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r>
    “她是誰。”

    “她的名字，聞卿你聽說過的?！?/br>
    “厲霜桐?！?/br>
    葉聞卿反問，“你師姐？”

    “是。”

    “她入魔了。”葉聞卿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厲霜桐打傷了玄陽劍派的掌門，盜走了星墜投靠了魔族……現(xiàn)在看來這則消息是真的了。

    “不止如此?！背桕嫌悬c難以啟齒。

    葉聞卿看著她，皺著眉頭，“不止什么？”

    “她還有個名字，顧漪，聞卿你明白么?！?/br>
    “——萬魔之主?！比~聞卿：“怎么可能，她被封印在無底深淵，就連鳳族都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以為她在漫長的時間里陷入了沉睡。”

    無底深淵的可怕，世代鎮(zhèn)守的鳳族最了解，如果說其他人都忘記了魔族，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無底深淵在哪里。鳳族卻不是，鳳族的鳳主每隔萬年都要檢查一次無底深淵的封印……

    因此對于無底深淵之中囚困的萬魔之主也有所了解，在葉聞卿的傳承記憶中，除了剛被囚困在無底深淵那幾萬年，無底深淵異動頻繁，到了后面悄無聲息的像是認命了。

    “厲霜桐怎么可能是萬魔之主，她一直都被封印在無底深淵中，以她的修為境界根本不可能脫困。”

    葉聞卿又道：“無底深淵的封印針對的是整個魔族，且實力越強越不可能破開封印，即使是封印被毀壞的現(xiàn)在，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夠離開無底深淵?！?/br>
    楚凌晗搖了搖頭，“我不直到，但那的確是她?！?/br>
    “她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騙我?！彼忠粨]，一張幻術(shù)構(gòu)建的畫像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這是顧漪的模樣，她親口說的她就是厲霜桐?！?/br>
    “聞卿，你和我都有這部分的傳承記憶，應(yīng)該知道這是真的。”

    二十萬年過去，當年的萬魔之主究竟是什么樣子，除了擁有傳承記憶的妖族和少數(shù)幾人知道外，就算顧漪以本來面目出現(xiàn)，也不會有人認得她。

    葉聞卿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幅畫像，的確和傳承記憶中所現(xiàn)的萬魔之主顧漪一樣。

    只不過傳承記憶中的顧漪一襲黑衣廣袖長袍，氣質(zhì)陰冷詭譎，和畫像中這一身白衣湛然若神的女子像是兩個極端。

    不禁讓人想到當年沒成為萬魔之主前的顧漪，是否就是眼前的樣子。

    “難道是封印出現(xiàn)了問題……”葉聞卿沉思。

    楚凌晗看著聞卿說道：“你說的這一點也有可能。”

    “我猜想顧漪會變成厲霜桐，肯定是她用了什么辦法騙過了封印，甚至是騙過了師父師伯他們?！?/br>
    “如果不是這樣，師伯不可能會收她入門。”

    只有這個可能，其他的楚凌晗也想不出來。

    “她入門多年……假設(shè)兩千多年前封印就出現(xiàn)了問題，但是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假如是這樣，那么這一局至少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布好了，也有可能更早?！?/br>
    一場布了數(shù)千年的局，隱忍謀劃多年，山海混元界輸?shù)牟辉?，楚凌晗心中想到?/br>
    顧漪一定是用什么手段將自己的神魂送了出來，偽裝成了普通魂魄投胎。在這一過程中她必然是什么都不記得，成了真真正正的“厲霜桐”，否則當年入門檢測資質(zhì)的時候就會被發(fā)現(xiàn)。

    可是有點楚凌晗不解，顧漪到底是怎么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蘇醒”過來，恢復(fù)顧漪的記憶。又怎么保證在顧漪的記憶恢復(fù)后，是故意的記憶占據(jù)主導(dǎo)……背叛相處多年的師父、師弟妹和門派。

    厲霜桐又是什么時候恢復(fù)記憶的？絕對不是最近，如果是最近的話，很多事情都對不上。楚凌晗想到先前厲霜桐失蹤的事情，會不會是從那個時候起就……可是這樣也說不通。

    【……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br>
    楚凌晗突然想起厲霜桐說的這話，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應(yīng)清月，應(yīng)清月出身的門派雖然被說作風(fēng)不好，還被稱為什么妖女?？烧f起來，那也是正經(jīng)的仙門道修。

    厲霜桐成了顧漪，她還愛應(yīng)清月么？

    答案是肯定。

    不管是厲霜桐還是顧漪，都不可能去接受自己不愛的人，更不要說是介紹給人認識。那么應(yīng)清月呢？知不知道厲霜桐就是顧漪？還是說明知道是她指揮魔族肆虐山海混元界，卻依舊和她在一起。

    真是太亂了。

    ……下次見面就是敵人，怎么也沒想到會和厲霜桐……師姐走到這一步。

    “我要回去?！比~聞卿說：“你送我出去。”

    “你現(xiàn)在要去哪？離火云宮？那里的情況你剛才也看到了，現(xiàn)在回去又有什么用?！彼话牙∪~聞卿的手，“我知道你擔心你的族人，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br>
    “你現(xiàn)在回去，就是要丟下這一城的人么。”

    楚凌晗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可事實就是事實，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幫聞卿認清楚這個事實。

    “他們是我的族人。”葉聞卿看著她說。

    “我知道?！?/br>
    “但是你回去沒有用，你能阻止他們?nèi)肽?？”楚凌晗不得不將殘忍的話說出來，“你做不到，也阻止不了。”

    “聞卿相信我一次，她的為人我多少了解一些，她既然承諾了就不會做多余的事?！?/br>
    被心魔引誘，要么消除心魔，要么被心魔吞噬，或者和心魔玉石俱焚。不管是哪一種結(jié)果，外人都沒有辦法幫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