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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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倒是看清楚了。 俞喬深切懷疑,仙俠世界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美顏功法,為什么一個長角的魔,都生有一張好看的小白臉。 無鳶看到她的時候腳步頓了頓,拱手給她行了一個…… 晚輩禮?? 那角又大,分叉又多,看著就很重,他一垂頭,俞喬都擔心會把他纖細的脖子折斷。 不過顯然她的擔心很多余,無鳶的脖子一點事沒有,角上纏著的輕薄金帶隨著他的動作飄揚“弟子拜見師娘?!?/br> 師娘?俞喬心里驚訝,面上不動聲色地虛扶一把,說道:“免禮。” 與他被打扮得十分sao包的角不同,無鳶看上去性子十分冷漠,他帶來了一些謝信芳的資料,例行公事地匯報完工作,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告退。 等他墨綠的袖擺和飛揚的金帶消失在天邊,俞喬才問出心中疑惑:“他叫我?guī)熌锸鞘裁匆馑??無鳶是你徒弟?” 難怪大魔頭能這么快收服魔域,原來是有內(nèi)應(yīng),那之前朱沉二人逼宮,也是他們師徒二人在配合演出了? 嘖,師尊啊,好危險一職業(yè)。 姬長離面無表情道:“他自以為的?!?/br>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將紙張遞給她,內(nèi)容不多,俞喬片刻就看完了。 謝信芳算是謝家崛起的一支,他和謝留一樣,從小頗負盛名,是個劍氣雙修的天才,一心沉迷修煉,不到五百年,便渡劫飛升,名字被鐫刻進得道碑上。 關(guān)于他的記事很少,大都是一些讓人可望不可即的成就,簡直就是修真界的學霸。他不在修真界,修真界卻處處都是他的傳說,當然呢,切實有用的信息也不過就這么薄薄的一張紙。 “按照人妖大戰(zhàn)的時間推算,小鯉魚出生是在他飛升之后了?!庇釂桃苫蟛唤猓澳撬衷趺春托□庺~有交集?” “漭蕩深淵上接天河,下抵幽冥,三界本就是相通的,天界之人能下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他們只不過是嫌棄人間污濁,又受到天道壓制,不愿意下來而已?!奔чL離譏諷一笑,“天界之人設(shè)立鎮(zhèn)魔塔,使得人間清濁氣失衡,他們干涉人間還少么?” 俞喬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活得久了,便知道了?!?/br> “你年齡很大了嗎?”俞喬努力回想了下書中關(guān)于大反派的設(shè)定,“我一直覺得你頂多兩三百歲?!?/br> 姬長離沉默,系統(tǒng)在旁邊插嘴,“不多不多,也就一萬來歲,我們小姬很年輕呢。” 俞喬:“……”原來她一直在攻略活化石,大魔頭都可以被擺進博物館了。 不愧是修真界。 一萬多年,這么漫長的時光,俞喬只要想想都覺得窒息,他是怎么度過的?那他應(yīng)該遇到過很多人。 他又是什么時候得到系統(tǒng)的?這一萬年來,是否一直知道有一個她,會來到這是個世界? 他的過往比鯉魚精還要厚重,全都是她不知道的。 這樣的人,真的還會因為她投落一顆石子,而心生波瀾嗎? 第58章 大魔頭現(xiàn)在的樣子,看上…… 魔域和修真界之間并不太平, 正道修士凌駕于魔域之上千年,早就習慣居高臨下地俯視羅剎海的另一端。 之前因為無方城一事,仙門內(nèi)部動蕩, 騰不出手來打壓魔域, 如今無方城一事了結(jié),正道主戰(zhàn)的各派便開始豎起誅妖除魔的旗號, 集結(jié)大軍。 正道修士跨過羅剎海, 茫茫威壓橫掃而來,幾乎不費吹飛之力便拿下魔域邊境十三城,直攻到魔域腹地云遂谷外。 云遂谷上濃云壓山, 終年不散, 烏云里套著層層陣法, 防不勝防, 正道修士幾次沖陣不過, 那種碾壓魔域的氣焰才稍稍減弱, 暫時止步。 惶恐不安的情緒籠罩在魔域上空,又有一些心思各異之人開始蠢蠢欲動, 姬長離是以鐵血手腕坐上魔尊之位, 真心臣服于他的人并不多。 從上一任魔尊被正道制裁, 幾千年來,魔域都是各自為政, 一盤散沙,如今魔宮有主,要重新開始中央集權(quán), 并沒有那么容易。 姬長離這個甩手魔尊也終于沒那么閑了,他直接去了戰(zhàn)場,親自調(diào)動各城的魔將, 有不服從者,當場斬殺。 俞喬收到他的傳訊訣,都能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氣。 她懷里抱著一只橘貓,小黃鸝蹲在茶幾上喝水,不知道是不是被大魔頭嚇出了心理陰影,柔娘現(xiàn)在越發(fā)不愛變回人形了。 俞喬托腮看她喝水,被萌得心肝顫。 柔娘喝完水,抖抖風塵仆仆的羽毛,說道:“你家那位讓人開了云遂谷內(nèi)的通道,正道那邊可能是擔心有詐,一時還沒有動靜,魔域這邊便也守在峽谷另一端按兵不動?!?/br> “都好幾天沒動靜了?!?/br> 俞喬揉著貓貓頭沉思,“魔軍這邊有哪些將領(lǐng)領(lǐng)軍?” 小黃鸝一口一口啄著糕點,報了幾個名字。 這些好像都是不大安分的人,書里面長云一戰(zhàn),大魔頭直接琴音入戰(zhàn)場,催得正魔兩方同歸于盡,便是這一戰(zhàn)了? 這么看來,劇情其實還是依循著《上邪》劇情的。 俞喬神色一變,驀地站起身來,小橘貓喵一聲,從她腿上跳下去。 柔娘被嚇了一跳,“怎么了?” “我要去云遂谷?!庇釂陶f完,走去內(nèi)間,脫下身上寬大的居家服,換上輕便的衣裙,叼著發(fā)帶挽起長發(fā),完全是一副說走就走的架勢。 柔娘跳到屏風上,不贊成道:“不行,云遂谷外亂得很,你若是又突然犯了困癥暈倒,就太危險了。” “我已經(jīng)很久沒困過了?!庇釂虅幼骱芸?,只簡單挽了一個高馬尾,用鮫紗發(fā)帶緊緊豎起,一身利落的窄袖白衫,透著少年英氣。 “我來之前還見你在打瞌睡呢?!?/br> “不一樣的?!滨庺~精的記憶雖然還會在睡夢中浮出來,但已經(jīng)困擾不了她,她神識清醒的時候,就更加不會再被回憶拽走意識。 這些事沒辦法同柔娘細說,她一直以為俞喬有時忽然栽倒,只是因為犯困。 俞喬御劍飛出殿外,站在涿光山巔四處望去,才尷尬地揪住小黃鸝問道:“云遂谷是在哪個方向?” 柔娘不太情愿,“你真的要去?” 俞喬點頭,柔娘在她清澈篤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指了一個方向。俞喬將小黃鸝收入懷中,劍如流光,遁入漫天余暉中。 她一刻不休,到達云遂谷的時候,也是三天后了,再加上之前柔娘回涿光山的時日,距離姬長離打開云遂谷已過去十日。 俞喬站在劍上,在數(shù)百里外就能看到天邊妖冶的紅光,血腥味隨風撲到臉上。 “好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柔娘小聲道。 俞喬將瑟瑟發(fā)抖的小黃鸝放出去,“你回去吧,我自己過去。” 柔娘尚在猶豫,俞喬輕輕點了點她的頭,已經(jīng)化作流光,迎著血光而去。 谷內(nèi)暗無天日,開著遍地的紅花,瑩瑩微光,將山谷染成濃稠的血色,在《上邪》書中,太珩派是主戰(zhàn)派之一,派來魔域的門下弟子,在長云一戰(zhàn)中折損泰半,滿谷尸骸中,只有沈依溪活著。 按照書中劇情,姬長離會在這座山谷中,毫不反抗地被沈依溪一劍穿心,若不是她重傷暈倒,大魔頭差一點就會被她火化了。 姬長離就是在這時候?qū)⑸蛞老獡锘啬в?,對她強取豪奪,幽禁魔宮,愛來恨去,長達十年,使得秦無念誤以為沈依溪已死。 現(xiàn)在秦無念已經(jīng)死了,沈依溪和凌溪的魂魄也缺少她的心火相融,大魔頭不可能再這么做,劇情改變太多,俞喬不知道在《he》這本書里,這一部分劇情是什么樣的,所以心里總不踏實。 她聽到系統(tǒng)高興的大叫,通過狹長的山谷,遙遙飄來,“宿主,凌溪果然在這里!” 俞喬神經(jīng)一緊,下意識隱匿了自己的氣息。 山谷之中妖魔與修士尸骸遍地,氣息渾濁,她隱匿在畫影當中,就算是姬長離,也難以察覺。 凌溪執(zhí)劍站在一塊巨石上,衣衫暗紅,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她面白如紙,沒有任何表情,執(zhí)劍的手卻有些輕顫,劍刃覆著血痕,劍尖仍不斷往下淌血。 久久不曾平息的琴音在山谷中回蕩,記憶灰燼的一角復(fù)蘇,她臉色變了幾變,有些痛苦道:“秋風吟,你第一次彈我送你的曲,竟是用來殺人?” 系統(tǒng)在姬長離肩上跳躍,“她還記得,太好了,現(xiàn)在魂魄融合,沈依溪的魂魄還會影響到她,宿主,趁這個機會,多讓她想起些你們之間的事。” 俞喬驀地停下腳步,呼吸都忍不住一滯,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之間的什么事? 一直以來埋在心里的結(jié)被翻出水面,俞喬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躲在暗處,偷看男朋友和前女友相見的傻子。 姬長離沒理會它,諷刺地笑了一聲,說道:“我殺人和你殺魔有區(qū)別么?” 凌溪冷聲道:“誅妖除魔,天經(jīng)地義?!?/br> “這是誰規(guī)定的天經(jīng)地義?你修濟世道,斷小愛,濟蒼生,難道就只濟人?” 凌溪單薄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身上一直在流血,殘留在另一半靈魂里的情絲蛛網(wǎng)一樣纏著她,勾起曾經(jīng)無疾而終的少女情動,讓她控制不住心旌搖曳。 她支撐不住地杵劍俯下身去,眼神中滿是掙扎。 “你們自愿奉上自己的神魂去燃燒,封住漭蕩深淵,如今鎮(zhèn)魔塔已倒,漭蕩深淵開啟,這世間毀了嗎?” 凌溪一字一頓道:“要封的不是漭蕩深淵,是底下的幽冥?!?/br> 姬長離笑了,“沒什么好封的了,幽冥已空,我就是這世間最后一只冥魔。” 系統(tǒng)急得團團轉(zhuǎn):“宿主,她的人設(shè)就是這樣,你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還不如直接說一句你愛她呢!” 系統(tǒng)的聲音實在太聒噪,宛如針刺一樣扎進她耳中,讓她想聽不見都難,俞喬腦袋里嗡一聲,目光直直地看向姬長離。 姬長離眼睫微微一顫,察覺到那抹視線,驀地轉(zhuǎn)頭望來。 俞喬拂開畫影,看到姬長離臉上一瞬而逝的驚慌神色,她的心越發(fā)沉沉下跌。 “你怎么來了?”姬長離抬腳往她走來半步,又頓在原地。 大魔頭現(xiàn)在的樣子,看上去實在太心虛了,比被人捉j(luò)ian在床都還要心虛,就連系統(tǒng)都凝固在半空,光芒暗得幾乎要消失。 這讓俞喬有些啼笑皆非,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她皺起眉,抬手捂住心口。 姬長離視線下垂,目光落在她心口,眼瞳宛如霎時被點亮的星河,在這暗無天日的妖冶血色中亮得滲人。 他竟然笑了。 俞喬瞪大眼睛,想跳起來爆錘他的狗頭,竟然還敢笑! 劍光在姬長離背后亮起,晃過她的眼角,俞喬目光一凝,本能地揮劍,閃身掠過呆呆站著不動的人,一劍蕩開凌溪的進攻。 凌溪本就受了很重的傷,被她毫無保留的一擊,震得倒飛出去砸在大石上,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俞喬轉(zhuǎn)身面對姬長離,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沒什么話要說嗎?”不知道為什么,她心口還在疼,疼得她快握不穩(wěn)劍。 姬長離默然無語,在他眼中,鮮艷的小花正緩緩綻開,一朵被愛意澆灌開的魂花,他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 俞喬深吸口氣,沒好氣道:“行吧,你沒什么要說的,那就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