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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靳然的嬸嬸,打著照顧靳然的名義,住進了全市最優(yōu)地段的靳家大宅,卻以教育的名義各種找靳然的茬。 靳然每次和靳霄倆吵了架,嬸嬸對外說他是嬌縱成性。 靳然對靳鈺晨冷言冷語,嬸嬸對外說他是容不下有血緣關系的meimei。 靳霄兩兄妹高中被送進了全市最好的貴族學校,而靳然因為有妖怪血脈被送進了人類眼中教育問題少年的特訓學校。 靳然血脈不純,在學校里地位低下,又因為懦弱膽小,受盡了其他妖怪的欺壓,而在校外,嬸嬸把靳然進了特訓學校的事情大肆宣揚,人人對靳然嗤之以鼻。 于是在多重壓力下,就有了今天在浴室的這一幕。 朱雀恰好重生到了靳然生命體征消失的最后一刻。 看著眼前幾個人類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tài),朱雀的心情不得不說很復雜。 這小妖怪活得也太窩囊了! 他作為家里的正牌繼承人,被幾個沒名沒分的便宜親戚欺負! 他才是這座宅子的主人,他就不該讓這幾個心懷不軌的人住進來! 可誰讓這小妖怪單純呢?玩不過狡猾的人類。 當今社會,人妖共存,可妖連上個學都得偷偷摸摸的偽裝成特訓學校,活得遠遠不如人類。 如果換了被天道清洗前的妖族,就算是靳然這種混血的小金絲雀,也肯定不會混成現(xiàn)在這個慘樣! 可仔細想想,他當時不過是手誤殺了兩個想拔他朱雀羽的人類道士,就被天道無情的劈得渣都不剩……混得好像也沒好到哪兒去! 正神游著,耳邊的哭聲似乎更大了。 靳然的嬸嬸鄒雁悲痛的倚在女警肩頭,捂著嘴道:“都怪我,如果我能早點發(fā)現(xiàn)他把安定偽裝成了維生素,然然他或許就不會……” “……” 朱雀被她虛偽的面孔膈應出了千層的雞皮疙瘩,本打算開口拆穿她的偽裝,看到有外人在場,臨了又改了主意。 旁邊有女警正勸解鄒雁說:“靳太太,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們都很遺憾,但現(xiàn)在現(xiàn)場需要清理,還請……” 話音未落,女警說著朝躺在地上的人看去,驀的一愣。 地上躺尸的人茫然地抬起頭,和警察惋惜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女警:“!” 朱雀:“?” “你……” 朱雀眼睜睜的看著那名警察先是瞳孔一縮,隨即眼睛越瞪越大,手也不自主的朝著自己指了過來。 浴室里其他的幾個人察覺異樣,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靳然”。 然后他們和門口的警察有了如出一轍的反應,尤其是靳鈺晨和鄒雁,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你……” 靳霄不愧是四個人當中唯一的男子漢,最先反應過來,直起身道:“你沒事?” 他滿眼都是震驚,眼睛瞪如銅鈴,也不知道是驚的還是嚇的。 突然成為所有人的焦點,“靳然”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環(huán)顧四周道:“我……這是怎么了?” 他聲音微弱,但吐字清晰。 在場的幾個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回答他。 任誰看到剛剛已經(jīng)確認心跳停止的人突然睜開眼睛說話,估計都會像他們一樣呆若木雞。 最后還是女警訓練有素,松開了鄒雁,迅速通知了外面取證的警察,讓他們叫了救護車,然后快步上前道:“你沒事嗎?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靳然”被她突然的情緒激動嚇得“瑟縮”了一下——其實是凍的。 緩了這半天,身體麻痹的五感已經(jīng)恢復,他現(xiàn)在渾身濕漉漉,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試著用手肘撐起身體坐起來,才剛一動,就被人從背后扶了起來。 “靳然”轉過去點頭致謝。 女警正想開口說什么,忽然有人打斷了她。 “然然,你……你真的沒事嗎?” 早在被女警松開的時候,鄒雁就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他不可置信地走向靳然,問的小心翼翼,眼中有驚也有喜,眼角還留著沒有擦干的淚痕。 裝的真是天衣無縫啊!朱雀想。 這副模樣不管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的真誠。 鄒雁想的也簡單,雖然靳然突然醒過來讓她又恐懼又失望,但現(xiàn)在有外人在場,她可不能讓靳然把他想不開的真相說出去。 她急著伸出手,想“關心”一下靳然:“好孩子,你……” 然而她還沒碰到人,“靳然”身體猛然一僵,連身后扶著他的女警都明顯的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靳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朝他伸手的嬸嬸,本來很蒼白的臉愣是急出了幾絲血色,連嘴唇都在顫抖。 不就是偽裝嗎?誰不會呢? 女警看到他這副樣子,眉頭微微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不是他們了解的那么簡單。 鄒雁也有些怔住了,臉上的關心掛的有些勉強。 平時靳然雖然也怕她,可也沒有這么大反應啊。 今天這是怎么了? “靳然”沒有理會她的愣怔,又迅速低下了頭,“……我沒事?!?/br> “……” 女警見他抖得有點厲害,不由得心里發(fā)軟,放緩了聲音道:“你現(xiàn)在意識清醒嗎?還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