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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助理溫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池小姐,我們陸董讓我轉(zhuǎn)達給你,他不會忘記你們母女的恩情,但是許家的事,他不方便插手,此外,陸董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br> 呵呵……都這樣了……她還指望什么? 池漾聽著助理的話,宛若聽到了笑話,一顆腎還換不來老爺子的幫忙? 真的白瞎了。 果然他們說的對豪門是吃人的地方,是真的吃人,而且吃人都不帶吐骨頭,他們心里眼里都是利益,沒有任何感恩之情。 “漾漾,現(xiàn)在該怎么辦?”冉竹聽出來這個助理的意思,老爺子不幫忙。 所以只能嫁人嗎? 池漾像脫了靈魂般仄弱地說:“我也不知道?!彼F(xiàn)在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們先回去?再想想辦法?”冉竹伸手扶住她,心疼地安慰她:“總會有辦法的。” 池漾沒吭聲,身體越發(fā)抖起來,如果老爺子不幫忙,基本沒辦法了。 池漾冷冷沒有一絲絲情感地看向療養(yǎng)院臺階下被金色陽光籠得一地碎色金光的菱形地板,眼底的毒意像野草開始瘋狂生長,最后徹底占據(jù)整個眼眶。 她讓她不好過,她也會讓她不好過! 下午1點十分,許星柔請假去機場接程律。 她其實不是很想在離婚關鍵時刻去接程律,一來她和程律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而且以老爺子的說法,程律對她有點意思,她要是這樣來接,感覺有點尷尬;二來萬一被陸狗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她出軌了?跟她談條件?不過轉(zhuǎn)念想想,他根本不關心自己,他可能巴不得她找其他男人? 所以她那些胡亂猜測基本不成立。 她也就沒多想了。 到了機場接客等候區(qū),程律的航班還沒到。 許星柔將墨鏡推到額前,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張無可挑剔完美到極點的美艷五官,隨后悠閑靠在等候區(qū)的欄桿處一邊刷手機一邊等著。 刷了10分鐘不到,程律的航班到站了。 再過了15分鐘,許久未見的程律拉著一只碩大的皮質(zhì)大號行李箱從航站樓內(nèi)緩緩走出來。 白色的簡約T恤,淡灰色休閑褲,一頂純黑的棒球帽。 氣質(zhì)一如既往的親切,比陸嶼那種囂張的高冷好太多。 許星柔靠在欄桿處看著他,可能真的太久沒見,加上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不好意思太熱情走過去。 就保持點生分地站在扶桿處等著。 一直等到程律自己走過來,她才沖他禮貌性笑了下。 程律也對她笑,摘了自己的棒球帽,向她露出一張比前兩年有些成熟的清秀面容。 許星柔微微沉口氣,揚起唇說:“程律,歡迎回國?!?/br> 程律輕輕嗯一聲,漆黑的眼底一閃而過曾經(jīng)的沉迷,隨后隱匿。 同樣唇角微帶笑,嗓音清雋透著一絲絲倒時差的疲憊說:“我以為你不會來接我。” “爺爺?shù)拿?,不得不來?!痹S星柔咳一聲,不想過分給他太多幻想,故意坦白。 她自己很明白暗戀一個人的痛苦,尤其這個人不會愛你,所以她不想傷害程律,保持點距離繼續(xù)說:“走吧,我的車就在前面?!?/br> 說完,轉(zhuǎn)身客客氣氣先帶路。 程律拉著行李箱默默跟在她身后,黑色的眸卻早已開始四周的薄光里沉沉浮浮。 他是知道她要離婚才特意回國。 如果她不離婚,他可能會待在國外一輩子。 走了一段,快到車旁時,程律看一眼她沉吟片刻主動說:“我聽你爺爺說,你要離婚了?” 許星柔正按車門鎖,聽到他這么說,無所謂地笑了下:“你們消息都挺快,這下所有人都快知道了?!?/br> “星柔?!背搪勺呓徊?,語調(diào)微?。骸澳阒牢一貋硎菫槭裁??” 她當然知道。 只是不可能。 手指按下鑰匙按鈕,車鎖‘滴’一聲響起,許星柔絲毫沒猶豫拉開車門,嗓音輕柔淡淡訕笑說:“我知道,程律……2年前我們就不可能,現(xiàn)在也一樣的,不說這個……上車吧。” 其實程律也明白。 只是他有些執(zhí)著,不然不會在她結(jié)婚后跑出國療傷。 微微垂眸,清俊的臉不免浮出一層落寞,抬眸無奈地看著她,其實就算不可能,以后能陪在她身邊也好。 看了會挪開,余光視線掠過她胳膊上的紋身。 程律到底也是學藝術,一般人第一眼只是看到胳膊紋身的美感,他一眼就出來紋身下面覆蓋住的一個小疤痕。 “星柔,你胳膊是不是受傷了?” 許星柔瞥一眼自己的紋身,無所謂地說:“不小心刮到的,沒事?!?/br> “嗯?!背搪蓻]懷疑什么,點點頭先去搬行李再上車。 車子很快發(fā)動,一路行駛,兩人都有點尷尬地無言。 等送他到了程家別墅,許星柔才算完全任務般地放松下來,朝他揮揮手準備再見。 程律忽然從口袋拿出一串手鏈,套在她系著泰國祈福求回來的白繩旁,笑笑說:“別摘,我在意大利跑了一天才找到的這一串18世紀經(jīng)過圣水洗禮的手鏈,他們當?shù)厝苏f戴著能保佑一生?!?/br> 許星柔哦一聲,有點尷尬,手指輕輕摸摸這串手鏈,有點粗糙和咯得手腕皮膚疼,不過她倒也不好意思摘了,這種粗糙的手鏈應該是他誠心去找來的,“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