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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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的時候,順手按了按自己懷里的荷包。尋妖鈴好是好,就是有一點缺陷,太高調(diào)了。鈴聲一響,不僅自己能聽到,妖怪也能聽到,這不是打草驚蛇嘛。 隨著柔娘一路走來的路上,俞喬用靈力封住尋妖鈴舌,鈴鐺就在她懷里震,震得她胸都麻了,但怪就怪在,自從踏入綺夢坊后,尋妖鈴忽然便停了,此時毫無動靜地躺在她懷里。 俞喬看著不遠(yuǎn)處婉轉(zhuǎn)輕吟的柔娘,若有所思。 一曲終了,柔娘福一福身子,“兩位客官慢飲,奴家休息片刻,再來伺候二位?!?/br> 袁茫點頭,“柔娘辛苦?!?/br> “只要袁公子盡興就好?!比崮镛D(zhuǎn)眸對上俞喬笑意盈盈的目光,斂下眼眸,向她欠身行禮,緩步退去。 她走出花廳便被一人拽住手腕,兩人一前一后快步繞過走廊,往下一層走去,鉆進(jìn)一間房里。 那人闔上門扉,反手掐住柔娘的脖子將她摜到地上,斥責(zé)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竟然在如此關(guān)鍵的時候?qū)⒄佬奘繋Щ胤恢校€是個劍修!” 柔娘滿臉漲紅,脖子幾乎被掐得扭曲,眼里溢滿淚水,求道:“晚jiejie饒命……” “就算我能饒你,你以為之后坊主能饒得了你?”晚娘手指根根泛白,幾乎能聽到身下人喉嚨里咯咯的響聲,柔娘被掐得翻出白眼,人形和妖影交錯閃現(xiàn),“晚、jiejie……” 晚娘咬咬牙,終究有些心軟,一把將她甩開,“單單是私自下船這一條,你就活不成!” 柔娘捂著脖子偏頭嗆咳,嗓子啞得已有些說不出話來,艱難地擠出聲音,“是袁公子……他非說小街的涼糕好吃,硬要帶我去嘗,晚jiejie,我也知今日朔月很是關(guān)鍵,我怕他一去不回,迫不得已才跟他下船,哪里知道在這種小地方也能碰上正道修士?!?/br> “她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了?” 柔娘點點頭,“她身上有尋妖鈴,是太珩派的人。” 晚娘伸手拉起她,指尖劃過她脖頸,將淤血指印抹去,用手帕幫她拭去眼淚,“柔兒,袁公子獨喜歡你,你可要伺候好他,若是讓他受到一點驚嚇,”她的手指滑到柔娘的心口,“影響了那顆心臟,那我可救不了你了?!?/br> 柔娘不迭點頭,“我知道怎么做?!?/br> “去吧?!?/br> 畫舫隨著碧波漂離水岸,水面不知不覺間起了霧,從舫中閣樓的雕花窗中望出去,只見到岸上垂柳影影幢幢,夜市稀疏的燈火漸漸隱沒進(jìn)水霧中。 畫舫的燈燭卻亮堂,將整座船樓照得里外通透,音聲靡靡,水袖輕紗,燭光夜色浸著徐徐江風(fēng),酒不醉人人自醉。 袁茫半趴在桌案上,臉上帶著傻笑,含糊不清地念叨:“小喬姑娘、酒逢知己……再來一杯。” 俞喬剛舉起酒杯,就聽咚一聲,這位兄弟被灌趴下了。 她手腕一轉(zhuǎn),看向臨窗撫琴的翩翩公子,琴師白衣若雪,青絲半挽,長發(fā)垂在肩頭,眉目帶著雌雄莫辨的陰柔,身量也纖薄,纖弱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不知道大魔頭彈起琴來是什么樣子。 俞喬托住下巴,抿一口酒,思維忍不住發(fā)散,姬長離的法器是一把鳳勢琴,原著中長云一戰(zhàn),他坐在崖上,琴音入戰(zhàn)場,不分?jǐn)澄遥瑢⑺腥硕即叱闪藷o情的殺戮機(jī)器,琴聲末了,正魔兩方?jīng)]有一個人走出山谷。 谷中血氣怨魂沖天,形成血花異象。 原文中具體描述俞喬記不大清,只記得當(dāng)時看書時,她隨著文字腦補(bǔ)的畫面,黑云濃花,他抱琴獨立,垂眸看著腳下的尸山血海,簡直又美又颯又瘋批。 瘋批就此一戰(zhàn)成名,俞喬一想到鏡子里那顆血淋淋的朱砂痣,后背就一陣發(fā)毛,連琴都不敢聽了,“惜月公子彈了這么久的琴,肯定累了,何不來喝上一杯?” 【?!骱酶卸认陆?%】 系統(tǒng)不等姬長離開口,搶答道:“看看,就算您不在女主身邊,她腦子里想的也是您,這是真愛??!” 姬長離左臂枕在腦后,躺在主屋的房頂上,聽著碎片里飄出的要死不活的琴音,“她是在拿我跟這琴師作對比?!?/br> 好感度下降,他還輸了。 “什么惜月公子,書里面連名字都沒有的角色,怎配跟您相提并論?!?/br> 姬長離彈著系統(tǒng)光團(tuán)玩,漫不經(jīng)心道:“有何差別,不都是因她而誕生的么?” 系統(tǒng):“……” 光團(tuán)撲到姬長離臉上,嚶嚶道,“那不一樣!對女主來說,您是獨一無二的,這本書的名字叫穿書后我和反派he了,又不叫穿書我和惜月he了!” “哦。”姬長離十分冷淡,哼笑一聲,“那就把惜月培養(yǎng)成反派?!?/br> 系統(tǒng):這篇文為什么不叫做穿書后我和姬長離he了…… 那他必定又會說,找個人來取名叫姬長離就行。 您杠得本系統(tǒng)程序發(fā)麻。 系統(tǒng)從姬長離臉上滾下去,忽閃忽閃,堅定道:“你是獨一無二的!” 碎片之中傳來俞喬疑惑的呢喃,“姬……?” * 船樓上的燈火搖晃,驟然熄滅了近一半,江中水霧彌漫,月亮被徹底掩蓋,光線一下子變得朦朧不堪,隱隱透著紅光。 俞喬瞪大眼睛,心跳都快停了,這尼瑪?shù)恼娴氖窍胧裁磥硎裁?,大魔頭不該在太珩派里守著瓊?cè)A推塔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看向來人眉尾的紅痣,現(xiàn)在真的連偽裝都不偽裝一下了? 姬長離一身黑衣,走到近前,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輕笑一聲,“你說你要準(zhǔn)備打掃工具,就是這樣準(zhǔn)備的?” 俞喬謹(jǐn)慎道:“小、小師叔?” 姬長離目光在屋內(nèi)晃一圈,一掌掀開了惜月公子,坐到琴后,似笑非笑道:“你想聽琴早說便是,何必跑這么遠(yuǎn)?!彼f著屈指勾上琴弦。 俞喬一個旋身飛撲過去,抓住他的手指,“不,我不想聽?!彼€不想死,“小師叔,我錯了。” 姬長離垂頭,眼眸黑得如同今晚的夜色,朝她微微俯下身來,他們兩人靠得極近,呼吸糾纏在一起,這看上去幾乎是一個深情款款的姿勢。 俞喬眼眸顫了顫,定定看著他,又低頭看看他的手,忽然放開手指,退出去半步,“那你彈吧?!?/br> 姬長離微微一頓,目光復(fù)雜地看她一眼,慢慢坐回去,手指撫上琴弦,琴音從他指下流出。 俞喬聽了沒一會兒,“小師叔,我不想聽琴了,要不你給我跳個舞吧,就那個,脫衣舞,你以前經(jīng)常給我跳的?!?/br> 姬長離的身形明顯一頓,眼里露出了一絲絲疑惑,他雖然疑惑,卻還是按照俞喬的想法動了起來,從凳子上起身,長袍順勢從肩上滑落,修長的手指落在腰帶上。 俞喬瞇著眼睛,盯著他的手,一臉期待,“師叔怎的今天這么害羞,他們都醉了,這里又沒有外人,腰扭起來哦,褲子也要脫。” 正拖著醉倒的袁茫往外走的柔娘動作停了停,震驚地看向呆坐在位置上,望著虛空一臉嘿嘿嘿傻笑的人。 她嘴里喊的是“師叔”沒錯吧?跳什么舞?褲子什么? 她轉(zhuǎn)頭看向晚娘,晚娘臉上也帶著詫異,沉默地點點頭。她這個制造魅惑幻象的人,自然更加清楚俞喬眼中看到的情形。 師叔竟然給弟子跳脫衣舞,聽她的意思,還是經(jīng)常跳,竟如此yin.亂不堪,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兩只非人妖精不約而同在心底發(fā)出唾棄的吶喊,這是什么仙門正派,平日里看著道貌岸然,原來關(guān)起門來,居然玩得比她們還大! 琉璃碎片這頭,系統(tǒng)很焦急地趴在碎片上,“宿主,您可不可以調(diào)一調(diào),怎么沒有畫面?” “鏡子應(yīng)是被她裝在荷包里?!奔чL離說著,眼神威脅地看向它,“更何況,狐妖魅術(shù),只有中術(shù)的人才看得到幻象?!?/br> 系統(tǒng)失望得光芒都黯淡了,被人一把抓進(jìn)手中,它才抖了下,解釋道:“宿主您誤會了,我只是想確認(rèn)下喬喬是否安好?!?/br> 【叮——女主好感度上升50%,當(dāng)前好感度-16/100】 系統(tǒng)驚喜,“恭喜宿主!” 姬長離:“……”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天啊,我找到提升女主好感度的方法了!” “閉嘴!” 第15章 我是人妖。 俞喬臉上帶著癡迷的神情,往后仰去,看著姬長離俯身撐在她上方,伸手攀上他的肩,手握劍氣,毫不猶豫地扎進(jìn)了他的脖子里。 鮮血噴了俞喬一臉,她尚未感覺到那血的溫?zé)?,血痕就消失了?/br> 姬長離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幻象一點點崩潰。 俞喬唇角微微一翹,甜甜道:“再見小師叔,你舞跳得真好?!笨创竽ь^跳一場脫衣舞,就算是假的,灑家這輩子也值了。 突然從名門正派內(nèi)部不可描述的秘聞錄跳到兵刃相見,晚娘這個布置魅術(shù)幻象的人竟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這人怎么回事?怎么可以一邊摸人家腹肌,一邊扎人家脖子?她什么時候掙脫魅術(shù)的,她竟然不知道。 晚娘原想等著她沉淪于欲.望中時動手殺她,這樣比較保險,是狐妖殺敵的基本cao作,但現(xiàn)在對方突然掙脫幻象,她措手不及,匆匆化作獸影,鋒利的爪子直朝著劍修心口掏去。 俞喬坐在矮塌上,不慌不忙道,“jiejie,我們打個商量可好?” 尖銳的指甲叮一聲撞上劍刃,俞喬扭身沖破窗戶,踩著船舷來到甲板上,畫舫孤零零地飄在江中,無風(fēng)無月,水霧茫茫,她的神識在整座船中一掃而過,哦豁一聲。 她原以為這位袁公子只是招惹了一只小黃鸝鳥,萬萬都沒想到,他是捅了整個妖怪窩,這整座綺夢坊里里外外,沒一個是人。 在《上邪》剛開篇的這個階段,正道仙門勢大力強(qiáng),魔域衰微,妖魔的處境并不樂觀,妖怪們無不躲躲藏藏,在深山夾縫中求得生存。 就連俞喬涅槃重生成半妖體后,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妖氣。 這座畫舫大張旗鼓地聚集這么多妖,卻能隱藏住妖氣,連尋妖鈴進(jìn)了這里都毫無動靜,若不是她們主動暴露,俞喬當(dāng)真還發(fā)覺不了,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里面一定不簡單。 無數(shù)妖影在船艙樓閣中搖晃,鬼影幢幢。 狐妖站在船艙閣樓上,身后展開數(shù)條毛絨絨的陰影,細(xì)細(xì)一數(shù),是只九尾狐,“對自己的心上人這么狠的,你是頭一個?!?/br> 俞喬用一副受到莫大驚嚇的口氣連連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怎么會喜歡他?!彼灰瞬畈欢唷?/br> “魅術(shù)幻象是中術(shù)者內(nèi)心的映射,引人沉淪,堂堂劍修連自己內(nèi)心都不敢正視,可笑。”晚娘譏諷道,“你們這些正道修士慣常喜歡裝腔作勢,口是心非。” 俞喬:“好吧,我承認(rèn),我饞他的臉?!彼图чL離不過幾面,但這個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不怪她。 晚娘陰陽怪氣地笑兩聲,也不管她饞的到底是人家的臉還是人家的身子,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俞喬翻轉(zhuǎn)手腕,挽了一朵漂亮的劍花,“那個人從不碰別人的琴?!?/br> 大魔頭有千般不好萬般變態(tài),但對自己的老婆還是很忠誠的,書中明確寫過,除了熒惑琴,他的手指就沒碰過別的琴,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可謂男徳典范。 她一開始沒想起來,撲上去抱住姬長離的手,看見他修長的手指勾住琴弦,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個設(shè)定。 那么眼前的姬長離必然不是真的了,所以她才會肆無忌憚地調(diào)戲他,如果是真的大魔頭,她怕是尸體早就硬了。 俞喬對這意料之外的附加服務(wù)超級滿意,甚至想給狐妖jiejie雙擊666,連帶著看狐妖也格外親切,好聲好氣道:“晚娘,我這人對斬妖除魔沒什么興趣,只想跟jiejie討個商量,放袁公子一條生路可好?!?/br> 晚娘妖媚的臉上陰云密布,尾巴砸得甲板開裂,冷笑一聲,“還是先擔(dān)心你自己的小命吧?!?/br> 那尾巴看著毛絨絨,獸毛卻尖硬如鋼針,只要稍稍一碰,就能刮去人的一層皮rou,俞喬慌忙左右閃避,說了無數(shù)好話,對方都無動于衷。 狐妖尾巴的獸毛鋼針?biāo)⑺⒍?,將她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封死,俞喬拔出長劍,指尖在劍刃上一抹,“那我就只能硬闖了,得罪jiejie?!?/br> 畫影劍的雪亮劍光登時大盛,帶著海浪一般的氣勢沖開妖尾,晚娘猛然一驚,喝道:“給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