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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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御史皺眉看了臨王世子一眼,有些驚疑不定,莫非臨王世子也倒戈了陛下,可是太后那般倚重他,不應(yīng)該??! “世子所言差矣,王大人既然是那庶子長輩,他不避諱身份之事敢出言告那舉子不孝,定是說明這舉子是真的不孝嫡母。自古以來,只有長輩教導(dǎo)晚輩,晚輩如何敢出言不遜?”左都御史又說了一遍那人倫綱常,一口一個不孝,一口一個長輩,侃侃而談滔滔不絕。 這時,基本上所有的臣子都明白今日舉子這一出背后的深意了,這是太后和陛下之間在博弈。想到皇陵一事,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地沉默下來。 “陛下,他有罪!”然而,沉默之中,蕭瑜忍不住開口,手指直直地指著殿中的左都御史。 左都御史立即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恥辱一般,冷臉相對,“臣倒想聽聽犯了何罪?” 蕭瑜也冷哼一聲,坐的挺直,“人倫綱常本宮也知道,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本宮說的可對?” 老太傅出言,捋著胡須點頭,“娘娘所言極是。” “你說長輩對晚輩無論做什么,晚輩都不許反抗,否則就是不孝……不敬。可是君王就是陛下是最大的,無論長輩晚輩都要聽陛下的,陛下說什么所有人都不準反抗。但是你,卻攔住陛下的命令,陛下說王侍郎有罪,你憑什么為他開脫。” “王侍郎很多年前就罵陛下了,就讓他兒子打皇后也就是本宮,他的罪過是多么的大,但你只說本宮不賢。那他呢?他有私情就是合乎綱常,那你呢?你違抗陛下命令,也是清清白白無罪呀?” 蕭瑜一大通說下來,氣呼呼的,最后恨恨地跺腳道,“你們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們只說本宮不好,卻說自己是好的。那本宮這個皇后被人欺負,還是皇后嗎?” 殿下靜的落針可聞,細想下來皇后的確說的有幾分道理。 人倫綱常再大也大不過皇位上的陛下,太后雖是長輩,但陛下卻是大晉之主。 “娘娘聰慧,君在上,王侍郎的確該死?!崩咸凳紫裙虻?,拱手,“請陛下賜王侍郎一死?!?/br> 到了此時,王侍郎必死不可,否則帝王威嚴將成為一個笑話。 司馬戈輕描淡寫地頷首,血色盡失的王侍郎終于被拖了出去,刀起刀落,殿中傳來淡淡的血腥氣。 蕭瑜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挺直了腰,只手指頭緊緊地捏著陛下的衣袍,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文仙樓的舉子罵過本宮呀,你們不能聽他的話,連益救過本宮呀,他是無辜的?!?/br> 對阿瑜不好,肯定是壞人,對阿瑜不好,肯定就是好人。 蕭瑜的腦袋瓜子里面可有一套了。 第五十九章 皇后娘娘親自為舉子說情, 底下的臣子無論服不服氣都不再提要剝奪舉子科舉的名次,畢竟王侍郎的尸體還熱著。 見自己幫助了連益,蕭瑜很高興, 眉眼彎彎的,悄摸摸地趁著大臣們不注意,在陛下的肩膀處蹭了蹭,親熱的不得了。 司馬戈眼皮微掀, 神色淡淡地看她, 一個字都沒有說。 “陛下, 謝謝您呀, 您讓阿瑜有了權(quán)力?!彼÷曕止荆N著司馬戈的耳朵, “權(quán)力真是個好東西, 如果阿瑜不是皇后, 如果還在蘇州, 那么今日都會是阿瑜的錯, 王侍郎又是好人了?!?/br> “小傻子倒是聰明, 那朕也告訴你一個道理,”司馬戈冷著臉, 嗓音低沉, “若是有一日朕厭了你, 你的權(quán)力就會消失,你也很快會和這個王侍郎一樣成為一個死尸。” 蕭瑜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害怕又有些失落,原來陛下還會厭棄阿瑜啊!“陛下, 不要討厭阿瑜, 阿瑜很聽話很乖巧的?!?/br> 是陛下說的只要阿瑜聽話, 就讓阿瑜做小寵后,陛下不讓阿瑜吃糖葫蘆阿瑜今日就真的沒有吃呀,陛下怎么可以厭棄阿瑜。 她心里都很清楚的,失了寵愛的原配會被下堂,還會有一個比原配更美更年輕的女子出現(xiàn),然后她會取代原配。 若是陛下和……和獵戶一樣是個忠貞的男子就好了,阿瑜就不用擔心會被下堂了。 議事已經(jīng)到了尾聲,司馬戈揮手讓臣子們都退下,等到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徹徹底底沉下了臉,眼底漆黑如墨,轉(zhuǎn)手一動將坐在他身邊神游天外的小皇后抱過來,放在他的腿上,抬著下巴四目相對。 “連益是誰?你們?nèi)绾蜗嘧R的?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司馬戈的手指修長勻稱,形狀優(yōu)雅,漫不經(jīng)心地放在蕭瑜的下巴那里,一點一點摩挲,探到頸子那里。 小姑娘細長的頸子,只要兩只手指稍稍有些力氣就可以折斷。 蕭瑜覺得陛下的手指蹭的好癢,不老實地想往一側(cè)躲躲,結(jié)果丁點兒動彈不得,她還隱隱感覺到了有些疼痛。 “陛下,連益是阿瑜的朋友,他是連伯父的兒子,阿瑜在蘇州赴宴的時候,連益幫過阿瑜好多次。”她語調(diào)軟軟地回答陛下的問題,然后又掀開了自己額頭的碎發(fā),摸到小坑坑,嘟了嘟嘴巴,“連益給阿瑜包扎的,他說有坑坑會有福分,阿瑜摸到這里才不傷心的。” “他救了小傻子,小傻子這么聽他的話,所以小傻子喜歡他?朕派人殺了他好不好?”司馬戈語氣冷淡,眼中結(jié)了一層寒冰。 蕭瑜抿了抿唇,眼眶有些紅,她就知道陛下不會喜歡連益,“陛下不要殺連益,連益是阿瑜的朋友呀。阿瑜在蘇州就只有連益一個朋友,別人都不喜歡阿瑜,嘲笑阿瑜是個笨蛋,嘲笑阿瑜生的矮小?!?/br> “可是阿瑜沒有權(quán)力,阿瑜還要抄寫佛經(jīng),對付不了他們,連益很聰明的,他會幫阿瑜趕走那些人。” “陛下,阿瑜是您的娘子,連益幫助了阿瑜,您應(yīng)該賞賜他的?!彼ぶ种割^,咬著唇看著司馬戈。 司馬戈冷冷地看著她,驀然瞇了瞇黑眸看向殿外,眸中添了噬人的獰色,聲音又狠又戾,“何忠……” 蕭瑜感覺到危險,眼睛瞬間就睜大了,急急忙忙地伸出手捧著陛下的臉,軟軟的粉唇貼著陛下的薄唇,堵得嚴嚴實實,不讓他說話。 貼了一會兒,她又親親熱熱地去親陛下的眼睛,去親陛下的眉間,去親陛下的鼻梁。 直到陛下整張臉都有了阿瑜蓋的印子,她回憶著大小姐哄獵戶說的話,“陛下,阿瑜最愛您了,阿瑜愛您的臉,阿瑜愛您對阿瑜好。您是阿瑜的心臟,是阿瑜的寶貝,阿瑜不能沒有您?!?/br> “陛下,您不要生阿瑜的氣,不要殺阿瑜的朋友好不好。連益好不容易才考了科舉,他馬上就可以打敗壞人和他的母親一起生活了。” “他不像阿瑜有陛下,阿瑜有陛下就可以打跑壞人,可是連益沒呀!阿瑜還要等著連益打跑壞人,他的壞人對阿瑜也壞,還支持阿瑜的娘親將阿瑜嫁給表哥。您不知道她有多討厭,她就是王侍郎的meimei,她看阿瑜的目光每次都讓阿瑜害怕,每次她說話阿瑜總要受罰的?!?/br> 蕭瑜小嘴叭叭叭說個不停,一開始還是各種的甜言蜜語,說到最后就歷數(shù)起來在蘇州遇到的壞人,小臉皺成一團。 司馬戈聽到這里,將手指從她的頸子移開,神色晦暗不明。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和小傻子關(guān)系更為親近的未婚夫表哥,還是從蕭瑜的話語中知道這個連益弱小到經(jīng)常被人欺辱,他那股要將連益砍成rou醬的殺意輕了許多。 “阿瑜不想嫁給表哥,呀!如果阿瑜嫁給表哥就沒有陛下這個好夫君了,陛下,您說她很壞吧?” 她眨巴著大眼睛偷偷看著陛下的臉色,末了又加了一句,“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了,給阿瑜好多好多漂亮的衣裙,還給阿瑜買了一百串的糖葫蘆,阿瑜最愛最愛陛下呀!” 第六十章 (一更) 一番討好的話說下來, 蕭瑜看到陛下的臉色,就知道他不會傷害連益了,眉開眼笑地在陛下的臉上啾了一下, 小腦袋直往他的懷中拱。 突然想到什么又急急忙忙抬起頭來, 水靈的眼睛有些期期艾艾地, “陛下,阿瑜聽別人說因為阿瑜是皇后, 所以阿瑜親近的人可以得到賞賜, 是真的嗎?” 陛下陪阿瑜省親都是后來的事情了, 她這個皇后怎么就這么不受寵呀,聽到人暗示自己這個皇后實際并不受寵的時候, 她可是氣壞了,這樣子她蕭氏阿瑜還怎么做小寵后? “你要朕賞賜那個舉子?”司馬戈瞇著黑眸, 有些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看著小傻子的視線帶著不善與冰冷。 “不是不是。”蕭瑜連連擺手,急聲開口,“是大伯母呀!阿瑜想要陛下賞賜大伯母, 阿瑜到了望京很久, 都是大伯母照顧阿瑜的呀, 還幫阿瑜收拾嫁妝。” 陛下今日打殺了對阿瑜不好的人, 她想要陛下賞賜對阿瑜好的人。 司馬戈皺眉捉住她撲閃的飛快的手掌, “你想讓朕如何賞賜?”這傻子還不笨,冷待了靖國公府蕭家卻和蕭家主母交好, 在外人看來虛虛假假真真實實, 確實難以把握她同蕭家的關(guān)系。 只是如此一來他一個人的小傻子又與蕭家有了關(guān)聯(lián) , 他不喜歡。 “陛下, 賞賜大伯母一個誥命夫人吧, 要一品的!”蕭瑜咧嘴興奮地笑,一品誥命夫人在話本子里面是頂頂厲害的,凡是當了大官兒的夫人,全都是一品誥命。 大伯母是皇后的伯母,一定賞賜一品誥命夫人! “你祖父的長子,你的大伯父在朝中也不過是三品的官員,結(jié)果他的夫人卻要封一品的誥命?”司馬戈輕笑了一聲,妻比夫貴,有趣。 “可以,朕答應(yīng)你?!辈坏仁掕ら_口,他直接輕描淡寫的應(yīng)下了。 聞言,蕭瑜頓時歡呼了一聲,兩只大眼睛彎成了細小的月牙。她笑著又捧著司馬戈的臉親了一下,之后期待地說道,“陛下,快把話本子還給阿瑜吧。” 沒有話本子,阿瑜都要無聊成一顆咸菜了。既然親親對陛下有用,那她以后就多多親陛下! 阿瑜還想出宮游玩,阿瑜想吃甜糕糖葫蘆,阿瑜想要……一個冰雪可愛的小公主! “不給?!彼抉R戈懶洋洋地躺在塌上,瞧出了她的小把戲和蠢蠢欲動。 蕭瑜頓時瞪大了眼睛,親親不管用了,她懨懨地耷拉下了頭有些不開心,陛下真是人類中最難伺候的男子,居然她這個小仙女的親親都不喜歡了! “可是阿瑜每日在宮中都做什么呀?宮里這樣大,卻沒有什么好玩的?!彼吐曕洁熘г?,充滿了怨氣。 “作為世家貴女,琴棋書畫,哪樣不能消磨時間?”司馬戈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眼底卻涌出一股惡劣的意味。 蕭瑜有些發(fā)懵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著頭像是個委曲求全的小女孩,扭著手指頭不敢說話。她還真是不怎么會琴棋書畫,幼時四五歲的時候養(yǎng)的嬌氣,手指頭白嫩,碰了一下那琴弦就開始流血,她怕疼就不學(xué)了。棋一開始就沒學(xué)過,家中沒有喜歡下棋的人,書法就罷了,她最討厭抄寫了,然后就只剩下畫,可是她根本就學(xué)不好,畫出來的東西也惹人發(fā)笑。 殿中長久無聲,司馬戈挑眉看向小傻子,他早已摸清了小傻子的性子,若是琴棋書畫拿得出手,那定是挺著胸脯朝自己炫耀。如今這般沉默,他淡淡開口,“朕倒沒想到,自己會選了一個樣樣不會只會吃喝玩樂的皇后?!?/br> 樣樣不會只會吃喝玩樂?!蕭瑜的天像是塌了一般,她臉色有些發(fā)白地小聲反駁,“陛下,不是呀,阿瑜處理宮務(wù)給陛下送補湯呀?!?/br> 說到最后,她自己心里發(fā)虛,咬了咬粉唇,顧自起了身往窗外看看,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喃喃念道,“天色都這么晚了,阿瑜要回未央宮處理宮務(wù)了,宮務(wù)好多的,阿瑜每天可真是辛苦。” 司馬戈定定看著她,她急急忙忙地拎著裙擺跑了,小短腿跑的飛快,唯恐身后的陛下提起琴棋書畫一事,嫌棄她。 話本子要不回來就罷了,反正今日她蕭氏阿瑜不僅幫了連益一把,還給大伯母要來了一品的誥命,已經(jīng)很厲害很得寵了。 大不了,阿瑜可以自己寫話本子!她那么聰慧,又讀了許許多多的話本子,寫出來的話本子一定很多人喜歡。 小皇后離開了,殿中只剩下司馬戈一人,他沉下了臉,冷聲吩咐,“派人去蘇州查,朕要知道皇后自小到大所有經(jīng)歷,還有她口中的未婚夫表兄和那個舉子?!?/br> 暗衛(wèi)恭聲應(yīng)是,司馬戈卻又喚了何忠,“收集他的罪證,查實之后王家抄家,三族之內(nèi)盡流放?!?/br> 王侍郎的死不能是因為數(shù)年前與皇后之間的小打小鬧,這等官吏沒幾個是清白的,所以司馬戈對他們的勸誡向來嗤之以鼻,殺了人收集罪證一查一個準,王侍郎能說出天高皇帝遠這番話來,又能是什么清白的好官員。 何忠當即就應(yīng)下了,心里還道了一句果然,陛下殺人就是為了皇后,以往一個人殺了也就殺了,哪像今日還要急著將殺人這一舉動變得合理化。可不就是為了皇后娘娘的名聲?畢竟一點小矛盾就公報私仇定會引起百姓的非議。 …… 蕭瑜灰溜溜地回了未央宮,疾走的速度連身后的春花秋月二婢女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回到了宮中就更是迷惑不解了,因為娘娘居然要她拿出一把琴來。 可是娘娘她根本就不會彈琴……幼年的時候?qū)W了不過兩日就哭唧唧地舉著紅通通的手指頭朝著大人叫疼! 哼,不就是彈琴嗎?她那么聰慧一定幾日就能學(xué)會,到時候她要在陛下的面前彈一曲,讓陛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蕭瑜自信滿滿地又拿出琴譜,這個她倒是還能看個明白,隨意翻了一頁,就裝模作樣地將手指頭放在琴弦上。她的手指頭白嫩,指甲也粉白,放在烏黑色的琴上相映美觀,居然有幾分韻味。 然后下一刻,手指頭一撥,殿中宮人的臉色都有些扭曲;再一撥,外殿處理宮務(wù)的古嬤嬤眉頭也緊鎖起來;再再一撥,蕭瑜自己捂著耳朵氣鼓鼓地不彈了。 都是琴太難了,她要學(xué)下棋,她眼睛一轉(zhuǎn),“春花,本宮記得有人送給我翡翠的棋盤和棋子,拿出來呀?!?/br> 春花也有些看出門道了,一聲不吭就將翡翠的棋盤和棋子拿了上來,任娘娘折騰。 看娘娘在那里亂七八糟擺弄,她莞爾一笑,內(nèi)心有些欣慰,這幾年在蘇州和靖國公府的時候,娘娘哪敢如此驕縱活潑啊。 蕭瑜的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棋譜,看了一遍又一遍,黑棋白棋,這個點那條線,她擺弄了一整個時辰,也沒弄清楚什么叫這個棋子死了那個棋子被包圍吃掉了。 “不玩了不玩了,下棋實在是太難了,春花,準備顏料,本宮要繪畫?!彼罩^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畫出一副畫讓陛下驚為天人。 春花給秋月使了個眼色,上前將棋子收起來,好了之后,秋月就過來提醒,“娘娘,御膳房的晚膳已經(jīng)擺上了,您快些用膳吧,今日可是有您愛吃的蜜汁燒?!?/br> 蕭瑜的小拳頭松開了,咽了咽口水,蜜汁燒啊,可好吃了,她一頓就能吃完一整盤??墒?,她期期艾艾地看著兩個婢女,不著頭腦地說了一句,“本宮的書法可好了,春花秋月,你們覺得如何?” 春花和秋月對視一眼,含笑道,“娘娘用功,書法在眾位姑娘中都是數(shù)得上的?!?/br> 這下,蕭瑜滿足了,摸了摸癟癟的肚子,邊走邊嘀咕,“用完晚膳再畫也來的及,不吃飽肚子怎么用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