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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瑜把碗放我手里,笑道,“裝什么苦大仇深?你這殿內的宮女太監(jiān)都乖的很,你以為都像你這樣嘴上沒把門?!?/br> 我便又快活了,“他們是父皇的人,那也是寡人的人。” 秦宿瑜卷起袖子,將燭火用竹簽撥了撥,道,“皇祖父的人,都看著你的,讓你犯不了錯。” 我踢倒他旁邊的凳子,“寡人是看明白了,父皇就沒誠心讓寡人坐龍椅?!?/br> 秦宿瑜扶正凳子坐好,刮我鼻子道,“他誠心給你坐,你坐的穩(wěn)嗎?” 我怎么就坐不穩(wěn)了?我坐到現在也沒倒。 “寡人也有雄心,你們捆著寡人,從沒想過讓寡人也大施身手,說到底還是你們瞧不起人,寡人年幼時是蠢笨了些,但現在也有一番宏韜偉略,你們不讓寡人試試,怎么就能斷定寡人不行?” 秦宿瑜笑一下,另拿碗撐冰糖雪梨吃,“讓你試,回頭民不聊生,人人指著你鼻子罵你承受的住,可別到時候跟我哭?!?/br> 我哼他,“太傅好歹覺得寡人是可造之才,寡人到你嘴里,就成了個廢物?!?/br> 秦宿瑜伸手來托我臉,左右翻看,“能吃能喝能說,當不得廢物?!?/br> 我翹翹嘴,“別以為你哄寡人開心,寡人就會順你話。” 秦宿瑜劃完碗里的湯,倒了兩杯清茶,他遞了一杯給我。 我不喝,我指指空碗道,“寡人還要吃?!?/br> 秦宿瑜便又給我盛一碗。 我喝著糖水問他,“今兒怎么這么好?給寡人喝這個?!?/br> 秦宿瑜抹掉我嘴邊的水漬,道,“夜里聽見你鼻子不太通氣,想是要傷風?!?/br> 我自己都沒感覺鼻塞,他比我看的還嚴實,倒是受用。 我吃完,往他腿上一坐,趴他肩道,“你老看著寡人?!?/br> 秦宿瑜攥毛巾幫我擦臉,“不看著會被人帶溝里?!?/br> 我支起身,高興道,“那五萬兩白銀能給寡人用嗎?” 秦宿瑜搖頭,“不給?!?/br> 我有些氣,握拳砸他胸膛道,“你拿那么多錢,給寡人分點怎么了?” 秦宿瑜握住我的拳頭,一捏就把我捏開了,他撥我的指頭,道,“錦州河道缺不少錢,先前的金礦不定夠。” 我懂了,所以他才起了敲詐孫昭的心。 老狐貍。 但我還是想要錢,我嘟唇吻他,“寡人就要一丁點兒,你給寡人吧?!?/br> 秦宿瑜樂的笑,他忽然抬手戳我嘴,道,“知道吻還叫什么?” 我老實搖了搖頭。 秦宿瑜執(zhí)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吻,他說,“吻還叫親。” 原來如此,親就是親近,吻叫親那就是我在親近他,我不由自主地親近他,他喜歡我親近他。 我感覺臉紅,我張手捂住臉道,“寡人才不親你。” 秦宿瑜拉下我的手,湊我唇邊觸了一下,“我來親你?!?/br> 我八百年第一次感到羞澀,連看他都不敢了,“……寡人只是討好你,你想多了。” 秦宿瑜低下臉瞅我,“你親我了?!?/br> 我是親他了,但我不知情,這不能算數,“你又沒跟寡人說清楚。” 秦宿瑜按我的手指,道,“你喜歡我?!?/br> 我我我…… 我沒說。 我癟嘴道,“沒有。” 秦宿瑜對著我微笑,他傾身而來。 我張大了眼睛看著他過來,看著他貼在我的唇角,輾轉纏綿。 我莫名想哭,又想笑,我沒笑出來,我哭了,“我成斷袖了?!?/br> 我真的斷了,我喜歡秦宿瑜,比喜歡穆嫻還喜歡,我喜歡他抱我,也喜歡他親我,我瘋了。 秦宿瑜雙手捧住我的臉,認真的盯著我道,“你不是斷袖,你是女人?!?/br> 他還在騙我,我是女人這個事他這么堅定,卻又不讓我瞧別的男人,全是他在說,我是好騙,但這么明顯的謊話他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說了數遍。 我秦韶上輩子定是殺人放火了,這輩子才喜歡上他這么個謊話精。 “你再說寡人是女人,寡人真生氣了?!?/br> 秦宿瑜勾我的淚,道,“我要怎么說你才信自己是女人?” 我推他,“給寡人看別的男人?!?/br> 不給看一切都是白談。 秦宿瑜點我頭,“做夢。” 我就知道,撒謊都蓋不住。 這個事說的沒意思,我轉回銀兩上道,“寡人想要錢?!?/br> 秦宿瑜看進我的眼睛里,“你想買玩物,小錢就能夠,這么大筆數目你要來干嘛?” 我張嘴要說。 秦宿瑜笑,“別跟我說是買風河畫,最好的風河畫只值五百兩?!?/br> 我低頭道,“五萬兩你分寡人五千就成?!?/br> 秦宿瑜掌住我后腰,嗓音變柔道,“五千兩可以給你,但你要告訴我你用來干什么?!?/br> 我望了望他,抖著聲道,“……寡人沒見過母妃。” 我記事起就養(yǎng)在父皇身邊,父皇說母妃溫柔單純,可我沒見過,我想見一見。 我還是沒出息,我哭了出來,“寡人想給她造一座雕像?!?/br> 秦宿瑜沉默了。 我明白了,他不會把錢給我。 我抬袖子抹掉淚,起身欲從他膝上下來。 秦宿瑜按住我,撫了撫我的臉道,“你母妃的雕像我出錢給你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