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爺做的吧？當(dāng)年……他也是這么逼你爸的?！?/br>
    “媽，沒關(guān)系……”

    “淵兒，你竟然說沒關(guān)系？”母親相當(dāng)驚訝。

    “媽……”我忽然說不出話來，我的母親——盡管她看著年輕，但額頭還是有幾道抬頭紋，眼神里沒有一絲神采，距離上次見她又瘦了一圈——這么些年，我到底把她逼成了什么樣？

    她卻仍在寬慰我：“淵兒，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管爺爺，他老糊涂了，總是把你看成你爸……”今天她第二次提到父親了，十四年前，她是否也這么寬容地對待她的丈夫？

    我真的很想問問母親和父親之間到底隔了多遠(yuǎn)的距離，卻始終問不出口。

    母親察覺到了什么：“淵兒，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工作要忙？”

    “沒有?！?/br>
    陪母親聊了十幾分鐘，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劉局捧著一只保溫杯剛拐過來，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我趕忙將他拽進(jìn)了茶水間。

    劉局跟我爸曾經(jīng)是同事，有過命的交情，也是他一手將我從地方調(diào)上來的。卻沒想到，他也認(rèn)識我媽……鑒于母親今天有些反常，我不禁想問：“老劉，說說你們年輕時候的不羈往事唄？”

    “你小子干嘛呀？”

    “原來你跟我媽認(rèn)識？”

    “何止是認(rèn)識！”劉局眼里帶著一絲莫名的光芒，“比你爸還早呢！”

    “怎么聽起來你好像挺遺憾??？”

    “嗐……我跟你說你可別去嬸那里搗亂？”

    “不搗亂絕對不搗亂！”我兩指朝上對天發(fā)誓。這里面會不會有那么一瞬間的錯愕，我差點和這個世界擦身而過？

    “你知道你媽第一次來這里是什么情況嗎？”回憶往事，劉局一副不甚感慨的神情。

    “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時候，你媽才21歲……”

    “21歲你都記得那么清楚？”我確信這老家伙一定暗戀過我媽。

    “別打岔啊，你還要不要聽？”

    “聽聽！”我趕忙閉嘴。

    “那時候，我和你爸還是個小刑警，有一天沒出外勤……”

    那難得沒出外勤的一天里，兩個人都萌發(fā)了人生中第一次心動。

    猶記那天天氣晴朗，風(fēng)和日麗，是萬物生長的季節(jié)，諸事皆宜。

    “警……警察叔叔，我……我身份證丟了……”年輕的女孩猶猶豫豫地走進(jìn)了公安局，說話細(xì)聲細(xì)氣的。剛好路過的劉崢也就是現(xiàn)在的劉局，他兩只眼睛仿佛涂上了502，一動也不能動。

    接待的女警說：“姑娘，這里是刑偵支隊，出門左轉(zhuǎn)一百米是派出所戶政科，那里會有人……”

    “姑娘，身份證丟了是嗎？在哪丟的？”女警被劉崢一句話擠走了。

    “我也不知道?！迸@得相當(dāng)茫然。

    “沒事，咱登記一下，補辦很方便的?！眲樢簧砭?，年輕帥氣，表現(xiàn)毫無瑕疵。

    眾所周知，荷爾蒙這種東西，是能夠被感知的，女孩被看得有些臉紅：“嗯好，謝謝你?！?/br>
    這里不是戶政科，怎么登記呢？他剛想帶她出門左轉(zhuǎn)一百米，一張表格就遞給了女孩，“姑娘，麻煩你到這邊填一下身份信息?！?/br>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慕青山居然把這位國姿天香的女子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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