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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斯衍搖搖頭:“不是哦。教父不是親生父親,但是,他是你的親生父親?!?/br> 池珺宴微微動容。 邵斯衍,這是要干什么? 邵斯衍卻沒再說什么,只是摸了摸兒子的頭,目光溫柔。 邵揚不懂,不過既然爸爸這么說了,他也就這么叫:“爸爸?” 這個詞一說出口,邵揚覺得,很合適。好像他本來就該這么叫池珺宴似的。 池珺宴被他喚得心軟,抱住了這個小rou團子,和他低聲說話。 等父子倆說完一轱轆話,再抬頭,卻發(fā)現(xiàn)邵斯衍不知何時離開了病房。 直到探視時間到,育兒嫂進來帶走邵揚,他都沒有再出現(xiàn)。 池珺宴的臉色慢慢淡了下來。 邵斯衍是什么意思? 莊秘書也不明白自家BOSS是什么意思! 大晚上的,突然把他叫過來,叫他擬了一大堆文書,全是把財產(chǎn)贈予池珺宴的。 關(guān)鍵是,臉上的表情半點都不高興,倒像是很憂傷。 莊秘書記下所有的工作,鼓足勇氣問:“邵總,您這是要做什么?是要公開和池先生的關(guān)系嗎?” 又是讓邵揚叫池珺宴爸爸,又是給錢給股份的。這不是公開真愛,他都不信。 但邵斯衍的表情又不太高興,他覺得心懸的很。 邵斯衍頓了頓:“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教過我。說因為財勢,去欺壓自己在意的人,讓他滿足自己的愿望,那不是愛,而是傷害?!?/br> 莊秘書一頭霧水:BOSS說這個干什么?他什么時候欺壓過池先生了?給錢算嗎?十個億呢。太侮辱人了。 邵斯衍垂眸,濃密睫毛陰影投在臉上,讓他臉部輪廓更見清晰深刻。 “宴宴不想跟我在一起?!彼檫^,池珺宴一直在積極學習法律相關(guān)的事情,也和本地的幾個律所咨詢過打孩子官司的事。 邵斯衍從前不在意這些,是因為就算池珺宴真的做了什么,孩子多半也不會被判給他。 論財勢,他比池珺宴強,當初他給出去的十億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且,并不全是現(xiàn)金,還包括房產(chǎn)等其他。 其中還沒有能生財?shù)墓镜犬a(chǎn)業(yè)。 這幾年,他的資產(chǎn)又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壯大,池珺宴的資產(chǎn)卻增長不多。 論性別,他們都是男性,就算DNA鑒定出來,孩子身上有他們兩個人的基因,也不過是各占相同勝算,互相一抵,等同于沒有優(yōu)勢。 更何況,他不覺得池珺宴會把這件事公諸于眾。 雙雄生育,這對現(xiàn)在的人類來說還是個天大的難題,池珺宴如果公開他們一起生育了孩子,等待他的不會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他不能讓池珺宴走到這條眼看著是個大坑的絕路上去,他得主動點。 “你再擬一份監(jiān)護權(quán)轉(zhuǎn)讓的合約,把孩子給他?!?/br> 莊秘書兢兢業(yè)業(yè)地記著工作,寫到這里,筆尖一滑。 他悚然抬頭:“邵總?” 邵斯衍像是極倦地往后一靠,揮揮手讓他走:“快點,趁我沒改變主意?!?/br> 池珺宴天天見到邵揚來看他,邵斯衍卻是再也沒來過。 等到他出院那天,莊秘書帶了一大堆人和車來接他。陣仗大得驚人。 池珺宴狐疑地問:“怎么這么多車?” 只是接他出院,不至于吧? 莊秘書有點不敢看他的臉:“車上都是揚揚的東西和保鏢?!?/br> 池珺宴表情一僵:“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 莊秘書眼一閉,心一橫:“邵總說,把城南的別墅群給你,讓揚揚搬過去跟你過?!?/br> 邵揚馬上要上學了,原來他們住的地方在城東,方便邵斯衍上下班,學校卻是沒有的。 本來也要在邵揚三歲前搬到城南去,提前點去也沒有什么。 只不過一起搬過去的人變成了池珺宴。 池珺宴表情淡了點,仍然帶著笑意:“哦?!?/br> 僅管才說了一個字,莊秘書卻覺得心尖一顫。 他怎么覺得,今天的池先生有點嚇人? 他懷疑地抬頭看了一眼池珺宴。 俊美的青年大病初愈,皮膚比以往都要白晳透明,很有幾分脆弱感。 他仍然溫和地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莊秘書覺得他的笑容很冷,像是要抓過誰大卸八塊那種凍人。 但下一眼看過去,那種感覺又沒有了。 莊秘書撓撓頭。他應(yīng)該看錯了吧?池先生是一個會生小孩的,會抱小孩的,溫柔可親的年輕人啊。 哪里會有那種要鯊人的表情哦。 莊秘書覺得,自己肯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看人都有錯覺了。正好,邵斯衍回歸公司,他也可以請幾天假,休養(yǎng)休養(yǎng)他的老胳膊老腿。 莊秘書送完人,就回去復(fù)命,順便請假。 邵斯衍聽完,問他:“他沒說什么?” 莊秘書認真回想了下,搖搖頭:“沒有。就說了聲‘哦’?!?/br> 邵斯衍黯然地想:他這是連一句話都不想和我多說了。 池珺宴和邵揚進了新的別墅,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準備得好好的,連阿姨都守在這里,像是和從前住在城東沒有什么變化。 孩子被帶去和將軍玩,他和阿姨說自己要去休息,進了臥室,臉上的表情才松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