平日里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著的主兒。尤其在女人方面什么時候被人嫌棄過。 溫蕊打來的電話里十句有九句離不開司策,許斯年少年心性自然接受不了。事后一想也懶得跟好兄弟爭一長短,索性大大方方放手跟溫蕊做回了朋友。 如今看來倒是明智的選擇。 “以前沒看出來溫蕊嘴這么毒,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br> 說完湊近了又看了看司策的發(fā)際線, “頭發(fā)倒是沒見少,所以是不是真的那方面退步了?” 說完迅速起身躲過了司策的攻擊,抬手算是做個告別,便瀟灑轉身離開了。 司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含笑,隨即拿出手機看了眼周矅剛才給他發(fā)來的資料。這是他昨晚讓人去查的姜學洲的所有資料,包括他在美國這些年的情況。 所謂情敵,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 溫蕊當天早上就離開了明鹿山。 下山時坐的是蔣雍的車。蔣少爺為了賠昨晚的罪,親自陪著溫蕊一起下山,并且一路把她送回百匯園。 下山的路上,蔣雍似乎是碰到了點不順心的事情,手機在手里來來回回地擺弄,時不時就發(fā)條信息,但始終沒有回音。后來他像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就打了直電話。誰知電話剛撥出去便臉色一變,緊接著就聽他不自覺地罵了句臟話。 “擦,居然把老子拉黑了?” 罵完后直接就要砸手機,一扭頭注意到了溫蕊的視線,這才訕笑著把手收了回去。 “我女朋友,跟我鬧矛盾了,不回消息不接電話,還把我拉黑了。” 蔣雍臉皮挺厚,也沒什么避諱,直接就把情況跟溫蕊說了。說完還要問:“嫂子,你們女生是不是一生氣就喜歡拉黑別人啊?” “嗯。”溫蕊點頭,“你要再叫我嫂子的話,我也會拉黑你的?!?/br> 蔣雍嚇得一哆嗦,趕緊閉嘴。 以前那個軟綿綿可可愛愛的溫蕊,到底上哪兒去了?以后司策的日子不會都這么難吧。 想到這里,蔣雍又滿意地笑了起來。 - 溫蕊回家后,又過起了深居簡出的生活。白天基本待在家,照顧紀寧芝和自己的一日三餐。晚上有時候還會去咖啡店幫忙。 紀寧芝在經過了最初幾天的安穩(wěn)日子后,終于有了孕吐反應。一吐就吃不下,不吃東西就沒力氣。本來還想強撐著去咖啡店照顧生意,最終還是被不適搞得舉手投降。 于是這些天她整天躺在家里長吁短嘆,也嘗試聯(lián)系各家醫(yī)院詢問這種情況的處理方法,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做肯定能做,但誰也不能保證做了之后會有什么后果。 “還有人跟我講了手術同意書的內容,聽得我頭皮發(fā)麻更想吐了?!?/br> 因為惜命不敢冒險,所以哪怕吐得昏天黑地,她也下不了打胎這個決定。 溫蕊每天看她煎熬感同深受卻又沒辦法幫她分擔,只能變著花樣做各種好吃的讓她開心。 結果孕吐的事情還沒解決,紀寧芝就碰到了別的麻煩。正月十五那天她爸媽突然不打招呼跑來看她,提著大包小包上門,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溫蕊當時看紀寧芝的臉色,就猜到她沒跟父母提懷孕的事情。眼下正是晚飯時間,各家各戶的廚房里都飄出了飯菜的香味。這味道平常人聞著沒什么,擱紀寧芝身上就受了大罪。 當著她爸媽的面她既不能捂鼻子也不能吐,再不適也得生生忍著,忍得那一張漂亮的臉都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