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琉璃球和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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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年花錢辦的報紙當然不會抹黑她,報紙上如實寫了衙門發(fā)生的事情,只是將官和鬧事者的嘴臉進行了適度加工,并配了一張插圖。 圖中的官老爺像頭大肥豬,圓鼓鼓的肚皮宛如即將臨盆的孕婦,也不知道是怎么吃出來的。 報紙上還刊登了對程錦年的采訪,問她為何收女子做工卻不收男子。 程錦年:“我樂意收女子,這些女子賺了錢,難道不會給爹、哥哥、老公、兒子嗎?聰明的男人會支持女人做工,蠢男人才會反對女子做工?!?/br> “聽說做工的女子中有倚門賣笑的?” “去青樓嫖妓的男人從來不會羞于見人,何以做過青樓女子便不能做工?普通男人不懼于和嫖客相處,普通女人當然不怕跟青樓女子相處,青樓女子又不會吃人?!?/br> …… 讀書人以男子為主,他們看了這一期《博聞報》,有的贊同程錦年,有的反對。 未婚的女子出來做工,不小心失去清白之軀,大了肚子怎么辦? 成親的婦人出來做工,跟野男人眉來眼去,生下野種怎么辦? 況且,又不是每個男人都有老婆,本該屬于男人的工作被女子搶了去,男人們怎么賺錢娶老婆? 一時之間,男文人們議論紛紛。 甄言才不管他們怎么說,她招收女子做工一事登上報紙,許多想賺錢的女子跑來,她很快收夠了干活的女工,把活安排下去。 蓋房子這種事,往往被默認成男人的活,實際上蓋房子的也有女人。 只是男人干的活輕松錢多,女人干的活勞累錢少。而且,參與蓋房子的女人往往和老公一起干活,專門給老公打下手。 甄言蓋房子不要男人,女人有了出頭的機會,蓋的房子并不差。 她滿意,干活的女人卻嘀咕:“要是我男人來干,房子會蓋得更結實更好看?!?/br> 其實,這女人和她男人蓋的房子,甄言親自去看過,并沒有更結實好看。 干嘛貶低自己抬高男人? 女人很快暴露了她的意圖,她想拉上她男人一起賺錢。 行,給她一次機會。 第二座房子即將動土,甄言請了女人,也請了男人。 房子未蓋好,便鬧出了一樁事:蓋房子的單身漢想強jian女人,盡管被及時阻止,這單身漢卻撕開了女人的衣服。 甄言匆匆地趕來。 差點被強jian的女人嚶嚶地哭。 強jian犯有恃無恐地抱著手:“被我看了身子,你便是我的女人了,還有哪個男人肯要你?你就算去衙門,官老爺也會讓你跟我過日子。行了,別哭了……” 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甄言面沉如水,對強jian犯道:“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咦? 眾人看向甄言。 “當然是甄姑娘好看!”強jian犯激動得眼睛發(fā)亮,說出眾人心中的猜測,“甄姑娘,你難道喜歡我?” 甄言沒有說是也沒有否定,道:“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一趟?!?/br> 強jian犯嘿嘿笑,給了哭泣的可憐女人一個輕蔑的眼神,趾高氣揚地跟甄言進房間。 門窗大開,房間里,甄言問:“看了身子便是你的女人,對吧?” 強jian犯點頭:“當然了!” 莫非甄言要給他看? 他不由得掃視甄言的胸和臀,越發(fā)興奮。 甄言擼起衣袖,露出手臂,問他:“這算看嗎?” “算!算!”強jian犯咽了咽唾沫,伸手摸她。 “算就好?!闭缪园蝿?,劍尖刺向他,將他的兩顆眼珠子剜出來,“你看了我,我得把你的眼睛挖掉,才能保全我的清白?!?/br> 兩顆眼珠子落地,瞎了的男人捂著流血的眼眶,驚恐地尖叫:“啊——” 甄言踩爆兩顆眼珠,將瞎子強jian犯拉去衙門,被官府判處賠償強jian犯十兩銀子。 強jian犯不服:“我瞎了!她挖我眼珠!她毀了我一輩子!” 甄言:“如果你閉上眼睛不看我,我不會挖你眼珠保全我的清白。你的一輩子很重要,我的一輩子難道不重要?你差點毀了我,我若不挖你的眼珠,以后你毀了別的女人,我豈不是有罪?” 審案的官親近程家,贊同甄言:“俗話說,非禮勿視,你看了不該看的,哪能怪別人懲罰你?” 《博聞報》刊登了這樁案子,引起了諸多議論,將甄言稱作烈女、女俠者有之,將甄言稱作蛇蝎毒女、惡女者有之。 程錦年看完報紙上的案子,翻開了當朝律法。 當朝對強jian的判定極其苛刻,被強jian的女子要一刻不停地喊、奮力掙扎,否則便是和jian。 這法律讓她起了殺心。 她看著律法,手指敲著紙面,思索著如何更改律法。 國有國法,要改動律法,必須說服皇帝和大臣們。 新皇帝被她劈死了,第二個新皇帝是誰呢? 程錦年接過梁道卿遞來的蜂蜜茶,看向杯中清亮的茶湯,施展神通。 第二位新皇帝還沒選出來,朝廷的大權被掌握在太后、秦王、首輔等幾個人手中,長寧公主固然有戰(zhàn)功,卻沒有軍權,游離在權力中心之外。 茶湯之中映出首輔李現(xiàn)的老臉,他是個俊男子,五六十歲了依然保持儀容。 李現(xiàn)正在和別人談論謀殺皇帝的兇手,與他談論的男人看似叁四十歲,穿著淡藍色的華麗長袍,相貌平平。 在二人旁邊有一位少年,紅發(fā)赤瞳,面如冠玉,十五六歲上下,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老實安分的人。 打量著男人和少年,程錦年發(fā)現(xiàn)那男人皺起眉頭,銳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神通看到她。 但他看不到她。 他打出法訣屏蔽了她的觀察。 有趣。 程錦年沒有生氣,飲了一口茶,神通的力量漾開,茶湯之中再次呈現(xiàn)了剛才的畫面。 “趙宗主?”首輔李現(xiàn)稱呼那平凡男人。 “方才有人用神通窺探我等……”趙宗主左右看了看,又產(chǎn)生了被窺探的感覺,“那人還在窺探,我的法術無法阻斷那人的窺視?!?/br> “這!”李現(xiàn)臉色微變,“您能算出窺探者是誰,身在何方嗎?” “很難?!壁w宗主握住寶劍的劍柄,望向虛空,“閣下是誰?為何藏頭露面?” 程錦年懶得搭理他。 她咬住梁道卿遞來的糕點,對茶湯中的李現(xiàn)彈出一點光。 這點光穿透茶湯,鉆進李現(xiàn)的身體里,在他的腦海種下一個念頭。 李現(xiàn)對此沒有一點感覺,趙宗主也沒有察覺到不妥。 茶湯倒映的畫面消失,程錦年想見太后,茶湯中映出太后模糊的身影。 顯而易見,太后也用了手段,防止被她觀察。 程錦年咽下糕點,朝茶湯吹了口氣,太后的身影變得無比清晰。 她沒費什么勁,就給太后、秦王和長寧公主種下相同的念頭,并暗示長寧公主在上朝時提出修改律法的建議。 朝廷的辦事效率尤其慢,程錦年等待了一個夏天,在初秋來臨時,終于等到修改強jian相關法律的公文。 《博聞報》刊登了更改的法律。 原本的法律對強jian一罪的判定要求苛刻,若是單身漢強jian未婚女子,這個受害的未婚女子通常會被要求和強jian犯成親。 如今的法律明確禁止這樣判。 無論受害女子成親與否,只要她不愿意與男子交合,強性侵犯她的男子就是強jian犯,將會根據(jù)情節(jié)的輕重給予賠償、監(jiān)禁、閹割生殖器、斬首等懲罰。 婚內(nèi)強jian也是強jian。 法律還增加了猥褻罪,猥褻包括觸摸、言語調(diào)戲、向女方暴露生殖器等,這是程錦年給太后等人種念頭時沒有考慮到的,但是長寧公主考慮到了。 報紙發(fā)行當天,法律成了安定府普羅大眾討論的話題。 衙門變忙了,因為許多人跑來告強jian犯。 接下來的事卻超出程錦年的預料。 雖然原有的法律被修改了,可審案的官偏心強jian犯,該處死的強jian犯改成監(jiān)禁,該閹割的改成賠償。 法律僅僅是工具。 修改后的法律能不能如實執(zhí)行,其關鍵在于人。 “我白忙活了?白等了?” 程錦年受到現(xiàn)實打擊,懨懨地伏在桌子上,煩躁得想毀滅世界。 梁道卿知道她為何煩躁抑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姐,你已經(jīng)盡力了?!?/br> 她嘆氣,躺進他的懷里,枕著他的大腿,說:“我討厭人間,我要殺了那個同情強jian犯的狗官?!?/br> “那就去殺了狗官?!绷旱狼漤樍隧槼体\年耳邊的發(fā)絲,“既然他同情強jian犯,不妨讓他體驗強jian犯有多好,畢竟男人是能強jian男人的?!?/br> “怎么強jian?”程錦年見識少,想象不出男人也會被強jian。 梁道卿告訴她:“男人與男人交合,要么用嘴含吮陽具,要么用谷道承受陽具。” 谷道即屁眼,用于排泄糞便。 程錦年被梁道卿的描述惡心到了:“這么臟!” 梁道卿思索了下,說:“男男交合之前,承受方會吃易于消化的流食,再用水和油清潔谷道?!?/br> “清潔了難道就不臟了?”程錦年按住他的唇,“別說下去了,我不想污了我的耳朵。” “好。” 他伸出舌尖飛快地舔了一下她的手指,朝她眨眨眼,眼底的淚痣楚楚動人。 程錦年對上他的眼神,摸了摸他柔軟的唇,道:“別鬧?!?/br> 舉著手累,她放下摸他的手,說:“那個狗官同情強jian犯,他八成是一個強jian犯。讓別的強jian犯強jian他……呵呵,這哪里是報復?這是制造新的強jian犯,用強jian男人來羞辱‘被強jian的女人’!” 話說到這里,程錦年冷笑著從梁道卿的懷里坐起,看他的目光不復柔和。 梁道卿感到惶恐:“小姐,我……” “你太惡毒了,梁道卿?!?/br> 他聽到她滿含著失望的聲音。 “懲罰強jian犯的方式數(shù)之不盡,閹割、鞭打、凌遲、炮烙、剝皮……隨便哪一樣都行,隨便哪一樣我都能實施?!?/br> 程錦年不懂:“為什么你偏偏選了‘強jian’?” “我……”梁道卿硬著頭皮說出理由,“我想以牙還牙……” “以牙還牙?哈哈哈,多好笑啊!” 程錦年大聲地笑。 她將他推倒在地上,低頭看他:“想殺狗官的是我,要懲罰狗官的也是我,不是你。你以為你把狗官放在女人的位置,讓他被強jian,他就會同情女人?” “呸!”程錦年吐唾沫,“他的同情一文不值!你的同情我也不稀罕!女人報復強jian犯的最佳方式,永遠都不是強jian這個強jian犯,而是閹了他,剁了他的手,殺掉他?!?/br> “對不起,小姐,我錯了!”梁道卿誠懇地承認錯誤。 她踩著他的腿,豎起了一根手指,幽幽地說:“梁道卿,你讓我找男人強jian狗官,我覺得你可能有過當強jian犯的想法?!?/br> 梁道卿默然。 他與程錦年對視片刻,點了頭:“對,我想過。小姐,我有罪,請懲罰我吧!” 說完,梁道卿爬起,跪在她面前,閉上黃綠色的漂亮眼睛,任由她處置。 能讀心的程錦年,讀到了他的想法。 她放松了豎起的手指。 “砰——” 梁道卿炸成一朵血rou煙花,饒是他姿容出眾,他炸開的煙花也沒有比紅月好看多少。 他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懲罰,程錦年不會心慈手軟。 濃郁的血腥味填滿房間,到處都是梁道卿的血rou碎片,她身上血淋淋,只有臉干干凈凈,不沾污血。 程錦年撿起掉在地上的一顆眼珠。 眼珠子是白色的,眼瞳位于眼球的中央,眼球后連著幾根粗壯的視覺神經(jīng),看起來丑兮兮的。 她捏了捏這顆眼珠子,自言自語道:“沒有我想象的好看?!?/br> 黃綠色的琉璃球比這眼珠好看,像琉璃球一樣通透美麗的眼珠,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 想著梁道卿制造強jian犯制裁強jian犯的提議,程錦年讓眼珠子從掌中滾落,眼珠落地后彈跳幾下,靜止不動。 復生梁道卿嗎? 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