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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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天空黑壓壓的,明明才上午九點多,結(jié)果就像快要入夜了似的,再加上可能剛從靈堂出來的緣故,她心情有些沉悶,便決定從丁家東側(cè)、那條緊貼村子的小路回家。 冬天這條小路上的人不多,白皚皚的雪地能輕松沒過腳脖子,上面只有大風(fēng)刮過的一道道痕跡,蘇慧蘭童心大起,忍不住抬腳專往那些凸出的風(fēng)痕處踩,一會兒就把這片平整的雪地踩的亂七八糟。 從這兒往東三百多米有一條小河,村里的孩子們夏天很喜歡到這里玩水,因為村子前面的那條河太寬,水也深,村民們都怕出事,所以不讓孩子們?nèi)ネ妗?/br> 可到了冬天,這條小河就乏人問津了,孩子們嫌這冰面太窄,“施展”不開,基本天天都到前面那條河面上玩耍。 蘇慧蘭卻挺喜歡這里的,小河兩岸有許多灌木,哪怕已經(jīng)被這寒冬冷風(fēng)摧刮的只剩干癟的一叢,但是頭上還頂著厚厚的白雪團,遠遠看著高低起伏,別致又有趣。 小河邊上還有一片白樺林,這種樹樹干挺直,潔白優(yōu)雅,自帶文藝氣息,夏天日出,冬天日落,景色無一不美。 蘇慧蘭走到一叢灌木邊,在頂上那一蓬被風(fēng)修飾的圓潤雪團上畫了一個笑臉,看著自己這實在粗糙的畫技,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心情放松了一點后,她便準(zhǔn)備回去,誰知一低頭忽然看到雪地上有一排梅花形的腳?。?/br> 蘇慧蘭好奇的觀察這些腳印,發(fā)現(xiàn)它們比貓的爪印要大一點,有點像狗,看著挺凌亂的,難道是村里誰家的狗子跑過來了? 等等,該不會是狼吧! 想到這個可能的蘇慧蘭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心里有點打鼓,奶奶告訴過她,她們這里的狼平時大多在深山里出沒,幾十萬公頃的原始森林里食物很多,它們用不著下山,人與狼之間互不侵犯,一直處在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tài)。 當(dāng)然什么事也不是絕對的,他們這里本來就人煙稀少,有猛獸下山也不算稀奇事! 這么一想蘇慧蘭也有些后怕,尤其這會兒天空陰沉,四野無人,她立時就有些待不住了,連忙就想趕快回去,可是沒走幾步,她竟然在一處腳印旁看到了幾滴血跡! 這是一只受傷的動物! 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的蘇慧蘭又忍不住再次觀察起那排腳印來,發(fā)現(xiàn)血跡不是很明顯,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而且腳印是從白樺林的方向一路過來的,然后穿過了這條河面,應(yīng)該往對岸那邊去了。 蘇慧蘭站在那些腳印最后消失的一片灌木叢邊,不知為啥,心里好像也沒那么害怕了,總覺得這也許并不是什么危險的動物。 她先折回白樺林邊上尋了一截枯枝,拿在手里,然后重新回到那叢灌木邊,伸手將樹頂上的積雪都清掉,很快就在稀疏枯萎的枝條下邊又看到了血跡,而且樹叢后面的雪地上又再次出現(xiàn)了一模一樣的腳印! 她順著腳印往前走了七/八米,這次終于在一處地勢有些低洼的樹叢下找到了它! 這只動物有著尖尖的耳朵和嘴巴,棕紅色的美麗被毛,下巴到胸口卻一片白茸茸,一條和身體一樣長的蓬松大尾巴,特別漂亮! 這竟然是一只狐貍! 它本來正蜷縮在木叢邊上,看到蘇慧蘭過來,立即抬起頭,呲著牙兇兇的沖著蘇慧蘭低吼。 蘇慧蘭連忙后退了一步。 不過這狐貍一動,蘇慧蘭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它左側(cè)前肢上的傷口,那里的皮毛和血跡已經(jīng)混在了一起,直接凍成了血rou模糊的一團,看著實在有點可憐。 她想了想,慢慢蹲下身子,把手里那截枯樹枝也放在了一邊。 那只小狐貍緊緊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大概是確定了她沒有敵意,不過也可能是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反抗能力了,所以它開始想嘗試著后退離開,可惜受傷的前肢無法著地,根本沒法支撐它完成這個動作,反而整個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蘇慧蘭覺得如果放任這只小狐貍的傷勢不管,估計它根本活不過兩天,便左右看了看,再次確定周圍沒人后,就從空間里拿出一條手指那么長的豬rou試著丟給它。 小狐貍黑黝黝的鼻子動了動,對著那一小條rou嗅了嗅,又抬頭警惕的看了蘇慧蘭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能抵擋住rou的香氣,很快把rou都吞了下去。 大概是覺得這rou很好吃,小狐貍吃完了就馬上抬起小腦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再次緊緊盯著蘇慧蘭,看樣子像是十分想讓她再扔一塊! 蘇慧蘭便又給它扔了一塊,這次小狐貍沒有任何猶豫,“嗷嗚”一口就吞到嘴里,看起來吃的很香。 就這么連著投喂了四、五塊rou條后,蘇慧蘭再嘗試著靠近小狐貍時,它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抵觸。 蘇慧蘭便指了指它的左前肢,跟它“商量”:“你看你的腿受傷了,你跟我走,我把你帶回去療傷好不好?” 小狐貍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又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她的話,還是又想著讓她扔rou條,反正表現(xiàn)的很溫順,蘇慧蘭便大著膽子上前把它抱了起來。 小狐貍只是輕微的掙扎了下,就乖乖伏在了她懷里。 蘇慧蘭抱著這只小狐貍,把它那條受傷的前肢搭在自己胳膊上,之后就一路小跑著往家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伙兒都去丁家?guī)兔Φ木壒剩@一道也沒碰上什么人,懷里的小家伙頂多有個十二三斤,不算沉,但是這么抱著一口氣跑到家也挺累的。 等到了家門口,她就有點氣喘吁吁的,正打算摸出鑰匙開門,就在板杖子西邊角那里拐出了一個人。 那人高高瘦瘦,生得極俊,這么冷的天卻沒穿羊皮襖,只一身略微短了一截的黑褂子,可不正是那位羅天成嘛! 此刻他肩上正扛著半只狍子,看樣子像是要往她家來,而且他似乎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兒就碰上蘇慧蘭,四目相對之際,竟然當(dāng)場怔住了。 蘇慧蘭懷里的小狐貍好像對羅天成的氣息很敏感,立刻就在她懷里不安的扭動了幾下。 蘇慧蘭忙安撫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然后才跟羅天成打招呼道:“羅大哥,你是要到我家嗎?” 之前小狐貍那一動也連帶驚醒了羅天成,他看了眼那只狐貍,目光在它搭在蘇慧蘭手臂處的前肢上頓了頓,慢慢點頭道:“我昨天下午套到一只狍子,想給你們送來一半,但是你家沒人……我今早先去了丁叔爺家,本來是想抽時間回去看一眼我妹,后來想起狍子還沒送,就順便過來一趟?!?/br> 蘇慧蘭沒想到自己順口問一句,就換來對方這好像匯報行蹤似的一大串,莫名就有點尷尬,不過想著對方畢竟是要來給她和奶奶送東西,就趕忙道:“羅大哥,不用了,這東西應(yīng)該挺值錢的,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 羅天成卻堅持道:“這是應(yīng)該的,小蕊吃了你們那么多東西,必須要還?!?/br> 蘇慧蘭很想說他上次送的藥酒就足夠了,不過看著對方那張嚴(yán)肅的臉,她覺得這話可能說了也等于沒說,再加上不知為什么,懷里的小狐貍面對羅天成時越來越焦躁,她感覺自己都要抱不住了。 羅天成也發(fā)現(xiàn)了小狐貍的異樣,皺了皺眉,忍不住上前一步:“要不要我?guī)兔???/br> 還沒等蘇慧蘭說話,小狐貍忽然全身炸毛,呲著牙沖著羅天成就是一陣低吼,那架勢可比剛看見蘇慧蘭時厲害多了。 蘇慧蘭連忙后退了一步,忙說不必了。 她真心覺得要是讓對方幫忙,可能得越幫越忙! 第45章 包扎傷口 羅天成看著掙扎的小狐貍,沉…… 羅天成看著掙扎的小狐貍, 沉默了一瞬才道:“你先開門,我?guī)湍惆厌笞铀瓦M去?!?/br> 蘇慧蘭知道拒絕無用,索性也不去管那么多,勉強用一只手抱住小狐貍, 飛快從衣兜里摸出鑰匙把門打開了。 羅天成幫她把那半只狍子直接送到了屋里, 蘇慧蘭把小狐貍放下后, 連忙道謝:“羅大哥, 謝謝你?。 ?/br> 羅天成點了下頭:“不客氣。”然后就不說話了。 蘇慧蘭看他像是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只好有些尷尬道:“那個, 羅大哥, 要不我?guī)湍愕贡?!?/br> 羅天成搖頭:“不用。你不是要給它處理傷口嗎?我這有土三七, 對這種外傷很管用, 你拿去用吧?!闭f著, 就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白底兒蘭花的小瓷瓶遞了過來。 蘇慧蘭忙接過藥,心里還有些驚訝, 想不到對方還隨身帶著這種藥。 那邊羅天成就像是能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立即解釋了一句:“我經(jīng)常上山, 什么狀況都會遇見, 所以身上會常備些藥物?!?/br> 蘇慧蘭恍然,想起之前聽大奎哥提起過,這人還跟齊五爺學(xué)過使槍,算是個很厲害的獵手,上起山來比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人還熟練。 蘇慧蘭跟對方道過謝,眼見他實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小狐貍自打被她放下后就很沒有安全感的縮成了一團,看著可憐兮兮的,她心中急切, 只得讓羅天成先隨便坐一會兒,自己先動手給小狐貍處理傷口。 灶上大鍋里的水還熱乎著,她打了一盆,又往里面兌了些鹽,調(diào)成淡鹽水,然后用布巾蘸著一點點給小狐貍擦洗傷口。 動手之前,她照例先跟小狐貍“商量”:“小家伙,我要先幫你擦傷口,這個可能有一點疼,你要堅持住,不能掙扎哦!要是你乖乖的,我待會兒就給你喂好吃的rou!” 小狐貍像是真的能聽懂她的話,全程一直沒有動,就那么乖乖的讓她擦洗傷口。 雖然小狐貍很乖,但是蘇慧蘭卻總怕把它弄疼,搞得自己一度比它還要緊張,雪白的額頭上都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到后來換第二盆水擦的時候不得不把身上的棉襖脫掉。 羅天成就站在她對面的位置,看著她細心的給那只兇巴巴的狐貍處理傷口。 她脫掉了棉襖,身上是一件米色的毛衣,毛衣領(lǐng)口處露出了潔白的襯衫領(lǐng)子,整個人看上去文靜又優(yōu)雅。 這里的人是不穿襯衣的,毛衣太貴更舍不得買,甚至連外套也很少穿,到了冬天就是棉襖加一件帶毛的羊皮襖,講究點的能貼身穿一件背心,但是大多數(shù)人就是直接把棉襖穿上身。 一件棉襖一穿幾個月,穿到油光發(fā)亮,離得近了還能看到上面到處爬的虱子,他剛來那會兒,常常會被這一幕嚇到晚上睡不著覺。 如今六年過去,他不知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場景,甚至是在上山伐木的空閑時,看見那群糙漢子們一邊嘮閑嗑、一邊抓著棉襖縫里的“蟣子”往嘴里扔也不覺得與什么奇怪的…… “怎么了?” 原本有些出神的羅天成忽然發(fā)現(xiàn)蘇慧蘭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正對著那狐貍受傷的前肢直皺眉頭,便忍不住出聲問道。 蘇慧蘭確實遇到了難題,在連續(xù)換了兩盆淡鹽水后,她已經(jīng)把小狐貍腿上的血污都清洗干凈,露出了上面一大片沒了皮的血淋淋傷口,本來應(yīng)該撒藥包扎,可她沒法確定小狐貍的骨頭有沒有受傷,不知道自己直接這么包扎對不對! 羅天成聽了她的話,走過來蹲在她身邊,先是觀察了一下那傷口,然后就想身伸手摸一下,不料之前全程乖巧的小狐貍忽然抬起頭,又對著他露出了尖牙! 蘇慧蘭忙雙手捧住小狐貍的腦袋,勸哄道:“你乖呀,讓他幫咱們看看骨頭有沒有受傷!” 小狐貍看了看蘇慧蘭,果然聽話的收回了尖牙,只是琥珀色的大眼睛依舊警惕的盯著羅天成。 羅天成倒是全程淡定,上手把小狐貍那截受傷的腿逐一摸了遍,之后便很肯定道:“應(yīng)該是掙脫獵套時留下的傷口,沒什么大問題,直接包扎就行?!?/br> 蘇慧蘭一聽趕忙松了口氣,同時也替小狐貍開心,便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然后到屋里翻出一個棉紗口罩,從上面拆掉一層薄薄的白紗布,剪成細條,接著把羅天成拿來的土三七往那傷口上撒了一層,最后用細紗布仔細包好。 末了,還特意剪了一段紅色細繩打算綁在白紗布外。 羅天成看著那段鮮艷的紅繩,按照本地說法,用紅繩綁住傷口,會避邪祟、祛陰晦,讓傷口好的更快。 他從剛剛幫這只兇狐貍看腿的時候就一直蹲在她旁邊,這會兒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讓他忍不住想起上次不經(jīng)意看到的那一截細腰,臉上瞬間就像著了火似的。 好在對方正全神貫注的給兇狐貍綁紅繩,并沒有留意到他,讓他能稍微松口氣,甚至可以仔細的看看她。 她個子不高,蹲下身子時顯得小小的一團,因為垂著頭的緣故,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的發(fā)頂。 她的頭發(fā)不是烏黑的,而是有點接近深棕色,發(fā)絲很細,看著就很柔軟。這一頭長發(fā)被她編成了兩條麻花辮,辮稍從兩側(cè)拉起,用發(fā)繩綁在了耳下的位置,襯著她白凈的小臉,看著像他從前在哈市俄國街商店上看到的洋娃娃。 村里人都說她長得好,也會打扮,就是瘦小了點! 平時上山時那群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們總是偷偷提起她。 知道她是蘇大叔的堂侄女,齊五爺爺也特別喜歡她,所以大伙兒不敢明面說,就在私下里悄悄議論:說誰要是能把這么俊的姑娘娶回家,天天搭板供起來都樂意! 想到這個的羅天成忽然從心底涌出一股不悅來,他盯著她美麗的側(cè)臉,忍不住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小姑娘可能沒什么警惕心。 對這只總是一臉兇相的狐貍?cè)绱耍瑢Υ謇锬切┤艘彩侨绱恕?/br> 她并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人只是把淳樸老實當(dāng)做一種偽裝,其實內(nèi)里陰險邪惡,害起人來毫不顧忌,哪怕是對他們曾經(jīng)有過恩惠的人…… 羅天成深吸了口氣,不期然又聞到了一股從她頭發(fā)上飄來的香氣,心緒越發(fā)煩亂,之前身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熱氣又卷土重來! 他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要丟丑,便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 蘇慧蘭被他這冷不丁的一下子嚇了一跳,以為哪里不對,忙問道:“羅大哥你怎么了?” 羅天成有些狼狽的搖了搖頭,輕咳了一聲,微微別過臉,飛快道:“沒事,我想起來丁二叔爺那里興許有事會用到我,想過去看看!” 蘇慧蘭不疑有他,忙道:“是這樣啊,那你趕快去看看吧!” 說完又覺得這話有趕客之嫌,再加上想起這么半天,自己好像竟指使人家?guī)兔α?,也沒說給倒杯水喝,一時便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羅大哥,要不你喝杯水再走吧!” 羅天成卻哪里肯留,只丟下一句“改天吧”,便頭也不回的匆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