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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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逢晚深吸一口氣,“沒事——對了,謝爺爺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謝權彎唇,“我覺得他在我身上裝了監(jiān)控器?!?/br> 溫逢晚跟著笑,“有可能,你不太好管?!?/br> 話音剛落,對面停車道緩緩駛入一輛黑色轎車,副駕駛的門被人推開,中年男人信步走到后車廂,打開車門。 穿著黑色簡單長衫的老人拄著拐杖下車,精神矍鑠,氣場雖大,給人的感覺卻和藹可親。 溫逢晚愣愣看著對面,拽住謝權的衣擺,“你身上,真的有監(jiān)控器吧。” 謝權回申城的事沒告訴家里,自從模特出道后,他一直不敢回家。生怕謝老爺子拿拐杖敲他背,結果老爺子追到法院門口來了。 謝權下意識往后退了步,尋找可以突圍的途徑。 謝老爺子瞇起眼看他,聲音中氣十足,“你以為躲逢晚身后,我就不敢揍你了?” 躲在女人身后,聽起來不像有擔當?shù)哪腥四茏龀龅氖聝骸?/br> 謝權舌頂上顎,向前走了兩步。頎長的身影擋在溫逢晚面前,她抬頭,目光蹭過男人瘦削的下巴,看見他隱在陰影中的喉結滾動了下。 謝權垂眸,語氣吊兒郎當?shù)?,“做男人要有點擔當?!?/br> 溫逢晚心跳亂了拍,她悄悄看了眼謝爺爺?shù)纳袂?,又轉回頭,“可是,謝爺爺只想打你一個人,你就別拖上我了吧?” 謝權:“?” 謝老爺子確實想單獨和謝權談談。他讓秘書把謝權押送上車,轉頭笑瞇瞇同溫逢晚講:“逢晚,我先和這小子算算賬,耽誤你一會兒時間,行不?” 差別對待不要太明顯。溫逢晚忍笑,恭敬回應道:“謝爺爺,我不急?!?/br> 謝權臉色更臭,怎么聽她的意思是——您可以慢慢收拾他,我無所謂。哪有這樣的,他陪她開庭,給她壯膽,遭罪的卻是他。 謝權開始懷疑自我,略帶埋怨地譴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溫逢晚你好樣的。” 謝老爺子叫他上車,說了一些家事。謝權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聽,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神情無波無瀾,對于回家?guī)兔μ幚砑覙I(yè)更是丁點興趣也沒有。 直到謝老爺子問及:“你mama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 謝權坐直身,表情疑惑,“她給我打電話了?” 謝老爺子看他不像裝的,“真沒接到?你mama打了幾個電話,說你不接,不放心就打我這來了。” 謝權唇線抿直,不知被哪個字眼觸及到了底線,語氣奚落道:“才幾個電話不接就著急了,用不著這么惺惺作態(tài)吧?!?/br> 謝老爺子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你爸媽今年年底就回國,一家人到時候你想不見也得見?!?/br> 車廂中陷入沉寂。謝權一言不發(fā)看著窗外,說實話他已經記不清上次見父母是何時何地。為了所謂的家業(yè),他們倆狠心將他拋下,一身輕松地去了國外打拼。 他這個兒子好像只是一個意外,一個包袱,想起來的時候問候幾句,想不起來就隨手丟掉。就連那年落水遭遇意外,他們也只是撥冗打來一通越洋電話。 確定他還活著,也懶得飛回國親自探望。 他的生命軌跡里,養(yǎng)他長大的只有爺爺。 謝權換了個姿勢,腦袋抵住車窗,回頭慢條斯理看著面前的老人。他伸手摸了摸爺爺?shù)陌缀?,“老頭,以后別向他們透露有關我的任何事,行嗎?” - 等待謝權和謝爺爺談話的空隙,溫逢晚安靜站在樹蔭下,不一會兒車道上緩緩駛來一輛車,車窗落下,露出祝恒含笑的臉。 他笑著問:“逢晚,我送你一程?” 溫逢晚靜靜看他幾秒,抬步朝車旁走去。祝恒嘴角的弧度擴大,主動下車來一側給她開門。手剛觸及門把,就聽溫逢晚淡聲問:“律師費是多少?我現(xiàn)在轉給你?!?/br> 祝恒本來打算讓她欠自己人情,壓根沒打算索要代理費用。但此刻溫逢晚一副明算賬的口吻,明顯不想繼續(xù)和他有糾纏。 祝恒無奈笑道:“不用了,是我主動要求幫你的?!?/br> 溫逢晚剛想開口,謝權不緊不慢走過來,似乎聽見了祝恒所說的話,話中諷刺的意味濃重,“祝律師的主動幫忙,一般人可不敢輕易領受?!?/br> 溫逢晚很贊同他的說法,立刻拿出手機準備給祝恒轉賬:“一萬塊配得上你的身價嗎?” 祝恒眼皮一跳,伸手攔截她的動作,“你轉給我,我也不會收的?!?/br> 溫逢晚眨眨眼:“看在老同學的情分上,我給你兩萬塊吧,收不收在你?!?/br> 說完,便干脆利落轉賬20000元。隨著“叮咚”一聲金錢灑落的聲響,溫逢晚像了卻一件極其糟心的事情,語氣格外輕松:“謝謝祝律師這次的幫忙?!?/br> 祝恒難以維持微笑,僵硬地扯了下嘴角。 溫逢晚做完這件事,整個人放松了許多。和謝權并肩往回走,她問:“我們打車回去?” 謝權用審視地眼神盯著她,“你剛才那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祝恒嫖了?!?/br> 溫逢晚對上他的視線,發(fā)現(xiàn)他的眉心緊皺,唇線拉直,不太開心的樣子。 雖然平常謝權也是這副不愛理人的表情,但她從細枝末節(jié)處捕捉到了他和往常不同的、想藏卻藏不住的小情緒。 她放輕音量問:“謝爺爺真教訓你了?” 謝權:“別故意扯開話題?!?/br> “祝恒幫我訴訟,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嫖了他的智慧?!睖胤晖碚J真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后,你可以回答我了嗎?” 女人聲音輕柔,不著痕跡撫平了他心中泛起的波瀾。謝權不想將這種不開心的情緒帶給她,沉默片刻后,反問:“你覺得他那老身板,能教訓了我?” 溫逢晚不解地歪了下腦袋,“那你怎么一副……被打疼了還不敢哭的表情?” 她拉住他的胳膊,迫使他停下腳步,“謝權,你可以和我說你的不開心。” 自從認識他以來,溫逢晚從未聽他說過自己的煩惱,他比同年齡的男生成熟,好像被打掉了牙也只會和血往肚子里咽。 太早懂事并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所以,她理解他的別扭和小脾氣,也愿意去接受他嘴巴壞的不完美。 四目相視,因為距離太過接近,兩人眼中都是彼此縮小的影子。 謝權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診療室才關門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給自己拉業(yè)務了?” 溫逢晚一噎:“我表現(xiàn)得很明顯?” 謝權伸出根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點了四下:“就差寫上‘我想賺錢’幾個字了?!?/br> 溫逢晚彎唇笑,溫溫柔柔的語氣,“我給你打八折,溫醫(yī)生身價很高,一般不輕易打折?!?/br> 謝權輕笑了聲,“我謝謝你?!?/br> 既然他現(xiàn)在沒有傾訴的欲望,溫逢晚也沒追問?;鼐频甑耐局?,她記起尹遇川的交代,拿出手機給他發(fā)消息。 正編輯著短信,謝權意味不明問:“他大還是我大?” 沒記錯的話尹遇川比謝權高一級,溫逢晚說:“你小?!?/br> “我都已經畢業(yè)了,他還在讀書?” 溫逢晚收起手機,一本正經糾正他將年齡和畢業(yè)掛鉤的錯誤認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上少年班。” 通往道路另一側的過街天橋需要攀爬樓梯。 謝權比她快走兩步,此刻站在高兩級的臺階上,俯身望向她。高大梧桐的枝葉織成的罅隙抖落一地光斑。 零星的光線落在他的眉梢眼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謝權用一種輕柔的,近似喃喃自語的音量說:“所以,我也沒有很差勁,對吧?” 第20章 對他依舊很心動。 隨著他俯身的動作, 額前細碎的額發(fā)垂落。再加上背光的原因,大片光線擦過他的身形輪廓,將他的神色襯得晦暗不明。 溫逢晚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這一秒,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言語外難以掩飾的失落。 她下意識地,幾乎是不經過大腦思考, 抬手撥了撥他額前的頭發(fā), “當初那個笑話我的謝權哪去了?隨隨便便就能考第一,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差勁?!?/br> 謝權結束自我較勁,“我還上了少年班?!?/br> 溫逢晚“嗯嗯”兩聲, 非常捧場:“不想愧對絕世容貌, 就大公無私去當模特?!?/br> 她翹起唇角, 慢條斯理進行評價總結, “這樣兼具美貌和智慧的男青年, 當今社會不多見了?!?/br> 謝權掀起眼皮, 目光幽幽盯著她:“我懷疑你在內涵我?!?/br> 溫逢晚否認:“沒有,我很真誠的?!?/br> 從過街天橋穿行而過, 路程短了一半, 臨到中午回到酒店, 余杭已經收拾好行李蹲在謝權房間門口,壯碩的身子縮成一團坐在地上玩手機。 看見電梯口出現(xiàn)的人影, 他不滿嚷嚷:“小謝你上哪瘋去了,是不是兄弟了,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余杭本來打算收拾好行李叫著謝權直接回宜城, 結果敲門敲不開,手機也關機。他退房退的太早,只能窩在門口等人。 一把老骨頭碎了一地。 謝權錯開身子, 余杭才看見他身后的女人,“逢晚姐,你們倆一早出去晨練了?” 溫逢晚搖頭,誠實交代:“他陪我開庭去了,我們兩個走路回來的。” 余杭大剌剌笑著:“行,那我們倆先回宜城了,以后有緣再見?!?/br> 謝權刷開推開房門,他昨晚就收拾了行李,衣服疊整齊放在床邊。將衣服收進包里,他不緊不慢糾正余杭:“你無緣,但我有緣?!?/br> “什么意思?” 謝權拉上背包拉鏈,沉聲道:“我答應我家老頭了,回申城發(fā)展?!?/br> 溫逢晚轉身開門的動作一頓,慢吞吞回過頭看他。確定那句話出自謝權的嘴巴,平靜跳動的心臟突然加快半拍?;厣瓿蔷鸵馕吨院笥懈嗟臋C會見面。 溫逢晚說不清心中這股沖動的情緒是什么,但不是失望。她好不容易才將這種沖動壓回去,又聽身后的男人拖腔帶調說:“學姐也在申城,以后能相互照應?!?/br> 余杭替謝權覺得臉紅,“咱要點臉,逢晚姐好歹是一姑娘,你占便宜別太明顯啊。” 謝權蹲在地上,手邊放著背包,他抬頭用上目線看她,凌厲的目光意外柔和下來,“嗯,你說得對?!?/br> 頓了秒,他改口說:“那我單向照應學姐。” 余杭回宜城還有急事處理,謝權收拾完衣服,兩人沒多待便下樓。今天正巧趕上劇組的殺青宴,彭海在樓梯口撞上他們。 上次周落的事最后鬧得不太愉快,但男人間的友情不會因為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僵持許久,彭海拍了拍謝權的肩膀,“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了?!?/br> 謝權冷漠拍掉他的手,用行動證明男人小肚雞腸起來也很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