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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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是整座塔中最明亮的,以至于地面上的倒影也最為清晰。 厲吟秋朝著火苗走去,俞喬盯著他的影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眼瞳中映出了一叢妖冶的紅光。 倒影里,厲吟秋的身影周圍彌漫著黑氣,黑氣邊緣騰起火光,火焰很快蔓延上他的衣衫,晃眼間像是披著一身紅袍。 俞喬揉揉眼睛,抬頭看向厲吟秋,他背對著自己,一身玄衣,沒有半分異樣。 可他腳底下的火焰幾乎要沸騰了。 “小師叔。”俞喬聲音發(fā)顫地喊道。 厲吟秋聞聲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倒影當(dāng)中,轉(zhuǎn)過來的那張臉忽然變得無比清晰,蒼白的肌膚,黑潤潤的眼,有著與厲吟秋一樣的五官,似乎又不太一樣,眉尾壓著一顆血一樣的朱砂痣,被火舌舔過,紅得刺目,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妖異了起來。 “怎么了?”厲吟秋問道,地面上的幻象隨著他的話音一下子消散,恢復(fù)了正常。 俞喬看向他的左眉,斜飛的凌厲線條下干干凈凈,并無半點(diǎn)痕跡。 但是,她看到的那個不會錯的,眉尾的朱砂痣…… 《上邪》里花了大量筆墨反復(fù)描寫的特征,反派boss每一次出場,作者都要提一筆。就連讀者都戲稱這顆痣才是反派的本體,因?yàn)榧чL離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樣。 魔尊姬長離是個殘忍嗜殺的人,不僅嗜殺,還喜歡殺人誅心。 如果被大魔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馬甲掉了,她一定會被滅口的。 【叮——女主好感度下降:10%,當(dāng)前好感度0】 厲吟秋眼睫微微一顫。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俞喬覺得厲吟秋神情一下冷了下去,不由得屏住呼吸,喉頭微微滑動,咽下一口唾沫,“你沒有告訴我要帶什么打掃工具,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 她彎腰捶腿,一副累得有氣無力的口氣,“要不今天咱就先看看場地,明天再開始打掃?求你了小師叔,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沒想到厲吟秋意外地很好說話,他自虛空中一捏,逆鱗出現(xiàn)在指間,黑眸里含著一汪晦暗不明的深意,“只要你不著急,隨你?!?/br> 麻意登時從她的腳后跟竄到了后脊骨,俞喬連連擺手,“不著急的,我這就回去把打掃工具備齊了?!?/br> 俞喬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按捺著急迫向他行一禮,才轉(zhuǎn)身往回走。 走到樓梯口,她猛然間想起什么,不得不停下腳步,“小師叔,這片逆鱗我是一定會贖回來的,求小師叔千萬不能把它給別人?!?/br> 厲吟秋站在那朵朦朧的蓮花邊,眼睫垂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喬鼓起勇氣道:“我就當(dāng)小師叔答應(yīng)了?!闭f完快步地跑下樓去。 系統(tǒng)在樓梯口徘徊:“被嚇跑了,我就說這樣不行,你們需要感情基礎(chǔ),不能這樣cao之過急……” “你是在提醒我去把她捉回來制成傀儡嗎?”厲吟秋臉沉似水,抬手伸向火苗。 他尚未觸及,手指間就竄起赤紅的火光。 系統(tǒng)立馬停止上躥下跳,狗腿子地飛過去,“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br> 厲吟秋看著自己的手。 “我餓了。”他說道。 第7章 我知道你的大秘密 姬長離作為本文的大boss,怎么會這么早就上線? 俞喬一路往下飛奔,一邊在心里梳理原著的劇情線。 在《上邪》原著中,厲吟秋只是個炮灰角色,死得特別早,比她這個惡毒女配早死二十多章。 所以俞喬才沒有那么著急,如果厲吟秋不把逆鱗還給她,她可以蹲等他被入魔的瓊?cè)A真人一掌拍死,再趁機(jī)拿回鱗片,然后麻利地離開太珩派,能離男女主有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但是,如果厲吟秋只是姬長離披的馬甲的話,那這個角色就不可能這么簡單。 瓊?cè)A真人入魔,劫持女主沈依溪,秦?zé)o念和瓊?cè)A反目,使得太珩派大亂,朱雀塔.崩塌,這一切極有可能都是姬長離在背后搗的鬼。 所以,很可能不是因?yàn)橹烊杆?崩塌,才有了魔尊姬長離,而是因?yàn)榧чL離,朱雀塔才會崩塌。 鎮(zhèn)魔塔的守塔人是魔,這你不塌誰塌? 原著作者為什么不把這些暗線寫清楚!這不是坑人嗎?!她不想和男女主打交道,也不想和反派有牽連。 俞喬捂著肚子上生疼的傷口,眼前不由得又浮出倒影里的那張臉,在黑霧和紅焰交織中,那雙眼眸很專注地盯著自己,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審視的目光。 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 俞喬神思不屬地想著,當(dāng)面和一人撞個滿懷。 “小師妹,當(dāng)心?!睖睾偷纳ひ魪乃^頂傳來,腰上被人托了一把。 俞喬往后連退幾步,看向來人,“大師兄……”她頓了頓,想起那日在殿上時,沈依溪一口一個的掌門師兄,也跟著改口,“掌門師兄,你來我這里做什么?”嘴上雖這么問,但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秦?zé)o念是為什么而來。 秦?zé)o念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滯,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已經(jīng)做好接受小師妹抱怨嗔怪的準(zhǔn)備,虞喬對他的心思,秦?zé)o念心里清楚得很,來的路上連哄她的說詞都想好了。 此時聽到她對待路人一般的尋常口吻,竟有些怔然,小師妹抬眸望著他,眼瞳在陽光下宛如琥珀,盯著他時,再沒有以往那種掩藏不住的灼灼光華。 俞喬看著他怔愣的神情,心里忍不住一哂。 為什么有些人總要在失去后,才開始意識到以前的好? 秦?zé)o念乍然見到她臉上譏誚的神情,回過神來,苦笑道:“小師妹還在生師兄的氣?” “師兄多慮了,沒什么值得生氣的?!庇釂痰卣f,她不喜男女主,也沒多大的惡感,在她眼里,他們就是任人擺布的紙片人罷了。 書里后面的劇情還沒發(fā)生,她有氣當(dāng)場出完,過了之后管你是什么甲乙丁卯,只要不來惹她,就和她沒啥關(guān)系了。 俞喬越過他掃一眼自己的住處,門口清清落落,看來那些外門弟子已經(jīng)離開了。 “那就好。”秦?zé)o念笑容訕訕,很是能屈能伸,打望著她寥落的洞府,皺了皺眉:“你這里委實(shí)太冷清了,怎么不見外門弟子幫著打理,我一會兒就去問問掌事堂……” “不勞師兄,我把他們打發(fā)走的。”俞喬不想和他虛與委蛇地掰扯,“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我還要趕著回小師叔那里?!?/br> 秦?zé)o念神色黯然,“師妹何時與小師叔走得那般近的,我竟然一直不知曉?!彼樕细〕鰬涯?,垂下的眼睫上掛著細(xì)碎的陽光,顯得十分柔情,“我記得你以前最愛跟在我身后,冷不丁地就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大師兄大師兄地叫……” 這個男主,很會賣弄自己的男色嘛。 只不過俞喬剛剛才從朱雀塔里落荒而逃,雖然被嚇得夠嗆,但姬長離那副妖冶的眉眼,實(shí)在太過“濃墨重彩”,她滿腦子都是那顆朱砂痣,再看秦?zé)o念就覺得差了那點(diǎn)子意思,清湯寡水的。 俞喬忍不住打一個呵欠,眼角洇出一點(diǎn)索然無趣的濕意。 秦?zé)o念的神情便一僵:“罷了罷了,不說這些。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去見見師尊。” “師尊?”俞喬搓了搓眼角,秦?zé)o念這么大個人了,難不成找她要不到東西,還要向長輩告狀的。 秦?zé)o念表情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師尊座下統(tǒng)共就收了你、我和沈師妹三名親傳弟子,這件事也該讓你知道了?!?/br> 聽他的口氣,俞喬就能猜到瓊?cè)A真人怕是已經(jīng)不大好了,不過不論是俞喬還是原主,對瓊?cè)A真人這個師尊都沒有什么感情。 一個是他的得意大弟子,一個酷似他的早死白月光,只有虞喬是他撿回來的意外。 更何況,按照原著劇情,虞喬最后落得那樣個結(jié)局,瓊?cè)A真人也有脫不開的干系。 她心里清楚這些,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臉上帶著茫然,“師尊不是在閉關(guān)么?我以前去請安,他從未讓我進(jìn)去過?!?/br> 秦?zé)o念嘆息一聲,“你隨我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御劍前往瓊?cè)A真人所在的大青峰去,大青峰上是一片碧波蕩漾的竹海,風(fēng)里都能聞到一陣陣幽幽的清竹香。 太珩派前掌門的住處比她那里還冷清,不見半個人影,連鳥獸的痕跡都無。 從竹林外的小徑往里走,一炷香的路程,俞喬在心里掰著手指頭計數(shù),秦?zé)o念開啟了有十六座的陣法。 如此大陣勢地陣法連環(huán)套,由太珩派長老們聯(lián)手布下,牢不可破,最后都沒能關(guān)住發(fā)瘋的瓊?cè)A真人。 秦?zé)o念可能覺得這樣真的很像是去探監(jiān),所以一邊走一邊向她解釋原委。 瓊?cè)A真人道心動蕩不是一天兩天了,起初他還能靠著閉關(guān)靜修穩(wěn)住心性,后來雜念越發(fā)抑制不住,心念入魔,脾氣也變得偏執(zhí)無常,時而清醒,時而癲狂。 秦?zé)o念說到這里時,眼神里不自覺地流露出一點(diǎn)復(fù)雜的神色,瓊?cè)A真人曾經(jīng)那樣清風(fēng)明月一般的人,如今被欲念裹身,也同在泥沼里打滾的凡夫俗子一樣扭曲狼狽。 他曾經(jīng)有多仰慕師尊,現(xiàn)在就有多不愿見到他的這般模樣。 秦?zé)o念憂慮重重:“修真界歷來是個弱rou強(qiáng)食的世界,其他仙門世家對我太珩派推崇備至,是因?yàn)樘衽捎幸晃换衿诘沫側(cè)A真人坐鎮(zhèn),若是被外界知道師尊為心魔所困,道心衰微,恐怕……” 他眉宇里露出幾分痛苦,深深看她一眼,“只怪我如今修為瓶頸,就算接任掌門之位,怕也是難以擔(dān)起重任。” 原來擱這等她呢,動之以情不夠,現(xiàn)在打算曉之以理了。 原著里秦?zé)o念確實(shí)靠著逆鱗鍛造本命劍,盈水劍生出赤龍劍靈,從而突破瓶頸。在之后他被魔尊姬長離按在地板上摩擦?xí)r,要不是劍靈“騰淵”爭氣,他早掛無數(shù)回了,逆鱗對男主來說是不可或缺的道具。 俞喬裝作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踮起腳伸手拍怕他的肩膀,“掌門師兄你行的,要對自己有信心?!?/br> 秦?zé)o念默然,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森然冷意,干笑一聲,越過她繼續(xù)往前走去,“希望小師妹莫要怪師兄才好,走吧,別讓師尊久等了。” 俞喬聽他的口氣,心下一凜,猛然間涌起強(qiáng)烈的不安,竹海深處,重重陣法,簡直是殺人越貨的絕佳場地,她要是死在這里,豈不是悄無聲息? 他以天下大義掩蓋自己的私心,強(qiáng)取原主心頭火,就能看出秦?zé)o念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般光明磊落,如今逆鱗不在她手上,他這般陰陽怪氣的,保不齊等會兒會用什么手段來逼她就范。 現(xiàn)在想要找借口回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俞喬心念電轉(zhuǎn),手指藏在袖中,匆匆畫出一張傳訊符,靈氣帶起她的袖擺。 秦?zé)o念察覺到靈力波動,停下腳步,回望過來:“師妹,你在做什么?” 俞喬往后退去幾步,生怕被他打斷,匆匆寫下內(nèi)容: 【大青峰,竹篁里,不來我就將你的秘密告訴瓊?cè)A真人!】 這是定向傳訊符,其中字跡只有通訊的兩人才看得見,最后一筆落下,一道金光從她指尖飛出,朝著竹林上空射去。 秦?zé)o念皺起眉頭。 “我跟掌門師兄過來得匆忙,忘記給小師叔去個口信。”俞喬覷著他的神色,扭捏地垂下眸去,隨手揪下路旁的一朵青葉,做出一副小女兒情態(tài),“小師叔他還一直等著我呢?!?/br> ……等她去打掃朱雀塔也是等。 秦?zé)o念臉色變了幾變,虞喬以前在他面前露出這番情態(tài)時,他從不放在心上,甚至厭煩她的過分糾纏。 如今她眼眸含春地念叨著另一個人,去糾纏另一人了,他本該松口氣才對,卻不知為何心里如此煩悶。 “看來小師叔是接受師妹的心意了?”秦?zé)o念聽著自己的聲音冷冰冰地問道。 俞喬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像被春風(fēng)撩動翅膀的蝴蝶,那雙眼里亮得驚人,抿著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哦,你們可別動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