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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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聽到這個聲音,村中忙碌著的大人們總覺得身上的疲憊都消去了許多。望著村里那座門口漆著朱漆的大院子,心中升起無限的希望。 日子也越發(fā)的有了盼頭。 與之相反,此時的沈家,氣氛卻是極度低迷,沈爹這兩天抽煙的次數(shù)明顯的多了起來。 無他,沈煊也到了再度離開的時候。 哪怕沈家眾人心中再多的不舍,也只能看著沈煊乘坐著的馬車越來越遠。 而身后的李氏再也壓不住心中悲意,猛地栽倒在了沈爹身上。 第117章 行駛在村間的小路上,馬車里搖搖晃晃,沈煊掀開車簾,看著身旁的各色景物逐漸退過,想著這兩天老爹異常的沉默,心中著實有些滋味難言。 他又何嘗不想將爹娘接到身邊兒,只是先不說爺爺那邊兒,就只說如今大哥還在,他要將爹娘接過去,又將大哥置于何地? 世人不會說他沈煊有多孝順,反倒會齊齊的指責(zé)大哥不孝。這在平民百姓家倒也沒有什么,但于士人而言,這點子名聲,卻已經(jīng)足以毀掉侄兒日后的前途。 一路上,沈煊心中不斷思索,大哥一家子來到京城發(fā)展的可能性有幾何?這般想著,沈煊只覺得前些日子對小侄子壯壯實在太心軟了些。 壯壯“…………” 哭唧唧,小叔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現(xiàn)在全家人都要來看著他寫字兒。壯壯剛想偷懶一番,便見自家娘親自顧自的將桌上的零嘴點心都一并收拾了個干凈。 隨后又叉著腰沖著下頭交代道:“這書上都說了,這大熱天的吃魚不好,咱今兒就先先省省吧!跟羅大姐說聲別做了!” 話音剛落,便見壯壯已經(jīng)默默的拾起了扔在一旁的毛筆。 門外兩位婆媳對視一眼,眼角不由露出了些許得意。 看來還是他小叔有法子。 夜里想到家中種種,沈煊難得沒有什么睡意,索性便起身披上衣服,慢慢的晃到了甲板上面。 夜晚的江上漆黑一片,微風(fēng)吹起,顯出一份難得的靜謐安然。 然而就在這時候,托著好耳力的福,沈煊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類似于鐵器碰撞的聲音。 接著便是撲通一聲,好似什么大件兒的東西落入水中。 沈煊心中一凜,急忙裹好衣服,疾步便往房中走去,一路上也盡量去避開人眼。別看平日里這些乘客門平日里都頗為和氣,但真發(fā)生了什么,是人是鬼可就難說了。沈煊此時絲毫不想節(jié)外生枝。!。 普一回房,沈煊便從一旁的包袱中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來。 感受到手中鐵器刺骨的冰涼,沈煊這才稍稍有些安心之感。 這把匕首還是當初出游時老師特意送予他的,別看外表花里胡哨,且又短小的很,瞧著像富家公子的玩具一般。然而內(nèi)里,說是吹毛斷發(fā)也是絕不為過的。 只是沈煊心里清楚,要真發(fā)生了什么,光憑這個,也定然是遠遠不夠的。只是兵器在手,總歸還有一絲希望。隨后又想著以前電視劇中的種種,又將包袱中給媳婦兒帶來的小鏡子放到了胸口心臟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后,沈煊本來還想假裝無意弄出些動靜,將外間的隨從叫醒。 誰曾想,透過月光,眼前的墻壁上卻出現(xiàn)一道黑影。 沈煊立時便握緊了匕首,與此同時,外頭船上也傳來陣陣喧鬧之聲。 大致估摸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沈煊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手中匕首悄悄出鞘。 對著月光,沈煊這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來人不過三十仿佛,面容清瘦,嘴唇微微發(fā)紫。身上衣物也已經(jīng)濕成了一片兒,不時還有水滴順著頭發(fā)落下。 形容可以說頗為狼狽,然而即便如此,沈煊也未從對方眼中看出多少驚煌之色。哪怕此時形容狼狽,也依舊掩不了一身的氣度。 待看到對方的衣著,沈煊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許。 無他,歷朝歷代,人們總是喜歡將身份之別體現(xiàn)在衣著,服飾等各個方面兒。端看對方的衣物,這位起碼也得是出身官家。 作為亡命之徒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只是即便這樣,沈煊手中的匕首卻未有絲毫的放松。 沈煊心思百轉(zhuǎn)之間,也不過一瞬的功夫。此時那位黑影率先拱起手解釋道: “在下乃圣人親封蘇州巡按使蘇云起,此次回京途中不幸路遇歹人,勞煩這位同僚出手相幫?!?/br> “此次倘能僥幸逃脫,日后必當謹記仁兄恩德?!?/br> 蘇云起微微拱手后,便雙手垂袖,直!直挺挺的立在一旁,絲毫看不出面臨性命之憂的模樣。 而沈煊,再聽到同僚二字,卻是絲毫不曾意外。 他的房間位于船支中游,這明顯前后不沾的,對方卻偏偏刻意來此避禍。 無他,身份使然,這艘船上,他這個官身算的上是其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了。船家自是不敢怠慢,分到的房間自然也是這整艘船上最好的。 這幾日又是正值新科進士祭祖回京之時,被對方猜出身份也實屬正常。 外頭都聲音愈發(fā)大了起來,隱約還能聽到船家不間斷討?zhàn)堉暎o接著便有許多乘客也加入了討?zhàn)埖年犖橹小?/br> 沈煊心中的的天平不由往這位身上傾斜了一番。 外頭的動亂聲愈發(fā)的接近了,沈煊看著眼前這位身材消瘦的蘇大人,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房間內(nèi),沈煊散著頭發(fā),一身青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上方的扣子都扣錯了好幾顆。一看便是聽到動靜這才匆忙起身的樣子。 領(lǐng)頭那位見沈煊身材清瘦,下盤軟弱無力,一看便是位文弱書生。 此時這位文弱書生后背直直的挺著,強撐著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然而他那不斷發(fā)顫的雙腿卻是讓眾人看輕了幾分。 領(lǐng)頭之人眼神當中不屑一閃而過。抬腳便朝著小書生走了過來。 見對方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文弱書生”沈煊喉頭滾動了幾下,腳間一軟,差點便栽倒在地。 只是為了那點可憐的文人尊嚴,這位愣是硬著頭皮顫抖著開口怒斥道: “大膽匪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耳等竟敢行如此猖狂之事!朝廷是不會放過你們的?!?/br> 見為首的匪徒眼神一厲,那書生氣勢登時便弱下了許多。聲音也不由結(jié)巴了起來。 “!“古……古云有云,知錯能改,善……善莫大焉,爾……爾等此時若要回頭可還來的及?!?/br> “子曰………” 不耐煩聽這位煩人的書生嘮嘮叨叨,匪首直接一把將其揮開,便帶領(lǐng)著一眾蒙面人開始四處搜尋起來。 而那位匪首卻是大步向前,正準備掀開床紗一探究竟。 “婦人之容,怎可現(xiàn)于外人當前?!?/br> 書生白皙的臉上漲的通紅,一副憤怒至極的模樣。 哪怕雙腿還在不停的顫抖,此時卻也梗著脖子叫囂著。 “士可殺,不可辱,要上前,便先從本官身上踏過去?!?/br> 地上坐著的書生登時便雙目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巴里一直在嘟囔著什么。 “想我沈家世代書香,門風(fēng)清正,如今卻要被這無德婦人給毀了呀!” 不出意外,話音剛落,便是一旁的賊人們都面露鄙夷之色。 沒用的玩意兒,軟骨頭的東西,只會怪個婦道人家算屁個本事。 滋,讀書人這臭德行! 而另一頭,潔白的紗布緩緩被打開,卻見里頭一位婦人裹著被子瑟縮在角落,手里拽著被子死死的將臉捂住。 不過一個婦人的力氣能有多大,很快便被那位匪首直接扯了開來。 隨后一張色若春曉的芙蓉面便展露在眾人眼前。眾人還沒來的及細看,很快便又被驚慌失措的婦人遮擋了去。 還沒等領(lǐng)頭人說什么,那書生便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顫抖著指著床間的婦人。 “待到回京之后,本官定要休了你!休了你!” 看著眼前這般無情的相公,婦人仿佛被嚇傻了一般,怔怔的流著眼淚,不停的搖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說來。 這下就連一旁看著的蒙面人!人都心有戚戚,這看著斯斯文文的讀書人,誰知曉卻比他們這刀口填血的心眼兒子還黑。 這婦人若是因著這個被休棄回去,那根直接沒了性命有啥子兩樣。 不過這跟他們有啥子關(guān)系,左不過拿人錢財,給人辦事兒。 幾位蒙面人也沒心思在這兒聽著一出家庭倫理劇,見四處搜尋無果便準備轉(zhuǎn)戰(zhàn)別處。這時又幾位蒙面人走了進來。 眼看著這船到處搜了個遍,卻是一無所獲的樣子,領(lǐng)頭人眉間沉了沉。 這時一位手下走過來,沖著領(lǐng)頭人做了抹脖子動作。 “大哥,咱們要不要?” 一則,這些人都見過他們,留下怕是生了事端。二則,那位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若是這這船上人都沒了,船只一沉,屆時就算那位三頭六臂,也甭想活著回去。 那位“大哥”沉吟著未曾說話,反倒是是將目光投入了沈煊這頭。 只見那書生依舊在那里嚷嚷著“敗壞婦德,家族恥辱。” 然而這位“大哥”卻是從中聽到些許了別的東西。 能走到“大哥”這位置,這位也著實不是什么蠢人,若非有把柄在對方手里捏著,他們也不至于沖著朝廷命官下手。 這書生雖然迂腐膽小了些,但方才口口聲聲自稱本官卻是真的。再加上這位口中家里世代當官,在江南一處也頗有勢力。 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他們一伙人,承擔(dān)的可是一個大家族的傾力報復(fù)。只是此事一出,兩方本就結(jié)了仇,這要放虎歸山…… 正當劫匪首領(lǐng)猶豫之時,卻見書生因著激憤的動作,“無意之間”露出的玉佩一枚。 匪首心中登時一沉,道上這么些年,他自認還是有幾分眼里的。這質(zhì)地,明顯頗為不菲,普通官宦人家怕是砸鍋賣鐵也難買的起……… 這個險,他們絕不能冒…… 第118章 明知事不可為,領(lǐng)頭的黑衣人也不做糾纏,揮揮手,直接便帶著一眾手下陸續(xù)離開。 此時,房間內(nèi)只剩下了沈煊“夫妻”二人。 然而書生的謾罵聲卻依舊未曾停止,一直到船艙之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傳來一眾嘈雜之聲,劫后余生的慶幸充斥在每個人的心中。 確認那群匪徒已經(jīng)離開,本來還一臉憤懣的書生卻是不自覺的拍著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伸手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