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她不干了、我在人間擺地攤[美食]、仙女下凡在六零、治愈你,治愈我、重生之生存系統(tǒng)(gl/futa/np)、一心向我、官妓、【春夢】每晚都在睡男人、月光墜落、雙向暗戀(偽父子,雙性,H)
因?yàn)檠郾牨牽粗托∩底佑心敲匆唤z關(guān)系的男子得了狀元,司馬戈的心情不那么美妙,陰沉著臉烏云密布。 之后底下人稟報臨王等人已經(jīng)到了望京城外的時候,他語氣不耐地駁了回去,“此事明日再議,無事就退朝。” 稟報的臣子頓時語塞,臨王儀仗浩大,沒有陛下的允許他們進(jìn)不得城來,那今日豈不是要露宿城外? “陛下,陛下…”那臣子還想再提,被司馬戈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堵了回去,默默地?zé)o聲了,只好悄悄地看了臨王世子一眼,此事還是要與世子商議。 今日殿試,大部分臣子都累的夠嗆,一個個明知道陛下這樣不合禮數(shù)也都做了悶嘴葫蘆。 反正在城外的人又不是他們,他們還等著趕快回府用膳呢。 “好了,既然諸卿都無事上稟,退朝?!彼抉R戈慢條斯理地往下面看了一眼隨后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 不讓臨王進(jìn)城怎么了?他面無表情地踱步離開,心中無比坦然。 畢竟,臨王遲早都是要死的! 第七十章 臨王一行人知道此行定會被陛下怠慢, 可沒想到司馬戈直接無視了他們,把他們上百人的儀仗晾在了城外,只有一個小官吏匆匆過來表達(dá)了歉意, 言說是殿試初過, 朝中政務(wù)極其繁忙, 暫請臨王爺在城外小憩一日。 臨王面色如常,甚至還帶了些了然于心的冷淡, 他的皇帝侄兒和先皇一樣,向來不怎么待見他,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這點(diǎn)小事還不值得他動怒,臨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玉扳指, 淡淡開口,“司馬譽(yù)在何處?陛下政務(wù)繁忙,本王的親生兒子也不至于因?yàn)橐稽c(diǎn)事而對他的親生父親避而不見吧?!?/br> 小官吏聞言, 立刻彎了一下腰,掩住了一閃而過的尬色,臨王世子徑直回了自己的府邸,也只是說一句本世子知道了就作罷, 可他如何敢將實(shí)情說出來。 “還請王爺莫怪,世子身為此次秋闈考官,行事匆匆, 想必是根本不知道王爺?shù)膬x仗到了城門之外。” 臨王從鼻腔中逸出一句冷哼, 擺了擺手, “本王的兒子八面玲瓏,心思縝密, 會不知道本王的儀仗在城門之外?好了, 不必為他遮掩,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br> 小官吏騎著馬離開,臨王一行人已經(jīng)搭建好了帳篷供王爺休息,底下的人在臨王面前抱怨,“眼看就差了兩里路就要入城,陛下偏偏卡著王爺,勞王爺在此受罪,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br> 臨王冷冷看了他一眼,瞇著厲眸遙遙望著京城的方向,小皇帝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他進(jìn)去,因?yàn)樗麄冸p方都知道,只要他臨王進(jìn)了這望京城,不久以后望京城只會剩下一方存活,或是他臨王,或是小皇帝。 “平郡王那里是否聯(lián)系妥當(dāng)?”小皇帝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平民的性命罔顧宗室,打了勛貴的臉,尤其是平郡王對他怨言頗多,已經(jīng)向他臨王表了信。 “平郡王的人已經(jīng)去了其他宗室府上,想必不久之后就會有書信傳來?!睂傧鹿暬胤A,語氣隱有一分舒暢,再過些時日這望京城易主,便可報了今日小皇帝怠慢王爺?shù)某鹪埂?/br> “嗯,下去吧。再去囑咐一遍,讓那個女子不要輕易露面。”臨王想到了有意思的畫面,臉上露出了司馬家一脈相承的詭異古怪。 讓司馬戈死在他一心寵愛的小皇后手中,看著他臨死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有趣,不是嗎?想一想臨王只覺得自己的血液沸騰起來了,他殺不了先皇,對小皇帝下手也不錯。 “屬下明白。” 是夜,望京城因?yàn)榕R王的到來暗潮涌動,政治嗅覺敏銳的世家連夜召集族中子弟告誡他們要小心行事,當(dāng)然還有立場已經(jīng)明確的人家謀劃著如何要將對立的一方拉下馬。 然而這風(fēng)起云涌的一夜,皇后娘娘和陛下也陷入了爭執(zhí)之中。 蕭瑜夜里吹枕頭風(fēng)的舉動終于被假寐的司馬戈發(fā)現(xiàn)了,他心情本就不爽,這下壞上加壞,索性命人掌了燈。 “陛下,阿瑜想要出宮看探花游街,阿瑜真的很想去呀。陛下,阿瑜還沒有看過呢?!庇行┬奶摰男」媚飺碇\被,嬌嬌怯怯地朝陛下撒嬌。 “小傻子,你是想看游街還是要見誰當(dāng)朕不知道?”司馬戈肅著臉,眸底隱隱翻涌著戾色,“出宮或者冷宮,你選一個,現(xiàn)在就選!” 他沉聲一喝,駭?shù)眯」媚锷碜佣读硕?,扁扁嘴巴,鼓起勇氣又道,“陛下,阿瑜不選冷宮,阿瑜還要出宮?!?/br> 額角的青筋直跳,司馬戈擰緊了眉頭,然后慢慢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眸光暗沉,“是朕縱了你,你竟敢得寸進(jìn)尺了。來人,將皇后打入冷宮,再命人將那新科狀元下入牢中?!?/br> 一聲戾喝,驚了未央宮的所有宮人,何忠等人遲疑著不敢上前,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在外殿躊躇,陛下這是盛怒之下要將皇后娘娘打入冷宮,怒火一消,有罪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蕭瑜沒料到陛下會真的將她打入冷宮,她的小臉煞白煞白,大眼睛里面含了一泡淚水,終究是忍不住大哭出聲,“陛下壞,夫君壞,阿瑜不要去冷宮,不要去冷宮。” 她嗚嗚地哭著,滾珠大的淚珠子滑下來,浸濕了小衣的衣襟,慢慢地蜷縮著一團(tuán),只覺得天底下沒有比阿瑜更可憐的皇后了。 陛下他不喜歡阿瑜了,他要將阿瑜打入冷宮,阿瑜以后會吃不飽穿不暖還會被宮里的人欺負(fù),她越想越害怕,直直地往床榻的最里側(cè)退了好幾步,將腦袋埋起來,小聲小聲地哭泣。 細(xì)細(xì)碎碎的哭聲聽在外殿春花和秋月的耳中,眼眶瞬間便紅了,心疼的不得了,心中又急又怕,想要沖進(jìn)去看看又怕激發(fā)陛下更大的怒火。 可是她們也擔(dān)心娘娘的安危,進(jìn)退不得,一張臉不一會兒就布滿了汗水。 聽著一聲又一聲的抽泣聲,司馬戈的臉色明明暗暗,手心的拳頭握的死緊,一雙黑眸像是盛滿了漆黑的墨汁,暗沉無比。 “過來,朕不送你進(jìn)冷宮?!蹦腥说纳ひ粲行┧粏?,還隱隱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意味。 然而,埋頭哭泣的小皇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小小的一團(tuán)甚至往里挪了挪,渾身散發(fā)著抗拒的氣息,像只躲避的小鴕鳥。 司馬戈眼尾泛上赤紅,他伸出手去撈小皇后,可小皇后一閃一躲不要他的手碰觸,依舊埋著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眼皮微垂,司馬戈及時掩了其中的戾色,不容拒絕地將人撈過來??v然知道小傻子是被打入冷宮的命令嚇到了不肯理會他,他內(nèi)心的怒火還是忍不住地燃燒。 他是皇帝,他想要人生還是死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此時的他想要見血,想要?dú)⑷?,暴虐在他的胸膛橫沖直撞,幾乎壓抑不住就要沖出來。 “小傻子,你喜歡血嗎?鮮紅的顏色,聞起來的氣味腥腥的。”他嗓音微暗,覆在蕭瑜的耳邊低低笑了一聲。 蕭瑜的小臉愈發(fā)蒼白了,她懨懨地吸了吸鼻子,陛下這是要?dú)⒘税㈣ず瓦B益嘛,“不喜歡,阿瑜不喜歡血?!?/br> 她紅著眼睛賭氣一般地開口,想著若是陛下要?dú)⒘税㈣?,阿瑜就要永遠(yuǎn)離開皇宮,再也不要和陛下在一起,陛下他壞,他不讓阿瑜同其他人親近,他想讓阿瑜只待在未央宮,阿瑜不愿意! 這個時候,司馬戈對她的好,她都不再記得了,她只記得陛下的不好。他不要阿瑜的小公主,還不讓阿瑜出宮,還要把阿瑜打入冷宮,阿瑜討厭他。 “阿瑜也不喜歡陛下!”她低吼出聲,像是只被逼到絕境的幼貓,炸了毛亮了爪子。 轟的一下,司馬戈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沖去,雙眼變得赤紅,他的腦海中開始控制不住閃過一些畫面,嬉笑的,怒罵的,拳打腳踢的,血液橫流的…… 他的頭嗡嗡直響,只能聽到一句話,稚氣卻不掩憤怒的一句話,“阿瑜也不喜歡陛下?!?/br> 好,很好,一個傻子罷了,留在這宮里做什么,他司馬戈從來都不需要一個傻子。 “啪”,未央宮的屏風(fēng)被踢翻,渾身裹夾著森冷氣息的帝王面容可怖地走出宮殿,手里奪過了禁軍的一把劍,鋒利無比。 提著劍,他如同一個嗜殺的黑面修羅,一路順通無阻地回了太宸殿,“滾,全都滾出去?!?/br> 宮人們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大殿的門被關(guān)上,何忠提著一顆心守在殿外,嘴唇煞白。 “娘娘,您怎么樣了?”陛下臨走前的那張臉令人不寒而栗,春花和秋月?lián)淖约夜媚?,急急忙忙沖了進(jìn)去。 卻見娘娘雙手抱著腿縮成一團(tuán),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臉色慘白。 “快去叫御醫(yī)!”春花的一顆心直直往下沉,急聲大喊。 “不要,阿瑜不要御醫(yī)?!彪m然像是失了魂魄,但蕭瑜還是記得自己有了小公主,小公主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否則就會沒的。 娘娘態(tài)度堅(jiān)決,春花也不敢再提,只和宮人一起收拾被打碎的屏風(fēng),想了想又從庫房里面拿出了新的一座。 “阿瑜要入寢了?!笔掕脩玫卣f了一句話,之后拿了錦被蒙了自己的小腦袋,縮成一小團(tuán)睜著眼睛看著黑乎乎的小空間不言不語。 春花和秋月對視一眼,難掩憂慮,雖不知帝后之間突然發(fā)生了什么矛盾,但她們擔(dān)心娘娘會出事,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不太對。 次日,禮部的官員終于逮著機(jī)會再次提出了迎臨王回京的事情,然而當(dāng)對上頂上眸光森戾暴烈的帝王時,他軟了腿身子晃了晃聲音越來越小。 心里叫苦,陛下竟然厭憎臨王到了入骨的地步,他身為禮部官員怕是要遭殃了。 “陛……陛下,臨王已在城外等候。” “急著進(jìn)城,是要謀朕的朝簒朕的位?”司馬戈一張臉冷冰冰的不帶丁點(diǎn)兒的溫度,咧了唇毫不客氣地開口。 嘶,朝臣們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答話。陛下今日一眼便能看出其心情……極為不妙,沒有人敢往槍口上撞。 于是,今日臨王依舊不得進(jìn)城,臨王世子也毫無動靜。 又過一日,狀元榜眼探花前三甲踏馬游街,望京城中沸騰喧嚷,無數(shù)的小娘子拋灑鮮花果子,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宮里一片死沉,宮人們?nèi)缏谋”h(yuǎn)遠(yuǎn)地繞著未央宮不敢接近,誰都知道未央宮里面的皇后惹怒了陛下,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勢了。 未央宮外守著的禁軍密密麻麻的,圍了兩層,戒備森嚴(yán)。 城外,臨王數(shù)百人依舊原地扎營,咬牙切齒地暗中咒罵宮中的暴君,怒氣噴薄欲出。 “王爺,那皇帝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他既然準(zhǔn)了您返回望京的旨意,就不該將我等擋在城外!”臨王手下的人氣得火冒三丈,覺得這是京中小皇帝對自家王爺?shù)男呷琛?/br> 聞言,臨王臉上卻不見半點(diǎn)怒火,他手中捏著一封書信,隨手扔給身后的人,“將這個給那女子送去,告訴她,好機(jī)會就要來了。” 手下動作微頓,不明所以,臨王卻輕輕笑出了聲,他的好兄長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生出的兒子司馬戈也不遑于他。嘖,他原本還擔(dān)心宮里那個小皇后只是一個幌子呢,原來是真的心尖尖呀! “已經(jīng)過了三日,明日朝中絕對會有人迎本王入京,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他的侄兒是瘋子,底下的太傅等人卻不是傻子。 下馬威可以,但這個度不能過了,否則落人口舌的就是望京的臣子和皇帝。 第七十一章 臨王所料不錯, 次日清晨,便有禮部數(shù)名官員前來迎他們一行人進(jìn)入京城,態(tài)度謙恭。 臨王世子司馬譽(yù)也在其中。 “得知父王歸來, 王府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司馬譽(yù)語氣平淡地開口, 對著許久不見的臨王只有客套,渾然不見半點(diǎn)父子間的親情。 臨王面容冷漠地掃了他一眼,顯然對自己長久未見的親生兒子也感情不深。他在封地那里有其他姬妾,雖然那些姬妾并未給他誕下子嗣,但臨王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依舊冷淡。 許是司馬家的人皆是如此吧, 他們最在乎的永遠(yuǎn)是自身的利益,親緣關(guān)系十分淡薄。 先皇和司馬戈如此, 他和司馬譽(yù)也是如此。 對于臨王同世子之間的古怪氣氛,周圍人都默默看在眼中,內(nèi)心自有一分揣測。 司馬譽(yù)渾然不察,目光隱晦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那是一輛外表華貴顏色鮮亮的馬車,周圍有婆子相隨, 他眸光微動又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事實(shí)上,如今他還摸不準(zhǔn)他的父王向司馬戈獻(xiàn)上女子的意圖,若是為了和皇后爭寵,尋個貌美的女子也就是了,沒有必要特意和皇后的相貌那么相似。 臨王的手下有他的人, 尋常人只知道臨王帶了一位絕美的少女要獻(xiàn)給陛下。他得到的消息更全更精準(zhǔn),臨王尋的這名女子私下里在特意模仿皇后的言行舉止。 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怪異,但總是不得其意, 摸不到具體的那個念頭。 這兩日帝后之間生了矛盾, 宮中甚至有人傳言皇后惹怒了陛下已經(jīng)為陛下所殺, 不然陛下為何會派禁軍將未央宮包圍起來,讓人不能窺見里面的情況。 因?yàn)槟侨諈s有不少宮人看見陛下怒氣騰騰的從未央宮出來,手上持著一把利劍。 這說法竟有不少人相信,覺得陛下就是用了那把劍殺了皇后。 但司馬譽(yù)卻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司馬戈若是不喜或是厭了皇后,只需要將她打入冷宮即可,不必大費(fèi)周章還命人將未央宮包圍起來。 他與司馬戈相處多年,深知他的脾性,倒是覺得他是在保護(hù)皇后。若他被刺激,尤其在夜里發(fā)瘋的可能性極大,與皇后爭吵等于心結(jié)出在皇后的身上。 夜里邪性一起,他神志不清的時候有可能對著皇后動手。禁軍圍住未央宮不是要關(guān)押困住里面的皇后,而是要對付司馬戈,不準(zhǔn)他發(fā)瘋進(jìn)入。 那顯然這個隱晦的真相除了熟知司馬戈秉性的司馬譽(yù)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機(jī)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