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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玨忽而覺得胸腔里有一團(tuán)怒火在燒,說不清道不明,微提了聲調(diào)道:“這幅模樣要去哪兒?” 要知道這圍場里多是男人!若是被人瞧了去,他覺得自己殺人的心都有。 媚生瞧著他一臉不耐,飲了酒那些隱忍便都散了,又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貍,一揚(yáng)手道:“誰要勾引你?明明是母后要我送酒來,我才不要!你以為你是誰!” 她連那九重天上的六界之主都不要,會要他區(qū)區(qū)一個人間帝王,笑話! 她腿腳發(fā)軟,勉強(qiáng)走了幾步,忽覺袖口一緊,又被拽了回來。 撕拉一聲,織錦貢緞裂開個口子,滑落下來,露出了雪白的肩頸,茜色鴛鴦肚兜。 媚生驚呼一聲,捂著胸口蹲了下來,仰起臉,嬌斥:“你流氓!無恥!” 他流氓?他無恥?李玨簡直被她氣笑了,剛要上前,忽見簾帳一動,福全寶藍(lán)宮裝的衣角在門邊一閃而過:惶恐問了句:“陛下,可是有事?” 福全聽見里面響動,終究不放心,出聲詢問了句。 李玨手臂一揚(yáng),將人拽起來護(hù)在了胸前,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兒衣角也不漏的,斥了一句:“滾出去!” 太監(jiān)也是男人!真是不知避嫌的狗東西! 媚生渾身火熱,甫一觸到男子身上的清涼,便不自覺挨了過去。 李玨手中一片滑膩,下意識便摟緊了那細(xì)軟的腰肢,懷中的人已是神志恍惚,軟成了一團(tuán)云,一個勁在懷中磨蹭。 他面上還是淡定神色,只耳根一點點紅透了去,閉了閉眼,將人抱上了榻。 媚生看見男子紅透的耳垂,恍惚間以為是裴衍回來了,伸手便摟住了他的脖,蹭過去,語氣有些發(fā)顫:“夫君,夫君,夫君......” 她不斷的呢喃,一聲比一聲親昵,讓李玨愣怔了一瞬。 這聲夫君,他在夢里聽過無數(shù)遍,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軟糯。 他吸了口氣,最后那絲理智一點點潰敗,忽而攥住她的細(xì)腰,低低道:“蘇媚生,是你勾的朕?!?/br> 薄錦裙衫散落在地,明黃帷帳上垂下的東珠越晃越急。 福全站在帳外,聽見里面女子一聲聲的低語,忽高忽低,一聲聲落入心間,不一會子便換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飲泣,哭的聲兒都啞了,實在受不住了,顫顫道:“夫君,夫君,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福全往外站了站,有些沒臉聽,他的陛下冷靜果決,從未貪過女色,冷清到他以為陛下是有隱疾,今日這樣的場景,倒讓他有些懷疑,這里面的真是當(dāng)今圣上? 里面折騰了許久,到了三更聲音才漸漸止息,要了水。 媚生已是累的爬不起來,微閉了眼縮在李玨懷中,那眼中的淚水?dāng)嗔司€般無聲滑落。 李玨食指劃過她濕潤的眼角,微皺了眉,剛要開口,忽見懷中的嬌人兒動了動,低低道:“我疼......” 他口中斥責(zé)的話便又咽了回去,開口要喚福全,還未出口又回過神來,親自披衣下床,走至門邊,隔著厚厚的鴻羽簾吩咐:“福全,去,尋些宮中的秘藥來。” 秘藥?福全愣了一瞬,忽而福至心靈,麻溜的去了。 待李玨返回時,床上的人已蜷在床上睡著了,夢里還在飲泣,似是受了極大委屈。 她身上青紫一片,有些駭人,李玨微嘆了口氣,躺下去,輕撫上了她的背。 他身側(cè)從未躺過旁人,初始時還有些不習(xí)慣,待那軟乎乎甜絲絲的小家伙挨過來,又忽而覺得這凄清的夜一下子溫柔起來。 李玨枕著臂,瞧著那恬靜睡顏愣了會子神,忽而伸手戳了下她軟嘟嘟的面頰,輕輕嘆了句:“蘇媚生,你是面團(tuán)做的嗎?” 還是摻了蜜的面團(tuán),又軟又甜。 ...... 第二日一早,媚生睜開眼,那人已不在了。 想起昨日生生撲倒了李玨,便覺羞愧難當(dāng),她忍著酸痛穿好衣服,便要偷溜。 沒臉見人啊,尤其是那人! 她剛打起簾,卻見許憫月一身楚楚的素錦,正端了湯水候在賬外。 見了她倒是一愣,再觸到媚生頸間那醒目紅痕,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了去,默了一瞬,忽而笑了,對媚生福禮道:“倒要多謝賢妃,生了幅跟我相似的眉眼,也能讓玨哥哥紓解一二?!?/br> 第33章 她真這樣好? 許憫月這話擺明了是說, 她這個替身,也只是李玨泄欲的工具而已。 媚生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指了她的胸, 非常誠懇的惋惜:“真是平啊,怪不得連床也爬不上去, 我要是男人,估計也只看看你的臉,睡覺嘛,還是缺了點味?!?/br> 她這話直白而潑辣, 讓許憫月一時噎住了,臉上一陣青白交替,很是好看。 媚生不欲與她糾纏, 徑直回了帳。 李玨回來時, 那小狐貍已沒了影子,只留下一屋子她身上清甜的香氣,那香氣不同于憫月的,混雜了些青草的凜冽,淡而悠長。 他默默站了一瞬, 問福全:“人呢?” 福全便道:“一早兒便走了,剛太后娘娘傳信來, 說是帶了賢妃一塊回宮了?!?/br> 她也曉得羞愧? 李玨唇角微揚(yáng),輕輕撫了下昨晚帳子上搖晃不休的東珠。 ...... 因著嚴(yán)太后住不慣燕山圍場的軟帳,提前擺駕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