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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那鳳主可還在城內(nèi)。”鳩冥面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沒那么緊張擔(dān)心了,沒出事就好。 燭冼點頭:“應(yīng)當(dāng)還在,說不得這陣法就需要鳳主掌控??上膭偛牌饹]見過她,不然抓一個化神境修士,簡直手到擒來?!?/br> “會有別的辦法的。”鳩冥說著看了一眼燭冼。 呵呵,敢打我meimei的注意,這次記下了,以后有的是你小鞋穿。 離火云宮。 不過兩個時辰的工夫,這里就有些不同了,許多處地方魔氣沖天。已經(jīng)有扛不住的鳳、凰和羽族墮魔了,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有魔族正在離火云宮之中走動著,他們會將那些成功入魔的帶走,期間如果碰上不自量力的擋路者,二話不說就是將其重傷的不能再阻擋他們。 楚凌晗到的時候,被這場面震驚了。 整個離火山脈能,但凡是妖族就沒有幸免的,全部被魔氣侵體。 能不能熬過去,只看天命。 她想要動手,可要是動手一定會妨礙到那些還在抵擋魔氣入體的妖族。楚凌晗伸出去的手緩緩放了下來,不能那么做,因小失大要不得。 這里的情況如果被聞卿看見,聞卿一定難以接受。她看著手中的留影石,有些猶豫該不該將眼前這一幕記錄下來……遲疑了片刻,她最后還是選擇了記錄。 聞卿沒有那么脆弱,自己也不該把聞卿當(dāng)做溫室里的花朵。 假如今天站在這里的是聞卿,發(fā)生這種事情的是墟海龍族,她相信聞卿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 一路過去,就到了離火云宮的宮殿前。 宮殿前原本有許多幼崽跑來跑去玩耍的地方,此刻什么都沒有。不,應(yīng)該說還是有的,那是個背對著她的白衣人,背影有些眼熟……更眼熟的是那人手中握著的劍。 熟悉的人和佩劍,可是又和記憶里的有所不同,楚凌晗雙腳落地有了些躊躇。她張口久久都沒喊出想說的,有不敢也有不信……怎么會是她呢。 白衣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身形一動便轉(zhuǎn)了身,正對上她的目光。 楚凌晗說不出是種什么感覺,總之看見面前這人的臉,發(fā)現(xiàn)不是心中所想的人時,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 如果眼前這人沒說話的話。 “師弟,別來無恙?!?/br> 顧漪或者說厲霜桐,她的目光落在楚凌寒的身上,嘴角甚至牽起了一抹極淺的弧度。師弟比上一次見變得更好了,修為也高了,這真是太好了。 看來上一次的入魔,沒有影響到他。 那熟悉的口吻敲擊在楚凌晗的心上,她想要否認(rèn)可她知道事實就是事實,是沒有辦法否認(rèn)的。 楚凌晗開口,聲音有些艱澀,“師姐,你真的是師姐么?!?/br> “我很高興凌寒你還愿意叫我一聲師姐。”顧漪說著,語氣帶了些笑:“我說過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師姐,即便到了今時今日依舊不變。” “師姐,你入魔了。”楚凌晗神情復(fù)雜,“你還打傷了師父,盜走星墜放出魔族,師姐你究竟想做什么?!?/br> “這些都是我做的,師弟你要恨便恨我吧?!鳖欎舫聊艘粫海珠_口說道:“師弟,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顧漪?!?/br> “魔族之事,是我二十萬年前欠他們的,這一場遲來債,總是要還的?!?/br> 楚凌晗被這個消息震的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找回來自己的聲音,她神色陰沉,“我?guī)煾负蛶煵畮熓逅麄兡兀块T派呢?又欠你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出,玄陽劍派就是眾矢之的?!?/br> “我知道,他們不欠我?!?/br> “這么做,是我欠了你們?!鳖欎粢恢倍嘉罩种械膭α耍上锸侨朔?,傲月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樣子,她也不是。 “天道循環(huán),因果報應(yīng)?!?/br> “這一劫,二十萬年前就已經(jīng)種下了因,現(xiàn)如今不過是收獲果?!鳖欎舻溃骸皫煹苣阍撝滥ё鍨槭裁幢环庥≡跓o底深淵?!?/br> “魔族本也生活在這世界上,和人、妖兩族沒有什么不同。只因為人、妖兩族私心,就被囚禁二十萬年。不止我欠他們,這世界上的生靈十有九欠!” 顧漪的神色很平靜,說話間不像是在辯解,更像是在陳述一件必然會發(fā)生的事。 楚凌晗是被師姐照顧著長大,她了解師姐的性格,可她卻不敢說自己了解“顧漪”。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師姐這段話中話里有話。楚凌晗想要勸師姐停下來,可又清楚說了也沒有用,師姐一向很執(zhí)著,認(rèn)定一件事情就不會放棄。 楚凌晗:“一定要做?” 顧漪:“是?!?/br> “你在這里等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你不會停手么?!?/br> “不,我只是很久沒見你,想見見你。”顧漪輕笑,手中傲月劍被收起,向她走進(jìn)了兩步。 “我的師弟,五百年沒見更俊俏了,出去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子?!鳖欎粽f著抬手想摸摸她的頭。 楚凌晗身體僵了僵,最終還是沒躲開,甚至下意識的低了低頭好讓師姐能摸到頭頂。 顧漪像是知道她不舒服,只一觸就后退兩步,對她道:“改日有空,換個安靜清靜些的地方,師姐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rèn)識?!?/br> “師弟猜得到是誰么?!?/br> 楚凌晗知道她說的是誰,師姐家人早就作古了,關(guān)系不錯的自己都見過。唯一一個沒見過的,就是那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道侶”、“師嫂”應(yīng)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