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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野被氣笑,打心底不信他這些鬼話,俯身過去抱他,低聲哄道:“發(fā)生了什么?粥粥,不管好的壞的我都愿意與你一起分擔,別推開我,別這樣對我?!?/br> 吳宇州抬到一半準備推開他的手,懸在半空推不出去,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像木頭似的愣著,僵持半天,余野在他眼睛上親了親,“好了,心事告訴我好不好?” 吳宇州緩緩合上眼,下一秒猛地推開余野,拉門下車,遠去的背影在夜黑中更顯決絕。 余野追上去拽他,帶著幾分喘說:“到底怎么了?” 吳宇州回頭狠狠甩開他,吼道:“我不想再見你,別來煩我?!?/br> 余野盯著空了的手徹底愣住,遠處傳來匆匆腳步聲,等回過神,他朝樓道看了眼,樓道深處早沒吳宇州身影,隨后他打電話叫代駕去了梁雨軒酒吧。 工作日酒吧人不算多,余野剛找位置坐下,梁雨軒就走過來,“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余野抿了口酒,斜睨梁雨軒,“我不能來?” “自從吳宇州出現(xiàn)后你來過幾次?剛出院不去陪粥粥,來我這瞎嘚瑟啥?” 余野晃著手中酒杯,面無表情地說:“他……要和我分開……” 梁雨軒收斂笑意,拉開椅子坐下,“前幾天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要分開?” “我不知道,問不出原因?!笔直凼鄾]拆,余野只能用一只手端酒,酒喝得很急,沒一會兒,面前擺放了好幾個空杯。 梁雨軒搶下余野手中酒杯,“周祁正不是出爾反爾,把感情當玩樂的人,他這樣做必然有原因,不去找原因,在這買醉有什么用?” 余野當然知道有原因,但吳宇州的性子,說破嘴皮也問不出來,他是真拿吳宇州沒辦法才出來喝酒,“他要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性格,我們早和好了,除非他想說,不然沒人能問出原因?!?/br> “他不說咱們就去查,最近他在做什么?有沒有見過什么人?”事情總是旁觀看得者清,梁雨軒化身成偵探,詢問起余野。 余野仔細回憶一遍吳宇州的行為,講給梁雨軒聽。 “他之前為陪你不顧自己身體狀況,可是從答應與你和好那天下午開始,突然連面都不露了,那天下午發(fā)生過什么?” “那天你們走后,我媽和微微待在病房,我剛醒很虛弱,下午一直在睡覺 ,醒來后他就不來看望了?!?/br> 梁雨軒緊皺的雙眉忽然一松,“我臨走時,聽見微微和朋友打電話說,下午要找粥粥聊聊,會不會跟這有關(guān)?”頓了頓,又喃喃自語,“微微一小丫頭,應該影響不了粥粥。” “微微私自去見他,怎么沒告訴我?”余野站起身,拎上衣服往外走 “幫我叫代駕,我回家問問她?!?/br> 余微微難得休息,正窩沙發(fā)里刷劇,聽余野問完臉上笑容徒然一僵,“我……我找他聊了……那會兒快急瘋了,又不是故意說的?!?/br> “你究竟對他說什么?” 余薇薇平時不怕余野,但他一生氣余薇薇秒慫,“我……我……”她指指余野吊起的胳膊,“我讓他想清楚你們倆的關(guān)系,如果只能帶給你傷害,就讓他離你遠點。” “你……”余野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以前他對我很好,所以現(xiàn)在這些事都是我自愿的,不存在他帶給我傷害……絞盡腦汁才把人追回來,你一句話給我攪黃了……” 余薇薇感情的事余野從不插手,都讓她自己解決,這些年她也沒參與過哥哥的個人生活,那天找吳宇州純屬一時沖動,過后想想也后悔,想告訴余野又不敢,這幾天過得很心虛,“我當時看你傷成那樣快氣死了,所以才……我知道錯了,要不你帶我去給他道歉?” “就算他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會再跟我好……”吳宇州心事很重,能進他心里的話,必然不會輕易出來,余野垂頭嘆口氣。 “哥,我真錯了,不該亂管你的事,這事從我開始,就讓我去試試吧……不然你要真孤獨終老,我這輩子別想好過?!?/br> 余野抬頭看一眼墻上鐘表,“他估計已經(jīng)睡了,明天吧。” * 早有心理準備,余野的出現(xiàn)對吳宇州沒太大影響,他重回房間時,毛豆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 毛豆原本由程曉璐照顧,吳宇州為接近他主動接來自己家,毛豆沉悶話少,吳宇州不主動開口,他絕不會主動聊天,不像普通小孩那樣聒噪頑劣,倆人生活在同間房里猶如陌生人。 毛豆回頭淡淡瞥眼吳宇州,扭過頭繼續(xù)看動畫片。 吳宇州這會兒心情不好,沒跟他多聊,拐進臥室抽悶煙,手機嘀嘀響不停,他抓過來看一眼,伍飛連續(xù)發(fā)來五六張照片,照片是監(jiān)控錄像的截圖,夜晚路旁停著輛老款黑色轎車,旁邊站著個黑衣服男人。 幾張圖片全是黑衣男人,有正面?zhèn)让?,其中一張有拍到正臉,那人很像李巖。 伍飛又發(fā)來語音:“州哥,照片中的人像不像李巖? 我有同學在路西區(qū)分局,他接到一起丟車案,車主描述的型號外觀,和撞你們的車非常像,他說完這事,我立刻把肇事那輛黑轎車發(fā)過去,車主確認正是他丟的那輛車,于是我們調(diào)取了車主家附近的監(jiān)控,車被偷那天正是你們出車禍前一天,這偷車賊很可能是撞你們的人,我看這人像李巖。