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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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收禮也是有這些道道的。想她以往在家中時,素來母親只有嫌棄送來的禮輕了的。 這便是商家,同官家甚至未來的侯府之間的區(qū)別嗎? 見林氏若有所思,顧茹便也不再多說,此時見外頭天色已然黑沉,心想往日這時候相公也該回來了吧! 可別是出了什么事兒便好。顧茹不免有些憂心。 這般心不在焉的模樣被林氏看在眼里,心口卻又是一份兒羨慕。 “舅母放心吧,舅舅時常都要被圣上留下,今日這般大的事兒,稍稍晚上一些也是常理兒?!?/br> 陪圣人用膳那該是多大的榮耀啊,可在舅舅家,卻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了的。 從來時到現(xiàn)在,林氏已經(jīng)不曉得自己被震驚多少回了,眼神兒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相公。若是相公能有舅舅一二分的能耐,她這輩子也算值了。 被自家夫人這般看著,一旁的長生卻是絲毫沒意識到什么,從方才開始便有些心不在焉,沒一會兒便要向外頭看上一眼。只見平日里一向注意儀態(tài)禮儀的長生此時卻直接從坐著的椅子上跳了起來。二話不說便要朝外頭跑去。 前院的燈火亮了,定然是舅舅回來了。 而這廂沈煊進(jìn)門后,才堪堪走了幾步,便見到自家外甥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話還沒說幾句,一張臉倒是迅速的漲紅了起來。 “舅……舅舅!” 語氣都開始結(jié)巴了起來。 莊上的事情長生事先并不知情,知曉對方一時間鐵定緩不過來,沈煊笑著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如往常一般說笑了幾句。見長生面上沒了拘謹(jǐn)之色,甥舅兩人這才一路往里間走去。 交談間,提起今日之事,長生還是免不了心中激蕩。 下午,他本來還在學(xué)堂里上課,便見家中下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待從下人口中得知自家舅舅封了侯,不想承認(rèn),他有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白的,甚至以為自個兒還在夢中?;琶ν壬媪思俦慵奔蓖抑汹s。 誰曾想,這一切居然不是夢。這一刻,看著眼前的舅舅,長生甚至覺得,村里人說的那些話還是有道理的。 便是文曲星下凡也不過如此了吧! 兩人漫步走過院前小花園,正巧此時顧茹同林氏也急忙追了上來。 顧茹身上單薄,估摸著是急著出來的緣故,也沒加件衣裳。沈煊上前一步將身上披著的深藍(lán)色大氅解開將人牢牢裹住,后又俯身接著一旁的燈火細(xì)細(xì)將身前的帶子系上。嘴上卻是嚴(yán)肅道: “夏日眼瞧著就要過了,這夜里頭也是涼的很,夫人這又是剛出的月子,委實不該出來的。” 顧茹微微低下頭,任自家相公這般“訓(xùn)斥”,眉眼之中具是一片溫柔色。 看著眼前兀自忙碌的相公,顧茹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定,此前種種不安,還有今日一群“貴婦人們”眼中隱隱的輕鄙挑剔,一切的一切具都是不重要的。 不管配不配的上,既然相公都不在意,她又為何這般杞人憂天。白白便宜了那等紅眼?。?/br> 想通了這些,顧茹眉眼間很快便又鮮活了起來。 “妾身記得,相公走之前,身上好似沒有這件大氅吧?”且相公一任衣物,具是由她親手打理,從不假手他人,可眼前這件她卻是丁點印象都無。且觸之光滑輕柔,一看便是極好的料子。 怕是只有此前圣上陛下的料子能與之一比。 “哦,這件啊,是出宮前陛下所賜。”沈煊隨口道。 估摸著看他走前看天色已晚,又是更深露重,這才命人備下的。不過話說陛下此人,待人尤其是臣下可以說頗為極端,入得他眼之人可以說處處體貼,考慮周到,這入不得的……怕就是另一番場景了吧! 沈煊笑著搖了搖頭,顧茹心道果然如此,看來相公此前同陛下相處該是不錯,這才回的這般晚,也算放下一樁心事。 兩人相攜走在前面,理完衣裳沈煊自然而然的拉起顧茹的手。 后面的長生見此也伸手過去,將自家夫人露在外頭的手放入了掌心。林氏猛然驚了一瞬,很快又一如往常。只是無人看到的地方,林氏稍稍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水意復(fù)又收了回去。 眾人一道回到正廳,沈煊見眼前這一大堆東西便大致曉得怎么回事兒了。直接擺擺手道: “這些明兒個整理也行,耽擱不得什么,大家都早早回去睡吧。” 沈煊發(fā)話,眾人哪有不應(yīng)的理兒,只是顧茹還在擔(dān)心,這其中有些不該收的貴重之物還是早早打點清楚還回去才好。然后被沈煊一句困了,便徹底繳械投降。 什么都比不得夫君身子重要。 然而第二日一早,顧茹迷迷糊糊之際,突然間卻聽自家相公道: “哦,昨個兒給忘了,陛下已經(jīng)賜下侯府,聽說一應(yīng)布置都是全乎的,估摸著咱們很快便能搬過去了,夫人這兩日若是有空便好生準(zhǔn)備一下吧!” 顧茹腦海中睡意很快便清醒了大半兒。然而還沒等追問細(xì)節(jié),沈煊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上趕著早朝去了。 顧茹“………” **** 同樣是圣旨賜封,若說沈家這頭是齊樂融融,然而另一家,卻是雷霆風(fēng)暴不莫如是。 早在前幾日良種卻定了產(chǎn)量之時,沈煊便為戴擢之,還有莊上一位精通農(nóng)事的老人家向圣上表了功。 因此冊封沈煊之時,圣人便隨口一句將兩人一道封賞了去。 傳旨的太監(jiān)走后,戴家上下很快便齊聚一堂,只是堂中之人卻是個個心思各異。上首的戴父面色青白交加,一旁的戴三公子正在一旁細(xì)細(xì)安慰著。只是,隨著戴三公子安慰聲中,戴父眼中怒氣卻是更盛了幾分。 見著下首低著頭,臉上卻無絲毫悔過之意的大兒子,更是怒火蹭蹭的往上涌。 “好??!當(dāng)真是好的很!為父我這些年當(dāng)真是小瞧了你,這么大的事兒。家里頭卻是丁點消息都無?!?/br> “合著,我這好兒子這是再抵防著他老子呢!” 什么外出經(jīng)營生意,都是騙鬼了的!那可是產(chǎn)量高出將近一倍良種啊!三年了,眼看不如自己之人一個個的高升,自個兒卻是絲毫未動,若是這份兒功勞能有自己一份………怎么也用在這人身上強(qiáng)些,考明算的能有什么出息? 官升三級又能如何?以后就等著在這從七品上熬一輩子吧! 可恨呀! 他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自私自利的東西。眼中丁點沒有大局,也不想想若不是他這個進(jìn)士父親在,人家沈郎中,不如今是沈侯爺了哪里會將他看在眼里。 越想越氣,上首的戴父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然而下首的戴擢之面色卻依舊如常,甚至眉毛都沒動兩下。 “父親言重了,沈大人之事乃是機(jī)密,便是圣人也是知曉的,兒子又哪里敢外泄出去?!?/br> “父親難道是想要兒子沒了身家性命才好嗎?” 戴擢之不緊不慢道,從始至終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他也沒說錯,圣人早在一年之前,確實已經(jīng)知曉。只是父親理解到哪里,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了。 想到這里,戴擢之自嘲一笑,就在方才之前,他還幻想著,如今他升了官職,有了出息,父親會不會對他有所改觀。 現(xiàn)在想來,是他太天真了,很早他便該曉得。父子親情這種東西,不會讀書,不能科舉入仕的兒子是不配有的。 如今他就只求占著大義就行。 果不其然,一語過后,戴父神情一窒。牽扯到圣人,到底沒敢再說些什么。只是胸中郁氣不由更深了些許。 若是能被圣人記住名字…… 見自家父親這么快敗下陣來,一旁的戴三公子眉毛一動,不由親自開口道: “弟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一句大哥。當(dāng)初二叔家中六meimei的那樁婚事,大哥可是提前知曉了什么?” 不同于戴父疾言厲色,戴三公子說話一如往常一般輕聲細(xì)語,君子謙謙。然而話中之凌厲,絲毫不比戴父弱上幾分。 只見話音剛落,一旁的戴小姐立時便紅了眼眶。戴小姐在本家中排行第七,同那位堂妹也沒差上幾個月。數(shù)月前剛定的是一位七品小官員的幺子。 同樣身無功名,這一品侯爺?shù)闹秲翰槐绕咂沸」賰旱膬鹤右玫亩嗔巳チ?。更何況聽說如今對方已經(jīng)考中了童生。 這可真是親大哥?。”闶且酝蟾绮挥H近,也不該這般向著外人。戴小姐此時已經(jīng)是泫然欲泣,手中帕子死死繳著,看著眼前大哥眼中竟有了些許埋怨。 便是一向老好人的戴母,看向大兒子眼中也多了幾分責(zé)怪。 戴擢之看了眼笑意溫和的三弟,心中哂笑,復(fù)又轉(zhuǎn)頭對著自家小妹道: “去年,大哥記得,堂妹訂婚消息傳過來的時候,meimei可是直言,堂妹這是掉進(jìn)了火坑!” 不提對方如何幸災(zāi)樂禍,就meimei這性子,他是去結(jié)親,又不是結(jié)仇! “再者,meimei不是一向喜歡會讀書之人嗎?” 所以對我這個大哥親近不起來嗎? 言罷,看著眼前這些人,這便是自己家人嗎?戴擢之突然覺得意興闌珊。躬身道了句告退便大步離開。 不提戴父見此心中如何氣憤。 底下一眾下人們見大公子過來,連忙掙著上前殷勤奉承。大公子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他們這些個下人不懂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只知道大公子如今官至可比老爺還高上一級呢! 更別提還結(jié)交了位侯爺貴人!別提多能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6 01:18:26~2020-11-27 00:32: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錢錢真有錢 16瓶;松子、葉筱天、劉悅014 10瓶;方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8章 京城之中向來沒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不過一日不到,有關(guān)橫空出世的“沈侯爺”的二三事在朝堂之上很快便到了眾人皆知的地步。甚至早朝之時,沈煊都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若有若無的窺視感。 而這種窺視感在當(dāng)今親自公布了新型良種產(chǎn)量之后, 更為明目張膽了幾分。 被迫當(dāng)了一早上大熊貓,甚至連個哈欠都得硬生生憋回去的沈煊“………” 簡直無力微笑了呢。 也就從今日開始他的“雜稻八號”終于有了個高逼格的新名字—“瑞成稻”。暫定明年先于北地發(fā)行, 南方莊上試行。公布完后殿上天成帝特意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沈煊一眼。 話說當(dāng)初陛下在詢問他良種名稱之后,那一瞬間的僵硬沈煊至今記憶猶新。約莫是覺得他這名字起的過于隨意? 其實他感覺還行, 簡單明了,易于區(qū)分, 當(dāng)然這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下朝后, 沈煊如往常一般走在宮道上, 陸續(xù)有官員前來道喜,多數(shù)還是戶部的同事, 還有以前翰林處的同僚。至于勛貴那頭,多數(shù)還在觀望之中。 沈煊作為圣上親封的一品侯爵,賀禮自是應(yīng)有之宜, 否則難免有藐視圣恩之嫌。但這并不代表眾人心中當(dāng)真能接受這位農(nóng)戶此出身,不過二十來歲便一躍壓在眾人頭上的年輕人。 倒是身后的郭侯爺大步走了過來,一見沈煊便朗聲笑道。 “老朽在這里恭喜沈侯了!本侯早早便覺得沈侯絕非池中之物,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你就走到了如斯地步?!?/br> “郭侯過獎, 不過些許運氣罷了!”沈煊謙道,他也沒說錯, 此事能這么快成, 他確實是占了這運氣的。 “沒有實力, 再好的運道也是枉然。說實在的,良種一事,老朽著實佩服沈侯!” 說到佩服二字, 郭侯爺眉宇間具是行伍之人的真誠爽朗。同樣也不覺得自個兒一把年紀(jì)地位尊崇,來個一小輩賀喜有什么沒尊嚴(yán)的地方。 不說那些常年忍饑受餓的百姓們,行軍打仗,糧草更是重中之中。想到這里,郭侯不由回頭看了看那些三三兩兩聚坐一堆的勛爵們。 唉,這祖宗功德鋪上躺的太久了,哪里還記得先輩的艱難?親斬座下馬,饑食臂中血………整日金玉里堆著的這些人怕是一輩子再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