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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許憫月 于后宮妃嬪而言, 一入深宮里,無由得見春。 這歸家省親乃是天大的恩賜,媚生并未將帝王的那句隨口之語放在心上, 隔日去慈寧宮請安時才覺出些真切。 嚴(yán)太后拍著她的手,依舊抓著那王玉之事不放, 調(diào)笑道:“阿生,聽聞那王玉昨夜去景仁宮了?” 媚生有些訕訕,道了聲是。 嚴(yán)太后笑沒了眼,親自將一枚碧璽手串戴在她腕上, 道:“你是皇兒寵幸的第一個女子,他確實也對你上心,今日早間來便同我說, 你年紀(jì)尚幼, 這幾日要送你歸家看看。” 說完轉(zhuǎn)頭囑咐身后的林姑姑,道:“且給賢妃準(zhǔn)備一下,明日便歸家省親吧。” 媚生從慈寧宮出來時,掩不住的雀躍,腳步飛快, 進(jìn)了景仁宮便吩咐小橘收拾包袱。 第二日天不亮便起來候著了,辰時便有宮人抬了肩輿, 將賢妃娘娘送出了宮門。 外面已有明黃頂蓋的宮中轎輦備了,候了一群便裝的內(nèi)監(jiān)。 媚生倒沒想到會有這陣仗,扶著小內(nèi)監(jiān)的手上了轎,抬頭卻看見了一尊大佛。 李玨一身玄色暗云紋常服, 正自斟顧渚紫筍,聽見簾響,頭也不抬:“免禮, 進(jìn)來吧?!?/br> 媚生磨磨蹭蹭坐了,剛想解肩上的披風(fēng),想起對面這人扯她胸前衣襟時的模樣,又默默攥緊了些。 李玨余光瞥見她手上動作,微一頓,不自覺又翹了唇,隨口道:“今日得閑,陪你回趟蘇府?!?/br> 媚生欠身道了謝,頗為挺直的跪坐著,不多時便覺的腿腳酸軟,今日匆忙之下又未進(jìn)幾口飯食,肚中也饑餓。 她瞄了一眼那桌上的各色糕點(diǎn),又瞄了一眼,見對面那人正低頭看公文,一副專注神情,便悄悄伸手拿了塊棗泥酥卷。 她吃的頗為文雅,小口咀嚼,一點(diǎn)聲音也無,吃完了,伸出一點(diǎn)丁香,輕添了下唇邊的渣子。 那鮮嫩的唇,露出一點(diǎn)粉嫩丁香,讓李玨的目光頓了下,那夢里唇齒間的清甜讓他身子微有些熱,冷著聲道了句:“不許吃!” 一塊糕點(diǎn)也不許吃的?這賢妃當(dāng)?shù)目烧媸潜锴。?/br> 媚生一張小臉兒愣愣看他,微抿了唇,霧蒙蒙的眼里帶出幾絲委屈,看的李玨心里動了動,輕咳了聲道:“背過身去吃!” 媚生背過身去,點(diǎn)心也沒心情吃了,一路上并不側(cè)目,一眼都不想看旁邊這人。 李玨看著她倔強(qiáng)的背影,無聲笑了笑,他將那碟糕點(diǎn)推過去,放軟了一點(diǎn)聲調(diào):“吃這個栗子糕,還熱乎?!?/br> 媚生并不回頭,挺直的跪坐著,她是有骨氣的人,誰要吃這點(diǎn)甜頭! 冷不防肚子不爭氣,在這微妙的寂靜里,咕嚕嚕響了幾聲。 她臉上染了薄紅,小小聲道了句:“不是我,我不餓!” 李玨嗆了口茶水,輕咳了幾聲,忍著胸口的愉悅震顫,拖長了音調(diào)“哦”了一聲。 車架在蘇府正門停了,紅漆大門四敞,西域絨毯一直鋪到廳堂,蘇大人帶了全家老小并一眾奴仆,見了車便跪,口中直呼:“娘娘金安?!?/br> 媚生聽見這熟悉的嗓音,眼眶發(fā)酸,這出門前爹爹跟姨娘還扯著她叮囑,再回來,便已隔了這天家鴻溝。 她腦子里一片空茫,打簾便跳下了車,拉起蘇大人并兩個姨娘,帶了點(diǎn)哭腔:“爹爹不跪,不許跪!” 蘇大人摸著眼角的淚,嗓子沙啞:“好,好,聽閨女的。” 身后的兩個姨娘卻忍不住,拉著她的手撲簌簌掉淚。 小阿培從人群中鉆出來,抱住了她的腰,抬頭道:“jiejie,你怎么才回來,以后夜里我還能跟你睡嗎?” 這一句話,又讓蘇大人紅了眼眶,一把拽過兒子,訓(xùn)斥的話還未出口,忽見轎輦里步出個挺拔男子,嚇的他手一抖,納頭便拜,口中直呼:“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聲喊把眾人都嚇的不輕,從府門到正廳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今日沒有陛下,只是帶了阿生回娘家的尋常公子?!崩瞰k語氣清淡,一句話讓眾人都松了口氣。 被簇?fù)碇M(jìn)了廳,蘇大人親自斟了茶,雙手捧了遞上去。 李玨品了一口,將那琉璃盞往桌上一放,話里有些玩味:“這是夷山母樹大紅袍吧,蘇愛卿,這茶可不便宜?!?/br> 自然不便宜,夷山頂僅余的幾棵母樹,千金難求的。 蘇太傅有些瑟瑟,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又聽坐上的人道:“翼州百姓尚且流離失所,愛卿倒是好雅興。” 蘇太傅將這番話一品,噗通跪了,道:“臣愿捐半數(shù)家產(chǎn),助翼州渡過這難關(guān)?!?/br> 媚生心下一驚,她父親對外可是個鐵公雞,能做到如此,定也是為了她在宮中能好過些。 她轉(zhuǎn)了頭,瞧了眼年輕帝王清俊的側(cè)臉,忽而便明白了,這人封她為妃,不僅因她與許憫月有相似之處,更是要用她來拿捏父親,好讓父親帶頭捐贈,用世家吐出來的財務(wù),將城郊的流民妥善安置。 不動用一分國庫經(jīng)費(fèi),便解決了這場大饑|荒,這李玨真真好謀劃。 李玨似是察覺到那目光,轉(zhuǎn)頭一掃,正撞上了媚生透徹的眼,他微揚(yáng)了眉,不動聲色的移開了。 又坐了片刻,李玨也覺出這屋子里的局促,今日之事已了,便起了身,道:“朕還有他事,今日便如此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