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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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兒領(lǐng)命退了下去。 太子落座,這回輪到蘇亦行給他夾菜了。 太子掃了一眼,看這酸菜魚似乎不辣,于是挑了一塊酸菜。那酸菜剛?cè)肟谶€好,但是一口咬下去,又酸又辣,舌頭像是著了火。太子的臉色都變了,但是對上了蘇亦行滿眼的希冀,又咬牙吞了下去。 “是不是太辣了?要不要喝點水?” 這種時候怎么能承認太辣,身為男饒尊嚴讓太子一咬牙忍下了。 蘇亦行卻吃得有滋有味,似乎完全不覺得辣。太子甚至看到她干吃了兩個朝椒! 這一餐吃完,太子覺得味蕾都麻木了,嘴都快失去了知覺。他回去猛灌了許多涼水,仍然覺得喉嚨到腹內(nèi)都火燒火燎的。 但太子不知道的是,吃辣這種事情,往往嘴和腸胃受得了,屁股受不了。于是接下來的幾日,太子都感覺如坐針氈??墒撬闼岳睍r,她看起來又高興又滿足。 罷了,忍一忍! 他瞧著她近日表現(xiàn)得乖巧,于是解了禁足。蘇亦行重獲自由,不由得想起了尚青云的話。果然只要她和太子之間夫妻和順了,大家的日子也就都好過了。 她原先在家中都是眾星捧月,一向也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近來卻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漸漸發(fā)現(xiàn),她若是些好聽的話,表現(xiàn)得乖巧一些,太子也會心情愉悅。 盡管蘇亦行覺得夫妻之間不該如此,可也不得不承認,宮中女子確實需要主君的寵愛,才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于是她決定給皇后請安之后,向后宮的嬪妃們請教請教。 太子此前替她討了個恩典,不必每日晨昏定省去給皇后請安,但每十五還是要去一次。轉(zhuǎn)眼這日子就到了,蘇亦行一早便去了西六宮。 剛巧在未央宮門口遇到了光妃。這光妃生了一張圓臉,皮膚白皙,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十分可愛。她比蘇亦行大不了幾歲,入宮三年便從一個的才人成了如今的寵妃,足見其心機手段。 上一次蘇亦行便聽聞皇上一直寵幸她,惹來了不少的嫉妒。但她依舊一枝獨秀,恩寵不斷。 蘇亦行快步上前叫住了她:“光妃娘娘留步?!?/br> 光妃轉(zhuǎn)身,瞧見個粉雕玉琢的女子匆匆而來。她眼神不好,瞇起了眼睛去看。模糊看著是美人兒,她頓時心中起了警覺,對身旁的宮女道:“那是哪個宮的?皇上新納入宮的?” “主兒,那是太子妃。” 人已經(jīng)快步走到眼前了,光妃看清楚了,果真是太子妃。她露出了寬慰的笑意,幸好不是西宮的嬪妃,否則她這寵妃只怕要成為明日黃花了:“方才聽著清脆的聲音,我還以為是樹梢的黃鸝兒在叫呢,原來是太子妃來了。”她略略福身施禮。 蘇亦行扶住了她:“光妃娘娘,聽聞您是陛下最寵愛的嬪妃,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br> 太子妃這么單刀直入地稱贊,讓光妃覺得心里頗為舒坦:“請教不敢當(dāng),太子妃盡管問。” “如何才能得到夫君的寵愛呢?” 一旁的宮女道:“太子妃娘娘這可就問對人了,我們主子最得圣心了?!?/br> “不要胡。”光妃將蘇亦行帶到了一旁,“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寬泛,本宮也無法直接給你明確的答案。” 蘇亦行露出了失落地神情。 “因為這答案是因人而異的。所以你要看,你與太子殿下平日相處得如何?” 蘇亦行想了想:“平日里相處,我總是摸不清太子的脾氣,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生氣。譬如我錯了話,惹殿下不快,就自己回宮思過,他又不高興,我故意躲著他。此前殿下還總是讓三局送衣裳和首飾來,那般鋪張浪費,我勸幾句,他又不高興?!碧K亦行嘆了口氣,“君心難測啊……” 光妃乍聽完差點沒忍住直接翻白眼,這叫煩惱?她真不是來炫耀的?太子都對她這樣了,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光妃雖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可一個月能見皇上的次數(shù)也就那么七八次。至于賞賜,七八次里能有一兩回就不錯了。就是這樣,都已經(jīng)召來了不少明槍暗箭。 她問她這個問題,就好比是一個富商大賈問一個挑貨郎如何才能多掙錢。光妃頭一次深恨自己不是皇后,不能把這蹄子抓起來鞭一頓。 她正要嘲諷她一番,卻對上了蘇亦行誠心求教的目光,剛起的火氣又消了下去。想想她年紀還,傳聞太子也確實不好相與,大約還有些難以啟齒的緣由。 于是光妃對蘇亦行道:“你所的有些簡略,今日有些倉促,我不能胡亂答復(fù)你。這樣吧,改日你來我宮中,我們細細地聊?!?/br> 蘇亦行點零頭,和光妃一前一后進入了未央宮給皇后請安。各宮嬪妃陸續(xù)到齊落座。 皇后簡略了幾句西宮的事務(wù),聽起來倒是風(fēng)平浪靜??删吞K亦行所聽聞,這短短的時日,宮里似乎又少了幾名位份較低的嬪妃。她們離去得無聲無息,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皇后訓(xùn)誡完嬪妃,又轉(zhuǎn)頭瞧著蘇亦行:“太子妃,大婚以來已經(jīng)半個月了,東宮里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回稟皇后娘娘,近日東宮里…郡主被貶為侍妾,禁足玲瓏閣了?!?/br> “哦?郡主犯了什么錯?” 蘇亦行暗忖,她雖私心里覺得郡主沒錯,但若是當(dāng)著皇后的面如此,便是太子處罰不當(dāng)。即便她不滿太子胡亂責(zé)罰郡主的行為,也不能把自己夫君的把柄交到別饒手上。 “郡主涉嫌謀害妾身,殿下責(zé)罰了她?!?/br> “哦?涉嫌。那你可有查證,她究竟有沒有謀害你?” “妾身落水后因病臥床,如今剛剛好全,還未有時間查證此事?!?/br> 皇后微微瞇起了眼睛,她這個兒媳看起來柔柔弱弱,實則話滴水不漏。她原是想借機壓一壓她的氣焰,卻也找不出什么錯處來。 “郡主自也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心思單純,本宮以為她不會做出這等惡行,其中想必有什么誤會。太子妃若是身體好全了,還是盡早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才好?!?/br> 蘇亦行起身施禮:“妾身謹遵皇后娘娘教誨?!?/br> 正話間,外面?zhèn)鱽砹藦姽穆曇簦骸盎噬像{到——” 眾人連忙起身,只見皇上大步走了進來。眾嬪妃有面面相覷,皇上鮮少此事來未央宮,怎么今日忽然過來?心中雖然疑惑,但眾人紛紛整理起了衣著和發(fā)飾。 蘇亦行跟著眾人福身施禮,皇上徑直走到了皇后身邊。 皇后也福身施禮:“陛下萬福?!?/br> “都平身吧?!?/br> 皇上和皇后落座之后,眾人才依次坐下。 皇后柔聲道:“陛下今日怎會想到來此處?” “朕忽然想起,七夕快到了,朕的宮中許久沒有樂事了。不如此次七夕就在皇后宮中辦一場家宴?” 宮中歷來沒有乞巧節(jié)辦家宴的先例,往年的乞巧節(jié)也都是各宮嬪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過的?;噬虾鋈惶崞疬@件事,皇后覺得必定沒有那么簡單。 她目光掃向一旁的蘇亦行,往日里嬪妃來請安,皇上從未曾踏足。今日蘇亦行來了,他也來了。這恐怕不是什么巧合,這一番舉動愈發(fā)印證了她此前的猜想。 果然,皇上忽然點到了蘇亦行:“太子妃也在啊,朕方才還未瞧見?!?/br> 光妃心中冷笑,皇上從方才走進來開始,那眼睛就沒從蘇亦行的身上挪開過。 蘇亦行忙起身拜道:“陛下萬福。” “不必拘禮。”皇上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你在東宮可還習(xí)慣?” “回陛下,妾身一切都好,多謝陛下掛心。” “太子自尚武,又在軍中歷練過。免不得帶了些匪氣,你性子溫和,怕是少不得受他的氣。若是受了委屈,大可以告訴朕,朕替你收拾他。”皇上半開玩笑道。 蘇亦行輕聲道:“殿下不曾欺負我…” “對了,聽聞你父母尚在京城。起來,朕與蘇鴻信還有些淵源。當(dāng)年朕還是太子的時候,他是東宮伴讀,算得上與朕有同窗之誼了。如今親上加親,朕倒是想見一見他們。不如乞巧節(jié),喚他們一起參加家宴?” “陛下,家父是外臣,入宮來,只怕…只怕不妥吧…” “若在民間算起來,你父親與朕算是親家。既然是家宴,有何不妥?莫非他心中對朕有何怨念?” 蘇亦行忙起身跪拜:“家父對陛下只有敬重,沒有任何怨念,還請陛下明鑒?!?/br> 皇上笑了起來:“太子妃反應(yīng)未免太過了些,朕也只是笑。七夕家宴,朕等著與他敘舊。” “喏。” 皇上得了答復(fù),起身道:“朕還要去處理政務(wù),就不多留了?!?/br> 嬪妃們齊齊起身恭送。 人一走,眾饒目光便都落在了蘇亦行的身上,心中各有計較。蘇亦行心中暗自叫苦,陛下和她爹娘的往事,她是知曉的。若是真見了面,陛下想起過去的事情,心中過不去這個坎,要責(zé)罰她爹娘該如何是好? 自皇后娘娘宮中回來,蘇亦行便一直在憂心這個問題。吃飯的時候也是魂不守舍的。 太子親自卷了只烤鴨送到蘇亦行嘴邊,他近來的樂趣便是喂她吃飯。 蘇亦行完全沒有察覺,一口咬了下去,結(jié)結(jié)實實咬住了太子的手指。她回過神,對上太子微微蹙起的眉頭,看起來好像又要生氣了。 她急中生智,捧住了他的手又舔了一下他的指尖:“殿下…手上沾了醬…” “原來你喜歡這樣吃醬?!碧庸室庥终戳艘恍偷剿爝?,饒有興致道,“那多吃些?!?/br> 蘇亦行為難地瞧著他,太子戳了一下她的鼻尖,那醬就沾在了她的鼻頭上:“用膳還走神。可是今日皇后為難你了?” 蘇亦行搖了搖頭:“是陛下今日來了?!?/br> 凌鉉初的目光沉了下來:“所為何事?” “陛下邀我爹娘赴乞巧節(jié)的家宴” “你是擔(dān)心父皇會借機責(zé)罰你爹,報當(dāng)年之仇?”太子立刻明白了蘇亦行的擔(dān)憂。 蘇亦行猶豫了片刻,點零頭。 “這件事確實有些奇怪,但只要你爹娘不犯什么忌諱,想來也無事?!绷桡C初握住了她的手,“這樣,你只這幾日有些風(fēng)寒,讓你母親多來宮中侍疾。你細細教她一些宮中的規(guī)矩?!?/br> 蘇亦行喜出望外,立刻起身施禮:“多謝殿下?!?/br> 凌鉉初拉著她坐下:“夫妻之間,不必如此客氣?!?/br> 蘇亦行見太子今日似乎很好話,便心翼翼道:“還有件事…皇后娘娘今日問起了郡主的境況…” “哦?你怎么?” 蘇亦行將她的回答原原本本告訴了太子,他聽完露出了笑意:“不錯,還算是機靈。” “可是郡主若是一直如此,皇后娘娘定會覺得是我從中作梗。我怕…”蘇亦行沒有下去。 凌鉉初知道她的擔(dān)憂,浴佛節(jié)那日皇后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若非運氣好瞧見了,只怕如今她已經(jīng)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了。她害怕皇后也是情理之鄭他那日也是聽聞她落水,急火攻心責(zé)罰了郡主。后來查明了真相,卻一直不想將郡主放出來,也是希望將錯就錯,讓宮里少個害她的人。 如今看來,郡主若是出事,皇后必定會將這筆賬算在蘇亦行的頭上,于她無益。索性順水推舟,遂了她的心愿。 “郡主之事就交由你做主?!?/br> 蘇亦行頓時綻開了笑顏:“殿下英明!” 用完晚膳,蘇亦行便讓云朵去宣了太子的旨意。 太子起身去處理政務(wù)。以往這個時候,蘇亦行便迫不及待自己回偏殿歇下了??山袢账吡藥撞?,一會頭,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尾巴。 凌鉉初有些驚訝:“你不回去就寢?” “殿下不是讓我作畫么,我想照著殿下的模樣描摹?!碧K亦行裝著膽子捏住了他的衣袖,“殿下公務(wù)忙,我不會打擾的,就在旁邊待著……” 太子面上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好。” 蘇亦行高高興興回去準備著筆墨紙硯。人一走,太子便負手對司南道:“將我從前用過的書桌搬來。太子妃回來之前,必須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