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使臣歸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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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凰帝國,梭哈部落。 …… “皇君,您真的要出門嗎?您看這個時辰陛下也快回來了……要不……您再等等陛下?” 烏爾達顏跟在御弈卿身后,眼看著御弈卿都要走到馬場了,急得像只猴子一樣抓耳撓腮。 衡風說陛下可是吩咐過了,要是陛下申時還沒回來,就讓她將皇君引去駿野部落的?,F(xiàn)在皇君這副要出門的架勢,天知道她一會兒去哪兒才能找到人?。?! 其實話說回來,烏爾達顏也是夠單純,竟然連衡風的話都敢信。 紀凰本是派了衡風過來陪著御弈卿,到點了將他帶到生日宴會上去。結(jié)果衡風倒是又愉快的和電巒比輕功去了,還誆了烏爾達顏一場。 烏爾達顏本來就性子木訥,嘴皮子也沒有衡風那么會瞎扯,才開口挽留了一句就讓御弈卿挑了挑眉: “陛下派你跟著本君的?” 那女人不至于吧,他不過就是那么小小的提了一句年齡么,還派個人來看著他? 既然這樣…… 那他就更得遛了! 不然一會兒等她回來,他豈不玩完? 這么想著,御弈卿面上依舊是一臉的云淡風輕,但那腳下的步伐卻是快了幾分,頗有幾分躲債的架勢。 “啊不!不……不是?。 ?/br> 聽了御弈卿的問話,烏爾達顏想也不想的就先否認了再說,然后在御弈卿清冷的目光下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小王……小王只是擔心……擔心皇君的安?!瓕?!極北地區(qū)蠻人眾多,皇君獨自外出多有風險,還是等陛下回來再一起吧?” 皇君太精明了!陛下交代的差事不好辦??! 烏爾達顏內(nèi)心叫苦不迭,完全都沒有想過是被衡風誆了一把。 畢竟在她的認知里皇與臣之間是有清晰界限的,不可逾越分毫。女皇的吩咐就是圣旨,衡風那樣私自篡改圣意可是假傳圣旨的重罪。 然而現(xiàn)在的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將來經(jīng)過曼城的變態(tài)磨練之后,她也會經(jīng)常在這樣重罪的邊緣大鵬展翅。 當然了,這些也是后話了。 “不必,區(qū)區(qū)蠻人還傷不到本君。” 看著烏爾達顏這明顯心虛的言行,御弈卿眉心一跳,對自己剛剛的想法更加深信了幾分。 他原本還不信阿凰會幼稚到找人看著他,現(xiàn)在看烏爾達顏這樣子,十有八九還真是阿凰派來的。 這女人,三十歲的年紀了,怎么越活越傻了…… “呃……”好像是誒。 她記得女皇陛下若是攬月屠生之主的話,那她們皇君可就是血宮宮主誒,傳說中那個喝人血吃人rou、血腥又殘暴的血宮宮主誒。 這么一尊大神放出去,要說擔心安危,那也該是那些挑釁之人擔心吧? 烏爾達顏頓時卡了殼,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攔截了。 她覺得要是不攔,陛下可能會以失職罪小小的懲戒她一下??梢窃贁r下去,皇君可能會直接把她倒吊在這馬場的棚子上。 惹了陛下不要緊,皇君一句話就能救回來。 惹了皇君就很要緊,陛下第一個沖過來吊打你。 這么想著,她本來想上前一步的腳,硬生生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半步。 嗯,求生欲很強。 御弈卿見烏爾達顏終于不像個牛皮糖一樣跟在他身后,瞬間連步子都輕快了許多,直直的朝著一匹駿馬走去。 然而還不等他走到馬廄邊,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震人耳膜—— “吁?。。 ?/br> 馬上的人一路加急的奔過來,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馬場里居然還有人,見到兩道人影之后連忙拉緊韁繩停住馬。 “放肆!沖撞皇君該當何罪?!” 烏爾達顏回過神來之后,連忙沖到御弈卿面前擋著,一番話質(zhì)問得讓馬背上的士兵腿肚子一軟,麻溜的從馬上翻了下來。 “小的該死!不知是皇君在此!叩見皇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這運氣也真是背,一般馬場里都是可以策馬進來的。 以往進來只能看到飼養(yǎng)馬匹的下人,而且那些下人這個時辰也不怎么活動了。今天倒好,剛進來就沖撞了皇君。 “起來吧,何事匆匆忙忙?” 御弈卿淡然自若的撣了撣袖口,并沒有把這沖撞太當回事兒。 畢竟就這種程度的沖撞,根本就不可能擦到他的衣角。 “下次注意點!再沖撞了人,可就沒皇君這么好說話了!” 見御弈卿在問話,烏爾達顏也沒再多說,訓斥了士兵兩句就退到御弈卿身后去了。 士兵額頭上冷汗直冒,一邊“是是是”的應(yīng)著烏爾達顏的話,一邊朝著御弈卿開口道: “謝過皇君開恩!小的奉寧王侯之命前來,邀請皇君去駿野部落觀冰嬉?!?/br> …… 弈凰帝國,駿野部落。 “正愁我要找個什么理由將阿卿給誆過來,幸虧有哥哥在,隨便找個由頭就把人騙來了?!?/br> 紀凰晃動著手里的琉璃盞,晶瑩的酒水散發(fā)著醇厚香氣,刺激得讓一旁的紀寧食欲大動。 紀寧雙眼放光的盯著身處的這座巨大冰殿,準確的說是冰殿里擺放的冰雕長桌,眼底的渴望都快要凝成實質(zhì)了。 由于這座宮殿直接建造在了湖面上,殿內(nèi)的人腳踩的就是冰湖湖面。 一列列燈盞嵌在冰磚墻面里,整個冰殿透亮得像一座水晶宮,甚至在燈光下可以看清腳底那層厚冰里的紋路。 此時外面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黃昏傍晚,而這座宮殿里卻亮如白晝,極盡奢華。 殿內(nèi),偌大的空間里人卻不多。在場的除了紀凰、紀寧、沐梓泫之外,要么就是曼城血宮的成員,要么就是烏爾部落里和紀寧還算處得來的王室。 一條條的長桌沿著整個殿堂圍了一圈,桌上琳瑯滿目的餐具就已經(jīng)讓人看花了眼。不過更吸引紀寧的,應(yīng)該還是那些一碟碟的精致菜肴和糕點吧。 左邊一列桌子望去,照燒***寶鴨、砂鍋魚、烤羊排、蒸鹿尾、爆炒牛肚、當歸烏雞湯…… 右邊一列桌子望去,壽司、飯團、糯米糍、粘豆包、金桔糕、山楂糕、提拉米蘇、風味蛋糕…… 別說是紀寧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待不住,現(xiàn)在就是穩(wěn)重如沐梓泫,都覺得想撲上桌。 “擦擦口水,注意形象?!?/br> 紀凰笑著搖了搖頭,打趣紀寧兩句后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 “嗯?!口水?什么口水?” 聽了紀凰的話,紀寧連忙伸手拿袖子擦了擦嘴,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袖子上干干凈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被他家meimei給耍了。 “凰兒,你一天天的沒個正經(jīng)誒!” 紀寧鼓了鼓腮幫子,抱緊懷里的小盒子,別過頭去一副“我不理你了你別跟我說話”的架勢。 “咦?寧表弟生氣了?不理我們了?” 沐梓泫走到紀寧旁邊,明明溫文爾雅卻又欠扁欠揍。 紀寧:“……” 這貨好歹是個太女,要是他在外面當眾揍了她,回去會被父君教育慘的吧? 見紀寧不說話,沐梓泫和紀凰對視一眼,不緊不慢的從身后……掏出了一小碟核桃酥。 “午時見表弟沒用多少午膳,我方才還特意去后廚端了一碟剛出鍋的核桃酥,現(xiàn)在正溫著呢,一口下去肯定酥到掉渣……哎!既然表弟不要,那我就勉為其難自己吃……呃!” 沐梓泫話還沒說完,手里的一碟糕已經(jīng)沒了蹤影。 “誰說我不要了?” 只見紀寧毫不客氣的塞了一滿嘴,臉上就差沒寫著“我其實挺大度的我不和你們計較了”這句話。 紀凰和沐梓泫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舉杯對飲,中間隔著吃的歡快的紀寧。 殿內(nèi)跟著紀凰過來的許多曼城血宮成員里,有不少都沒有來過這極北之地執(zhí)行任務(wù),自然對所謂的冰嬉也充滿了濃烈的好奇。 剛好大殿內(nèi)一片寬敞,她們也就干脆換上了冰鞋,跟著那些長期在這邊執(zhí)行任務(wù)的小伙伴或者是烏爾部落的王室們一起學溜冰。 在這么和諧又……偶爾有那么幾個人滑著滑著就人仰馬翻結(jié)果導致交通癱瘓集體碰撞的腚疼氛圍里,宮殿的大門終于再次打開了。 “皇君駕到?。?!” 剎那間—— “啥?!快拉我一把!” “靠!你別亂動你別亂……?。。。 ?/br> “哎喲喂……丫的你們倆!快起??!” 看著地上這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結(jié)果又摔個人仰馬翻,甚至摔得屁股更疼的下屬們,紀凰內(nèi)心:…… 哎! 門口,御弈卿本以為走進殿之后,他會看到滿殿都是豪情萬丈的北域男子,在冰面上表演著滑動漂移。 而邀請他前來的紀寧,會非常熱情的朝他揮著胳膊,告訴他他的位置在哪,并且和他講著這些天來在這里找到了些什么新鮮玩意兒。 結(jié)果,當他真正踏進這扇門的時候…… 誰能告訴他他現(xiàn)在看到的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兒? 他躲了一下午的女人,現(xiàn)在正放下酒杯朝他走過來? 他原本還有那么一點點期待的冰嬉,結(jié)果居然是衡風這些人在嬉,而且還是摔得四仰八叉的那種嬉? 而本來邀請他來的紀寧,現(xiàn)在倒一點兒都不像是東家,反而像是來做客的? 嗯? 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現(xiàn)在撤回去還來得及嗎? 御弈卿臉上那萬年不變的清冷表情終于在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然而答案當然是……來不及。 只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的紀凰牽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 這……嗯? 這女人瘋了? 早上的賬不算了? 御弈卿只覺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當他忍不住想開口問紀凰哪根筋搭錯了的時候,紀凰先他一步,俯首湊近他耳邊,低聲開口道: “寶貝,生辰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