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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咸魚太子妃她恃寵生嬌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她原以為太子那時是年少,  于男女之事無意。畢竟太子不寵幸她,  也未曾寵幸過旁人。如今太子從戰(zhàn)場上回來,  已經(jīng)弱冠之年,  無論如何都要綿延子嗣了。

    可沒想到太子自回東宮以來,根本未曾召見過她。自從太子妃出現(xiàn),他的眼里更沒有了旁人。沒有夫君的寵愛,施良娣連協(xié)理東宮之權(quán)也被丞相之女奪了去。

    她到底是不甘心。如今皇后好不容易想起還有她,她定然要將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若是可能,最好連郡主一并除去,這樣皇后便只能倚仗她了。

    可當施良娣進了郡主的門,她便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想回過頭看看自己是不是進錯霖方。

    郡主宮中,太子妃和兩位側(cè)妃正歪在塌上,吧唧吧唧嗑著瓜子,一邊磕一邊憂愁地嘆著氣。桌上放著的正是皇后娘娘交待的任務(wù)。

    那塊羊脂白玉的禁步如今被胡亂擱在一旁,蘇亦行和郡主將瓜子殼全部丟進了那錦盒里。蘇亦行將手伸到了桌上:“還有么?”

    郡主抓了一把倒在她手上:“最后一些了,我這兒也沒了。”

    “你不會是藏了吧?”尚青云起身搜羅,又搜羅出了一把。

    郡主不忿:“你們不能回自己宮中去吃么?我這兒的瓜子都被你們磕光了?!?/br>
    云朵看不下去,咳嗽了一聲。三人回過頭。

    施良娣只覺得眼前一陣虛影晃動,再定睛時,三人已經(jīng)端然安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施良娣上前施禮:“妾身給太子妃,尚妃,郡主請安。”

    郡主瞧了蘇亦行和尚青云一眼,嘴角浮起了笑意,語氣也熱絡(luò)了起來:“施jiejie,姐妹之間常走動,何必如此多禮?!?/br>
    施良娣落座,眼睛偷摸打量著,發(fā)現(xiàn)太子妃和尚妃二人正在喝菊花茶。聞著味道是上等的杭白菊,郡主倒也不傻,知道拿這上等的菊花茶來籠絡(luò)人心。

    而且這禁步看起來是送出去了。奇怪的是,送出去的東西一向沒有當面打開的道理,不知道為什么這樣攤開放在桌上。

    尚青云似乎也注意到了施良娣的目光,笑道:“jiejie在東宮里待得久了,見過的好東西一定比我們多。方才我們還在討論,這禁步上的圖樣是何處來的。不如jiejie過一過眼,給我們講講?”

    施良娣哪里敢碰,連忙要推托:“這等珍奇物件,我哪里見過。尚妃不要折煞妾身了?!?/br>
    蘇亦行蹙眉道:“施良娣掌管東宮事務(wù)多年,怎會沒見過?莫不是對本宮有什么意見?”

    施良娣前幾次見蘇亦行都是軟軟糯糯的模樣,看起來真懵懂。忽然冷著臉和她話,卻頗有幾分威嚴。

    她心中不屑,可是瞧著左右兩名護法在,不敢怠慢:“妾身不敢。太子妃這話可就冤枉妾身了。只是尚妃娘娘家族顯赫,郡主又自有出入宮闈,所見所聞皆在妾身之上。妾身不敢班門弄斧罷了。”

    “可我常聽殿下提起你,言談之中頗多溢美之詞。難不成當著我的面故意藏拙?”

    太子妃步步緊逼,施良娣也不好再推托,硬著頭皮拿起了那禁步端詳。她略略碰了一下,便又放下了。

    蘇亦行立刻對她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施良娣怕太子妃疑心便不肯收下那禁步,只好咬牙又拿了起來細看。

    “這禁步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所制作,質(zhì)地極佳。尋常的羊脂白玉體積,這樣大塊雕琢的屬實罕見。都黃金有價玉無價,這一塊可稱得上價值連城?!?/br>
    蘇亦行若有所思地瞧著施良娣,她不敢放下,只能拿在手里。可是越拿著越是煎熬,這玉上浸了什么東西,她心中有數(shù)。

    拿得時間越久越是不妙。

    “這些尚妃方才已經(jīng)過了,你可還看得出這禁步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這圖樣是彩云追月,月自然是象征著太子妃娘娘如同東宮的皎皎明月。彩云則有祥瑞之意。”

    蘇亦行深瞧著施良娣,半晌沒有話。她的眼神愈發(fā)陰沉,施良娣原是覺得太子妃軟弱可欺,可是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竟然漸漸心生寒意。手都有些顫抖。

    蘇亦行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道:“我看這是烏云遮月!郡主,你這是何居心?”

    施良娣被嚇得手一抖,咣當一聲禁步掉在地上,嘩啦啦碎了一地。

    一時間氣氛凝固,施良娣慌忙起身下跪。

    蘇亦行怒道:“施良娣,你又是何意?”

    “太子妃息怒,妾身是不心?!?/br>
    “來人吶,將施良娣拖出去重責二十大板!禁足宮中思過,抄寫《女則》三百遍!”

    施良娣連連討?zhàn)?,尚妃和郡主一臉哀默能出。施良娣就這樣哭嚎著被拖了出去,一頓杖責,哭嚎聲震。

    三人瞧著地上的禁步,長長的松了口氣??ぶ鳚M臉稀奇道:“行兒,我還一直以為你不會這樣疾言厲色呢。沒想到也是一肚子壞水?!?/br>
    蘇亦行得意地挑起了眉梢:“這算什么,我以前和哥哥們懲jian除惡的時候,可比這個痛快多了。”

    尚青云起身,拍去身上的瓜子殼:“時辰也不早了,既然事情了了,就回去歇著吧。”

    郡主哼哼了一聲:“明明是瓜子磕光了便要走。”

    “不就是一些瓜子么,氣。明兒我再送些過來?!?/br>
    蘇亦行連忙快步走到尚青云身旁:“我宮里也沒有瓜子?!?/br>
    尚青云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好,明日也給你宮中送一些。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兩人相攜離去,走到御花園中,尚青云停下了腳步。她瞧著四下無人,手輕輕覆在了蘇亦行的肚子上:“今日之事你也瞧見了,宮中女子生存最要緊的便是子嗣。你這也有兩個月了吧,怎么還沒有動靜?”

    “我…我其實也苦惱來著。可是上次我問太子殿下,他…他我根本沒有侍寢?!?/br>
    尚青云也有些疑惑:“不是每日同床共枕么?”

    “是啊。我也覺得明明我每日都很勤勉。你…我要不要找個太醫(yī)來把脈?”

    尚青云搖了搖頭:“其實也不必太著急,你畢竟年紀還。而且無端請?zhí)t(yī)會惹來閑言碎語?!?/br>
    “那該怎么辦?”蘇亦行也是一臉惆悵。

    尚青云想了想:“大婚前那個徐嬤嬤不是會教習如何侍寢么,你…可以暗地里將人召來詢問一二?!?/br>
    蘇亦行醍醐灌頂,大婚前她本該學習如何侍寢的??伤敃r覺得沒什么好學的,之后也就沒想過要去補上這一課。如今看來還真是很有必要。

    太子離宮幾日,蘇亦行回想起太子忽然不肯給她雨露這件事,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莫不是太子這么快就膩味了?

    也是,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美的人也不經(jīng)這樣相處,太子一定是對她有些厭棄了。

    蘇亦行覺得借此機會好好學習如何侍寢,當好太子妃,盡早有子嗣才是正道。于是請來了王嬤嬤,請教她一些大婚前沒有教完的事。

    王嬤嬤重新將那個大箱子抬了進來,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聽聞太子妃頗得殿下寵幸,怎么還想起這件事來了?”

    “凡事都應(yīng)該精益求精。王嬤嬤是宮中的老人,想必精于蠢。本宮今日也是虛心求教?!碧K亦行有些心虛。

    王嬤嬤也不拆穿,一臉了然道:“太子妃一定是想和太子殿下之間再增添些閨房之樂吧?”

    蘇亦行紅著耳朵點零頭。

    “那可否請?zhí)渝唵我?,平日里都是如何…承歡的?”

    蘇亦行更是面紅耳赤,幸好她讓云朵和鹿兒把人都帶出去了,否則她一定找個地縫鉆進去。王嬤嬤也很老練,知道她害羞,便寬慰道:“這并非是什么羞于啟齒的事情,傳承子嗣往了大也是關(guān)乎皇家血脈。太子妃不必害羞?!?/br>
    蘇亦行給自己鼓了鼓勁,簡略了往日里兩相處時太子會對她做的事情。

    王嬤嬤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好地連在自己身上,當真是太子殿下仁德了。

    “這么來,太子妃大婚至今快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圓房?!”她滿臉難以置信。

    蘇亦行怔住了:“沒…沒有嗎?大婚當晚便圓房了呀?!?/br>
    四目相對,王嬤嬤只覺得心中悲涼。太子大婚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她這條老命怕是都要葬送了。

    她趕忙從箱底翻找出一張圖來:“太子妃還請聽老奴細?!?/br>
    蘇亦行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張臉頓時從臉頰燒到了耳根子。她正要將那圖推開,王嬤嬤卻一臉嚴肅道:“太子妃若是不肯用心學,恐怕絕無可能懷上太子殿下的子嗣?!?/br>
    蘇亦行連忙端正姿態(tài),將那圖紙放到眼前,偷眼覷了一下。有兩個人在打架,那個女子都被打哭了,看起來很是凄慘。只是兩人都沒穿衣服,著實有傷風化。

    王嬤嬤指著畫上的人還是一一拆解介紹。

    指到某樣東西的時候,王嬤嬤為了直觀形象,還拿出了一個玉1勢比劃了一下。

    “尋常男子應(yīng)該是這樣的大。”

    蘇亦行瞧著這物件,又看了看圖紙:“這…這是什么?”

    王嬤嬤指了指圖上的人:“喏,就是這里?!?/br>
    蘇亦行腦子里一根弦忽然斷裂,她想起來那日太子握著她的手觸碰到的“烤紅薯”,剎那間明白了什么。

    她捂著臉,恨不得找個柱子一頭撞死,這真是她這輩子鬧過最丟臉的笑話了!怪不得太子后來笑成那樣!

    王嬤嬤將那玉1勢塞入了蘇亦行的手中,她燙手山芋似的捏著,聲嘀咕了一句:“這個是不是有些了?!?/br>
    王嬤嬤意識到太子妃的意思,忍俊不禁。

    “那是,太子殿下英武,肯定是尋常男子不能比的。太子妃有福了?!?/br>
    蘇亦行不知道這跟福氣有什么關(guān)系,硬著頭皮聽完王嬤嬤給她詳細講解如何圓房。腦子里全是自己那干的蠢事。而且越聽越理解為何太子自己根本沒有侍寢。

    她確實沒有侍寢,她只是和太子每晚上躺在一起而已……

    王嬤嬤教習完帶著一箱子的東西離開,鹿兒走了進來,便瞧見蘇亦行一臉恍惚。她耳根子還通紅的,眼神卻有些渙散。

    鹿兒一臉不解道:“姐,您這是怎么了?”

    蘇亦行被她一驚,鞋也來不及穿,光著腳撲向了自己的床榻。她放下簾幕,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鹿兒瞧向云朵,云朵到底年紀大一些,懂得也多。鎮(zhèn)定道:“姐新學了些東西,要消化消化?!?/br>
    “我們姐資聰穎,什么事情都一學就會。別的不,郡主最擅長的醫(yī)術(shù)其實還比不過我們姐分毫。王嬤嬤教的這是什么東西,還要姐消化?我看定然是這師父不夠好。”

    云朵抿唇笑道:“有句話叫,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看還是得和太子爺實踐一番才好?!?/br>
    第40章 炫妻狂魔

    王嬤嬤離開東宮,  準備將這些東西盡數(shù)放回庫房之鄭走到庫房門口,  恰巧遇見了承乾宮中的太監(jiān)丁子。兩人打了個照面,彼此施禮,沒有多話。

    過了一會兒,  王嬤嬤回到自己和其他嬤嬤一起住的別院。太子妃宮中賞了她許多的糕點,她正高高興胸品嘗糕點,順帶數(shù)一數(shù)太子妃的賞賜。

    這位主兒雖然家世不夠顯赫,可出手大方。而且太子讓司南公公下了令,但凡是在太子妃宮中得了賞的,  額外都能得到太子的賞。

    王嬤嬤自十二歲入宮以來,就沒見過有哪位嬪妃受到過這樣的恩寵。當初選秀女的時候,  她便鶴立雞群。她一出現(xiàn),王嬤嬤就覺得她將來必定能入太子眼,  故而在選拔上各種放水不,  教習起來也格外用心。

    果然,  如今福報來了。

    她正暗自歡喜,  外面忽然有人叫她:“姑姑,  承乾宮的丁子來了。”

    王嬤嬤忙不迭跑了出去:“王公公尋我何事?”

    “陛下召見?!?/br>
    王嬤嬤腿一軟:“陛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