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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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采女大多數(shù)一年到頭也只能在這樣的宮宴上見皇上一面,而皇上的寵幸對后宮女子來意義重大。這個時候博出位自然也成了常態(tài)。 這才兩三日,便有不少采女身邊的宮女求見,想要讓蘇亦行將她們主子的位置安排得靠前一些。 蘇亦行自然是一概推卻, 倒不是她不近人情, 實在是人員太多,愛莫能助。她剛讓云朵送走了一個宮女, 這會兒又來了幾個要求見。蘇亦行揉著眉心煩不勝煩。 那個樊公公更煩人, 最喜歡念叨的就是:“誒喲喂, 太子妃,您可別為難奴才了。內(nèi)務(wù)府哪里有錢啊。” 這話的語氣,云朵都能活靈活現(xiàn)模仿出來了。夏青青倒好, 來皇宮一趟, 也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蘇亦行正要把人打發(fā)了, 蘇衍卻附耳道:“你這樣趕人, 著實是得罪人。我倒是有個法子,能一舉兩得?!?/br> “什么法子?” “我看了一下,宮廷的歌舞樂伎因著連續(xù)多年御前表演沒有酬勞,今年撂挑子了。若是中秋宴上沒有人演出,面子上實在過不去。不如你去詢問這些采女們可愿意御前表演,若是愿意,可以將自己所擅長的寫下來。你再挑選出來,讓老三來編排一些節(jié)目?!?/br> “可是三哥又不能入宮,如何編排?” “我都能入宮,三哥為何不能?你去和太子一聲不就可以了?” “讓你入宮已經(jīng)是太子格外照顧,再提要求,是不是…得寸進(jìn)尺了些?” 蘇衍笑道:“這就算得寸進(jìn)尺了?這一點你該和青青學(xué)一學(xué),換做是她,她不讓我上給她摘月亮,就算是格外開恩了。” 蘇亦行湊近他,壓低了聲音:“我和殿下可是夫妻,你拿我們類比,難不成……有人要浪子回頭了?” 蘇衍咳嗽了一聲掩飾道:“那怎么可能?你二哥我一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么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只是看她是女流之輩,讓著她。” “那就好。原本我還有些擔(dān)心你倆的事情,畢竟……” “畢竟什么?”蘇衍頓時緊張起來,“難不成她有婚約了?” “那倒沒有,有婚約她還能與我一同選太子妃么?” 蘇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多么愚蠢的問題,干笑著想掩飾過去。可心中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算了,不了。反正你們也沒什么結(jié)果?!?/br> “這也不準(zhǔn),指不定什么時候我收斂心性想成家了,勉強(qiáng)跟她也行……” “那可不校娘親了,我們兩家有世仇!” 蘇衍頓時臉色鐵青:“什…什么世仇?” “反正你又不娶她,就別多問了。”蘇亦行忍著笑故意道。 “其實吧,夏青青雖然刁蠻任性,脾氣也不好,還愛打人。可她對我癡心一片,我也不想辜負(fù)她。最近又出雙入對的,已經(jīng)惹來不少閑言碎語。想來她也是嫁不出去了,我勉為其難還是要負(fù)責(zé)一下的?!?/br>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了一聲冷笑:“刁蠻任性?脾氣不好?嫁不出去??” 蘇亦行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后廂房傳來了一陣慘劍 司南進(jìn)來,瞧見蘇亦行淡定地翻著名冊,探頭往后看。蘇亦行笑道:“沒什么事,切磋武藝呢?!?/br> 不多時,蘇衍頂著兩個黑眼圈老老實實跟在夏青青身后出來。蘇亦行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二哥只怕以后要夫綱不振了。 處理完一的事情,回到東宮。蘇亦行心下琢磨了起來,要怎么開口三哥的事情。畢竟二哥能進(jìn)來,是因他只是陪伴著自己。而且也就一陣子的功夫,過了這一陣子他又回去了,神不知鬼不覺。 可三哥就不同了,他要和諸多嬪妃接觸,外男入宮做這樣的事情,指不定得挨一刀。 她思前想后也沒有好的法子,于是趴在榻上唉聲嘆氣。正發(fā)愁,忽然頭頂上方傳來了太子的聲音:“一進(jìn)門便聽到有人唉聲嘆氣,遇到什么難事了?” 蘇亦行往一旁挪了挪,給太子騰出了些空間,卻依舊趴著。太子將她拎起來,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蘇亦行便自覺地?fù)ё×怂牟弊印?/br> “我今日辦事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務(wù)府缺了好多錢?!?/br> 太子聞言,心中思忖,想來是內(nèi)務(wù)府故意刁難她,才在她眼前哭窮。這司南是如何辦事的?不是了讓他去西宮打點么? “既然父皇將此事交給你去辦了,倘若有人故意為難你,你只管責(zé)罰便是。有什么事,我擔(dān)著?!?/br> “倒是沒有人故意為難我,我查看了內(nèi)務(wù)府的賬目。雖是千頭萬緒,但大體來看賬面上看確實是缺錢。而且缺的還不是一星半點。殿下可能不知,就連宮中的歌舞樂伎,前幾年在宮宴上演出的酬勞都還未付清。四局不止是東宮,各宮都欠了不少銀兩。宮人們月俸都被克扣了不少?!?/br> 蘇亦行擔(dān)憂道:“這些事原不該我僭越,可如今的西宮之中已經(jīng)是亂象橫生。我…我懷疑……” “懷疑什么?” “國庫也有問題?!?/br> 太子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一葉落可知下秋,你的不錯。連年征戰(zhàn),國庫確實虧空了不少?!?/br> 蘇亦行搖了搖頭:“征戰(zhàn)應(yīng)有專門的軍備軍餉。別的不,就三川州而言,每年收繳的稅里面就有這一項。我爹算過,戰(zhàn)事的花費開銷是對的上的。所以那日酒樓里,夏青青提到的軍中白文買命的流言,我覺得定是造謠??墒窃熘{之人定然還有別的陰謀。” “你爹政務(wù)上的事還會告訴你?” “是…是我自己聽到的。”蘇亦行有些心虛地瞧著太子,方才一時不留神,竟然又了朝政上的事情。太子不喜歡她干政,她本不該這些。 她瞧著太子的臉色,若是生氣了,便立刻老老實實認(rèn)錯。太子捏了捏她的臉,無奈道:“你這分明是明知故犯?!?/br> “那我以后不就是了……” “你的沒錯。最近裴朝夕也屢屢提及此事,只是朝廷積弊良久,一時半會兒是難以扭轉(zhuǎn)了。我原是想殺一些貪官,總能先震懾住他們,然而……” 蘇亦行沉默了半晌,這才意識到原來此前太子并非是濫殺無辜,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做不妥。他只是革新求變,只是急于求成了些。 但從另一個層面上來,朝廷積弊已久,科舉舞弊層出不窮。朝廷官員依靠著裙帶關(guān)系上位的比比皆是,太子初回京城,根本無人可用。若不能靠著殺出一條血路來騰出位子安插自己的人手,根本寸步難校雷霆手段,皆因前路艱難,為此太子也是多番遇險,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虧。 然而朝廷會變成今這般模樣,根源卻是出在承乾宮中的那位身上。蘇亦行覺得太子一定也清楚此事,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不忠不孝之事。 如此一來,整頓前朝后宮,就變得舉步維艱。 在來京城之前,蘇亦行跟著幾個哥哥們參加詩會,總有學(xué)子高談闊論。醉了酒,他們什么話都敢。蘇亦行聽著也聽明白了大半,有識之士都知道,當(dāng)今圣上并非明君。所以許多有才學(xué)的學(xué)子不肯出仕,只是放浪形骸飲酒作詩,寄情山水。 這烏煙瘴氣的,有抱負(fù)也難以施展,自然也沒什么人愿意做官。若不是因為她嫁給了太子,她那四個哥哥想必也絕不會有心摻和到政事上來。 蘇亦行有些心疼地捧起太子的臉:“殿下勞心國事,是不是很辛苦?” 她原以為太子畢竟年長她一些,會堅強(qiáng)地表示不辛苦。然而太子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肩上:“確實是辛苦,腰酸背痛。若是有人能替我揉一揉便好了?!?/br> 論起厚顏無恥來,蘇亦行覺得自己還需要多加修煉。 她繞到太子身后,一雙白嫩的手用盡全力替他捶著肩膀。實則是拿太子當(dāng)沙袋出氣,然而捶了半,太子幽幽問:“可是餓了,沒有力氣了?” 蘇亦行氣餒地伸直了胳膊搭在他肩上,太子自后兜住了她,就勢將她背了起來:“走,用晚膳去?!?/br> 司南剛領(lǐng)著宮人將晚膳備好,便瞧見太子背著太子妃出來。他長嘆了一口氣,每一日,太子和太子妃都要用不同的方式刺痛他,讓他體會到他有多么的形單影只。 用完晚膳,太子批閱奏折,蘇亦行伏在太子腿上,心中盤算著該如何開口提起三哥的事情。 她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抬起手戳了戳太子的下巴。太子低頭瞧她,對上一雙烏黑的眼眸,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是不是覺得無聊了?若是覺得無聊,不必陪著我?!?/br> 蘇亦行抱住了太子的腰:“不無聊。就是…就是…”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何事盡管直?!?/br> 蘇亦行將采女們的事情了出來:“所以…我想讓三哥入宮來幫忙?!?/br> “他若是在你身邊倒也無妨,只是外男入后宮多有不便,不好安排?!?/br> “其實我有一個法子?!?/br> “什么法子?” “我三哥頗通音律,又善口1技。若是能扮成女子,倒是方便許多?!?/br> 太子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虧你想得出來,男扮女裝豈不是很容易拆穿?到時候丟的可是蘇家的面子?!?/br> “那若是看不出來呢?” 太子覺得有趣:“那你明日讓他扮成女子給我瞧一瞧,若真能以假亂真,我便安排他入西宮?!?/br> 第56章 東宮美人計 蘇亦行立刻豎起了三根手指:“我保證他一定能以假亂真!” 太子見她這般有信心, 不由得也有些好奇。 第二一早, 蘇亦行便著人帶了消息給她三哥蘇向晚。蘇向晚一向喜好研究些偏門冷門的技藝, 音律只是他的還好之一。除此之外自己還喜歡制作發(fā)明些奇怪的東西。 他性格有些孤僻,除卻和蘇亦行會多幾句話之外, 跟旁人是半句話都嫌多。得了meimei的消息, 他猶豫了半晌, 最終還是默不作聲依言梳妝起來。 太子忙碌了一整, 早把這件事給忘光了。 晚上回到東宮,路過沐園時忽然瞥見里面有一處燈火通明。他詢問陸丞歌道:“這個時辰了,何人還在園中閑逛?” 陸丞歌只搖頭不知。 里面隱約傳來了歌聲, 聽聲音柔美婉轉(zhuǎn),似乎是女子在唱歌。疏影之間還能看到一道身影在翩躚起舞。 太子平素最不喜后宮爭寵這一套,但上一次因此誤傷了蘇亦行,這一次他謹(jǐn)慎了一些。決定親眼去瞧一瞧,再做定奪。 太子只帶了陸丞歌上前, 夕陽西下,一層昏黃籠罩。沐園內(nèi)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溫柔的面紗,如夢似幻之間,一名緋衣女子正一邊揚起水袖一邊輕聲吟唱著一支曲兒。 陸丞歌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聲嘀咕道:“這腰可真細(xì), 扭得跟要斷了似的。” 太子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目光中透露出了些許的嫌棄。早就讓他們這些個大老粗讀點書, 這叫細(xì)腰腸斷掌中輕。什么叫扭得跟斷了似的, 粗俗! 女子歌舞翩躚, 輕紗覆面。一個回旋之間,眼波流轉(zhuǎn),只一個眼神,便看得人身子都酥了半邊。太子瞧了眼身側(cè)的陸丞歌,他半張著嘴,憨笑著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不得不,眼前這女子確實有幾分姿色。而且眉眼看起來和蘇亦行還有幾分相似。然而太子心中波瀾不驚,只等著詢問清楚來歷,便拖下去杖責(zé)三十,徹底斷了東宮里這些不正之風(fēng)。 一曲舞罷,陸丞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羞紅了臉退后了一步。 太子負(fù)手上前道:“你是哪個宮中的?” 女子見了他,不疾不徐地跪下施禮,聲音清婉:“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瞧著這女子,越看越覺得眉眼有些眼熟。忽然他想起了此前與蘇亦行的賭約,心下驚駭。不由得多看了這女子幾眼,難不成這就是蘇亦行的三哥蘇向晚?他仔細(xì)回想那日酒樓所見,約莫就是這個長相了。 他上前扶起了蘇向晚,忍不住上下打量。不得不,除卻個頭高了些,他這一裝扮,當(dāng)真是和女子無異。甚至比女人還要柔美幾分,就連這聲音也根本聽不出是個男子。 太子嘖嘖驚嘆,陸丞歌卻止不住笑了起來:“姑娘,你不該自稱草民,該自稱奴婢才是。” 蘇向晚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樹后面?zhèn)鱽砹颂K亦行的聲音,她探出身來,笑道:“殿下,我得不假吧?” 太子頷首道:“今日當(dāng)真開了眼界了?!?/br> 蘇亦行走到蘇向晚身旁,當(dāng)著陸丞歌的面,她不便暴露三哥的身份,便介紹道:“這是我家中表妹,姓言,名喚向晚。” 一向話也不多的陸丞歌忽然道:“向晚,好名字。” 太子覺得好笑:“你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