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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手上提著把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棒球棍,要問孔敬討個說法。他來勢洶洶,球棍上還帶著不少生銹的鐵釘,一看就不是用來打棒球的。 “你可別想跑,你的同事這么多,‘刀劍’無眼,你也不想看到誰因?yàn)槟闶軅???/br> 說法是不可能有說法的,這倒打一耙的本領(lǐng)看得與孔敬交好的保安大叔直來氣,呼朋喚友集結(jié)了全公司的安保隊(duì)伍,要把鬧事人舉過頭頂扔出去。 “小孔,你擔(dān)待點(diǎn),我已經(jīng)傳話了,人馬上就來,要當(dāng)心啊!” “好?!笨拙礇]再多說,把手里的資料放在公司門口的石獅子頭頂上,隨手將外套拋給路過的人事主管。 “孔敬,你……你要不別打了,那釘子看起來能讓人破傷風(fēng),不殘也得剮層rou?!?/br> 孔敬搖了搖頭,將陸續(xù)趕來上班的人護(hù)在身后,杜絕他們受到波及的可能性。 他臉上的表情很嚴(yán)肅,雙目平視,唇線繃得很緊,就連直男見了也要夸一句我孔哥A爆。 這是場短暫的惡戰(zhàn),由孔敬而起,責(zé)任卻不在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履行一名低調(diào)的秘書的職責(zé),將傷害降到最低。 孔敬能以一打三,擒拿手卻不是他所擅長的,這點(diǎn),身為自由搏擊冠軍的前任心知肚明。 孔敬抓不著他,像被精瘦的耗子逗弄的家養(yǎng)肥貓,不禁也有些惱怒,問自己為什么要在拳擊比賽上找男朋友。 孔敬發(fā)散思維地想,要找,果然還是得是岑澗那種芝蘭玉樹的類型。不,也許只是因?yàn)椋瑢Ψ绞轻瘽?,換個人他就不那么想了。 礙于身高產(chǎn)生視覺盲區(qū),靈活度受限,前一晚又想得特別多,沒睡好得了感冒,孔敬的注意力比平時更難集中。 這會兒想到新人變成老板,找自己告白還被當(dāng)事人搞哭了這件事,孔敬覺得自己可能難以贏過前任。 “啊?。【锤缬疫呌疫?,要打到了——”人堆里的小實(shí)習(xí)生都快急哭了,眼巴巴地盼著能有誰出現(xiàn)阻止這場鬧劇。 與比賽同樣,分心是打架的大忌,等同于將命送到了對手手里。眼看著被人從后背來一記刁鉆的偷襲,孔敬只能挺起后背,硬生生地接下這一下。 釘子扎進(jìn)后背,帶出了血rou,球棍打在骨頭上的聲音聽得眾人不覺震顫。 咚—— 又是一下,孔敬卻沒感到疼。 入眼是片白色,球棍打在綁著石膏繃帶的腿上,岑澗低低地喘著氣,額頭上痛得起了一層汗,卻不忘確認(rèn)孔敬的狀況。 孔敬向像遠(yuǎn)處望去,岑澗的單拐被扔在數(shù)十米開外。 他,一個右腿骨骨裂患者,竟然是跑過來的。 斷腿警告! 孔敬的訓(xùn)斥話到嘴邊,卻被岑澗的表情堵了回去。 岑澗雙目通紅,后槽牙咬得死緊,護(hù)在孔敬面前,像他最忠誠的狂犬。 那雙眼睛的確跟瘋狗似的,紅得嚇人,又泛著赤色的光,每條血絲都燃著燒人的熱度,要把眼前拿著球棍的男人燒成灰燼。 岑澗壓低聲音,蹦出的每個字都在警告對方。 孔敬過去參軍,也和戰(zhàn)友進(jìn)過大草原,同牧民們放牧,守夜,岑澗喚起了他久違的回憶。那嘶啞的聲線也極像原野中的狼犬嗚咽的警告,警告暗夜中如螢火般幽幽綠光的狼眼,不要覬覦主人的羔羊。 這是種新奇的體驗(yàn),過去的三十余年,從未有人這樣維護(hù)過孔敬,更不用提這是個連和孔敬說話時都會害羞的青澀的年輕男人。 “你退后!”孔敬說,“你會受傷,快點(diǎn)!” 他用寬大的手掌去攬岑澗的腰,對方卻紋絲未動,力量大得嚇人。 孔敬確信他聽到很低很低的聲音,低到在場只有他一人能聽見,如同落雨前的烏云克制著電閃雷鳴,在他耳畔低喃。 “我會保護(hù)你?!?/br> 語氣莊重,如同“我會娶你”。 孔敬怔愣,耳垂一紅,隨即那點(diǎn)紅暈穿過耳后,由勁動脈往下,輻散到全身,就連腳趾尖都帶了酥酥麻麻的意味。 從來,他都是保護(hù)著他人,從未擔(dān)任過被保護(hù)者的角色。 一瞬間,孔敬在腦內(nèi)復(fù)盤了自己這個人的資料。 孔敬,一米八八,將近二百斤的猛男,腹肌x6,氣場max。 上到高空作業(yè)擦玻璃,下到主動入井蓋撈掉下去的同事,順便搶了吳冕的霸總光環(huán),全都不在話下。 曾經(jīng)往銀行柜員機(jī)一戳,正在搶錢的歹徒直接嚇到腿軟。 能一耙扛起吳冕家養(yǎng)的三只平均體重二十五斤的緬因肥貓,能徒手掰斷鑰匙斷在孔里的鎖。 也正因如此,出柜后找對象往往被嫌棄如果爭吵時可能打不過他,只好在搏擊冠亞軍中追到了男朋友。 眼下才有了如荒誕鬧劇般的一出。 可是岑澗說了什么。 孔敬想,還是第一次,有個人說要保護(hù)他。 岑澗如今的樣子,竟是連周圍圍觀的職員都被嚇得不輕,發(fā)出了嘰嘰咕咕的議論聲。 “好嚇人”的討論中夾雜了幾句“好想睡”,孔敬的臉黑了下來,默默地將那幾個人的聲音記住,準(zhǔn)備利用這最后的三天時光好好找他們談?wù)劇?/br> 前任則被這個跑過來的斷腿病人和不要命的氣勢嚇住了,身體先意識后退了兩大步。 他只是想給孔敬一點(diǎn)花頭看看,并不想坐牢,可眼前的人分明是不想要自己的命,同時還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