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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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恩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陸朝辭覺得,若不是他自幼聽某些尖酸又刻薄的言語聽慣了,將一顆心包裹得無比堅硬。只怕是撐不到機械音給予的三天時間便已經(jīng)先被夏溪知給氣嗝屁了。 夏溪知洗過澡,穿著睡衣靠在床上休息。這兩天有好幾個經(jīng)紀公司聯(lián)系她,問她有沒有意向簽約。 夏溪知將幾個公司做了記錄,又上網(wǎng)搜索資料一一對比,最后再一一排除。 都不行。 她打了個哈欠,倒是也沒有很著急。個人單打獨斗雖然困難了點,估計也拿不到太好的資源,但現(xiàn)在《暗涌》的拍攝才到一半進度,她也不用太過擔心。 忽的,夏溪知的耳朵動了動。她扭頭看向門的方向。門外的喧囂聲隨著腳步漸近變得愈發(fā)清晰。夏溪知翻身下床的時候還不斷在腦海中猜想,好端端的怎么吵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陸朝辭出事了? 她看了眼門外的天,距離陸朝辭大爺遛彎也就過去二十分鐘而已,陸朝辭遛彎的速度沒那么快。 她打開門目光朝樓梯口走過去。只見劉伯跟老母雞擋小雞似的擋在一個男人的面前,滿是皺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如此冷沉的表情。 “陸先生,這里不是很歡迎你?!?/br> 陸先生? 在陸家,除了老爺子和陸朝辭之外,只有一個姓陸的。而能被劉伯用如此冷淡疏離的態(tài)度對待的,也只有一個陸林——陸朝辭的親爸。 也就是忽悠原主簽了陪葬協(xié)議的大傻逼。 夏溪知往前走了兩步,側(cè)身正好能看到陸林。 陸朝辭的長相有幾分遺傳了他爸,但更多的卻是遺傳了那位早逝的母親,所以看著比較順眼一些。 陸林全然不同,中年男人五官硬朗,此刻整張臉因為酒意上頭被熏得有些紅。他單手拉住樓梯的扶手,一只手想要撥開在前面亂晃的劉伯。 手臂甩動了幾下也沒拍到人,陸林顯得有些惱怒,“臭老頭子你給我滾開!” 劉伯冷著臉,還是那一句:“陸先生,這里不歡迎你。你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 他頓了頓,又道:“你要是不想少爺和你鬧得難看,就趁早走?!?/br> 少爺兩個字像是觸動了神經(jīng)末梢,原先還醉意熏熏的男人突然目露兇狠,他瞪著劉伯,突然往前走了兩步,“你給我閉嘴。你不過是我陸家的一條狗,你也配和我說話?” “呵,老頭子,臭小子沒一個好東西。明明我才應該是陸家的當家人,死老頭竟然想越過我把財產(chǎn)都留給陸朝辭那臭小子?想得倒是美。還好啊,還好連老天都是站在我這邊的,陸朝辭活不了多久了!” 陸林一把推開劉伯,目光竟是落在了在一旁看戲的夏溪知身上。 他眼里的酒意消退了些,嘴角勾起笑容,“到時候,他的財產(chǎn)他的人都是我的?!?/br> 陸林回頭,笑著看劉伯,“你說是不是啊,死老頭?” 劉伯一張臉板得緊緊的,腮幫子一抽一抽,垂落在腿側(cè)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顯然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若不是還清醒地知道陸林是陸老爺子唯一的兒子,劉伯鐵定就一拳頭懟上去了。 不說他這老胳膊老腿能不能打過正值壯年的陸林,起碼不會憋著口氣難以抒發(fā)。 劉伯深吸了一口氣,還記著站在一邊的夏溪知,他提醒道:“夫人,您先回房間吧,記得把門鎖起來?!?/br> 夏溪知看了他一眼,心知劉伯是為了她好。 《登頂娛樂圈》中關(guān)于陸朝辭的戲份很少,因此作為陸朝辭父親陸林的描寫更只是寥寥一筆而已。但這一筆的敘述中便是講述陸林為人有多么無厘頭。 對兒子的妻子下手,這種事情他真的做得出來。 畢竟,陸林他沒心沒肺,更不要臉。 陸林聽到劉伯對夏溪知的勸告,臉上浮起笑容。他扶著扶手往上走,伸手一拽。這次倒是有了準頭,恰巧拽住了劉伯的領口。他逼近劉伯,又將人往后一推,劉伯身體一個踉蹌。 栽倒在地的一瞬間,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生生將人給拎了起來。 劉伯這顆心七上八下,砰砰跳動間以為自己這次起碼得去醫(yī)院住個幾個禮拜,結(jié)果一扭頭就看到夏溪知面無表情地抬手拎著他的衣領,緊接著將他放到了一邊。 劉伯:“?” 夏溪知擋在劉伯的面前,沖陸林露出一個笑容,“就是你忽悠我簽的協(xié)議是吧?” 陸林因為喝了酒反應有些慢,花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夏溪知在說什么。他笑了一聲,啞著嗓子笑:“當初不是你說你對陸朝辭愛意綿綿,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是嗎?那我應該謝謝你?”夏溪知挑眉看他。 兩人之間的交談聽上去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劉伯按住瘋狂跳動的心臟,心中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原意是不想讓陸朝辭知道陸林來過。 陸朝辭厭惡陸林厭惡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但凡陸林碰過的東西、踩過的地板都必須由傭人仔仔細細打掃消毒。 今天陸林來得時間不湊巧,陸朝辭剛好出門了。 劉伯就想著,若是能在陸朝辭回來之前趕走陸林,就全當沒發(fā)生過陸林來這兒的事情。 但現(xiàn)在…… 劉伯顫抖著手指拿出手機給陸朝辭撥去了電話。聽著里面?zhèn)鱽黻懗o含笑的嗓音時,劉伯幾乎熱淚盈眶,“少爺,陸先生他突然過來了。您要不要回來一趟?夫人她……”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劉伯就看到陸林朝著夏溪知伸手了。 夏溪知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還沒個一百斤,怎么掙得過一個成年男人? 然而令劉伯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夏溪知一把拽住陸林順過來的手腕,狠狠往里一折。緊接著一抬腿,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尖叫中一腳將人踹下了樓梯。 新仇加舊恨,夏溪知對陸林沒半點客氣的。 站在樓梯臺階的最高處,她冷眼看著陸林跟個球似的咕嚕咕嚕滾下去。男人的腰撞上沙發(fā),發(fā)出一聲悶哼才堪堪停下來。他蜷縮著身體痛呼,僅剩的那一點酒意卻徹底退散。 疼痛徹底取代了醉意。 夏溪知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站在男人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有點冷,“我的謝意,你還承受得起嗎?” “夏溪知,你他媽的……!” 拖鞋一把拍在陸林的臉上,抽得男人嘴角發(fā)麻。 夏溪知單手拎起他,“不是要我謝謝你嗎?我謝謝你大爺?shù)慕o老子折騰這么多事!” 嘭—— 扔垃圾似的將男人一把扔出了房子外,夏溪知冷著臉回頭走去。 赤著腳踩到只剩下一只的拖鞋,她彎腰撿起,又一個扭頭朝門外走去。 拖鞋再次甩在陸林的臉上,她輕嗤,“成雙成對,謝謝你啊。” … 劉伯沉默地看著夏溪知在自己面前走過關(guān)上門,他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話補全,“我覺得您可以不用回來了?!?/br> 陸朝辭:“……” 言欽:“……” 劉伯對剛才的畫面心有余悸,捂著心口嘟嘟囔囔,“是我太著急了,就是啊,能立刻扶住我還把我拎起來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被陸林欺負?” 陸朝辭:“……” 言欽:“……” 幾秒鐘的沉默以后,陸朝辭揉著眉心道:“你先讓人收拾一下,我現(xiàn)在就回來?!?/br> “我知道了?!?/br> 掛上電話,陸朝辭狹長微上揚的眼角還在不停的跳動。雖然沒有親眼見識到某些畫面,但陸林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像是一把利劍能輕易刺穿人的心臟。 讓聽到的人都覺得瘆得慌。 也不知道給親身經(jīng)歷的劉伯留下了多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 寂靜和沉悶之中,陸朝辭聽到言欽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陸少,我覺得夏小姐挺適合當咱們陸家的少夫人的?!?/br> 陸朝辭面無表情,“你閉嘴,你剛剛還在跟我逼逼賴賴說夏溪知沒半點女孩子的樣子?!?/br> * 等陸朝辭回到家里,別墅和他離開前沒什么兩樣。 劉伯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情站在門口等著陸朝辭回來。見陸朝辭臉色與出去時沒什么太大的差別,他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又受到驚嚇的心情也逐漸緩和松懈下來。 “陸少,您回來了?!?/br> “夏溪知呢?”陸朝辭問。 劉伯清清嗓子,又指了指二樓的房間,“在休息呢。剛才有位傭人上去給夫人送了雙拖鞋,說夫人正坐在床上看電視劇?!?/br> 想了想,他又補充:“看上去心情似乎還不錯?!?/br> 言欽抽著眼角想,暴揍了一個人渣,心情能不好嗎? 夏溪知天天把陪葬兩個字掛在嘴邊,可想而知對陸林有多討厭,今天陸林送上門來給她打,簡直是個意外之喜。 劉伯不知道言欽的想法,跟在陸朝辭的身邊一直絮絮叨叨的,“該換的東西我都讓人換過了,連夫人的那雙拖鞋我都給扔了。陸少你看還有什么需要整理整理的嗎?” “不用了?!标懗o推著輪椅上了二樓,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間大門,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準要不要去慰問一下夏溪知,他回頭,“你們都去休息吧?!?/br> 言欽點頭離開,劉伯卻遲疑了一下。 他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老臉有些尷尬。 “劉伯,您在我這兒和爺爺沒什么區(qū)別,所以您要是有什么話想說,不必跟我見外。” “我,我其實就是想問問夫人她……今天打了陸先生,也不知道陸先生會怎么對付她?!?/br> 陸朝辭彎了彎眼睛,“這您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她的。” “誒,好。那我就先走了?!?/br> 對于劉伯來說,沒有比陸朝辭的承諾更值錢的。陸朝辭只要開口說要維護夏溪知,那么即便是老爺子也拿夏溪知無可奈何。 更別提陸林那個廢物了。 劉伯下樓時又突然想起點什么,扭頭對著陸朝辭笑了笑,“所以,為了能好好保護夫人,陸少也要堅強一點?!?/br> 陸朝辭愣了一下,失笑。 他沒說話,眼底卻殘留著淺淺的笑。 劉伯的意思他懂。 以前的他或許只是一笑而過,現(xiàn)在的他,說不定可以期待了。 陸朝辭敲了敲臥室的大門,聽到里面?zhèn)鱽硐南穆曇舨磐崎T進去。夏溪知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腿上放著一個平板,嘈雜的對峙聲音不斷從里面?zhèn)鞒鰜?,夾雜著幾道撕心裂肺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