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萬人之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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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玖帝國,帝都,城西。 凌云峰行宮,無極宮。 宴會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半,場內(nèi)的舞者換了一批又一批。 這些舞者大多是來自西玖帝國的南部水鄉(xiāng),將水鄉(xiāng)男兒的溫婉靈動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那曼妙的舞姿,勾去了場內(nèi)不少女子的視線,也柔化了開席前宴場上劍拔弩張的氛圍。 …… “姐夫……姐夫!那個,佑兒要吃那個!” 上邊,扎著兩個小羊角辮的女童趴在御弈卿腿邊,rou乎乎的小手指著桌上的一盤五白糕,圓溜溜的清澈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糕點。 這可愛的喲,可把遠處的紀寧狠狠酸了一把。 然而還不等紀寧多看兩眼,耳邊就傳來了他家父君那催命符一樣的溫和聲音: “繼續(xù)背,你今兒個若是不把《崇陽錄》完完整整背下來,接下來幾天就老老實實待在府里。” 紀寧:……嗚! 看紀寧蔫巴巴的低頭背著書,晨澤語那被嚇到的心臟終于舒坦了點,心滿意足的喝了口茶。 一旁的紀宸吟本想為她家寶貝兒子說兩句,但對上她家夫君的眼神,頓時就慫的撇開了視線。 嗯,撇開視線之后又瞪了紀凰一眼。 這小兔崽子,瞧把她哥連累的! 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 然而紀凰,完全忽略了她家母王的眼神。 畢竟今天被瞪得夠多了,免疫了。 只見她低下頭,看向了趴在她家夫君腿上的沐梓佑。 面對著這讓無數(shù)男子父愛炸裂的一幕,某位無良表姐內(nèi)心只覺得這小屁孩的哈喇子都快滴到她家小夫君衣袍上了。 這么想著,紀凰趕緊把整盤糕都端給了她,拍著小屁孩的腦袋說著: “別在宴場上亂跑,有蟲子咬你屁股的哦!” 說著,紀凰還虎著一張臉,那認真嚴肅的樣子,直接把小小一只的沐梓佑給嚇得端上糕就跑,撲騰著兩條小短腿屁顛屁顛的跑回紀宸竹身邊。 小小一只的沐梓佑跑回去之后,先是踮著腳把糕點放在桌上,然后手腳并用的往她家父君的腿上爬。 “佑兒,這是怎么了?” 紀宸竹有些疑惑的抱起小女兒,只見后者虎著一張小臉兒,一臉嚴肅的說著: “蟲蟲!咬屁股!” 紀宸竹:??? 金玉輝煌的無極宮里……有蟲子嗎? …… 另一邊,騙小孩的紀大女皇沒覺得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甚至還讓一旁的風鳴再去吩咐宮侍端兩盤糕點來。 風鳴:…… 主子,你形象崩了。 不過心里唾棄歸唾棄,糕點還是要去端的。 風鳴轉身就去找宮侍吩咐去了,而在風鳴走開之后,憋了好久的御弈卿終于醞釀出一句: “有你這么當jiejie的么?” 沐梓佑才一歲半,這女人都多大了?有當jiejie的這么欺負幼妹的么? 說著,御弈卿抬頭瞥了紀凰一眼,試圖從她臉上找出點什么心虛懺悔的表情。 然而,他只看到了一張委屈至極的臉—— “阿卿,你居然還兇我,那小屁孩都趴我夫君腿上了!” 紀凰癟了癟嘴,委屈巴巴的朝著御弈卿告狀。 但她那雙手可半點兒都不規(guī)矩,無比自然的就放到了御弈卿腰間。 “我何時兇你了?” 御弈卿頗為無奈的瞥她一眼,夾了一顆魚丸子喂到她嘴邊,任由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阿卿方才分明就是在兇我?!?/br> 紀凰不依不饒,一副非得為自己討個說法的模樣,張嘴叼走了喂到嘴邊的魚丸子。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看著紀凰這耍無賴的樣子,御弈卿笑著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生殺予奪的邪皇陛下,竟然和個一歲半的小孩子吃醋,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那要看吃的是什么……” 說著,紀凰拉長了尾調(diào),俯身靠近御弈卿,在他耳邊低聲道: “要是換成吃夫君,自然就能堵住了……嘶!” 話還沒說完,紀凰就極其夸張的倒吸一口涼氣,裝出一副吃痛的模樣,委屈的看向御弈卿。 而御弈卿的手,現(xiàn)在正放在紀凰腰間,威脅之意很是濃烈。 “阿卿,你若是把為妻掐壞了可怎么好?” 紀凰無比幽怨的耷拉著腦袋,趴在御弈卿肩膀上,一副被他掐壞了的模樣。任由御弈卿怎么瞪她,她就是不肯撒手。 這無賴耍的、這臉皮厚的,真真是亙古未有啊! “不許胡鬧,父君他們都在呢!” 御弈卿也是服了他家這位了,真能裝! 他自己的力道他還能不知道?剛才掐那兩下頂多算是給她撓癢癢了,虧她一人還裝得這么起勁。 “看便看著,我與我家夫君親近,還怕人看了去?” 紀凰賭氣的語氣中充斥著滿滿的不快樂,伸手去勾御弈卿的手指。 不能把小夫君抱在腿上吃飯就算了,竟然連摟摟腰都還得注意。 要不是今天是她家母王的壽辰,她早就牽著她家小夫君回房了。 “……你到底是在哪兒學的,一天天油腔滑調(diào)的?!?/br> 她形容的那個冰冷又機械的世界、血腥又殘暴的傭兵孤島,到底是怎么長出了她這么個無賴流氓? 御弈卿狐疑的瞥了一眼趴在他肩膀上的人,沒再去管紀凰和他之間那親密的姿勢,一個人專心的夾菜吃去了。 他就當身上掛了一床被子吧。 嗯。 還挺暖和。 “這本事還能是在哪兒學的,都是夫君調(diào)教的好?!?/br> 紀凰答著,見御弈卿難得沒有繼續(xù)犯困,居然認真在吃。 于是乎,喪心病狂的邪皇陛下,又麻溜的開始搶弒月弒云的飯碗了。 那魚刺剔的,那叫一個干凈完整。 那燉湯舀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那態(tài)度端的,那叫一個勤勤懇懇。 后方站著的弒月、弒云,原本已經(jīng)伸出去一半的手,看到紀凰的動作之后又默默縮了回來,暗暗在心里為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掬了一把辛酸淚。 主母全能起來,簡直比禽獸還禽獸! 他們兩人都快要被逼到待在主子身邊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 而此刻,不止是這兩人心里仿若嗶狗。 下邊,一直關注著邪皇陛下一舉一動的各路使臣也是瞠目結舌,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洗洗眼睛再來。 她們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xiàn)幻覺了吧。 紀凰那雙手應該是用來攪弄乾坤的,怎么會用來伺候人呢? 不真實! 太不真實了! 就在一眾使臣覺得自己三觀已經(jīng)顛覆了的時候,波斯國的席位上,一直隱忍的男子終于站起了身,轉身走出了宴場。 男子離開之后,不一會兒,宴場中央的一群舞師也一舞跳罷,躬身退場。 而隨著剛剛這一群舞師跳完退下,緊跟其后又上來了一隊樂師。 迷幻幽魅的曲風一改之前的溫婉空靈,很快就將場內(nèi)許多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隨著樂曲開始,波斯國使臣團里剛才離席的男子,以另一副打扮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野里。 一雙碧色瞳孔宛如寶石,纖細的腰身和雪白的手臂裸露在外,衣衫上作為裝飾的珠玉叮鈴作響,大膽的服飾和嫵媚的臉龐刺激著場內(nèi)眾多女子的眼球。 風情萬種,媚骨天成。 面對這讓人鼻血上涌的場景,場內(nèi)許多女子都看直了眼,更有甚者居然連口水都忘了擦。 “哎!這好好的男兒,怎么就瞧上了她?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br> 席上的月浮生開口感慨了一句,初見這男子出場時還有些驚艷,可看了一會兒之后,那點驚艷全部化為惋惜,搖著頭看了眼上面的紀凰。 而上邊,一直被無數(shù)人注視著的紀凰簡直穩(wěn)如老狗,動作熟練的將魚肚rou上的刺剔去,蘸了湯汁之后放到御弈卿面前的碟子里。 “阿凰,有人在看你。” 原本認真吃著的御弈卿不知什么時候放下了筷子,目光淡漠的看了看下方舞姿蹁躚的妖魅男子,又看了看身邊的紀凰。 他的阿凰,太能招蜂引蝶了。 喜歡她可真累,被她纏著耍流氓也就罷了,還要對付她勾來的這些狂蜂浪蝶。 “嗯?誰?在哪?” 紀凰反射性的發(fā)出靈魂三連問,目光意思意思的從整個延宴場掃過,然后像個瞎子一樣朝御弈卿答著: “哪有人看我?阿卿自己偷看為妻也就罷了,還興往外賴的?” 不得不說,紀凰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真的強。 要不是看她真的一臉茫然,御弈卿險些一爪子扒在她臉上。 “下面那個跳舞的男子,你還記得么?” 時隔大半年,姬兀歡竟然還沒死了這份心思。 當初在她的及笄宴上示愛一次被拒還不夠么?今日竟是要在她母王的壽宴上再來一次? 還真是……不折不撓啊! 御弈卿的嘴角微微勾起,拿起筷子把紀凰剔完刺的魚rou吃了。 狂蜂浪蝶什么的,等他跳完了再說。 這魚rou可熱乎著,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誰?” 紀凰的視線再次掃過下方那一大群旋轉跳躍的男子,著實是沒看出有哪個是熟人。 不過她好像隱約看到了朝無極宮走來的另一隊人,那一隊人,算是熟人吧。 “波斯國十九皇子,姬兀歡?!?/br> 聽到紀凰那真真切切的迷茫語調(diào),御弈卿淡定的吃著盤子里的魚rou,莫名覺得為場上費力熱舞的姬兀歡有點不值。 畢竟人生苦短,沒必要為一個連你是誰都記不住的人費盡心思,平白作踐了自己。 當然了,感慨歸感慨,但他還是很不喜歡有人覬覦他的阿凰! “波斯國?” 紀凰狠狠的蹙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從波斯國皇室的特殊媚術想到了她前世的異術,再聯(lián)想到她第一次教御弈卿異術的時間以及原因,最后終于想起來姬兀歡是何許人—— 之前那個在她的及笄宴上獻舞,讓她家小夫君醋成了個小醋包的人。 “阿卿莫不是又吃醋了?” 紀凰伸手摟著他的腰身,低下頭用鼻尖湊近他脖頸邊嗅了嗅,一副想要聞聞他身上有沒有醋酸味的架勢。 然而結果就是一陣藥草清香縈繞在她鼻尖,明明是沁人心脾的味道,卻讓她的呼吸不自覺就重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