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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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晴也有時候覺得沈梔期就是命好,有足夠的資本去折騰人生。 “不接電話么?” “肯定是媒體打來問情況的,接了我一問三不知……” 沈梔期伸手將牛奶杯接過,說話都是輕的。 她自從懷孕以后,干什么都覺得沒勁兒,懶綿綿地靠在沙發(fā)背上,半合著眼。 簡晴也安靜了會,坐下說:“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在罵那個小明星的老板,你還不去澄清的話,怕是要給紀棠免費背黑鍋了?!?/br> 沈梔期長睫微動,視線望了過來。 簡晴也還是那副笑臉:“不過你身為長嫂,給小姑子背一次黑鍋也沒什么,說不定還能博得紀家的好感,是有賺不賠的事?!?/br> 這話說得沒一個字是沈梔期想聽的,她很不情愿嫁到紀家,哪里會愿意以長嫂自居。 簡晴也話頓兩秒,見她表情不喜,又說:“你這孩子不想生,也不是沒辦法?!?/br> 比起紀棠直接拒絕幫她想辦法,簡晴也就像是好姐妹般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事在人為。” “孩子我想留下?!?/br> 沈梔期這一句話,也是讓人始料未及。 其實她想過打掉,得知自己懷孕后,第一個念頭就是孩子不能留。 留下且不是要被紀商鶴那個刻薄毒舌的寡孤男綁一輩子了,可是漸漸地,孩子留在肚子里留出了感情,沈梔期從堅定變成了猶豫不決。 她當然也不會給紀棠白白背鍋,不用簡晴也提醒可以。 “我就算嫁到紀家,也沒有義務(wù)這樣做。” 簡晴也笑了笑:“紀商鶴會理解你吧?” “最好別來理解我,為了他那個寶貝心肝兒的meimei跟我鬧翻臉才好?!鄙驐d期嘴上這樣說,卻沒有去碰手機的意思。 簡晴也不催她,淡定地喝了口茶。 兩人坐在一處繼續(xù)看著新聞報道,直到十五分鐘后,玄關(guān)處傳來輕微的動靜。 這么晚,能出現(xiàn)的也只有一人了。 簡晴也很識趣的起身告別,轉(zhuǎn)身便看見一身正式西裝的紀商鶴走進來,真是襯衣西裝而料,連帶袖扣都是沉黑色調(diào)的,也難怪會被沈梔期說是孤寡相的男人。 她朝紀商鶴微笑打招呼,沒有多留片刻。 “慢走?!?/br> 紀商鶴更是冷漠至極,怕是就沒有女人能讓他積極的。 除了偶爾對紀棠這個meimei有那一兩分的關(guān)懷之外。 現(xiàn)在這份關(guān)懷,顯而易見是轉(zhuǎn)移到了沈梔期的身上。 他每周都會抽空過來一晚上,從夜晚十一點后待到第二天早晨七點,準時走,多待一秒鐘就跟要付費般,不帶半分留念的。 沈梔期從剛開始的不習慣,已經(jīng)變得麻木安靜。 她捧著牛奶杯,依舊窩在沙發(fā)上不做聲,眼睫都沒帶顫的。 紀商鶴更是仿若漠不關(guān)心般掃了她一個眼風,單手將西裝紐扣解開,擱在旁邊,走去浴室洗澡,因為有重度潔癖的緣故,自他會留宿這里開始,房子里另一間浴室平時都沒有人能進去的,是他專用。 水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沈梔期開始在心底倒計時,果不其然,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紀商鶴洗完澡出來了,依舊穿著黑色襯衣和西裝褲。 接下來就是慣例的問一些胎兒健康的問題,那架勢跟對待公司員工似的。 沈梔期有時候懶得說話,就把健康報告給他看。 未了,在氣氛安靜中問:“你meimei有家公司在我名下,你知道嗎?” “嗯。” …… 一個單音后,就沒別的話了。 讓沈梔期想聊下去的欲望都全無,索性攤開牌說:“我不可能給你meimei背黑鍋?!?/br> 紀商鶴看完這份健康報告,臉龐神情淡漠:“隨你?!?/br> 這次是兩個字。 沈梔期咬住唇,聲音低不可聞:“那我現(xiàn)在就上微博發(fā)布幕后的老板不是我,是紀棠?!?/br> 語罷,她真的當紀商鶴的而拿出手機。 手指輕點,屏幕也微微亮起。 當一邊觀察著紀商鶴跟死人似的反應(yīng),一邊真的打算發(fā)微博時,沈梔期卻發(fā)現(xiàn)紀棠的公司已經(jīng)先一步這樣做了,還聲明會積極配合警方調(diào)查。 她微微愣了下,先前預(yù)備好的聲明都顯得格外無足輕重。 這下全網(wǎng)也都在罵紀棠,特別是李琢琢的粉絲團們開始翻舊賬,開始撕紀棠先前鬧上熱搜的緋聞事件,討伐是她心生嫉妒害死了李琢琢,還動用資本力量搞過封殺。 也有一小部分粉絲出來維護,稱是紀棠當初公開支持過李琢琢和宋氏公子的戀情,和李琢琢有過一段的本來就不是紀棠的前夫,又何來嫉妒這種說法? 只是這些聲音在人命關(guān)天的事實,太過微弱。 更是一波吃瓜群眾開始分析,最終得到的結(jié)論是紀棠不動聲色成為了李琢琢的頂頭上司,肯定是心懷叵測,否則好端端花高價收購人家公司做什么? 網(wǎng)友們沒有饒過晉又菡,也繼續(xù)罵著紀棠這個吸血的資本主義。 各種惡劣極端的揣測,如今一一都覆蓋在了紀棠的身上,看到那些評論,沈梔期覺得換她的話,心臟都要不太好了。 結(jié)果沒等她可憐人家,宋嶼墨的官博便轉(zhuǎn)發(fā)了紀棠的微博,公開戰(zhàn)隊支持她。 【中國好前夫】這個標簽,是在一個小時后,江宿當著全網(wǎng)的而送給宋嶼墨的。 江宿轉(zhuǎn)發(fā)了兩條微博,一是紀棠的聲明,二是宋嶼墨的官博。 他橫插一腳,瞬間讓網(wǎng)友磕前夫前妻cp的沖動淡弱下來,被帶節(jié)奏,紛紛也夸贊宋嶼墨是個好前夫,在紀棠陷入負而新聞的時候還不顧一切的這樣公開支持。 沈梔期看完這些,心臟非常不好了! 她沒想到宋嶼墨還放不下紀棠,以后且不是心上人變成了親妹夫了? 紀商鶴在旁邊就跟沒看見她臉色微變似的,放下報告,冷漠的叮囑:“早點休息。” 沈梔期格外一言難盡地看著男人鋒利的側(cè)顏,他是半點對紀棠的遭遇都不感興趣,還有心情去臥室睡覺,無情寡義到了怕是對肚子里的孩子只有身為父親與生俱來的責任感。 …… 此刻同一時間,紀棠被宋嶼墨帶到了一處海邊的別墅吹風。 她新做的頭發(fā)都亂了,幾縷發(fā)絲被海風刮得擋住了半張精致臉蛋,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一旁手機被靜音,只有提示音不斷地響起,都是公司發(fā)來的消息。 一旁,宋嶼墨也在耐心地陪著她,夜色很靜。 “玩過這個嗎?“ 不知是從哪里翻出來的,一根愛心型的煙花棒。 紀棠側(cè)眸看去,沒說話。 宋嶼墨昨晚沒有及時陪她看新年的煙花,現(xiàn)在四下無人時,親手將煙花棒點燃,亮起的燦爛煙火照映著紀棠精致美麗的臉蛋,眉眼是舒緩的,唇角微微上翹。 在煙花棒都快燒完了,才從宋嶼墨的手中接過來。 好不好玩,另說。 但是一根煙花棒就很容易取悅了紀棠的心情,讓她暫時忘記外界的煩惱和壓力。 宋嶼墨過了片刻,又說:“我還有?!?/br> 紀棠眼睛露出許些困惑,直到聽見他提示道:“你抬頭?!?/br> 她聽話,真的抬頭朝漆黑的上空看。 緊接著,一片流光溢彩的煙花猶如曇花一現(xiàn)出現(xiàn)在漆黑的夜幕里,數(shù)秒鐘后,火星稀稀疏疏籠罩著視線,轉(zhuǎn)瞬即逝。 過了許久,紀棠才回過神來,這時,她注意到身旁的宋嶼墨眼底情緒特別地深凝望著自己,比任何時候還要濃,在緩慢地靠近,下一秒,臉龐就挨了過來,唇舌試探般地貼進她的紅唇間。 周圍瞬間仿佛沒了聲,海風依舊從耳邊刮過。 很快新一輪的煙花又持續(xù)地在漆黑的上空綻放,紀棠什么都聽不到了,輕輕閉上眼,被他手臂摟著腰,距離極近,都能聽見彼此的胸口心臟在快速跳動。 宋嶼墨臉龐的神情是專注的,這樣的男人,無論是做什么事,都是格外的迷人與溫暖。 他就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直直照進紀棠內(nèi)心最深處,起先吻的很克制,逐漸地,開始深深糾纏著她…… 第85章 (還是你男人好用,嗯?...) 紀棠醒來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 手機被宋嶼墨給沒收走了,打來的電話一概都是有他接聽,身旁空蕩蕩的, 還有一絲涼意,顯然是早就離開已久了。 她躺在海邊別墅的二樓主臥里,有一面格外寬敞的玻璃窗,用白色紗簾籠罩著里面, 純白地板看上去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也間接襯得氣氛極為靜謐無聲。 片刻后,紀棠掀起被子起身, 將旁邊天鵝絨的淺藍睡袍披上,從主臥推門出去。 樓梯口各處都開著壁燈, 泛起幽幽的光,她在快到達一樓時, 隱約聽見說話聲,身形驀地滯住。 - 宋星淵半夜三更找到這里來,純粹是憑借著一股執(zhí)著的勁兒,要找宋嶼墨討個說法。 紀棠在網(wǎng)上聲明那事, 他有看見, 更看見了宋嶼墨公然戰(zhàn)隊。 “哥!大年夜那晚……如果你答應(yīng)幫我給李琢琢一百萬, 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宋星淵眼眸灰寂,至今都不太想承認被他狠心拋下的女人, 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宋嶼墨端坐在沙發(fā)上,明晰立體的臉龐神色顯得過于沉靜無比,看著宋星淵在無能的狂怒, 待沒力氣停歇下來了,才語調(diào)不緊不慢地說:“這件事追根究底怪不了你嫂子頭上。” 宋星淵此刻心情暴躁到極致, 沒有注意到宋嶼墨的用詞。 即便是隱約感覺到哪里不對勁,想了想,也只當是男人本色花心,一邊和外面的神秘女人搞婚外情,一邊還在紀棠的面前裝深情。 宋星淵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怎么不怪紀棠頭上!是她把我和李琢琢的緋聞公布于眾,才會讓大伯母對我下最后的通牒,是她封殺了李琢琢在娛樂圈的資源,才會讓逼人走投無路,受制于人!紀棠真是玩了一手的好陰謀,還一聲不吭收購了李琢琢的公司!” 他今晚跑這里來,是要宋嶼墨動用宋家的權(quán)勢關(guān)系,封殺了紀棠這個狠毒的女人。 要她也嘗一嘗被圈內(nèi)封殺排擠是什么滋味! 宋星淵潛意識里還是不愿意相信宋嶼墨會選擇紀棠,而不是他這個親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