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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若文遞來的啤酒喝了一口,對若文說了聲:謝謝。 他打心眼兒里感謝若文和若拉兄妹兩人對他的幫助,在這個舉目茫然的世界里,遇到他們是他不幸中的萬幸。 在若文的強烈要求下,歡送會最后變成了斗地主,阿寺學的很快,而且很可惡的是他過目不忘,摸索了兩把之后,若拉和若文兩個人就打不贏他了。 若文和若拉因為輸牌互相埋怨,笑笑鬧鬧,連阿寺的冰川臉都染上一絲仿佛不屬于他的煙火氣,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個晚上,若拉最后被兩罐啤酒放倒了,枕上什么東西就笑嘻嘻的睡了過去。 若文好歹也是個大小伙子,酒量竟然比若拉也好不到哪去,兄妹兩人相繼倒下,若文四仰八叉躺睡倒在竹席上,后腦勺著地時磕出哐當一聲脆響,若拉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枕頭,軟硬適中,還自帶體溫,是阿寺的大腿。 阿寺坐在漫天星光下,低頭看著大腿上這顆毛茸茸的腦袋,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坐了兩個小時了,腿有點麻,卻不怎么想動。 旁邊已經碼了整整一排空的啤酒罐子,除了若拉和若文貢獻的四罐,其余都是他一罐一罐擺在那的。 他竟然挺喜歡這難喝的味道,喝多了整個人都似乎變得輕松了起來,那些藏身在記憶黑洞里難以名狀的恐懼和壓力也似乎被麻醉了,悄悄蟄伏了起來。 他甚至放松了片刻,不再絞盡腦汁的試著想起自己到底是誰。 若拉翻了個身,臉朝向了他身體這一側,為了找個舒服的姿勢,還不知不覺的朝里拱了拱。 阿寺突然僵成了一根木頭樁子,耳朵尖騰的燒紅了。 若拉卻不知道自己缺德冒煙兒的點了一把什么樣的火苗,半邊臉上還印著阿寺褲子上的褶皺,看上去可愛又好笑,她砸吧了一下柔軟的嘴唇,淺淺的梨渦在幾縷凌亂的發(fā)絲間若隱若現(xiàn)。 那梨渦里蕩漾出的,是盛夏里香草冰淇淋的清甜味道。 阿寺有些口干舌燥,默默打開了最后一罐啤酒 第8章 世紀空難 若拉的同班同學張倩倩家是開旅行社的,昨天晚上大家腦袋一熱決定去草原后,張倩倩當時就搞定了大巴和住宿,第二天上午十點準時出發(fā),一群吼了一夜歌的瘋孩子外加兩個酒鬼就這樣浩浩蕩蕩奔上了草原天路。 若文把若拉和阿寺送上大巴,朝若拉嘚瑟:哥替你去看極光。 若拉潑一瓢涼水給他:單身狗去看什么極光??? 若文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沒女朋友。 若拉瞠目結舌。 兩個人在車站劍拔弩張的告別,奔向兩條天高地遠的路。 大巴駛出城區(qū)后,行駛漸漸暢通,車上一半的人都睡得東倒西歪,若拉昨天后半夜不知怎么睡著的,睡眠質量卻出奇的好,早上醒來時裹著夏被枕著自己的枕頭睡在竹席上,睜開眼睛便看到一輪大大的太陽。 阿寺卻頂著兩個黑眼圈,戴著若拉送給他的墨鏡,蔫蔫的靠著窗發(fā)呆,跟值了一晚上夜班一樣,跟她說話時也愛搭不理的。 由于草原天路在暑期是熱門出行地,大巴開得時快時慢,到了張倩倩預定好的農家樂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若拉給若文發(fā)了個平安到達的微信,就跟著大部隊騎馬撒花去了,遼闊原野的盡頭掛著一輪烏紅的落日,幾乎給迎著它信馬由韁的人眼底染上了一層血色。 若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落日,視野盡頭是暗淡卻濃烈的潑墨,像某個陰沉的抽象派畫匠揮灑出的一幅作品,視覺沖擊太過震撼,讓人心悸。 晚風掠過一眼望不到邊的原野,青草伏地,像層層遠去的海浪,若拉看了一眼和她并肩而行的男孩,他看著遠處的落日,棱角分明的五官在落日余暉的暈染下看上去輪廓更立體了,他略顯緊張的抿著雙唇,目光冰冷而迷茫,像個找不到家又不肯承認的孩子。 馬小茜騎馬走在前面,突然轉身朝他倆舉起手機,咔嚓一聲留下一張剪影。 她美好而又水波不驚,幾乎沒有什么過渡期的幼年童年花季年華,就在這猝不及防的一張剪影中,噶然而止了。 晚飯過后,大家沒有參加農家樂老板組織的篝火晚會,而是來到一塊視野寬闊的草地上,鋪上從老板那里借來的防潮墊,三三兩兩,或坐或臥的在草地上分散開來,等著看夜空入洗,銀河垂落 若拉,你想好報什么專業(yè)了嗎?馬小茜枕著胳膊,輕聲細語的問若拉。 這樣美好的夜晚,平時大嗓門的馬小茜說話都不知不覺輕柔了下來。 若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等我爸媽回來以后再商量吧。 才聊了兩句,馬小茜的mama就打來了電話,馬小茜跟她mama說了幾句話就不耐煩了,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媽心眼兒太小了,我坐大巴她就擔心大巴撞車,我要坐飛機,她就擔心飛機失事,整天把自己嚇個半死,也不盼我點好。馬小茜無奈的說。 若拉笑了,她媽也這樣兒。 若拉周圍都是女孩,阿寺沒好意思和他們擠在一起,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吹著涼爽的風,隨手撕了一片青草,放在鼻尖下細細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