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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尋打車抵達「MoonLight」后, 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酒吧。 酒吧地處偏僻,除了門外掛了個牌子沒有任何顯眼標(biāo)識。推門而入,便聞見空氣中揮之不去的酒氣。 “歡迎光臨……”酒??匆娝?,笑道, “第一次來?” 店內(nèi)燈光很暗, 顯得隱蔽而不可言說。一桌桌客人耳鬢廝磨, 小聲交談著話。 這里像是一間清吧。所有客人是清一色的男性。幾個坐在吧臺的男人瞧見周尋,都不約而同注視過來,視線曖昧。 “我剛才接到電話。”周尋問, “沈承言在哪?” 酒保明白了:“在包間,請隨我來?!?/br> 聽見交談, 其他幾人立馬失去興致。 “什么啊,原來名草有主了?!?/br> “嘖嘖, 好不容易來個極品。沈承言那貨都釣?zāi)敲炊嗳肆?,也不給我們留一個?!?/br> “杰克怎么說?” “不行。完全被沈承言迷住, 壓根不搭理我。” 這些談話, 也分毫不差地傳進周尋耳中。 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跟隨酒保進入其中一間包廂。 里邊酒氣要比外間更加刺鼻。茶幾上滾落著空酒瓶, 液體散落一地。 而喝酒那人坐在沙發(fā)前邊, 頭埋在胳膊里,早已失去神智。 酒保:“這位客人手機里聯(lián)系人只有幾個。我挨個打,最后只聯(lián)系上了您。” 周尋走近沈承言,輕搖了一下肩膀:“醒醒……” 沈承言眉頭緊鎖, 沒半點兒動靜。 酒保見狀:“我們各種辦法都嘗試過了, 就是叫不醒他。也不好讓客人在這邊過夜,您看……” 周尋蹲下身,從沈承言衣袋里摸出錢夾。確認對方帶著身份證后, 朝酒保道:“幫我叫輛車……” 周尋扶沈承言起來,拖著對方朝外間走去。剛到門口,就見一道身影奔來。 是那天那個娃娃臉。 瞧見他跟沈承言后,一臉不可置信:“你、你們——” “杰克別傻了。沈承言是什么垃圾你還不知道?”吧臺前一男人道,“他早就把你玩膩了,你還巴巴跟著他呢。” 杰克一臉哀怨瞪著周尋。 周尋:“他是我老板……” 另一人大罵:“沈承言真不是個人,連員工都不放過!” 這時沈承言動彈了一下,似要清醒。那兩人立刻閉嘴,眼觀鼻鼻觀心繼續(xù)喝酒。 “你好好照顧他?!苯芸四讼卵劬?,“祝你們幸?!?/br> 說完就捂臉跑開。 周尋:“…” 坐上車后,他把沈承言丟進后座,自己坐去前排。 這是他第一次來gay吧。上一輩子和秦宇升在一起后,他從不覺得自己有必要來這種地方。 因此對這圈子環(huán)境并不算了解。 “去最近的賓館?!?/br> 周尋報了地名。 他不知道沈承言住處,準(zhǔn)備隨便找個地方扔下。 司機看看他又看看后座的沈承言,眼神不太對勁。 周尋:“怎么?” “沒、沒什么。”司機發(fā)動了引擎。 十幾分鐘后,司機停下車。 周尋望著車窗外那色調(diào)晦暗的旅館標(biāo)識,沉默片刻:“有更正常的地方嗎?!?/br> 那招牌怎么看都像是情侶賓館。 “咦、但是……”司機踟躇。 周尋指向后排:“這人是我老板。要是第二天醒了發(fā)現(xiàn)我把他送進這種地方,你覺得他會不會炒我魷魚?” 司機恍然大悟,干笑:“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早說嘛小兄弟,我還以為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呢?!?/br> 周尋已經(jīng)不想解釋,閉眼假寐。 同一時間,國際機場。 航班晚點,旅客們正在等傳送帶行李出來??粗贿h處身形高挑的青年,交頭接耳。 “那個人長好帥,是不是明星???” “感覺跟那個最近很火的網(wǎng)紅有點像?!?/br> “瞎說,比那人好看多了好嗎!” 傳送帶開始轉(zhuǎn)動。青年行李箱最先轉(zhuǎn)了出來,徑自提起離開。 旅客們不無可惜。 “哎、就這么走了。” “悄悄拍張照……” 司機老劉早早候在了機場。見青年出來,不停揮手:“少爺,這兒呢這兒呢!” 他主動迎上去,接過對方手中行李:“辛苦了,我這就送您去酒店?!?/br> “去A大。”青年言簡意賅。 “好嘞!”小老劉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又恍覺不對,“A大?少爺,這么晚了去A大干什么?想?yún)⒂^也等到明天啊?!?/br> “去A大附近的賓館?!?/br> 青年丟下一句徑自往前。 他腿很長,走起路來風(fēng)衣獵獵作響。 老劉急忙拽著行李跟上。 幾年不見,這位少爺還是想一出是一出。 突然就說要回國,連預(yù)訂機票的時間都不給,害得他只好匆匆訂了一張經(jīng)濟艙。由于是最后搶到的,價格還不便宜。 現(xiàn)在又說不去酒店,非要去A大那頭。 哎算了…… 老劉長嘆一口氣。 反正自己從來都搞不懂這位在想什么。 車駛上高速。夜間沒什么車輛,很快就從機場開到市內(nèi)。 老劉查了A大附近的住宿地,發(fā)現(xiàn)都是些快捷酒店。怎么也訂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