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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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行抹著眼淚道:“陛下,我與郡主相識雖不久,但一見如故,與她也是手帕交。她的喪葬事宜,可否交給我來cao辦?” “好?!?/br> 蘇亦行謝了恩,頓了頓,忽然跪了下去:“陛下,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br> “何事?” “如今我的寢宮被焚毀,又幾番沖撞太子殿下。想必是上警示,要我自行思過。我…我想替郡主辦完葬禮之后,自罰回家閉門思過?!?/br> 皇上略一思忖,這事兒于禮不合。然而能給太子添堵,總好過他如今一人心里堵得慌。于是皇上不疾不徐道:“朕允了。不過此事關(guān)乎皇室體面,又不合規(guī)矩,你要低調(diào)行事,不可聲張?!?/br> “喏!” 蘇亦行俯身鄭重拜了拜,在云朵的攙扶下出了宮。 一路往回走,蘇亦行聲問云朵:“太子殿下真沖進火海了?” 云朵點零頭:“不過殿下沒什么大礙。” 東宮的火已經(jīng)滅了,但蘇亦行一回到承德殿,司南便聲提醒道:“娘娘,殿下尋不見您,聽您去了承乾宮,如今正在氣頭上呢?!?/br> 蘇亦行自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她鎮(zhèn)定地在一片煙熏火燎的焦炭味中走向太子的寢宮。 站在寢宮門口,蘇亦行轉(zhuǎn)身對陸丞歌道:“將你的盾牌取來一用?!?/br> 陸丞歌頓時心生佩服,太子妃不愧是太子妃,真是有勇有謀。不過即便是有盾牌也沒用,一來盾牌太重,太子妃根本扛不動。二來,太子真要是氣急了想殺人,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子妃,就是十萬大軍,太子照樣能直取上將首級。 蘇亦行方才去見陛下時有多英勇和義無反顧,這會兒見太子就有多慫。 那盾牌著實是太重,她根本提不動。于是將盾牌靠在門上,叩門道:“殿下,我可以進來么?” 第83章 滅火 里面靜默了良久, 蘇亦行聽到里面?zhèn)鱽砹肃崛话蝿Φ穆曇?。她腿一? 準(zhǔn)備拖著盾躲遠一些。可是這盾實在太重, 蘇亦行準(zhǔn)備松了手,人先跑掉再。 可是沒等她松手,門忽然打開了。盾牌缺了支撐, 轟然倒地。連帶著蘇亦行被一起拉扯著乒在地上。 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皂靴, 玄色的衣袍旁是寒光閃閃的劍。 蘇亦行腿更軟了, 她趴在地上決定先假裝暈過去。陸丞歌和司南也伸長了脖子想瞧清楚里面的狀況,若是太子真對太子妃下手, 也能去救一救。 畢竟自從太子妃來了之后, 他們的日子好過多了。再也不必對著太子成日里提心吊膽了。 太子冷哼了一聲, 一把將門關(guān)上,劍尖挑了挑她的衣裳:“別裝了,起來!” 蘇亦行繼續(xù)趴在盾牌上一動不動, 太子氣結(jié):“再不起來, 我今晚便紅燒了你那窩燕子?!?/br> 蘇亦行這才動了動,雙手撐著坐在了盾牌上, 可憐兮兮地看著太子:“殿下…你這是做什么?” “該我問你才是!”他冷冷地瞧著她, “未經(jīng)我的允許, 你擅自離宮去見父皇, 所為何事?” “我…我…我想出宮!” 太子的目光漸漸冷了下去:“所以我允諾帶你出宮, 你不信?” “不是的?!彼鲱^看著他。 “我給過你機會出宮, 是你不肯走。如今是怕了, 變了主意?” “當(dāng)然不是。我怎么會害怕!”蘇亦行的話得英勇, 可是被嚇到腿軟的模樣,令人難以信服。 “那又是為何?此前種種都是你的緩兵之計,為的就是能在此時此刻離開?”太子俯身拎著她的衣領(lǐng)將她提了起來,“我過,今生今世都不會放你離開。你死了這條心!” 蘇亦行被提在半空,腳都沾不到地,掙扎著道:“我是想殿下和我一起走!” 太子愣了愣,手緩緩放下。蘇亦行一看到太子的劍就害怕,上一次他拔劍殺了御林軍都指揮使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猶豫,著實是可怕??赡菚r他的劍對著旁人,是為了保護她。今日卻對準(zhǔn)了她,她的心肝都快被嚇裂了。 “什么叫我和你一起走?” 蘇亦行鼓起勇氣一邊按著太子的手讓他放下劍,一邊道:“有話好好——” 可她一碰到太子的手,他卻驀地松了開來,劍落到了蘇亦行的手里。頓時百十來斤的劍將她帶著墜下,差點墜得蘇亦行胳膊脫臼。劍尖抵著地面,蘇亦行穩(wěn)住身形,也有些傻眼。 她沒想奪劍,這怎么就落她手里了? 頭頂傳來了太子冰冷的聲音:“你還想弒夫?” 蘇亦行頓時委屈了起來,手一松,劍落在地上。她抓起太子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你何必如此誣陷我?我又打不過你!殿下若是非要尋借口殺我,就掐死我好了!” “你當(dāng)我不敢?” 她垂下眼眸,眼淚啪嗒砸在他手上:“殿下有什么不敢的?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動手吧!”她著大義凜然閉上了眼睛。 太子皺起了眉頭,手上卻不曾加大力道。 “不過,我死前還有一個心愿?!?/br> “什么心愿?” 蘇亦行哀哀戚戚道:“我死后,殿下可不可以替我取一個好聽的謚號?賢良淑德這些字眼,我不喜歡。最好能讓人一眼看出來,這里埋著的曾經(jīng)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br> 太子被氣笑了:“這是想謚號的時候么?” “現(xiàn)在不想,何時想?”蘇亦行抽抽搭搭道,“以前我看話本子里常什么癡情女子薄情郎,總覺得男子不至于都這么壞。如今才知道,這些都是真的。想來我死后,也會被寫進話本里,讓后世的女子引以為戒,千萬不要隨隨便便救人?!?/br> “……” “故事的名字就叫,蘇姑娘與白眼狼?!?/br> “……” 太子無奈松了手:“你倒是想的深遠,我何時過要殺你?” “殿下都拔劍相向了?!碧K亦行委屈道。 “我是想出去剁陸丞歌兩刀!你不懂事,他還不懂么?跟著你瞎胡鬧!你在我跟前怎么鬧都無妨,可父皇是一國之君,欺君之罪你擔(dān)得起么?!” “那…那你可是生我的氣?” “嗯。” 蘇亦行也是理虧,蹭了過去,老老實實低頭認(rèn)錯:“別氣壞了身子,我…我是怕夜長夢多…給郡主的藥維持不了太久,得趕快將她‘下葬’,送去妃陵才是。” “為了她,以身犯險,值得么?” “值得。” 太子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待她這般,待我卻……” 蘇亦行抬起頭來:“卻如何?” “你若是待我有待你那些姐妹們一半的好,我便于愿足矣?!?/br> 蘇亦行有些委屈:“我…我明明對你挺好的,殿下還想如何?” 太子捏住了她的下巴:“我想你的眼中只有我?!?/br> “這不可能?!?/br> 太子的眸色沉了沉,蘇亦行仰頭看著他:“殿下眼中也不可能只有我,還有下蒼生呢。我沒有殿下這般胸襟,心中多記掛的也不過是父母親人和知交好友。但我心中清楚,殿下于我而言,是世上最重要的人?!?/br> 太子嘴角止不住揚起:“比你的父母兄長還重要?” 蘇亦行頓時有些心虛,一時間難以權(quán)衡比較。他們和太子一樣,都很重要??墒恰且謧€輕重緩急,她卻做不到。 太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口無心?!?/br> 蘇亦行握住了他的手:“殿下放心,我以后會待你更好的!而且絕不負你!” 太子哭笑不得,這話不是男子對女子的么? 蘇亦行握上太子的手,忽然感覺到了異樣。她一低頭,赫然發(fā)現(xiàn),太子的手竟然燒傷了一大塊。怪不得方才他連劍都握不住,一碰就掉到了她手上。 他一定是很疼,才會連劍都握不住。 蘇亦行頓時焦急道:“殿下,你的手!” “無妨,被燙了一下?!?/br> “都傷成這樣了!怎么可能無妨?!”蘇亦行拉著太子的手腕,扶著他在美人榻上坐下。輕車熟路去取來了傷藥。 她低著頭替他細致地清理傷處:“偏殿燒毀就燒毀了,那些畫像燒了還能再畫,殿下何必以身犯險?還好擅是手,若是臉——” “臉如何?” 蘇亦行連忙止住了話頭,太子不喜歡被稱贊容貌,蘇亦行也只好順著他。 “也就是你,非要將容貌看得這般重要。難不成我若是臉上多塊疤,你便會心生嫌棄么?” “當(dāng)然不會?!碧K亦行心虛得沒有抬頭。 太子自然聽出來了,冷哼了一句:“膚淺?!?/br> 蘇亦行撇了撇嘴,取了些傷藥。 “不過你那些畫,我確實沒有救出來,只抱出來這個東西——”他指了指一旁案上的一只盒子。 蘇亦行愣住了,這…這是娘親給她的嫁妝。太子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知道這些對她來很重要,于是千金之軀還沖進了火海替她取了出來。 蘇亦行眼眶一紅,抱住了他:“這些根本不重要,以后不許這樣以身犯險了!” 太子揉了揉她的頭:“好。不過你先打開看看,可少了什么?!?/br> 蘇亦行抱著太子親了一口,這才去打開匣子,她翻了翻,一樣不少。太子也有些好奇:“你娘給你這些紙做什么?” 蘇亦行取出了一摞淺綠色的紙:“這些是地契。”又取出了另一摞淺藍色的紙:“這些是房契?!?/br> “另外,還有幾家鋪子和一些銀票。鋪子是四哥幫忙打點著的。” 太子看著那些房屋地契,一時間語塞。他一直以為蘇鴻信兩袖清風(fēng),沒想到他有這么多田產(chǎn)!這么來,他并不像傳聞中那般清廉。倒是可以查一查,只是傷她的父親,只怕蘇亦行會難過。 于是太子旁敲側(cè)擊道:“你爹一個五品官當(dāng)了那么些年,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田產(chǎn)家業(yè)?” “這不是我爹的,是先皇后留給我娘,我娘有努力經(jīng)營這么多年得來的?!碧K亦行將匣子蓋上,“殿下,是你把它們從火海里就出來的,我分你一半!” 太子嗤笑道:“笑話,我堂堂一國儲君,若是連自己妻子的嫁妝都要動,豈不是為下人恥笑。你自己留著花?!彼D了一下,“若你非要給我,折成一萬兩的銀票也可以?!?/br> 蘇亦行替他包扎的動作停頓了:“一萬兩?殿下要這個做什么?” “聽四通錢莊出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想去瞧瞧什么模樣。” 這么鬼扯的借口,蘇亦行自然是不信。太子似乎有意要瞞著她,她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反正不能給他一萬兩,指不定一到手就亂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