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他在浪漫面前,有時真是不自信的。 浪漫回過神兒,笑著錘了吳瓊一下,“我喜歡吳彥祖!” 反正都是“如果”的事兒,吹牛批不妨吹得大一點兒。 他倆同時笑了,吳瓊紅著臉,甜蜜地抿唇低下頭。 “其實我就是喜歡你的錢!” 轟! 李浪漫總能在吳瓊為愛陶醉的時候,用一記絕情腳將他踹回無情的現(xiàn)實。 吳瓊臉上立即露出便秘的表情,小聲道:“我說老婆,你能不能低調(diào)點兒?別的女人,就算是看上男人的錢,也會嬌滴滴地說——‘我就是相中你這個人了唄’。你倒好,成天把‘愛我錢’這句話掛在嘴邊,我就搞不懂了,你是覺得特光榮還是咋滴?” 浪漫不以為意地繼續(xù)貧嘴:“我說實話,我驕傲,我光榮!再說了,我說喜歡你的錢,你最多覺得我這個人不行;我要說喜歡你這個人,那你肯定會覺得你的錢不行!你是愿意人不行,還是錢不行?” 吳瓊一下子被浪漫這個邏輯鬼才給繞懵了。 都說瘋子與哲學家僅一墻之隔,他如果不是娶了個哲學家,那就是…… 他當然不可能娶到哲學家! 地鐵的風讓吳瓊一下子清醒過來! “那你還是喜歡我?!眳黔倧姄沃詈蟮念伱娴?,“不然你為什么只喜歡我的錢,而不喜歡別人的錢?” 浪漫“嗤”笑了一聲,不甘示弱地扮了個鬼臉反駁:“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的錢?我有說嗎?” “你……!”吳瓊成功被她氣到,但礙于是在地鐵里,公共場所,他只得咬著牙,暗地里輕輕拍了浪漫的屁股一下警告,“回去再收拾你!” 但浪漫已經(jīng)用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的錢”,而成功引起了整廂地鐵人的注意。 地鐵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一群陌生人,早晚高峰時,rou.體毗鄰相接,衣物相互摩擦,但卻心理上保持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但縱然刻意保持著距離,卻又對別人的隱私充滿好奇,企圖僭越,地鐵上一旦有人接起電話,或是交談的聲音略高一些,總會引來一批無意識的“傾聽者”。 “關君條件也挺好的,咋就到今天都沒有個對象?” 李浪漫想來想去還在嘀咕這個事兒。 吳瓊狂按太陽xue,還有完沒完了! 這時,浪漫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啟發(fā),突然茅塞頓開,自說自話地高聲問吳瓊道:“你說,他是不是gay?” 吳瓊還沒來得及回答。 就見對面兩個正頭靠頭湊在一起看國漫的高中男生,紅著臉下意識地將各自的屁.股向反方向騰挪開了一些。 “當然不是?。 ?/br> 吳瓊有點惱火浪漫這個大嗓門,咬著牙悶吼道。 “那就是不婚主義咯?難怪人長得那么好看,穿著又精致,到今天都不結婚,這種人啊,指不定背地里有多少mate呢!”浪漫又哼哼道,“肯定soulmate、sexmate啊,一大堆!” 她這不高不低,不陰不陽的一句話,縱然在呼嘯的地鐵里,吳瓊仍能確定,可以傳遍車廂的每一只耳朵。 吳瓊身邊一位穿著時髦精致,背著gucci,拎著surface的單身女郎,原本木然地盯著車廂里的電視廣告打發(fā)寂寥,然后此時,她卻警醒地突然從包里掏出一副濃黑色的墨鏡戴上。 大晚上的戴墨鏡? 吳瓊一下子反應過來:大姐!她她她……她真的不是在說你! 她有病,您可千萬別吃心????喂喂喂! 顯然,那位“大姐”并沒有聽見吳瓊心底的吶喊,下一站,和前兩位高中生一起,逃也似的,飛下了車! 他狠狠瞪了自己破喉嚨大嗓門的老婆一眼! 李浪漫啊李浪漫,你是覺得自己是乘坐的包鐵嗎? 他恨不能拿塊膠布暫時把她那張櫻桃般的嘴給封上! 浪漫卻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繼續(xù)推測,宛如沉睡中的毛利小五郎。 只聽她又旁若無人地綿綿道:“如果前兩條都不是的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吳瓊警惕地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還好還好,上一站,高中生和時髦女郎都下去了,現(xiàn)在車廂里既沒有老人也沒有孩子,只有一對熾熱相擁你儂我儂的情侶。 浪漫啊浪漫,你要先說什么炸街的臺詞現(xiàn)在就趕緊說吧。 吳瓊雙手合十,祈禱著。 都說熱戀中的男女是瞎子聾子傻子,他們啥都聽不見,你快說。 “他不舉!” 浪漫很肯定地拋出了自己擲地有聲的推斷! 吳瓊臉都綠了! 他捂著自己的眼睛,簡直對這傻妞無語到家了。 對面正在擁吻的情侶,果然卡頓了一下,然后女生拔唇而出,拎起包紅著臉小跑向別的車廂。 男的在后面邊追邊喊:“你聽我解釋……” 終于到站了,李浪漫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旁若無人地走下車。 吳瓊在站臺上用力攥住她,問道:“老婆,你是怎么做到用幾句話,得罪一地鐵的人的?” 浪漫莫名回頭:“得罪人?我哪有空得罪地鐵上的人?快走快走,別磨磨唧唧的,回去還有正事兒呢!“什么正事兒?” 吳瓊以為今天所有的活動應該都到此結束了,回家唯一的正事兒,就是摟著自己老婆睡覺。 “回去你就知道了?!?/br> 浪漫的口氣中泄露出一絲狡黠。 就是這一絲不易覺察的狡黠,被吳瓊成功get,他打了個冷顫,毛骨悚然。 回到家,吳瓊借故推脫先去洗澡。 他邊洗,邊從昨晚凌晨12點整開始回想,細枝末節(jié)地梳理所有的日常小事,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浪漫。 無奈,他擦干身子,裹了條浴巾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 果然! 客廳里等待著他的,又是“原諒三件套”。 機械鍵盤、榴蓮殼兒,和一排已經(jīng)旋出顏色的口紅。 “想好了嗎?跪哪個?” 浪漫左腳翹右腳,女王一樣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吳瓊的,必將是“末日審判”。 周末 第二十五章 全是女的 吳瓊倒吸一口涼氣,大腦高速運轉。 機械鍵盤肯定不能跪,這紅軸買來2600,跪壞了還耽誤和兄弟們吃雞。 榴蓮殼便宜,可惜太疼。 如果選擇跪口紅,李浪漫肯定會說:口紅是她的命!不許跪斷一根。 那樣,吳瓊就只能以酷刑的姿勢,懸空跪一晚上,老酸爽了。 最可怕的是,萬一他支撐不住,“啪嗒”一下,真把那排口紅給跪斷了,那就真是世界末日了。 “老婆,我能不能不跪啊?” 吳瓊舔著臉走到浪漫裙下,握住她的小腿,求赦免。 浪漫若無其事地玩弄著手指甲,回縮了一下小腿,道:“說吧。” “說什么?” 吳瓊不解地抬起頭。 他知道自己錯了,但是真不知道錯在哪兒。 結婚以后,吳瓊的是非觀就兩條:第一條,老婆永遠是對的;第二條,如果老婆錯了,那么請參照第一條。 “江小白到底是誰的兒子?”浪漫問。 “江日落的啊?!?/br> 吳瓊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浪漫冷哼一聲,站起身,默默收走了機械鍵盤和榴蓮殼兒。 “不是,老婆,你聽我解釋!” 吳瓊見大事不妙,立刻抱住浪漫的腿,他真是比竇娥還冤! “小白,真是日落的兒子,親兒子!我發(fā)誓!”吳瓊急切地宣誓道。 “那她媽是誰?”浪漫居高臨下地動了動腿,讓吳瓊快說。 “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吳瓊道,“日落和她早離了?!?/br> 江日落還離過婚? 浪漫又是蹙眉,這家伙隱藏得夠深啊,難怪后來和洪霞聊得那么開心,原來是老手! 浪漫不緊不慢地輕輕彎下腰,用一根白皙的食指,輕輕勾起吳瓊的下巴,特別冷靜地問道:“那你為什么看江小白的眼神,那么‘變態(tài)’?” “很變態(tài)嗎?”吳瓊不覺得呀。 浪漫眼神曖昧,表情挑逗地湊近他,“特別變態(tài)!根本就不是干爹看干兒子的眼神,倒像是在看親兒子?!?/br> 吳瓊眼神閃爍地低下了頭。 浪漫的眼神和氣息,成功刺激到了他。 這也是浪漫慣用的伎倆,威逼不成,改成色.誘,反正她就是要搞到她想要的答案。 浪漫櫻花般的紅唇就快貼近吳瓊的鼻息了,她俯下身的一抹春.光,直逼吳瓊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