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皇后娘娘每天都在艱難求生、白蓮花她不干了、我在人間擺地攤[美食]、仙女下凡在六零、治愈你,治愈我、重生之生存系統(tǒng)(gl/futa/np)、一心向我、官妓、【春夢】每晚都在睡男人、月光墜落
副將領(lǐng)會。 等回驛館,譚源早前讓去京中探聽消息的副將也有消息傳來。棉城往返京中要幾日,哪能這么快,探聽的消息也是使的信鴿傳回來的。 譚源一面拆紙箋,一面沉聲問道,“路上還沒截到人嗎?” 副將搖頭,“沒截到,許是,人未來成州?” 譚源眉頭微微攏了攏,沒有應聲,心中卻想也不是沒這可能。 楚洛會尋客棧小二問起他,那說明也是從早前那聲“譚小將軍”的稱呼中分辨出來是他了。又許是,客棧小二沒說實話,那日人多,免不了一兩個駐軍在私下議論他們往成州去的,楚洛聽到了,便改了去處。 這丫頭小時候就是個人精,長大了心思也不少,早前在東昌侯府就裝病沒有同他照面,如今被她耍些心思也在意料之中。興許正如副將說的,她臨時改了主意不往成州來了,那他上哪里找去? 眼下京中還亂著,他不可能這么大張旗鼓去尋人,眼下他還需守著單敏科。 楚洛的事只能暫時放一放。 正好手中紙箋打開,密密麻麻寫滿的字跡,都是暗語和簡稱,譚源整個人還是愣住。 行刺那日,楚頌連帶了楚洛在源湖私會陶真,有人親眼看見楚洛和陶真二人在船艙中說話,后來遇到刺客行刺,楚洛落水失蹤…… 譚源眸間全是震驚。 他是想過楚洛是有意要離開建安侯府的,他以為是因為譚孝之事,卻未想到她是私下去見陶真的,還因此卷入行刺的事情。 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此事可大可小,但陶真為自證清白,是會將同楚洛私會的事情抖露出來,為了陶家,許是還會悉數(shù)將私會的事推到楚洛頭上。 放在平日,楚頌連可以說帶楚洛去南郊馬場是為了騎馬。但出了當日行刺的事,去南郊馬場騎馬根本無人會信,反而會惹人猜忌,只能承認是去見陶真。 此事牽連甚廣,怕是紙包不尊。 姑奶奶最看重建安侯府的體面,出了這樣的事,楚洛若是回了建安侯府怕是也保不住。 譚源忽得反應過來,難怪楚洛見了他會死遁,眼下已經(jīng)不是他納不納她,譚孝娶不娶她的事,她是怕他抓他回建安侯府。 譚源一時間怔住,不知道應不應當繼續(xù)讓人去尋她…… 他猜得到,楚頌連應是想撮合陶真和楚洛,但此事未免太過蹊蹺。 譚源只覺腦海中有些混沌。 忽得,他又莫名想到,陛下落水,楚洛也落水,楚洛在棉城附近出現(xiàn),那陛下會不會也在棉城附近? 他知曉這個猜測有些天馬行空,譚源眉頭攏緊,這幾件事中的謎團太多,他也想不透通。但有一條他能肯定,若是楚洛都能在落水后幸存,那陛下幸存的應當更大! *** 成州官邸內(nèi),華燈初上,府中開始陸續(xù)掌燈。 霍管事說大人請小公子一道用飯,楚洛聞言起身,從自己苑中往官邸內(nèi)單敏科書房苑中的小齋樓去。 書齋臨著書房,楚洛到的時候,單敏科已經(jīng)在了。 舅舅。到成州官邸幾日,楚洛習慣了改口。 楚洛雖然不知單敏科留在成州做知府的緣由,但似是李徹也好,單敏科也好,似是都不愿意旁人知曉他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正是也因為如此,單敏科這里真如李徹口中的安全之處。 除卻擔心李徹和二哥的事,這幾日楚洛過得也確實比在建安侯府安寧。 不必每日在祖母和母親跟前晨昏定省,處處都小心翼翼,低調(diào)避事,而是想在苑中抄佛經(jīng)時,便靜下來抄佛經(jīng)。官邸苑中養(yǎng)了不少花草,會有侍婢告訴她這些花草如何打理,從何處而來,又有什么特性,楚洛聽得認真,也會想著這樣的花草若是在京中可否也能養(yǎng)得好。成州府邸有不少書卷,閑暇時候,楚洛還會在暖亭里品茶翻書,亦會有小廝按她吩咐,尋了她想看的醫(yī)書來,不必介懷旁人和旁事…… 她頂著齊光的身份,在成州府邸過得安然自在,也似是,她記憶中為數(shù)甚少的心中不必惴惴不安,怕觸怒祖母和侯夫人的時候。 單敏科也好,出入官邸的成州官吏也好,乃至官邸的下人,都待她和善有禮,因為單敏科的緣故,沒人會帶著旁的眼光看她。在這里,她就是齊光,亦無人會挑剔她。 只是越是這樣的時候,反而會越容易想起李徹。 早前并不覺得,眼下,似是得空便會想起同他在一處的時候,無論是他大多溫和,如沐春風時,還是偶爾中二,留著鼻血睜眼說著瞎話,亦或是后來熟絡(luò)后,他口中直白露骨的愛慕。 他對她的好,并無太多驚天動地,亦不似話本里的大喜大悲,生離死別。 即便回龍鎮(zhèn)分別,他都是目光溫和得看著她,目送她離開。 李徹對她的好,不似烈酒澆人,卻似一味清釀,于清淡里透著甘甜,沾了,得空便會想起,也忘不去。 她嘴角微微勾了勾,伸手綰起耳發(fā)。 單敏科正好同她說起,李徹喜歡吃魚,尤其喜歡吃清蒸的魚,因為吃魚的人聰明。 楚洛腦海中莫名想起一只貓,一只大多時候脾氣溫順,時而傲嬌,時而還會撒嬌纏人,要魚吃的貓…… 楚洛忍俊。 單敏科還同她說起李徹小時候的不少趣事,一個人的性格其實在很小的時候便會見端倪,除非后來遇到大的變故。所以單敏科說的不少趣事,楚洛都能在腦海中想象得出那個年紀的李徹對應的言行舉止,聰明的,理智的,中二的,甚至是腦抽的…… 楚洛抬眸看著單敏科,認真聽他說著,她其實喜歡聽他說起李徹的事,李徹不在的日子,單敏科的話就似一味定心丸,讓她心中踏實而安穩(wěn)。 只是楚洛不光會安靜得聽著,也會在當打斷的時候打斷,不會讓說的人只覺自己一人在說而無趣。她聽單敏科說李徹的時候,嘴角會不覺微微上揚,若一抹如水的笑意,讓人覺得溫柔而舒適。 單敏科也慢慢想得通為何李徹會喜歡她。 京中長得好看的女子不少,但長得同她這般好看的不多。 再要長得如楚洛一樣好看,卻還有趣,又知分寸,還不惱人的,就少之又少…… 朝中一直不乏叫嚷聲,說文帝不近女色,擔心皇室開枝散葉問題,其實單敏科心底澄澈,李徹放在枕邊的,只會是他根深蒂固信任的人。 李徹身居尊位,處事有帝王的當機立斷,也有謹慎穩(wěn)妥,這樣的帝王,身邊很難能有親近貼心的人,尤其,李徹又是個不喜歡遷就的性子,所以寧肯身邊不放人,也免得多花心思應對。但像楚洛這樣生得明艷好看的侯府貴女,李徹心中的對她的戒備只會更重。 所以李徹不會輕易喜歡楚洛。 但李徹若喜歡她,便是死心塌地的喜歡。 單敏科也心知肚明,等京中這一段風波過去,建安侯府怕是要出鳳位了。 …… 楚洛在成州府邸的第五日上,楚洛照舊在苑中抄佛經(jīng)?;艄苁聛淼臅r候,她差不多正寫到一篇的一半,霍管事匆匆忙入內(nèi),“小公子,大人急著尋您,您快去書房一趟?!?/br> 楚洛微楞,而后趕緊擱筆。 這幾日同單敏科和官邸中的霍管事等人相處,都不是會小題大做的人,若是單敏科這么著急尋她去,她眉間微動,近乎猜到是同李徹相關(guān)的事。 楚洛腳下生風,跟著霍管事往書苑去。 十一月中旬,成州寒氣逼人,楚洛一路快翻細碎步子,等到書房門口時,額頭都似掛了涔涔汗跡。 “舅舅!”楚洛眼中和語氣中都是期盼。 書齋中還有旁人在,楚洛認得是成州的官吏,見了楚洛來,知曉他們舅甥之間應是有話要說,便分別朝他二人拱手,這才離了書齋中。 待得官吏走遠,單敏科掩上房門和窗戶,又確認了霍管事守在書齋外,四下無人,才輕聲朝楚洛道,“李徹昨晚已經(jīng)平安入京?!?/br> 單敏科言罷,將手中紙箋遞給她。 光是聽他的話,楚洛眼底就已泛起微紅,打開紙箋時,似是一雙素手都在隱隱發(fā)抖,紙箋上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勿念?!?/br> 落款是“齊光”。 是李徹! 楚洛喉間哽咽,看了看手中的紙箋,又看了看單敏科,羽睫連霧,一時沒有出聲。 前兩日在官邸中聽到小廝和婢女在議論,聽說陛下薨逝,她兀得打翻了茶盞,心中慌亂不知當作。 后來是單敏科告訴她,李徹處若沒有風聲傳來,旁的風聲都不可信。即便有,也不一定是真的。朝中之事慣來真真假假,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任何風聲都有可能是假的,是雙方在相互試探。李徹若真出事,京城必定大亂,不會像眼下這般,過于風平浪靜。 楚洛心中遂才冷靜了些。 可即便如此,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她心中的擔心也與日俱增。 每日的佛經(jīng)從一篇抄到兩篇,有時也會寫著他的名字出神,想起最后她乘馬車離開時,他臉上的溫和笑意,目送她至盡頭…… 到眼下,看到手中的“勿念”二字,心中的天平似是失衡,很快,淚盈于睫,“舅舅,阿徹沒事……” 她平日在單敏科跟前都是稱呼的陛下,到眼下,單敏科才知道她稱呼的是阿徹。 單敏科嘴角微微勾起,寬慰道,“能平安入京才是最不容易的事,他既回京,便是已過了最難的時候,只是眼下尚需運籌帷幄,所以不便露面。京中局勢多變,他心中有數(shù),也會應對,但是怕你聽不到消息,或是聽到旁的消息擔心,所以給你捎了信箋……反正他只會給我傳消息,不會捎信箋的?!?/br> 楚洛破涕為笑。 單敏科又道,“所以楚洛,只要你在成州,他心中就安穩(wěn)?!?/br> 楚洛頷首。 *** 子夜剛過,便有暗衛(wèi)入內(nèi)。 李徹和魏寧正在一處說話,暗衛(wèi)入內(nèi),兩人皆抬頭,暗衛(wèi)拄劍,單膝跪下,“陛下,魏將軍,都準備好了?!?/br> 李徹抬眸看向魏寧,沉聲道,“破曉動手?!?/br> 第045章 齊光 暗衛(wèi)很快退了出去, 魏寧和李徹繼續(xù)在屋中看著地圖。 地圖上有幾處被李徹用御筆標注,紅色的朱砂在地圖上顯得尤其明顯,有京中禁軍的分布位置和臨近三處的駐軍圖, 其余地方的駐軍離得稍遠,調(diào)遣都需要時間。 地圖另一處, 用黑色墨跡標注的是寧王的封地。 京中到寧王封地間, 有密密麻麻的圓點和叉,都是極有可能兵戎相見之處。 李徹的眸色未見多少輕松。 佟林是他的御前侍衛(wèi), 也是京中禁軍右前衛(wèi)副使, 八月惠王之亂結(jié)束后,禁軍統(tǒng)領(lǐng)魏寧奉旨南下護送賑災物資, 京中一半的禁軍調(diào)遣是握在佟林手中的, 除了佟林, 還不知曉各地的駐軍里哪些是寧王的人。明處的倒是好猜,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才最可怕。 只能兵行險著。 “陛下真要露面?”魏寧是擔心。 李徹沉聲道, “朕不露面,三叔怎么會上鉤?此事若是不能一勞永逸, 把牽涉其中的世家都揪出來,難免還會重蹈覆轍, 不如這次連根拔起。” “微臣是怕陛下涉險?!蔽簩庍€怕他的忍耐,會撐不到那個時候, 只是不好說。 李徹淡聲道, “最難的時候朕都已經(jīng)過了,這些不算什么?!?/br> 他最絕望的時候不是源湖遇刺的時候,不是現(xiàn)在,而是當初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一只馬的時候…… 那時候才是困境,消息閉塞, 連馬場都走不出。 若不是遇見楚洛,他許是會被餓死,被人打死,甚至關(guān)死在東昌侯府的馬場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